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要随便做英雄(1 / 1)
说实话,这是他第一次躺在那张婚床上,心情既紧张又兴奋,还有那么点期待和尴尬。
若不是被他知道了她的美,她还是会被埋没在这个房间里,她的美也永远只有真正懂得美为何物的人才能欣赏吧?!那么对他来说,一定是一种损失,一种无法挽回的损失。
听着她躺在他身旁那平稳的呼吸声,他仿佛听到这个世界最美好清新的音乐般。
这是他第一次躺在这张床上,也是第一次真正的意义上的踏入他们的婚房,看着各色东西都只有她的而缺少他的(尤其是看到洗漱间里只有她的毛巾和牙刷时,那感慨就更多了……),那感觉并不好受,看着她把自己的生活和日常用品安排得井井有条,他不是没有感慨,他们之间她是活得最舒服的那一个。简单的生活,简单的需求,简单的人。可如此简单纯粹的人却可以轻易引起他的注意并得到他的心,最绝的是,他好象对自己的心想管也管不住了,索性,干脆就不管了,说起来有点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可要我说呢,那就是没救了……
他搂着她,那一天,他睡得格外香甜,即使他们都在病中,即使他们都发着烧,实在没有体力捞不出别样的风情沥去水分熬成纯度极高的爱情,可那份爱意却沉淀进了心里,渗透进土壤里,受着甘甜雨露的滋润,等着开花结果呢。
微风刮进房间里,撩起窗前的一抹白色轻纱窗帘,带着初秋的味道。窗外一片蓝天白云,空气中混着秋草的味道,清爽的午后,一道阳光照在床前两个人影上,阳光在秋色中失去了夏日的热力,但仍是温暖的,就那么温暖的笼罩着他们彼此。
高大的身影紧搂着胸前的那个身影,手从腰上横跨过去;两个人的头也紧紧挨着。
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彼此的呼吸声和微微的风声。
两人的体温就是那初秋天气里彼此的温暖,互相依偎、互相依靠。
那一天,他算是过了一回真切的新婚生活,若问他心里有什么感受,他也说不清楚,但那翘起的嘴角和温暖的笑意恐怕已经说明了一切了吧!
石若君睡过一觉醒过来时心里也不是没有疑惑,首先她觉得奇怪,为什么那个贵公子会和自己睡在一张床上,接着就是不习惯。平时一张大床总是睡她一个人的,如今却多了一个人总是不舒服,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平时爱玩成性的时家贵公子。
当她睡醒一觉起来时发现自己正窝在他的怀里,那感觉就更加惊悚了。看他那睡容,还似乎很满足,嘴角在梦中都是翘起来的,还有那只搂着她的腰的手,仿佛梦中抓住了什么宝似的怎么挣都挣不开。
那幸福的傻瓜笑容实在是不符合时云飞的一贯形象,但跟他最近的形象倒也契合,她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这个贵公子恐怕是真的要疯。
那个周五她没去漫友会,或者说是因为她根本没有体力去漫友会,因为某个笨蛋的愚蠢行为,他们两个人都病倒了,还病了整整一个礼拜。
她看到了他眼里的歉意,也看到了孩子气的委屈,尤其是那副“天要亡我”、“我很倒霉”的样子更是让人好笑,到了最后只能是得到一个哭笑不得的结果,还不敢有抱怨,抱怨多了,那贵公子脸上的委屈就更甚了,如果装可爱也可以算做一种武器的话,那么他无疑把这种武器演化成了致命级别。
幸好遇到的是她,否则别的女生一定会觉得他会有别的意图。
所以我说,蠢啊~。
这两人都不知道怎么凑到一起的,还真是绝配,都单“蠢”到一起去了……
他呢,是由单“蠢”打算过度到单纯,32岁才刚找回点儿青春;而她呢,是由单纯过度到了单“蠢”,30岁了还想继续自己的青春懵懂。
不乱?不乱都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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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云飞稍微好一点就返回了公司去处理事务,其实病没全好,还咳嗽着呢,鼻音也重重的,但他也不想给石若君一个他太虚弱的样子。
刚进公司就接到了日本方面的邀请。思量再三,他拿起电话给石若君报备。
“喂?!”石若君也好不到哪里去,她那边也正鼻音很重,偶尔还要抽下鼻子、咳嗽一声。
抱歉、理亏的感觉又来了,时云飞低沉着嗓音小声问着,“你……你身体还没好?”别说她,连他自己都没好利索呢。
“呃……哦,是啊。”反应了半天才知道来电的是他,手边正用电脑在网络上闲逛。
“你要注意休息,别再加重了……”低沉里已经带了一抹关切和温柔,他本人可能无知无觉,却把刚进来打算送咖啡的秘书霹了个风云突变、外焦里嫩,那手里的咖啡都差点洒在高级羊毛地毯上。
“哦,好,我知道。呃……给我打电话有事吗?”她问。
“没事就不能给你打电话吗?”他挑她语病,很委屈的道。
“不是,不是。”赶紧否认应该就可以把名为“时云飞”的蠢病毒隔绝在电话线以外吧?!应该不会顺着无线电话网络传递过来吧?!她仰头看了眼外头初秋的天空——如果真能传递过来那才是真正厉害的病毒呢!
“我告诉你哦,今天下午我要去趟日本。”分神抬头看了眼进来的秘书,一挥手让那个表情有点蠢的秘书出去,然后才接着道。
您还道人蠢?人道你更蠢!
“哦,好。”想去就去吧,哪怕他打算去火星去做客也不关她的事。
“呵呵……”仿佛已经知道她会有此一说似的,他坏心的一笑,道,“我要你陪我一起去!”
“啥?”那头,因为感冒而不大好听的浓重鼻音突然显示出了震惊。有点状况外。
“唔,就是这样。你准备好行李和护照。”
“很、很急吗?”她问。
“唔,最好不要错过飞机才好。”
“哦,好。”她道。
然后,他异常开心的放下电话,又接着跟日本那边联系。心情一直处于开心兴奋的状态下,人就差快飞起来了。
飞机检修好、加满油,还有护照,通关文件等的准备直到下午时云飞才带着石若君上了私人飞机,直飞东京。其实,他还一直在担心她会不来呢,担心了好久,不过当他见到她背着一只小包赶到的时候他的心突然放了下来,然后就剩下开心,于是快乐得简直要飞起来似的上了飞机。
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他和她两个人,让石若君不大舒服。这是她第一次坐他的豪华私人飞机,宽大的椅子可以随意调整角度,手旁有许多按钮,前面有一台在地面上看起来都非常巨大的电视,她很怀疑那台电视是怎么搬上飞机的。不过还好,这个空间里的活物不只是他们两个人,还有空乘人员,空中服务很奢侈,奢侈得有点过分,不过每隔三分钟那个异常美艳的空中小姐就问一遍是否冷、是否热、光线如何等等。她不是瞎子,当然看到那个美丽女人眼中看到时云飞时的暧昧态度和她的“特别服务”,尤其是在为他们垫脚垫、盖毯子、送饮料的时候,那态度就更明显了。
石若君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在这个空间里还有个如此美丽娇艳的女人存在,否则,凭借对时云飞这几个月的观察他贵公子兴致一来搞不好倒霉的会是她。还好,有别的女人在,这样,他的兴致应该很快就会转到别的目标上去了。她,很安全。她开心的舒了口气,然后一门心思开始享受此次旅行。
只是她似乎忘记了,许多时候不是身前有个挡箭牌那箭就不会刺到自己身上的,如果对手是个放箭的高手的话;一旦确定目标,必会百发百中。挡箭牌那玩意儿,只是为不入流的半吊子准备的。而,显然,他不是半吊子,就算曾经是个半吊子那么现在也打算转成职业选手,即使水平不高,但目标也已经明确,只等着不断练习,什么时候一举拿下挡箭牌身后的你呢!
秋天的日本,很久没去过了呢~,她感慨着。
而他也在观察着,暗暗的。看到她长舒一口气的样子他不是没有恼怒,那脸上的表情好象还巴不得将他推到那个司乘人员怀里来个拉郎配,搞不好兴致来时直接为他和那个空姐当红娘也说不定,可是,又看到她舒展的表情,让他觉得她,真的很美。机舱外的光影和云影不断闪动变幻,那些色彩的变化也染上了她的面色,不断的变化着,让他觉得,他的心又开始怦怦~乱跳个没完。
愤怒也被欣赏代替,那还能说什么呢?说明这人已经先一脚迈进了深深的泥潭还不准备自拔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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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那位妖艳空中小姐第N次询问他们的水是不是太冷、或太热时,石若君失去了耐性,索性站起身来在这个偌大的空间里四处冒险。
“去哪儿?”他坐在她旁边,看到她起身问道。
“呃……洗手间。”也好给那位小姐让地方,给你们创造一个更河蟹的浪漫机会。这要是写小说,连主题都想好了——空中小姐与富豪贵公子的恋情。看,她多为他的“性福”着想?!再不感谢她可就太不知感恩了。
可是,拜托,您这颗大石头打算什么时候开开窍,给咱这个32岁才萌动初开的男人一个有所想望的未来呢?!人家根本就是冲着你来的,你呢?不懂也就算了,还一直给他和别人制造机会,这……这,就有点让那个打算润她润个彻底的春谷里的溪流有点不满意了。
但不满意又能如何?还不得忍着。我忍,心脏上头插一刀也得忍。谁让他就认准了她了呢,谁让他一条道跑到黑还不打算后悔呢!?
他盖着毯子,毯子外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趁石若君出去探险的功夫接着处理公事,哪里有那多余的情怀去“照顾”妖艳美丽的空中小姐。
可谁知,等他把手边的工作都做得差不多了也不见石若君回来,这就有点……呃……一小时不见,如隔三秋?!(智慧人生:时云飞,你的语文老师会哭……。时云飞:¥%—#。智慧人生:顶锅盖狼狈逃窜中……)
结果,等他找到石若君的时候,她正捧着一本《飞行手册》仔细研究着呢。
“你……研究《飞行手册》?”他对她有点——适应不良,毕竟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她给他抛出来的惊喜和惊讶是一个又一个。就算她有一天突然跟他说其实她是来自外太空他也不会感到意外。
“唔,我有小型飞机驾驶执照和经验,但是这种类似中型飞机却没碰过,看看有什么区别。”她抱着那本大书道。
回头跟副驾驶员道谢,然后把那本书还了回去,那个借《飞行手册》的副驾驶员仍是一脸震惊和好奇的看着这个贵妇人,这个脂粉不施,明明朴素平凡的所谓贵妇却突然让人心生佩服,佩服之外再去看她,你会发现她平凡无奇的长相突然发了光似的,轻易就吸引住了别人的注意。
时云飞当然注意到了驾驶仓里的异样,赶紧拉过石若君就走了回去,他不想让她暴露在别的男人那种眼光下,谁都不能那样看她,谁都不能。
被他拉得疼了就挣扎一下,然后就被大手一抓如同老鹰捉小鸡似的捉回他的怀里,还没等她搞明白怎么回事,眼前一花,人就被扔在了椅子上。
好吧,好吧,反正贵公子的脾气一向古怪,反正,她也不是很想将他惹毛,干脆老老实实的做个乖宝宝吧!她安静在椅子里,拿起那杯只喝不到一半的果汁饮了一口,时云飞刚想委屈的凑上去勾回她的注意力,谁知突然一阵气流使的机舱颠簸起来,随着震动的剧烈整个机舱都跟着仿佛要被抛上云端似的。
时云飞一急,立刻抓起石若君的手,石若君镇定自若的喝着泼出一半的果汁,还分神回头去看了一眼时云飞,“放心,只是一般的乱流。应该没问题的。”
“哦。”他道,有点惊恐的看着她。不是没遇到过气流,但是如此剧烈的却是第一次。
“而且,就算你想扮演英雄的角色扑过来用身体压在我身上,恐怕也是救不了我的。”她调侃,也缓解了紧张的气氛。
“为什么你会想到那边去?”他突然好心情的问。就算死也没什么,反正有她在身边。
“因为电影里经常那么演,根本就是误导。遇到空难最安全的方法是坐在椅子里等死或有秩序的撤离,全看当时的具体情况。”
“呃……等死?这个……是不是有点……”他抽着嘴角想笑又不敢太明目张胆。
“在大气层中,机舱有限的空间,就算想躲也没地方躲不是吗?不坐在椅子里等死还能做什么?”
“呃……比如,研究《飞行手册》尝试着控制住飞机……”
石若君也跟着抽了下嘴角,但那种抽法却让人想到了讽刺,“所以我才说,英雄式电影害死人啊~,根本就是教人自杀的,遇到危险每个人都能当英雄?不见得吧!?一整个飞机的人的命运都交到一个人的手上,试问问,除了那个人真的缺心少肺的满不在乎之外,要么就是真疯了。”
“不是也有成功获救的案例吗?比如……某个驾驶员突然陷入昏迷,一个毫无经验的人凭借塔台指挥和手中的《飞行手册》带着许多乘客安全降落的例子……”他问。
“有啊,那种人是天生的赌徒,赌输了就输掉自己和一飞机人的命,赌赢了就成了英雄。可是真正的赌徒却很少,我是说那种职业赌徒。不过,随便上个飞机,还能随便遇到驾驶员突然昏迷的空难,再在空难中遇到这种职业赌徒的概率简直比太阳系外一颗彗星突然进入地球然后砸到自己的头上还低。我并不是说这种人平时靠赌博为生,而是说也许这种人的性格本身就是职业赌徒的性格,但是他自己并不知道罢了。”
“你见过职业赌徒?”他好奇的问。
“唔,见过。”
“什么时候,在哪里?”他想更多的了解她。
“呃……美国,赌城,四年前。”
“那不是在进入我公司工作之前的事了?”
“呃,对。”她是不是说太多了?她只想缓解一下刚才紧张的气氛而已……
“职业赌徒什么样的?”
“外表很普通,有正当职业,有的是律师,有的是工人,有的是普通商场服务人员。”
“这么多的职业,你是怎么看到他们的,或者说是看出他们具有职业赌徒潜质的?”
“那个时候拉城正好举办一场赌博大赛。用扑克牌游戏定胜负的那种,最后赢家获得十万美金的奖励。许多人去报名。”
“真正具有职业赌徒性格的人是怎样的?”他问,想看看她眼中的世界和人是怎样的。
“拥有职业赌徒性格的人并没有认识到本身的这种潜质,他们从事最普通的工作,但是一旦投入赌博游戏的时候就会荣辱不惊,输了看不出来输、赢了也看不出来赢。我去看那场扑克大战的时候,最后的那个大赢家在确定比赛胜利的那一刻也不曾笑过。别人都替他高兴,甚至举着香槟酒为他庆祝,他也只是把自己坐着的椅子重新放回桌子下面然后面无表情的走到领奖台前,全程没有一丝喜悦的笑容,更没有激动。主持人问他赢得大奖的心情时他也不曾笑过,一直僵着脸,而他的对手只差一步就能赢得大奖的人也是如此,即使输掉了比赛,好多人对他表示出了遗憾,但他的表情跟赢得大奖的人一模一样;这种的,被认为是真正的职业赌徒,具备职业赌徒的基本素质。”
“你当时真的在场?”他问。
“唔。在场。”
“那我觉得你也算是一个职业赌徒了,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你怎么知道赢得大奖的那个人不是我?”她笑问道。
她的笑容晃花了他的眼,让他瞬间失神,追着她的笑容跑,“我……我觉得你应该不会去赌博。”
“你这是对女人的偏见还是真觉得我不会去赌博?”她仍是笑。
“直觉。”
“你的直觉不是木头呢~,那个人却真的不是我。是个美国本土男人。我不喜欢赌博,我更喜欢脚踏实地(所以我喜欢登山,小声的说道),不信那些一夜暴富的事。那,不是我的风格。”
“确实很象是你会说的话,不过你对人或物的观察却让我汗颜。”他赞赏她。
“哪里,不过,您不害怕了吗?”她轻笑道。
“唔。”他凛了下眉梢,答应了一声。原来她是一直在寻找让他放松的方式,而这个话题从空难一直跳到了职业赌徒,圜转得异常自然不做作,却可以让人轻易的卸下紧张情绪。她,原来是如此贴心的。从前他怎么就没发现她有这么多优点呢?!她的语调,她的话题让他在她的忽而调侃、忽而讽刺、忽而评论、忽而陈述中迷失了自己害怕的情绪;她很会找话题,也很会聊天,轻易就可以掌握话题方向,也轻易可以让人掉入到她精心安排的话题中无法自拔而毫不自知。她,是个多奇妙的女子啊!他感慨着,不由自主的感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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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可以放开我的手了吗?”她仍是笑。
这时他才注意到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拉着她的手不放呢,脸也一下子就红了起来。天,糟糕,糟糕,真糟糕,丢脸都丢到她跟前了,倒霉也不是这种倒法啊~~他都忍不住要擦一擦眼角的辛酸泪了。这个时候突然放开她的手只会显得他更蠢,还是……还是放开得自然点儿好。
想到这,他拉下面子,红着脸,厚着脸皮,仍能笑得出来,“呵呵,放开干吗?这样要死一起死的感觉不是也很好?”
亏他能拽得回来?她都忍不住要替他的精彩表演鼓掌了,只要忽略他面上、耳朵上的红晕的话,效果就更好了,“现在先放开,过一会真有状况了再抓一不迟。而且……”石若君指了指手里的果汁杯,泼出来的果汁已经洒得到处都是。
“哦。”他赶紧放开她的手,然后拿出毛巾来替她擦了又擦。
“换身衣服吧。”
“不,不用了,擦擦就好,等下了飞机方便的话去休息的地方去换吧。”只是一件街边买的普通的牛仔裤和T恤而已。
他点头,但仍是按下按纽唤来空乘员给石若君简单处理一下那些果汁。
一路再无话,他们的飞机顺利平稳的停在东京一座空中停机坪上,这座停机坪坐落在银座一幢摩天大楼上,飞机到达东京上空的时候已经是晚上8点多种,东京的夜色很美,时云飞还特意在降落之前吩咐驾驶员在东京上空盘桓了一圈让石若君欣赏夜色,之后飞机降落,他们也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东西下了飞机,从那座大厦下来,一辆夸张眩目的加长商务车正在楼底下等着他们。
石若君甚至怀疑这么夸张的车怎么可以在路上跑的?日本的交通部门怎么可以给这种有碍交通的车发放上路许可的呢?皱了下眉头,她登上去的时候甚至开始怀疑他们是不是被日本的黑道绑架了?!要不要报警?想了很久日语是怎么报警的来着,很长时间不用日语都快忘光光了……她的胡思乱想被他打破。
他笑着问她一会想吃点什么,他刚好今晚有时间。她想了想,然后才道,“既然来日本了,就吃地道的日本菜吧。”其实,她说这话时真正的意思是即使是路边的拉面摊、或街边的荞面馆都可以的。
结果呢?!他们之间的价值观和认知上果然是存在差距的,不仅有差距,还差得天一个、地一个的。
说完这番话后,她安静的等着随便路过哪个小馆子进去随意吃上两口,结果呢?!~~她被那辆车和那辆车上的他直接“绑架”进银座一间最具日本特色的餐厅。装潢之豪华奢侈、器具物品之熠熠闪耀、服务人员之夸张礼仪都让她的价值观有要崩溃的前兆。
“放心,这里很私密的,经常招待日本元首和一些日本政商两界有名的客人。”他还在那边不懈的解释着,生怕招待不周似的。
“哦。”她很想说贵公子果然就是贵公子,她这个普通百姓还真是普通。竟然还让她放心,看到这排场她能放心才怪!看看,他们之间就是这么不同。他一身名贵西装,而她还穿着染满果汁的T恤和牛仔裤呢。
他叫了一桌子的饭菜笑眯眯的看着她,“吃吧,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够再点单。”热情虽热情,可也没问她想吃什么不是?她呆愣愣的看着那些菜色,又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才道,“我们的病还没好,你怎么叫来这么多冷食?”
“哦,对哦。”他一拍脑门,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赶紧道,“那快别吃了,我们再点新的菜上来。”
“唔,既然已经点了就算了吧,要不都浪费了。”她生怕他浪费掉那么好的饭菜,赶紧抓过筷子吃了起来。肚子一饿吃什么都香,刚才在飞机上也只随便吃了点点心喝了几口果汁,如今还真是饿坏了,看到眼前的美食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别吃坏了。”他真的觉得自己很蠢,什么都不懂。耷拉着耳朵,耷拉着脑袋,如同受到天大委屈的小狗狗,够无辜的撅起嘴巴还要呜咽上几声才算满意……他在心里头还琢磨着,刚才应该先征求女生意见再点菜的,可他就是想在她面前显示出自己的热情来,怎么事事都不顺利呢?您还敢问?过尤不及,没听说过?!他在心底下暗暗记下了——约会女生点菜时是要征求对方意见的,下次,下次他绝对不会再犯同类错误!可是你要知道,人家刚才也并非在责怪你,而是在为大家的身体做考虑,您怎么把思路歪到跟女生“约会”上头去了?反正这些他都不管,他一径在这边跟自己表决心,她那头已经开始大块朵颐了,还回过头来对他道,“你也吃啊,不饿吗?”
“哦。好。”他也赶紧拿起筷子呵呵笑着,突然心情大好,又夹过一块神户牛肉放在她的盘子里,“你尝一尝这个,从神户运过来的,每天都是限量供应的。”
“哦,谢谢。”她看着那块牛肉,觉得他的行为有点奇怪,不过还是抵抗不住饥饿直接将它送进了自己的五脏庙。
他则看着她吃下那块牛肉而兀自开心得不得了,嘿嘿暗笑着也吃了起来。
刚端起汤碗,一块牛排夹到了他的盘子里,他一愣,突然开怀得几乎要笑出声来。
可他却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
她是怎么想的呢?她是这么想的——原来这是日本的就餐礼仪,你给我一块肉,我也要还一块过去。大概!~~~
她只能这么猜测,反正心里头也想不到那么复杂和长远。而他则一径沉浸在刚才的震撼和美好回忆中无法自拔。没告诉你吗?她想得太近,而他想得太远,能求出什么值来目前还看不太出来呢!
吃过晚饭,她吃得好饱,于是就跟他说道,“我有点吃多了,你告诉我今天晚上住在哪儿吧,我散完步就回去。”
“不行,银座这边到了晚上有很多醉鬼,很乱的。我也吃多了,我陪你散步。”他立刻驳回她的提议,这种能陪在她身边散步的机会百年一遇,不趁这个机会再“润”一“润”这颗大石头,他还真有点不甘心!
那位还在问然后?然后~,一辆闪着眩目的光、夸张的似乎是黑道所有的车子就在后面不远不近的跟着一对男女,而那对男女不远不近的慢慢悠哉的在银座街头散着步。银座是日本最贵最奢侈的消费场所,入了夜就有许多公司的商务活动在这里上演,比如~招待客户等等,也因此这里到了午夜时分会有许多醉鬼在街头,这里是纯正的夜生活消费场所,很乱,三教九流,什么样的人都有,霓虹灯也闪烁得几乎晃花人眼。
欣赏完日本人的夜文化和酒疯文化,她吃下去的东西也慢慢消化掉了,于是他带着她仍是坐上那辆车,车子划开夜色朝不远处的一座高级饭店驶去。
东京的夜色自是不必详细描述,更何况他们订的还是高级饭店里最好的套房呢。不过最让时云飞不满意的是石若君竟然洗过澡之后倒头就睡。她自己睡成万事不愁的状态,任凭他在旁边自生自灭。
好吧,好吧,他很自生自灭的洗好澡之后把自己“灭”进有她躺着的大床里,还顺路把自生自灭的手“灭”进了她的腰间。这小心思,妖孽着呢~~
第一回觉得奇怪,第二回觉得很奇怪,第三回觉得更奇怪,但是,若是让这种事发生个四、五回,更多回才叫冤呢。石若君暗下决心,发誓再也不要让这种事发生第三回。大意啊,大意,昨天太累,昨天又是坐飞机又是散步的,搞得她疲惫不堪睡成不设防的状态,太不应该了,不应该啊~,做足了心理建设,才算是原谅自己的大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