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请求赐婚(1 / 1)
回到大泱,我方才后知后觉。楚暮的那一举动轻易便挑明了我们之间的关系,而朝廷的微妙变化也因此而起。
令人意外的,还有傅丞相之女的为爱追随。正当大家纷纷猜测是为了哪位亲王之际,端亲王却毫无预兆地向皇上请求赐婚,而这求娶之人正是傅羽卿。
这样的莽撞之举或许一部分是受了羽卿的刺激,但真正的缘由还要属那日与世子的谈话。
便是在回来那日,楚锦钰一下马就遇到了等候多时的世子。
“世子找我何事?”将他请进门去,端亲王府中婢女给人倒上了茶。世子朝他示意,堂上这才没了别人。
“我亦是听了些闲言碎语,觉得有些不妥,才特来告之。”
端亲王将面前一杯茶拿起,悠闲道:“世子何苦亲自找来,叫人带话便是。也少了世子一番苦等。”
“这话还真只能由我亲口告诉……”
“哦?”楚锦钰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然而,听了他的话后,面色却一下子凝重起来。世子话中之意分明是说他的母妃是死于父皇之手,这也未免太过荒唐!
“世子此番所言,可知会承担怎样的后果?”端亲王面露狠劲,早已不复平静。面前这人也太过胆大,竟敢如此猜测。
“端亲王不信也可,我只是来提个醒而已。”他洒脱地离去,心里却也有了些底。这下有戏可瞧了!
多年来,楚锦钰也曾派人调查过母妃的死因。表面上看是疾病缠身、安然离去,这背后却也能找到疑点。而他一直以为,最大的嫌疑当属宛贵妃——辰妃最好的姐妹。今日听到这样的言论,难免大惊……
心有疑虑的他决定作出试探,向父皇请求赐婚。而那人的反应果真令人大失所望,说是要问过羽卿的意见。他早该明白,那人心向楚暮,而对他的重视不过皆是假象。
“嘭~~”他一回府便四处乱砸,发泄般地将所及之物统统砸碎。不敢出声的下人们也觉可怖,吓得不敢靠近……
自我回来,师傅看我的眼神便有了异样。我满怀愧疚地与他认错,而他的反应却极为冷淡,这使得我更加沮丧起来。“对了,你这几日最好不要出门,尤其不要与裕亲王见面。”他走出房门时这样说道。
我知道师傅在为我担忧,毕竟朝中之人已有好些明确了我与楚暮的关系,可我则是更加担心那人在为我而操劳。
琼华来到这里平淡如常,也没提这些令我烦心之事。倒是我自己过意不去,一下子便暴露了心思。
“琼华,你说傅羽卿她会答应这门婚事吗?”我有些明知故问起来。
“比起这个,你的想法不更加重要么?”她叹了声气,看着我道,“阿镜,你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呢?”只是那人的爱,或是裕亲王妃这个位置?
我颇为迷茫地转向她,眼神不再清澈。我想要的么?
“你可否想过,若是他日裕亲王登上那个位置,站在他身旁的会否只你一人?”答案其实已经再明显不过了,难道不是么?阿镜,别再骗自己了,你不想要那样的生活,也很难承受那样的结果。
可是,那人又岂会不知?
我大概是真的错了。一直以来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我似乎并没有想那么多。裕亲王妃?皇上的妃子?这种身份分明是我最为厌恶的。可我这是怎么了,竟然开始犹豫起来。
傅羽卿这边也深陷困境,当父亲来询问她的意见时,她选择了沉默。
“为父知道了,会帮你推脱掉的。”傅丞相虽然希望女儿所嫁之人便是裕亲王,但他也更明白女儿的心意。这样无疑是最好的结果。
翌日,傅善政便在皇上面前开口将这门婚事拒绝,理由是羽卿的舅母过世未满三年,而她还在为膝下无子的舅母守丧中,不宜婚嫁。人人都以为这借口过于牵强,不能服众。
然而这守丧之期却也将满,到那时,便再也无法。
这下子,两位亲王的动态便更受关注起来。
我没有料到楚暮会在这样的时刻到来,他本该躲开风声才是。
云府的望辛亭内,我与他坐在一处。芰荷为我们斟了两杯茶后便退了下去,而楚暮却多看了桌上茶杯几眼,若有所思……
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眼神并不与他直视。而我亦能感受到,今日的我们与以往极不相同,更加生分了几分。
“听说,傅羽卿与端亲王的婚事没成。”我瞥了他一眼道。
“与我何干?”漠不关心的语气让我一拳打在了棉花上。这与你无关?
憋屈的我不再示弱,出言呛他,“你与傅小姐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你怎会不知她心中所想?”
他沉声看我,冷彻到极点。“纳鞋这等事又岂是可以对任意之人做的,你该知道自己与流影的身份。”
我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茬,不快地反驳道:“他是我师傅!”比之于你们,我们亦是相伴数年。
“看来,你们的关系还真不浅。”他却轻哼一声,那话像极了讽刺,在我听来极其刺耳。
“不比裕亲王与傅姑娘深!”我回嘴道,心中早已火冒三丈。这个时间你来跟我扯这些?吃的是哪门子干醋?
没说几句,便不了了之。急需冷静的我立即下了逐客令,“我师傅要回了,他可没答应我见你,裕亲王慢走不送。”
走廊上,芰荷却与迎面而来的裕亲王撞上,看样子是有些不快,她以为这人的情绪是不会被轻易牵动的。想到自己今日亲自上了茶,心中便更加警惕起来。 她轻蹲身子朝来人行礼……
裕亲王却在她面前停了下来,神色自然道:“芰荷泡茶的手艺确实难得。”
虽不明白话中是否有深意,芰荷也只得应下,“多谢裕亲王夸奖。”
莫非,他已看出端倪?
景行紧随裕亲王,蓦然听到他的吩咐。“寻机将她除掉,不能再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