20 十九（1 / 1）
700.
观音传话说盘古开天时，留下一把神斧。
小玉谦虚道：「没关系，我练成了劈天神掌，劈开个华山不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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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问：「杨戬劈开桃山的时候用了那把神斧？」
「没吧。杨小圣追杀金乌的时候，不是直接担山逐日？」
「拔座山这种小事对他来说大概跟拔棵葱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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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表示心塞，他看向峨眉山。
孙悟空道：「你可别打想拿我洞府练手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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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师父，你怎么也跟着下来了？」
「我闲着无聊，不行？」
「行，当然行。」沉香狗腿地上前给孙悟空敲肩，「等下让师父看我英武身姿。」
孙悟空「切」了声，「要英武，也是我徒弟英武。是我徒弟去救，又不是你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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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表示心更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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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举着宝莲灯问我：「所谓够高的筹码就是这盏废灯？天庭真的会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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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咳了声，「它虽失了灯芯，但毕竟是女娲法宝，上古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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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不过是走个流程。
何况你身上还能找出比它更值钱的东西？
707.
其实我也问过杨戬这个问题。
他说灯芯虽然被小狐狸吃了，但说不定小狐狸的血可以做灯油。
我觉得挺有道理的。
我看向了小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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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问我，「你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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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看什么？
想看看你媳妇的血是不是真能熬成灯油。
当然这话是不能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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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住，你笑得有点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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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切换成和善纯真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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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程就这么顺当走了下来。
观音至天庭在众目睽睽之下与王母打了一通禅机。
然后两人定下个赌约：
沉香若能通过虚迷幻境的试炼，则他所行之事便是为大爱，是感天动地的孝道，而非只为满足一己私欲。天庭便赦免三圣母，修改天条。
若沉香通不过试练，则他甘愿引颈就戮，并将宝莲灯上交天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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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嘀咕：「我即使真孝道感天动地，跟我娘思凡对不对好像也没太大关系啊。」
「而且这就证明是大爱了？听着怎么像狡辩？别是天庭下个套来让我自己往里钻。」
你自己也知道？
你怼杨戬的时候咋那么义正辞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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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悟空表示，你们还不如先打上天庭大闹一场，然后天庭不得不应下赌约显得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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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杨戬真有考虑过，不过以「收拾残局太麻烦」给毙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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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天庭就是算准了你通不过试炼。不过我知道必胜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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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王母一定会把虚迷幻境交与杨戬操控。」
「你进入幻境后，不管看见什么，你都想着去死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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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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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叫奉献自己，保持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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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表示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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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法子行不行啊？」
「当然行。我什么时候坑过你？」
瞬间，「撞，死命撞」等事迹闪过我眼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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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思考了下，然后朝我信任一笑，「确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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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是个傻白甜真是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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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劈山救母那一日，华山来了好多应援。
百花仙子领了一堆女眷。
牛魔王领了一堆妖魔鬼怪。
还有李靖跟四大天王分别领了一堆天兵天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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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最后两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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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两堆都表示，看不惯杨戬这小人平时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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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怎么了你们了？
他真要为非作歹起来，我就不信你们还能活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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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一身玄衣，手执虚迷幻境站在华山前。
他难得的笑意盎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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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是走个流程，连银甲都不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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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道：「恭喜你沉香，学成归来。」
沉香问我：「他是不是在讽刺我？」
我觉得他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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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一展虚迷幻境，道：「希望你能通过试炼。」
配合他邪魅一笑，还真挺像讽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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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我的眼前景色突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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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际，三队人马执兵对向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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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大叫：「爹住小心！果然是个圈套！诶？杨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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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沉香一同被摄入幻境，脚边还有个昏迷不醒的茶盘。
幻境中，杨戬看向天际，道：「你又跟玉帝另做了什么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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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母的声音轻飘飘响起。
「我拿你换了陛下一块五彩石，以及对新天条的默许，是不是十分划算？」
「陛下说新天条旧天条他都无所谓，但只有一点，他一定要看你这个外甥以罪人身份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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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道：「你觉得我会坐以待毙？」
王母轻笑：「你不顾念你自己，难道舍得你这三个外甥？」
王母叹：「你分了一半元神进入幻境又能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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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道：「破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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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开了天眼，直击阵心，一串风铃由隐至现然后粉碎。
幻境中天地变色，动乱成一团混沌。
他画地为阵，将我们三个圈护在中间。
然后以己为祭，炸开光华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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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境如被击碎的镜面，片片剥落，我眼前恢复至先前华山的风景。
我们三人被光束快速带离战圈，不能自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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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头，看见战圈内，杨戬的本体呕出一口血，往前踉跄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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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靖在天际高喊：「杨戬，你若束手就擒，我可以让你少受点磨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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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折扇一甩，化为三尖两刃刀，扫视了一圈，冷笑。
「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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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离越远，连华山都在我眼前变成小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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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又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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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的一声轻响。
金锁自我襟口飞出，在我眼前化为湮粉，凝聚成一个杨戬的幻象。
幻象对我眉心一指，道：「如你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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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我所愿？如我什么所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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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力充盈于我体内。
筋脉骨血「兹兹」脆响，激起难耐的剧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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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眼前一黑。
750.
许久，耳际响起了雷声轰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