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 月夜谈心（1 / 1）
“楼公子，我上官府不是任你寻花问柳的场所，若是你不能谨守本分，别怪我不留情面。”上官凌愤怒的指责着。
“我想仪风误会了，我并无滥情之心，寻花问柳这种事，我绝不会在上官府里做的。更何况，兰欣也不是可以受人轻侮的女子。”楼晓幽淡然开口，全没有了方才的懒散不羁。
“晓幽今天还要教我弹琴么？”莫兰欣看看脸色不对的两个“男人”，试图缓和气氛地开了口。
哪知这话更让上官凌皱紧了眉，教她弹琴？还是像刚才那样，几乎是紧紧相贴在一起地“教”？
看着上官凌明显带了妒意的脸，楼晓幽淡淡摇了摇头，说道：“兰欣，你的琴已经弹得很好了，现在差的只是心境而已，我只怕不能再教你弹琴了，我在这也住了有些日子了，过了今天我就告辞了，今天我再为你弹一曲，全当临别之礼吧。”既然他上官大将军动了妒意，她还是趁早远离是非之地的好。
“你要走？”听了她的话，莫兰欣倒没说什么，反而是上官凌反应强烈。
“承蒙将军近来的照顾，晓幽毕竟不是上官府的人，哪能久居于此。明日，我就告辞了。”楼晓幽打算今晚动手拿了东西走人，不过临走前她会有所“回报”的。
“随便你。”上官凌愤恨地转身离去。
当夜，月明星稀，只是风重露寒。
楼晓幽看看明朗的月色，皱皱眉，这样的夜晚，不太适合偷东西呢，不过倒挺适合喝酒谈心。
手中提着一支青色的酒壶，楼晓幽一路晃进了上官凌的住处，看见书房的灯正亮着，当下笑嘻嘻地直接推门而入。
“什么人？”听见有人靠近，上官凌警觉地瞪视着门口。
“是我。”楼晓幽笑着进了门。
没想到楼晓幽竟然会主动来找他，上官凌一时有些恍然，突然想起了些什么似的，慌乱地从手边拿起一件东西盖住了桌上的一方纸笺。
这明显的不信任的举动让楼晓幽心生不快，可同时又笑自己的矛盾，她本来就是来偷东西的不是么，怎么能妄想让上官凌相信她，要是他真的全然信了她，她才会心里愧疚无比吧。可等看清那用来遮掩桌上的纸笺的东西时，楼晓幽的唇角几不可见地微微向上扬起——是海防图——她正要找的东西。
“找我，有事？”上官凌问的不是很高兴。
“有点事，想找你喝几杯。”楼晓幽举了举手中的酒壶，以及手边的两只杯子。
听她说要喝酒，上官凌不禁想起前夜她喝醉时的情景，心中有些什么流淌的急剧起来，尽量保持淡漠地说着：“喝酒伤身，你，少喝些的好。”
“我明天就要走了，将军就当为我饯行如何？”楼晓幽说着，已经斟满了两杯酒，递上一杯给了上官凌。
上官凌下意识地接过杯子，唇却抿的死紧——他真的要走？
把杯中酒一饮而尽，楼晓幽看看上官凌，挑眉道：“仪风，不愿陪我喝这杯酒？”
“不是。”上官凌还是一仰头，潇洒地将酒尽数送进了腹中。
“仪风，不论你现在心里如何想我，我，都当你是朋友。”楼晓幽承认，虽然对他有气，但还是从心底对他有丝敬服。
“朋友……？”上官凌突然笑了，笑意中竟带点嘲弄。
“既然当你是朋友，有些话，我就直说了。”楼晓幽继续道。
“你又什么想对我说，但说无妨。”上官凌取过酒壶，自己又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兰欣，是个很不错的女子。”楼晓幽观察着上官凌的表情。
上官凌的眼神蓦地一寒，一字字道：“所以呢？”
“虽然她进了你上官家的门，可你大哥已经过世很多年了，这样荒废她这般女子的青春年华，是个罪过啊。”楼晓幽轻声叹息，兰欣眼中的寂寞让人为她心疼，那一身的病，是心中的苦闷郁结所致啊。
“你究竟想说什么？”此时，上官凌的手紧紧握着酒杯，似是一个不小心就会把那杯子捏碎一般。
“没什么，只是想提醒你，既然爱了一个人，就不要顾及太多，世人的眼光，怎比得过自己的真心重要呢？身份不该是你追求爱情的阻力。”楼晓幽说的浅淡，眼神却飘向远处，这些话说出口，她没的后悔了吧。
上官凌却是听的直皱眉头，这些话句句震撼着他的心，他一直的挣扎，可以因为这几句话而解脱么，晓幽的意思是……？不对，晓幽是误会了什么？
“你是什么意思，还是明说的好。”上官凌站起身，迫近楼晓幽的身边。
“你爱上了不该爱的人是吧？”楼晓幽感受到身边的压迫感倍增，却仍旧淡淡回话。
“你……胡说什么？”上官凌双拳紧握，尽量不要泄露自己的心情。
“我曾见过这样一首诗‘美人在身侧，不敢表予心。世人言可畏，暗恨天弄人。’不知道将军对这几句话有何感想？”楼晓幽很不怕死的说出了前些天看到的东西。
“你……”上官凌的脸色蓦地涨到发红，声音有丝微颤：“你，看到了？”
“不小心看到的，仪风不会怪我吧？”楼晓幽绽出笑容，看向上官凌。
“我……你，你觉得我爱上他，是错误么？”上官凌艰难地问出了这句话。
“爱一个人从来就不会是错误。”楼晓幽浅笑，同时又替上官凌斟了一杯酒。
上官凌把酒再次喝尽，微微显得从容了些，接着问：“那他，会接受我的心意么？”
“像仪风这样的人，被你爱上，是件幸运的事情啊。”楼晓幽淡淡笑了，表情中却有着些微的苦涩。
“你是说，我爱的人，心里也有我？”上官凌蓦地睁大了双眼，满脸的期待和紧张。
“这我可不敢说，你要当面问兰欣才是啊。”楼晓幽微微摇头，似是笑上官凌问错了对象。
“兰欣？”上官凌吃了一惊：“为什么要问兰欣？”
“想知道一个人是不是心里有自己，当面问她才对不是么？”楼晓幽也未自己斟了一杯酒，轻啜一口，真是的，这酒怎么这么苦口？
“你以为我爱的是兰欣？”上官凌终于明白过来楼晓幽的话中之意，一脸深受打击的模样。
“不是么？”听见他的话，楼晓幽微微讶异，难道她猜错了？
“我还以为，我真的可以……”上官凌自嘲地冷笑两声，猛地提起酒壶，把整壶酒尽数灌了下去，脸色霎时变的火红。
“是我自做聪明了，不知仪风看上的是什么样的女子？”楼晓幽淡淡一笑，心中更有些不是滋味。
“你真的想知道我看上的是谁？”上官凌猛地压低了身子，几乎贴上楼晓幽的面颊，浓重的酒气直喷向楼晓幽的脸。
“是，我想知道。”虽然感到有些心悸，楼晓幽还是接了话，可以忽略的某些东西，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