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 讲故事(1 / 1)
嘚瑟够了之后,她环顾着简陋的小院,这丁山是有多喜欢竹子,满满一院子大部分的东西都是竹制的,小院西北角还长着一片茂密的竹林。
从古至今,竹子都代表着刚劲、清新、生机盎然、蓬勃向上的品质,喜欢竹子之人也大多是清峻不阿、高风亮节的文人墨客,没想到一个菜贩子竟如此的清新脱俗,不在院中栽种些槐树桑榆之类可以果腹之用的树,却栽种些对贫民没有丝毫用处的青竹!
在院子扫荡了一圈之后,她寻到了一根麻绳,当务之急是把他给捆起来,不然一会要是醒了,就不那么容易对付了!
见丁山两只胳膊都压在身下,她试探着抬腿踢了踢,纹丝未动!还好,这她就放心了!
拿着那根两米长的麻绳,凌夕弯下身子,伸手探向丁山的肩膀,想把他翻个个!可是,还未来得及使力,丁山却猛地抬头,随即一阵白雾眼前飘过,瞬间凌夕全身瘫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意识越来越模糊,视线也越来越模糊,可她还是感受到了影影绰绰的丁山歪歪斜斜的从地上爬起,走至她跟前,一手挑着她的下巴,带着胜利者的轻蔑的微笑,“姑娘,没人告诉过你,兵不厌诈吗?”
“迷……迷香……你这卑鄙,下三滥的……”
语无伦次的她这几句怒骂之语还未说完,就彻底迷失在了一片迷雾里。
这次,她算是马失前蹄——栽了!
……
凌夕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在梦里四周白茫茫一片,她看不到,也听不到,就这么不停地走啊走啊,可就是走不出去。如此这般,也不知过了多久……
醒来的时候,凌夕这浑身都疼,不仅疼,还酸麻!这种感觉就像是扛了袋五十公斤的大米上二十一楼,那酸爽,简直别提了!
“哎呦,这什么破床板,还没公园长椅睡着舒服!咯死我了,姑奶奶我这小蛮腰啊……”
凌夕一边抱怨,一边在床上跟个蛆似的左扭扭,右扭扭,却听得一个浑厚的男音传入耳畔,“姑娘醒了?”
呃?
想起来了,她被丁山给阴了,昏倒在他家院子了,这是哪?
一个“咸鱼翻身”,她倏地从床上坐起来,循声四处撒瞄,只见丁山坐在一张小桌之前,虽看不清他前面在摆弄什么,可他魏然的背影却是笔挺,刚毅,给人种正人君子的错觉。
此情此景,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自己方才昏迷不醒,现在全身酸痛!
妈呀!妈呀!
凌夕瞬间五雷轰顶,两辈子加起来连个恋爱都没谈过,该不会被那啥了吧……想到这,她猛然掀开盖在身上的被子!
额……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明月照耀着大地,感谢自己衣服规规矩矩!
“丁山,你什么意思,看上我想劫色就明说嘛,还给我整这套!”
丁山头也没回,“不给你整这套,你能老老实实的坐这听我说话吗?”
凌夕扁扁嘴,“你以为这样就能留得住我?”说着她翻身下床,可是双脚刚站到地面,就“咚”一声伏在了床沿,那双腿仿佛得了软骨病般,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姑娘还是别费力气了,没有三五个时辰,你是走不了的!”
吸了吸鼻子,凌夕惊异,“你在迷香中加了曼陀罗?”
曼陀罗,叶、花和种子都含有莨菪碱,这种物质具有麻醉阵痛的作用。在现代中,用曼陀罗制成的洋金花制剂,多用于手术麻醉。
丁山竟然还懂这个,他究竟是什么人?
丁山回眸,也暗自诧异,“你知道曼陀罗?”
凌夕神情自若,“我不仅知道曼陀罗,我还知道你杀了孙员外一家!”
丁山微笑道:“不错,孙员外一家是我杀的,那是他罪有应得!”
没想到他竟痛快的承认了,是觉得自己没有威胁了吗?
想到这,凌夕又问:“孙员外企图对莹儿不轨,就算他是罪有应得,那剩余的四十余口呢,娄甚嚣呢,他们又哪里得罪你了,为何要赶尽杀绝?”
丁山苦笑,“没想到你还知道娄甚嚣,看来我是低估你了。”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丁山,你作恶多端,是不会有好下场的!”
现在她落在丁山手里,无非是任人宰割的鱼肉。
丁山起身,静静地立在她身侧,“作恶多端?哈哈……”他笑的凄苦悲凉,继而,低沉嘶哑的声音传来,“真正作恶多端的人还在逍遥法外,你却在指责我!”
凌夕不知道他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真正作恶多端的人还在逍遥法外,难道凶手另有其人,或者说这中间另有隐情?
念及此,她道:“丁山,杀了那么多人,你到底想要怎样?我呢,你是不是准备把我也给杀了?”
丁山掉转过身,顿住脚步看向凌夕,“你是莹儿的朋友,我不会杀你!只是……想跟姑娘讲个故事而已……”
讲故事?这丁山有病吧,都这节骨眼了讲什么故事?
凌夕斜眼瞥他,“你费那么大劲把我制住,只是为了让我听个故事?”
“不错!”
“我可以不听吗?”
“不可以!”
“听完了可以走吗?”
“可以!”
“那你讲吧!”
丁山一噎,面色明显一滞,他快步走至竹制宣窗前,一把推开。窗外一片黑暗,微风夹带着竹叶的清香穿贯而入。丁山静静伫立,双鬓的发丝迎风而动,那背影看起来坚毅,决绝。片刻之后,他浑厚磁性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