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张狂的青春(修)(1 / 1)
“放手,你放手,别打了,奶奶的,如果你在动手,老娘真还手了啊?啊!你个烂醉鬼,你个死老头,奶奶的,松开,放开,听没听见!哎!跑啊,露露,你傻啊,跑啊、、”
年少的孙明妮,似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从金璐璐后爸的手中,抢出了一直抱头挨打的金璐璐,她心里真是恨啊!胸口的闷气,突突的直跳..
几乎?几乎每次都这样,那笨到家的傻丫头,连一个烂酒鬼都弄把不过,真是笨啊!笨到姥姥家了。
“小兔崽子,你跑,你还跑,老子,看老子哪天不办了你,跟你个死妈一样,没有老子,老子,你,你们,你们都得,饿,饿死、、”
孙明妮拉着灰头土脸的金璐璐,玩命似的跑出了好远好远,耳边似乎还能听到,金璐璐后爸口中那肮脏的骂声,那千篇一律的骂词,如魔音入耳般,每次都吓得金露露一张苍白的小脸上,瞬间就蒙上了一层灰,颤颤发抖的小样儿,活像一只受惊过度的兔子,自然,一旁的孙明妮也好不到哪去,细瘦的小手正揉着,因急速奔跑而突突狂跳的胸口,火烧火燎的感觉,让她埋怨的狠狠瞪了金露露一眼,眼神中还明显带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那只小爪子,却依然紧紧的拉着金露露,一步步慢慢的走着,慢慢的平复着,因急速奔跑而带来的冲击力,空隙间,居然还有模有样的来了一句:“怕啥,有我呢?他在敢嘚瑟,看老娘不办了他…”
哈!别看孙明妮一副老成狠狠的模样,实际上,她今年才刚满14岁,而她身边的金露露,也才13岁,本该是花样的年纪,却经历了世间最惨淡的少女时光。
金露露、女孩、自小丧父,母亲是一名下岗职工,现打工于一家田园餐厅当洗碗工,改嫁的丈夫,工作不错,是一名车床技工,就是爱喝大酒,更是一喝就醉的主儿,因金妈妈下岗多年,所找的工作不是餐馆就是医院护工,每天的日子,几乎都是披星戴月的辛苦熬着,正是她这份底层生活的艰辛,让她根本没注意到,她的女儿已经长大,她那不要脸的丈夫,早已生出了许多弯弯道道,龌蹉至极的恶心念头。
可这样的情况,金露露能说吗?她自然不能说,她那后爹虽不是人,可也是她们这一家的财政支柱。她念书要钱?金妈妈交养老金要钱?养活乡下的外婆要钱?要钱?要钱,处处都要钱?如果,她真和她妈妈说了那人的龌龊,她妈妈一定会赶她后爸走。可接下来的日子,她们该怎么活呢?那重如山的压力,那处处要钱的窘迫,让她妈妈一个人可怎么担?所以,小小年纪的金露露沉默了,更加过早的明白了,生活的不易,窘迫的拮据..
可今天下午,她那后爸不知怎的?发疯似的要死要活,电话打的,连她们学校收发室的大爷,都心烦的直催她,快点回家看看吧,这电话都快成专线啦....
金露露是真不想回去啊,可如果那人耍起酒疯,打电话折腾开金妈妈,那可真是要命了,所以,金露露虽不情不愿,但还是偷偷的跑回了家中,谁知?她刚入家门,她那后爸便扑了过来,一嘴的酒味臭气,真真是熏的金露露恶心加反胃,然而让她更恶心的是,那人居然趁着酒醉越发的放肆起来,也多亏了孙明妮不放心,偷偷的陪她一起回来,还偷偷的潜伏在她家的窗口下,手中还捏着一根粗粗的棍子...
今天的事,金露露和孙明妮算是安全的逃脱了,可守在教室中的余小麦,却被班主任袁老师,狠狠的瞪着眼睛,一副大姨妈十年不来的苦逼样…
“余小麦!余小麦班长!余小麦三好学生!我在问你一遍,金露露和孙明妮呢?”
袁老师河东狮吼的魔音,又一次震的余小麦耳根嗡嗡的疼。全班的低气压,也因为袁老师大姨妈始终不来的情况下,一降在降…
“回家了!逃课!余小麦不知道…”
最后一排的沈一冰,突然站起了身子,那气势的吼声,绝对不输袁老师的河东癫狂。
“你!你!你给我出去。”
沈一冰!袁老师真是不见都头疼的差生,可偏偏和余小麦交好,还有那孙明妮和金露露,更是回回第一,正数没有的主儿,袁老师教了快二十多年的书,真没瞧过,好生和差生能穿一条裤子的,可这届的学生中,真是让她开了眼,余小麦那顶呱呱的好学生,偏偏与那三土渣子好的没话说,更让她气愤不解的?她找了家长,可余小麦的爸,居然嘻嘻哈哈的说了一句,我家有四个姑娘,就是您口中的一个好学生和三土渣子…
真真的风中凌乱了,想起余爸爸那天的态度,袁老师的太阳穴,还突突的痛呢?所以,她对那三土渣子最常说的一句话,便是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教室的门板,忽的砰一声大开,孙明妮一身痞气的站在了门口,红红的小嘴嘻嘻一笑一歪,立即接了袁老师的话:“出去,出去,我们马上就出去,老师您别气,别气,气死了,我们还得随礼不是?一冰,快出来啊,我们去操场上面壁思过去…”
“你,你,我要找你妈,找你妈、、”
在袁老师又一阵风中凌乱舌头打结时,沈一冰早已大步跨出了教室,临离开时,还不忘给余小麦一个安抚的眼神,示意她无事,安心就好…
可此刻的余小麦真是无语问苍天了,担心的抬眸瞧了瞧,袁老师那气抖如筛糠的身子,不由的为她感到悲哀,她真是气糊涂了吗?居然要找明妮的妈妈?这?这不是闹呢吗?整个巷子口,整个筒子区,整个子弟学校,谁不知道?明妮的妈妈是疯子!真疯子!找孙妈妈去告状,真是疯的有境界呵?
余小麦虽心里腹诽,却还是老实的低下了头,一声不吭…
袁老师气着气着,也终于气回了些理智,抬步走到窗边,瞧着操场上,那中规中矩站着的三土渣子,转头间,狠狠的又瞪了余小麦一眼,一扭脖子,气呼呼的摔门走了,只留下,一屋子学生的倒抽气声和闷闷低头不语的余小麦…
哎!要说起袁老师,其实,余小麦还是有些心疼她的,毕竟,窝在这所子弟学校中的老师,心气都不会太疏,倒不是说,这所厂区的子弟学校不好,而是压根就榜上无名,就一贫民窟孩子们的窝,九年义务教育必须的地罢了,稍微有些关系的,不是飞了就是调走了,留下的不用问,没一个有背景的,也就是余小麦升入了这所中学,年年还能在市里的各种比赛中拿个奖回来,让老校长的脸上,才稍微有了些光彩,也常常在大喇叭中一遍遍的喊:“不要说学校不好,不要说师资不行,为何余小麦同学,能考全区第一,难道她不在这里念书?难道不是这里的老师教她?孩子们啊,珍惜年少时光吧,努力读书吧,为共产主义奉献吧,在伟大的领袖毛主席的带领下,奔跑吧,沸腾吧、、”
哦!晕死了,每每老校长篇大论,吐沫横飞的时候,余小麦总有些,时光倒回解放前的错觉,连眼角都微微的抽了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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