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2章，欧巴（1 / 1）
如果这位长的俊俏又举止得当，全身充满男性光辉的帅哥没有亲自和你说他是gay，你绝对想不到他既然是个gay，而坐在他对面的顾斯智面带微笑的津津有味听着他诉说着他从前在男性与女性中挣扎、苦恼、迷惘、徘徊一系类虐身虐心的心路历程，最后勇敢选择他现在的男友，但他家不知情的故事。
顾斯智现实中第一次接触gay，再加上受她家那位资深腐女高丽晴的耳濡目染下，此时心情有些小激动，把原本的相亲会变成一个访谈会，她准备把他的故事改天换做和高丽晴的谈资。
显然对方也如同找到知己一般，他没想到当他说出自己是gay的时候没有吓走她，也没有接收到来自她的异样鄙视的眼光，反而得到她的支持和鼓励。这样让他相信世界上还是有阳光的。他们聊得很开心，她心理做好了AA的准备，但他主动去结了账，还留了电话，一副相见恨晚的模样。
出乎意料的热情开始有点顾斯智招架不住，出了餐厅门口的时候还要送顾斯智回家，刚好想拒绝的，这时他的电话响了，顾斯智猜测应该是他那位男友来查岗了，果不其然。
于是她带着礼貌又善解人意的微笑地对他说：“你有事先走吧！”
他脸上不好意思地微笑，“我今天没有开车来，这里不好打车，麻烦可以送我一程吗？”
“好。”
人家请她吃这顿晚餐不便宜，开车送他一程又何妨。男子对她是豪爽很欣赏，两人边聊边向外走去。
这时刚好走过一对男女，男的是她认识的，女的剪着LOB头，身材娇小，看上去很可爱，男人也正好看见了她，没有表情。
她在那两人离她有七八步的距离停下，没有继续走进，她全身的毛孔似全部张开，灌入冷风，虽是炎夏，却感觉凉意。
对方也看见了她，她先开口叫了他“李俨”，对方也回了一句“顾斯智。”声音平淡无波，最平常不过。
她怕他不再开口说话，抢在他前头笑了笑问：“这是你女朋友？”
他轻描淡写地“嗯”了一声，回头望了一眼把她抛在脑后的相亲对象，反问道：“你男朋友？”
以他们现在的交情，她也不想解释太多。也“嗯”了一声，然后说：“我先走了。”
没有多余的寒暄，连礼貌性的“再见”都没有一句，低头便走，迈开步子走向停车场，相亲对象这才意识到后面没了动静，站在前面等她。
李俨从见到顾斯智的时候就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目送她离去的身影，站在她旁边的姚曼曼拉了拉他的袖子，甜糯的声音，有些撒娇的味道，“欧巴，你看什么，人都走远了”。
顾斯智被飘来“欧巴”两个字脚步迟钝了一下，不由得一阵恶寒，抖落一批鸡皮疙瘩，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李俨回神看着姚曼曼，声音淡淡地带着一些温柔，听不出有什么起伏：“进去吧。”
“她的你的前任？”
姚曼曼却像抓住什么疑点似得追问，抬着亮亮的眼睛期盼着望着他，像极了等待糖果的小孩子，可怜又可爱。李俨没有理她，往餐厅里边走。姚曼曼追上他挽住他的胳膊，李俨的眼神淡淡地盯着那只白皙的手。
姚曼曼接收到他介意的目光，不好意思地说：“做戏嘛，别太认真。你好象很在意她，你们到底是什么关系？”
李俨不留痕迹地从她手里抽出自己的胳膊，拍了拍上面不存在的灰尘，与她保持两三步的距离，
“好吧。”
姚曼曼耸无所谓地了耸肩，反正她知道他一直是一副女人勿进的样子。
走了一会儿李俨回头发现姚曼曼不见了，折返来寻，姚曼曼站在电梯门前正对他撇头微笑。
他心神不定地问：“怎么不走？”
“在原地等你呀，我想知道你要多久才知道你走错了地方，原来你还不知道走错了。”
姚曼曼朝上指了指，李俨才想起来他们要去的是顶楼，有些尴尬，“抱歉！”
电梯里只有他们两人，姚曼曼实在安耐不了便问：“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让一向冷静自制的李先生方寸大乱，丢下女伴走错了路还不知道。”
“姚先生没要教过你不要随便刺探别人隐私吗？”
他又恢复了往日冷静自持的样子，姚曼曼撇了撇嘴坏笑，虽然很好奇但也是点到为止，到底怕惹毛对方后会拂袖而去，那样对她的计划可不利。
顾斯智回到家，蒋女士就兴奋的迎了过来：“进展怎么样？”
她对这个话题兴致缺缺，倒在沙发上用抱枕捂住脸应付地说道：“嗯，相当不错。”心里补一句：还是个不错的gay。
蒋女士再接再励道：“那你觉得他对你的印象怎么样？”
“我们留了电话。”
“这就好，妈妈在网上定了两张欢乐谷的门票，周末约他一起玩。”
她把抱枕从脸上拉开，定着看了她家蒋女士几秒。是谁以前对她说就算她三十岁不嫁都没问题？她现在才二十七岁而已，就开始逼着相亲，还自掏腰包急着把她嫁出去，无视她无声的反抗。
“你是我亲妈吗？”
蒋女士听着这话真想扇她两耳光。“我不是难道你是？”
“你以前不是老是说我是在医院抱错了的吗？”
“那是你奶奶说的，是她想要长孙想多了。”
说到这个话题，心理开始腹诽起来，就算要了个长孙，和今天的人一样是个gay，她奶奶不知道会不会伤心地从坟墓里爬出来。
“妈，我问你一个问题，万一顾斯浩是个同性恋你会怎么样？”
蒋女士一下警惕地望着她，眼神上下打量她，“你不会和高丽晴是同性恋吧？”
“没有，我只是随便问问。”
她解释的这么快，而且没有丝毫的犹豫，在蒋女士眼里有些欲盖弥彰的感觉。这个问题问的太突然了，蒋女士越想越觉得可疑，她以前怎么没想过这个问题。
这时顾斯浩从房间走出来，一个眼神杀过来，“你才是同性恋！”
这货一整个暑假都窝在家里玩游戏，家里人惟有她没有对此愤恨不已。
她摆手道：“都说是假设啦”
顾斯浩没有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从厨房的冰箱里拿了些吃的又进了房间，她也屁颠屁颠地跟着顾斯浩进了他的房间，以此躲避蒋女士的继续拷问。
她站在顾斯浩后面看着他玩游戏，顾斯浩有了姐姐这位观众玩的更卖力，两人有一句每一句地聊着。
而坐在客厅的蒋女士却纠结了。她急忙拿起电话打给了介绍人叶阿姨。
“老叶，对方对我女儿是个什么看法？”
电话那头的叶阿姨也不知道情况，因为顾斯智的相亲对象没有还没回家，蒋女士就这么煎熬地等着叶阿姨的电话。
很晚了叶阿姨才回了电话，蒋女士一听到轻轻的叹气声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了，叶阿姨接下来的话果然证实了蒋女士不祥预感，因为顾斯智又新交了个不错的朋友。
蒋女士没有言语，挂了电话陷入了沉思，心想莫不真是什么les吧。
顾斯智回到自己的房间，倒在床上躺成大字形。想起今晚见到的李俨，五年不见他成熟了好多，比以前更加帅还多了一种男人的魅力。
这五年她每次想起他就想起他们以前的那些让人怀念的往事，从前有什么高兴的事情她会第一个和他分享，也会在迷茫和难过的时候和他诉说，他总是很有耐性地听着，对他自己的事情反而保持缄默。
放假时，也会去他家玩，因为他每一期的《火影忍者》都会买，所以她一蹭就是了好多年。从来都是她主动联系他，感觉她就像他的小尾巴，有种倒贴的感觉。现在想来过往反种种只能用来怀恋和叹息。
原来他还在G市，如果那天她追上去那个人影真的是他，是不是也像今天一样只得寥寥数语，没有其他。
他似乎并不是很在意他们过往的情谊，她想，再多的过往都会随时间而烟消云散，就像这是自然规律一样，但是她却整整内疚了五年，从此再也没有底气站在他面前，那么现在她是不是也该放下心中的内疚，李俨和他都是属于过去的人，就让他们一起留在过去好了，以后能遇见的机会可能都不会有。可是另一个声音却在说，你是在为自己开脱，你欠他一个解释和道歉。
她想着想着就失眠了。
蒋女士同时也失眠了，抓起睡的正酣的老顾说“你说我们女儿会不会是个女同志？”
老顾咕哝道：“不是女同志，难道还是男同志。”
“谁和你说是那个同志。我是说她对男人不感兴趣，而对女人感兴趣。”
“你更年期想多吧，我看她正常的很。”
蒋女士把侧着睡的老顾翻过来朝天躺着，不让他睡。“你才更年期，那她怎么现在都没谈过一次恋爱？还老想着回去A市和高丽晴凑合着过？”
“以前你怕她早恋，管的严，现在又担心她不恋，我看有问题的是你，顺其自然，睡吧！”
蒋女士一巴掌拍在老顾的背上，老顾睡得的死猪一样。蒋女生无奈地睡下，辗转反侧。窗外看着远方的闪电，轰隆隆的雷声，吵得蒋女士心情更加烦躁，这天气说变就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