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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 薄衾盖(2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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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掩映在暴雨中的山洞在许魏驰的严重若隐若现,他刚刚走得有些急了,现在停下来,弯着腰,双手按在膝盖上,用力喘着粗气。

许魏驰微微仰着头看着远处被掩映在雨水中的山洞,瓢泼的大雨顺着他的头顶哗哗的从脸上淌下来,顺着脖颈的弧线滑落。

他的衣服、裤子和鞋子,早已经湿得透透的了。

他的眼白红得仿佛快要滴出血来了,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刘一言的藏身之处。

终于,他缓过了劲儿来,直起身子,对身旁同样湿淋淋的赵鹏道:“走!”说完,便小跑着,朝着那个方向前行。

这一段路看起来不远,可是许魏驰却感觉自己像是绕着地球跑了一圈一样,不只是累,更多的是煎熬。

这样的煎熬,终于在他跟着赵鹏跑进山洞里,看到衾衾的雾气中那个蜷缩着的身影之后,化为更加复杂的情绪。

文强离开后,刘一言小声安慰了几个女孩儿几句,便觉得体力不支,连话也说不出来。

腰部的疼痛和脚上的割伤折磨得她冷汗直流,山洞里虽然不比外面那么凉,但到底刘一言浑身早就湿透了,湿哒哒的衣服黏在身上,她又冷又难受。

腰上的痛感折磨得刘一言呼吸都不顺畅了,于是,她干脆在地上躺了下来,把自己蜷缩成一只烤熟了的虾的样子,以减轻这种疼痛。

也许是疼痛的感觉得到了一些舒缓,又或许是体力透支太严重,没一会儿,刘一言竟然缓缓睡了过去。

慧慧将刘一言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犹豫了一会儿,走过去,在刘一言身边坐下,轻轻把刘一言的头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或许是洞里的环境还算舒适,尤其对比着洞外唰唰的雨声,洞内静谧非常;又或许是死里逃生,紧绷着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

没多一会儿,慧慧也靠着洞内的石壁睡着了,小雪和雨琴依偎着彼此,也慢慢进入了梦乡。

当洞内忽然闯入喘着粗气的许魏驰和赵鹏这两个不速之客时,三个女孩儿瞬间就被吓醒了,纷纷惊恐地看着满脸胡茬,脸色苍白,双眼发红的许魏驰。

可是她们身旁的刘一言却依然背对着许魏驰,蜷缩着身体,一动不动。

许魏驰下意识地就要朝刘一言走去。

慧慧猛然抬起头,有些胆战心惊,但又十分勇敢地盯着许魏驰:“你要干嘛?”

慧慧很害怕,但是她的想法十分简单,刘一言从一开始,好像就是因为她的那声呼救才被卷入这件事的,更何况,如果不是刘一言的学生把她们带到这里,说不定现在他们已经在路上了,在一条远离自由和安稳的路上,在一条毫无希冀与未来的路上。

可以说,是刘一言间接地救了她们。

看到刘一言因为痛苦和体力不支倒在地上,她却什么都不能为她做,可是至少现在,她可以稍微勇敢一下。

她抱着刘一言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睡梦中的刘一言发出了一声轻轻的抗议。

许魏驰就在离她们两三步远的地方,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刘一言弓着的背脊,声音嘶哑地开口问慧慧:“她……怎么了?”

慧慧一怔,这个看起来有些恐怖的男人,他说话的时候分明在颤抖,他的语气里有关心,有焦急,可是更多的是恐惧。

一种害怕得到不好的答案的恐惧。

更何况,他看着刘一言的眼神,让慧慧心惊。

那是一种旁若无人的深情。

“她......她身体不、不太舒服……”慧慧下意识地回答,话音刚落,她觉得她似乎听到眼前这个男人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许魏驰又向前迈了一步,慧慧却防备地看着他,身子不自觉地往后缩。

许魏驰看了一眼慧慧,又看了一眼旁边的小雪和雨琴,清了清嗓子,对她们说:“别害怕,我……我是来找她的……”

慧慧不为所动。

赵鹏急了,对着她吼到:“哎呀!他是刘老师的男朋友!你倒是快放开老师啊!”

话音刚落,陆浩然带着人,急吼吼地冲了进来。

陆浩然第一眼看到的是许魏驰,以为他就是人贩子,举着枪对着许魏驰,叫他举起手来。

许魏驰听话地把手举过头顶,看清了来人,这才张口道:“陆副队,是我,许魏驰。”

陆浩然半信半疑,举着枪,小心翼翼地走到许魏驰面前,确认了眼前这个落魄的男人就是许魏驰之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我说许检,你这是干嘛呢?还给我们方队当上卧底了?”

许魏驰一门心思都在刘一言身上,没工夫和他废话,于是抬手指了指前面几个女孩儿,问到:“这是怎么回事儿?”

陆浩然摆摆手:“嗨,我们还以为是贩/毒,谁知道他妈是/拐/卖!”说完,对着眼前几个女孩高声问到:“谁是刘一言?”

刘一言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听见一阵吵吵嚷嚷的动静,她直觉是有危险了,可是脑袋里嗡嗡作响,是在是再没有力气应付。

可是忽然之间听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她像是回光返照一样,猛然睁开眼,直挺挺地坐起身子来,下意识地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

当她看到眼前的人是,霎时间,世间万物仿佛变得静默了,洞外骇人的暴雨冲刷山体的声音,洞内众人吵吵嚷嚷的声音,统统变成了频率一直的背景音乐,离她越来越远,越来越远;而所有除了眼前这个人的一切物体,都自动虚化,变得模糊不清。

她唯一看得见的,就是眼前这张略带沧桑和狼狈,可是却是这两天,这一个月,甚至是这十年以来,自己日思夜想的脸;而她唯一能够听见的,就是眼前这个她爱进了骨髓里的人沉重而杂乱的呼吸声。

连日来的委屈和疲劳,心酸呃痛苦一股脑地向她袭来,眼眶里瞬间就蓄满了泪水。

“许魏驰……”她不可置信地张口到,“是、是你吗?”

许魏驰的脸颊上,早已是湿漉漉的一大片,却让人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张了张嘴,想回答刘一言的问话,可是却发现自己无法发出一丁点儿的声音。于是他干脆直接来到了刘一言的面前,跪在地上,长臂一伸,紧紧地将她搂进了怀里。

刘一言的半个身子都被笼进了许魏驰的怀里,许魏驰的动作扯到了她腰上的伤,不知是疼的还是委屈的,她把头埋在许魏驰的胸口上,放纵地嚎啕大哭起来。

哭声传送到洞内的石壁上,又反射回来,形成层层叠叠的回声,听起来格外凄楚。

“呜呜呜……许......许魏驰……”刘一言一边哭,一边含含糊糊的问着,“呜呜……许魏驰……是你……是你吗……”

许魏驰浑身都是冰凉的雨水,此时浸在他胸口的刘一言温热的眼泪到显得愈发的滚烫。

“是我......是我......一言......我来了……”他紧紧抱着眼前失而复得的姑娘,断断续续地小声安慰着,“没事了……我来了……不用怕……没事了……”

刘一言在他虽然声音沙哑,却又十分轻柔安慰声中慢慢平静了下来,哭声也渐渐弱了下来,伴随着难以自制的抽噎。

她缓缓抬起头来看着许魏驰的脸,一个月没见,他好像瘦了一些,下颌处的轮廓更加明显,线条显得更加坚硬,脸眼眶也微微有些凹陷。

他的脸上湿漉漉的,脏兮兮的,有泥,有雨水,大概也还混杂着泪水。

刘一言抬起手捧着许魏驰双颊,硬硬的胡茬刺得她的手心又痒又麻,他的眼睛红得发紫,下眼睑乌青,双唇毫无血色,看起来竟是比自己还要狼狈几分。

刘一言既心疼,又委屈,双眼一眨不眨地和他对视。

他的眼神里有蚀骨的思念,有焦灼的疼惜,半晌之后,刘一言终于在许魏驰浓得化不开的深情里丢盔卸甲,双臂挂在他的脖子上,头也埋在他的脖颈见,放声大哭起来。

“呜呜呜……许魏驰!你混蛋!呜呜……你为什么……为什么现在才来……你去哪里了你这个大坏蛋!我恨死你了……呜呜呜……你再不来……再不来……他们就要把我卖给老瘸子……让我……让我给他生儿子……呜呜呜……许……许魏驰......”

刘一言哭得十分伤心,一边哭,一边向许魏驰控诉着。

她滚/烫的泪水扩在许魏驰的脖颈处,像一块被烧得通红的烙铁,毫不留情地烙印在许魏驰的心上。

“言言……”他张口,却忍不住有些哽咽,说出来的话甚至都有些颤抖。

他半跪在地上,紧紧地搂着刘一言颤抖的身子,一边轻轻拍着她紧绷着的后背,轻声道:“我混蛋……我混蛋……对不起一言,我来晚了……没事了……乖……不哭了……我哪里都不去,再也不离开你半步了好不好……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再也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许魏驰一边说着,脑海里蒙太奇似的闪过这十几年来他和刘一言之间所经历的一切,忽然意识到他们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这场你追我赶,等来等去的游戏里。

一想到他们分开的这十年,一想到这一个月的煎熬,一想到这两天的焦急和绝望,许魏驰的心疼得快要滴出血来。

他觉得,他再也无法承受和刘一言分开的滋味儿了,哪怕只是一天,哪怕只是一个小时,甚至一分一秒……

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轻轻颤抖着,紧紧地抱着她,好像要把她揉成碎片,嵌进自己的骨血里一样,“没有人让你给老瘸子生孩子……你给我生孩子,只给我生孩子……好不好?”

闻言,刘一言忽然止住了哭声,猛然抬起头来,泪眼婆娑地看着他,摇了摇嘴唇,期期艾艾地开口到:“那……那你要娶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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