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御南王?是谁?(1 / 1)
晃神间,小院的破柴门“咣当”一声被踹开,随即一个身穿深蓝织锦长袍,头戴白玉碧簪,身躯凛凛,相貌堂堂的翩翩公子走了进来。他一双深眸射寒星,两弯眉浑如泼墨。手拿折扇,胸脯衡阔,乍看之下,当真有万夫难敌的威风。
这居高而视的眸光,周身华贵醒目的行头,张扬狂妄、飞扬跋扈的气质,无不诠释着此人非勋即贵!
随着他的进入,大批装备精良,蓄势待发的官兵——持枪的,拿剑的,拉弓箭在弦上的也如潮水般涌了进来,瞬间把小院团团围住,箭头刀锋直指葡萄架下的三人。
凌夕见状心中一沉,大呼不好。眼下这个情形,除非能生出翅膀飞了,或是遁地溜了,不然谁也别想突围出去。念及此,再看看镇定自若的云羿,她下意识的站在了他身侧!
片刻对峙的静寂之后,为首非勋即贵的那人轻摇折扇,气势凛然的扫了一圈已在控制中的小院中人。继而望向微眯着眸子,倚在藤椅上的云羿,唇角弯弯,换了一副放荡的神情,“我说子澈兄,你也太不厚道了,小爷我马不停蹄、昼日不歇的寻了你多日……你可倒好,葡萄架下美人伴,快活的乐不思蜀了吧!”
子澈兄?谁呀?
听到声音的云羿不动声色,不似那人说话时那般带笑,声音清越又极具穿透力,“劳小王爷挂心了,一切安好!”
他口中的小王爷是当今圣上最小的儿子,名叫萧旸。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宠的没边没沿的。也是因为他恃宠而骄,所以性子纨绔不羁,张扬高调!
凤淼翘着兰花指,心有余悸的看看躺在藤椅上的云羿,又看看被称作小王爷的萧旸,明白过来了。他自顾的捂着唇角咳了一嗓子,轻笑道:“云羿,你跟这位小王爷认识啊?太好了,那大家都是自己人了,这么舞刀弄枪的是要干嘛呀!误会,误会了啊……”
萧旸闻言睨了凤姐一眼,眸中闪着恼怒,轻蔑道:“云羿?云羿也是你叫的?”
这冷冰冰,没有丝毫感情且带着赤裸裸鄙夷之意的话语一出,凤姐一张雨后残花般的脸,瞬间更难看了。他尴尬的捏着两指,喃喃道:“这……这……这是怎么话说的?”
云羿依旧倚着身子,眼睛浅浅一眯。片刻之后,他正色敛容,倏地大手一挥,小院中杀气凛然的将士们霎时就收了刀剑箭羽。
那高昂的士气和整齐划一的收箭姿势,足以说明这是一只纪律严明,训练有素的军队。
“我说子澈兄,你这又是唱的哪一出?”看着云羿命令众将士放下兵器,原地稍息,萧旸倏地收了折扇,质问道。
芝兰青竹,清新俊逸的云羿终于缓缓站了起来。他敛容蹙额,一头青丝轻垂腰际,洁白的靑袍绣了细细的暗纹,纤尘不染。那冷峻孤傲的侧脸,伴着落日缥缈的余晖,有种邪魅的化不开的旖旎——华贵醒目、璀璨耀眼。
此刻的凌夕才注意到,原来他那么高,自己这小个头站在他身侧还不到他肩膀,以前怎么没发觉呢?
随着云羿的站起,满院子的将士——除了萧旸,“唰唰”跪了一地,低眉颔首,异口同声,声响震天,“参见御南王!”
御南王?谁呀?
凌夕不知道御南王是谁,但凤淼却是知道的。
“你……你你你你……你是御南王?”
衣袂迎风飘动,云羿转头,“怎么?不像?”
“像!像!太像了!”
一连用了三个肯定语气,足以表达凤姐此时激动的心情。他夸张的两手捂着张大的嘴巴,瞪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看着激动的手足无措的凤姐,凌夕不解,白了他一眼,嘲啮道,“瞅瞅你那点出息,我怎么跟你说的,遇事要淡定,淡定。对了,御南王是谁?很了不起吗?”
此语一出,惊了满院子的人,尤其萧旸。
一无所知的凌夕站在一侧,虽是峨眉淡扫,面上未施粉黛,却仍掩不住倾世的容姿。她美目流转,神情淡漠,恍若烟花般缥缈而绚烂。即便是阅女无数的萧旸,也忍不住侧目多看了她两眼,“我说子澈兄,你从哪找来这么个傻仙女?傻的可以啊!”
云羿波澜不惊的看着她,一瞬不瞬,“她确实傻,不过……”他语气淡然,“你哪只眼睛看到她是仙女了!”
云羿!你大爷!
“哈哈……”萧旸挥着衣袖,笑的一脸骚气,“几日不见,没想到一向不苟言笑的子澈兄竟也学会调侃了,看来这几日你确实惬意啊,亏得小爷我还替你捏了把汗!”
凤姐见状拍了拍凌夕,伏在她耳边小声科普,“寨主妹子,这普天之下,不知道当今圣上是谁不稀罕,可不知道御南王的名号那可就说不过去了。御南王可是京都第一美男子;当朝一品大员,云太尉的三儿子;还是圣上亲封唯一一个萧姓之外的王爷,刚及冠就掌管三十万重兵的天下兵马大元帅!”
一直知道他不是普通人,但没想到竟那么不普通,有那么多的头衔。
晃了晃脑袋,她快速眨巴了下眼睛,黠笑道,“凤姐,你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他是你偶像啊?”
凤淼娇嗔的摇了摇头,“不,他是我龙哥偶像!”
“那你激动个屁啊?”
“我替我龙哥高兴!自从骠骑将军走了之后,龙哥就一直闷闷不乐,我龙哥说过,这普天之下,能跟骠骑将军相提并论的人也就只有御南王了。没想到今日见到活的了,更没想到的是,我竟背过御南王,实在是太感人!”说完竟嘤嘤的哭了两声。
至此,凌夕心下了然。
难怪他能单凭远处的马蹄声推断出大概的人数和细枝末节!
难怪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就应了五千两黄金!
难怪他能一眼就看出寨中的兄弟是军队遗部!
难怪他能清楚的知道丞相的寿辰以及押送车队路过的时间!
难怪他身上会有那么多的伤疤!
……
只是,既然他身份那么尊贵,权势又倾及天下,为什么还会受了那么重的伤以致流落到此地,到底是什么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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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