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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 谁逃不开谁的手心(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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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敬煜最近主动带着池蕊去了一趟某个古城。大巴启动,池蕊盯着窗外的人群,忍不住出声问道,“这是在做什么?”

“举办神圣肃穆的宗教仪式。”

池蕊忍不住笑了笑,宗教的声音,确实震撼人心。

“曲调沉重哀怨,这是在用当地的土著语为人祈祷。你还能听到,古赋,能歌善舞,这些人精通古乐器,尤其骨笛,为长笛吹。”

低下虔诚的头颅,人的力量,在自然面前,如此卑微平庸的状态。不是安于现状,而是出于自知之明,过早的打算,只是有百利而无无贻害。

人的微小渺茫,很多时候,都表现出了这种愚蠢之处,自命不凡,都是笑话。

“如果我说,这一切都是有因果缘由的,你相信吗?”

“我只是没想到,像你这样的公子哥,竟然会下地干活。”

沈敬煜看着她,挽起衣袖,满不在乎地笑笑。

“这都不算什么,以前我执行任务的时候,有比这更艰苦的环境。个人独立生存的技能,怎么着吧,也得会一点儿。”

“怎么着?就这么崇拜我了。那我就给你露两手。”

说到这里,沈敬煜收起那副调笑暧昧的面孔,眼里只有满满的笑意,眉眼温和,语气亲昵,做什么呢?就做你最爱吃的好不好?

池蕊愣怔了半晌,拍拍他的后脑勺,“别浪费材料。”

“怎么傻眼了?”沈敬煜伸出手在池蕊面前晃了晃,“是不是很好吃?”

池蕊慢慢咀嚼,视线一直落在他眉宇间。她盛了碗米饭,商量对策。“就这么拖下去也不是办法,你打算怎么办?”

怎么样,才能尽快离开这个人烟稀少的鬼地方。

沈敬煜没急着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是看着她,眉眼间云淡风轻,语气显得格外稀松平常,“池蕊,假若我是说假若,你会选择待在这个地方吗?”

“不会。”池蕊的语气听上去斩钉截铁。

很显然这个答案不是沈敬煜想要的,可是,这毫无意义的假设,在强势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之苍白无力,竟然让人没有勇气直面。

勇敢和忠诚,有时候被人嘲弄,甚至被称为痴心妄想,连自己的执念都没有了,一厢情愿的东西,再相信下去也确实没多大的意思了,而想要跟随自己的心,更是难上加难。

“没有谁愿意做不分昼夜不分寒暑,头朝泥土背顶黄天的穷苦农民,除非,你脑子不正常。”池蕊一针见血。

沈敬煜自己一个人下了地,裤脚上,脚掌上全是泥。

池蕊忍不住在心里诽谤,果然还是个贵公子,虽然在队里吃了不少苦,但骨子里那股与生俱来的贵气,是没有办法随着环境而抹灭消失的。

气质这种东西,很不好说,后天确实可以修炼得来,但未尝比得上有些人与生俱来的魅力。

不一样的,不一样。可以这样说,一个出身良好,家教严厉,生活无忧,物质水平高人一等的人,他性格活泼开朗,看事情很平淡,因为他们需要在意的太少。

但出身寒微的就很不一样,尤其,是其中一些见不得光的难言之隐。把柄太多,思虑牵涉得就会越多,活得就会越谨小慎微,所以战战兢兢,因为自卑,那种从骨子里的自卑感。

不要说什么人人平等的冠冕堂皇的话,谁敢说,谁心里还没一点不平衡感,都不过是在虚张声势,然而这就是悲哀之处,明明知道,却不得不这样做,只有这样,才能维护那一点被分割得所剩无几的自尊心。

池蕊暗叹了口气,池蕊,你不应该是这个模样。

可是她的毫不在意,只能伪装出来,她隐藏得太深,表面的功夫做得太好,才会以假乱真。

她不知道一直以来自己的坚持究竟算什么,要不然就是一厢情愿的妄想?

可是她真正喜欢的,却没有办法与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相适应。

如果刚好沈敬煜喜欢她,那一定是因为她有什么特别之处吸引到他。不一定是金钱,权利,又或是出色的外在。不是说这些都不重要,而是,很多时候,除却这些,她实在想不通,他到底又看上她哪一点了?

池蕊觉得自己还真是贱,明明喜欢他,却不敢耽误他,不敢告诉她自己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怕他瞧不起怕他厌恶怕他离自己而去,她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样低微,从一开始,她就想避开他的,可是他一次次地出现在她面前,引诱她,逼她就范。

沈敬煜只觉得她没有心,他错了。他一直在隐忍,她又何尝不是?

得知他当年因为出任务伤到头部,导致记忆丧失,所以忘记了她。知道这个消息,池蕊有些庆幸也有些不甘,他都能忘得一干二净了,她为什么还记得那么清楚?可是他还是不肯放过她,还是重新招惹上她。

他以恰如十分的姿态降临在她身边,为了她和凶徒只身肉搏。

他眉眼间的认真,紧蹙的眉心,显得神色紧张,眼神里的锐利和坚定,嘴唇紧抿,下颌弧线紧绷,还有高挺的眉骨,尤其一双眼睛,犹如攫取狠厉的鹰,简直让人无处遁形。

无可置疑,这是一张样貌出众的脸孔。

沈敬煜,他有他的追求,而池蕊,她也有她的顾忌。

池蕊有些无奈,孤家寡人也没什么不好,至少,不用费尽心神,迟疑着,是否需要向他坦白什么。

雨的声音,弥漫着一股潮湿灰暗的气息。

池蕊站立在窗前,静静地凝望着,小屋里泛起一阵阵的霉味,混杂着陈年积攒的小麦的气息,以及谷物受潮之后特殊的味道,她很清楚,这是属于农村的气息,绝非城市。

辗转漂泊了这么些年,终于还是回来了。

她决定回去之后,写一篇写实记录的跟踪报道,名字都想好了,就叫《回归》。

“我正大光明地告诉你,确实,我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那你呢,对于你的身世,你就没有一点儿隐瞒?

“这不是你的过失。”沈敬煜眼中的慈悲,让池蕊一时噤了声。然而她的情绪变得非常激动,说出的话也是极端且尖锐,字字针锋相对,不留任何情面。

“真是因为天生的残缺,那种缺失你永远也不可能明白,所以感觉低人一等,做什么都战战兢兢,生怕出错,”

“所以只有使自敏感多疑一点,才能多长一个心眼。这样,才不至于吃太大的亏。”

“你对我的身份,应该早就知道了吧。”

池蕊夹了块红烧排骨,嘴角浮起一丝自嘲的笑意,看来这下子,他们是再也不能一起吃饭了。

还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沈敬煜和她竟然还有这样一层关系着在,只可惜年代久远,当年那件事虽然可以算作她人生的几次重大转折点,但很不尽人意,她是真的已经记不太清了 。

“你打算怎么做呢?沈敬煜。”

“你想要我怎么做?”

沈敬煜嗓子沙哑,听上去格外疲倦,带了几分无可奈何的滋味。“该怎么样怎么样吧,我不怪你。”

池蕊拿勺子舀了瓢汤,放在嘴巴尝了尝,啧啧嘴,一副平静镇定的脸孔,看不清有什么表情。“这点儿分寸,我还得掌握得住的。”

“难不成在你眼中,我就是那么傻吗?那可还不至于沦落到这个地方,你大可放心。”池蕊深吸一口气,“现在,你能跟我说说,你之前出车祸的事情吗?”

沈敬煜突然噎住,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她会问这个?

夜晚的霓虹晃得眼皮直跳,池蕊坐在车内,脸孔平静地盯着手机屏幕。

车内慢慢流淌着上世纪末的港式金曲,低沉而富有年代质感的嗓音,如同一个手指纤细苍白的黑发女人,肤色白皙细腻,涂着最艳丽的丝质红唇,指间夹着一根纤细的女士烟,星火悄无声息地燃烧,白色的烟雾缭绕,轻吻纠缠着指尖,上浮飘荡,至死方休,微浅的烟草气息,缓缓在车厢内游弋。

不知不觉,竟然已经到了。

“师傅,在桥上停一下。”

池蕊一个人走进那座墓园。

是公墓,她走了很长时间,绕过很多座墓,才停在一座平淡无奇的墓碑前。

她将下巴埋在围巾里,闻到一丝若有似无的露水的味道,那条围巾上还有淡淡的苏烟的味道,混合着他冷冽的气息。池蕊这才想起来,这条是他的围巾。

竟让池蕊浑身打了一个寒战,冰冷的雨丝飘落在她苍白的脸上。

墓碑上的照片让她鼻头一阵发酸。说不清楚这种感觉。

她一动不动地注视着,蹲下来,眼底的光亮顷刻之间覆灭成为灰烬,火光蔓延,迅速地燃烧起来。

她想起来一些事,这些事,足以让她半天说不出话,也足以将她打回原形。

回到公寓,池蕊想着,是时候离开了。既然什么线索都找不到,再继续留下来也没什么必要了。

至于沈敬煜,池蕊笑得言不由衷,这个人,她真没办法,可是她知道,她不能留下来。

“你以为你走得掉吗?”沈敬煜看着池蕊,不让她有一丝一毫的退缩。“宝贝儿,是不是我平时太纵着你惯着你了,所以你似乎忘了什么重要的事情,这条路我们已经走了这么长时间,我怎么会容许你说放弃就放弃?”

池蕊将头埋在他宽厚的肩头上,沈敬煜轻轻将她搂住,没人不会珍惜,这不被打扰的安静时刻。

因此两人的沉默,足够表情达意,再多的拥抱和注视都显得不多余。

“别扛着了,我在这里呢。”沈敬煜动作轻柔地摸了摸她的头。“人不就是这样一种生物,因为寄存在社会中,所以不得已,必须忍耐这些。但一生何其短暂,一旦没了气,就什么都没了。”“活着,好好走完这短暂的一生,人生苦短,善待自己,千万不要和自己置气,不然到时候后悔了觉得不合心意了多可惜。”

池蕊不着痕迹地踮脚抱住沈敬煜,将头埋进他的胸口。

尊重都是相对的,她感激能让她遇见沈敬煜,他的包容和宽待,让她的尖锐,逐渐变得平和。而不只是拘泥于外在,从内向外,都是全新的起步,不止局限于眼前的困厄。

他让她相信,后来也可以变得更好。

沈敬煜的称呼由宝贝儿变成了媳妇儿,在他眼中,的确,除了那个红本本,一切水到渠成,自然就会瓜熟蒂落。

女人很敏感,一丁点风吹草动,只要给她一点质疑,她就会觉得你不信任她,所以沈敬煜在某些方面的耐心,让她不得不为之动容。

基于这一点,池蕊对他的感激,足以消解那些不确定和迟疑不定的心思。至少这个人对自己是真心实意的好,他的心思实在且笃定,这就足够了。

沈敬煜牵着池蕊的手回到了他的公寓。

“南瓜饼,南瓜粥,南瓜汤。全南瓜宴,丰盛吧?”

“锅子里在煮什么?”

“煲小米粥。紫薯,糯米,红枣,枸杞,龙眼。你尝尝,又香又糯……够了,我也觉得累,那今天就先这样吧,我要休息了,你自便。”

沈敬煜停止咀嚼,朝她深深看了一眼,踌躇不决,迟疑着到底要不要开口。“池蕊,我……”

“需要私人空间,总有难堪的事情需要处理干净。”

池蕊以沉默作答,她张了张嘴,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又把到嘴的半截话咽了下去,但她终于还是脱口而出。

“沈敬煜,其实,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对不对?但你应该猜出来了,我们之前就认识,六年前吧,我勾引你,然后,你就上钩了。

“我想了很长时间,还是决定告诉你,你之前一次执行任务,被劫匪砸伤了头部,还好性命无忧,不过,把我忘了。

“没想到,没想到,我们就是这么有缘分啊,居然又重逢了,而且,你现在又这么喜欢我。”

池蕊无可奈何地笑了笑,“看来,你还真是逃脱不了我的手掌心。”

沈敬煜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宝贝儿,你现在这么通情达理,我都不习惯了。”

沈敬煜在心里其实说的是,池蕊,就算你浑身都是谜团,我也会一一解开,总有一天,你不会再对我存有戒备之心,我有这个信心和把握。

沈敬煜笑得诚恳又憨实,并不向她透露出半点心迹。

池蕊只当他是傻笑,不动声色地将白瓷碗放在他跟前,故意皱眉,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吃饭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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