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决定（1 / 1）
路上稀稀落落的行人因为下雨都行色匆匆，雨伞把他俩隔绝在雨幕之内，李俨的步子不紧不慢，对于她来说刚刚好，远远看去，倒似两人很享受一般雨中漫步。两人挨很紧才能不被雨淋到，她可以清晰地闻道他身上温热的气息夹杂着雨中冷冽的味道，这个距离让顾斯智有些不自然的局促。
断断续续几声微弱的喵叫声入耳，脚边有个小小的纸盒，里面蜷缩一只小猫，眼睛没有完全睁开，刚生下没有几天，雨水溅到它身上，湿漉漉的，冷的它在打颤，它这么弱小，没有人管它可能就会这么死掉，她心跟着纠紧。
“可怜的小家伙。”
顾斯智停了下来，蹲在它身旁看着它，心生怜悯，语气温软地问李俨：“我可以把它带回去吗？”
她不知道他讨不讨厌猫。
“可以，除非你保证对它负责到底，而不是一时兴起。”
“我会好好照顾它的。”她信誓旦旦道。
她很高兴可以让它免受一些苦难。它的体温有些冷，她把它护在怀里，用自己的体温温暖它，不让外面的雨淋到。但一件很现实的事情摆在她面前，这么幼小的猫她不知道怎么样。
“我记得前面不远有一家宠物医院，我们带它去看看。”李俨提议道。
到了宠物医院，工作人员先把小猫淋湿的毛吹干，给它喂了些葡萄糖水，放在一个恒温的盒子里，小猫再也不呜咽了，正在熟睡。
他们不建议她人工养这么小的小奶猫，而是托付给他们照顾。顾斯智不信，想着哪有那么困难，非要询问人工要怎么养。
工作人员耐心地给她解释，听着听着她觉得这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单是基本的护理和有关卫生的注意事项就听得她一个头两个大。
“他们是专业人士，把小猫交给他们会得到最好的照顾。”
李靖打断了工作人员的絮叨，工作人员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顾斯智承认这些她都无法做得到，交给专业人员是最好的选择，但是最后提了要求，在她来接小猫回去的时候，他们不给随便给它起名字，或者随便用什么代号叫它。
离开宠物医生的时候，雨下的更加大了，两人慢慢地往回走。小猫的事情不需要再操心了，但答应涂莲明天会陪她去建材市场事还没和李俨说。
“我明天有事不能和你去花鸟市场了，我们改天再一起去好不好？”
“为什么？”
李俨的淡定自若如让顾斯智有一种他早知道她会爽约的错觉，只是他把声音拉的好长，有故意发难的味道。
顾斯智一愣，平日很好说话的李俨竟然会在在意这件事。要怎么回答，如实回他我放你鸽子了？
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自己有心在涂灿身上纠缠，也不愿听见任何人对她在涂灿上的事作出任何评价和感慨，她不要建议，不要劝慰。
可她一下子又想不到什么理由回答，惟有沉默，想一个好的说辞。
“我不喜欢你的爽约，不管你的理由是什么，就目前而言你给我的表现并不是很好。”
这让她记起西安的爽约事件，和目前还处于观察期的她，看来涂莲那里只能推掉了，只是该怎么和涂莲说才会让涂莲对她这种出尔反尔的印象减淡一些，她想的入神，眉头紧皱。
李靖看她为难的神情，便知道她在想什么，在心里叹息一声，他不需要这种类似道德胁迫的妥协，有些事直面面对才会有结果，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
“顾斯智，你要是真喜欢涂灿就别再这么畏畏缩缩，勇敢地争取，即使失败也比现坏不到哪里去。只有真正接触后才知道他是不是你需要的人，而不是在一旁抱着虚无的想象。”
李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伞外了，他面色坚毅，眼神深如寒潭，看不出情绪。任凭雨水打在他身上，目光一瞬不瞬地看着她，身上透着股决绝。
顾斯智愕然抬眸，震惊他的气势，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刚刚还想对他撒谎来着，同时心里也被他这句话煽动的激情澎湃，一直以来她本能觉得这个话题太沉重了，尽量回避去细想。是呀，她这样算什么？总是得有个结尾，不管结尾是不是圆满。
这种话冯灿和王星也和她说过，都没有李俨这么说的有效果，他的话就像给了她一针强心剂，没由来地让人信服。
她不禁抬头看着他，她的眼神就有了别样的变化，她忙举着伞去躲李俨。
“都淋湿了，会感冒的。”
李俨听着她关心是的话语，关切的表情，心里五味陈杂，这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不想要的。有些东西得不到才会一直记忆深刻念念不忘，他要把涂灿从她心中连根拔起，就要给她去面对的机会。
他不知道自己鼓励她去追涂灿的结果会是怎么样，什么事都会有万一，如果她和涂灿有美满的结局，他也只能祝福她，只要她真的幸福也就够了。
“但是努力过了，如果事情不尽人意，我要你重新开始，不准再拒绝遇到可能会发生的美好。其实你的好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别总是盯着自己的弱项。”
他的声音又坚毅了几分，让人毋容置疑，心随而动，她心头被狠狠一震，有没有错过可能会发现的美好，她不知道，好像也没有在意过。他说她好，哪里好了，她很想问问。
他突然握住顾斯智拿着雨伞的手，神色复杂地望着她，声音无比温柔极尽诱惑：“我希望你认清自己的心，我们禁不起多少的岁月的蹉跎。”
他们的再度相逢不是用来再错过的，他要得到的心无旁骛、没有遗憾的她，那么他愿意把这份爱交给时间，交给等待。
她的小手全部被李俨的大手全部包裹，手掌的凉意从指尖快速传递过来，他的手从来都是温暖宽厚的，从未像现在冰凉的如冬日的寒水。顾斯智蓦地没有来心头一跳，明明个这个“我们”是泛指，可是有那么一瞬间她竟然认为李俨说的是他和她。
她垂下眼睑，竟然不敢直视李俨的眼，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无比:“我是不是让你觉得太没出息了？别操心这个了，我会尽力的。”
是啊，一把年纪了，的确是没多少时间可以消耗。她身边的这些朋友们尽为她的感情世界操碎了心。
“是挺没出息的。”
李俨带着似有若无的苦笑，叹息声低不可闻，听着是感叹她，又像是在感叹他自己，难得露出疲态。
“谢谢你一直站在我这边。”
就像他当初说的一样，他做到了，在其他朋友不看好他们，不喜欢她在涂灿身上浪费时间时，只有他鼓励她，对于希望能得到别人祝福的她来说无疑是最大的鼓舞和肯定，这也是给予她勇气的力量。
“多大点事儿。”
他也故做轻松，这是他的选择。
她被他给予了期盼，突然之间她的心情沉重了许多，有些压力。但心里堵着一团莫名其妙的气息不舒服，说不清楚那是什么，这又是什么？
一时间俩人都没有说话，各自想着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