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 杀戮（1 / 1）
“呵，你太看得起自己了。”程瑾冷笑一声，把枪对准了穆国锋的胸口，手指放在了扳机上。只需要轻轻一扣，子弹就会射穿穆国锋的心脏。
李力和口罩男立刻上前一步，打算阻止程瑾。
就在这时，砰的一声，隔壁实验室的门突然开了，几个拿着枪的人团团围住了苏叶，并把枪指着苏叶。
“如果你开枪，”李力顿时松了一口气，威胁道，“那么他们也会杀了苏叶。”幸好刚才他偷偷发了一条信号给季总，否则他们就完全陷入被动中了。
程瑾知道自己轻敌了，穆国锋之所以会说那么多，原来是在拖延时间，等待援兵。苏叶在他们手中，程瑾无法像刚才那样干脆地开枪。
好在那批人也顾忌着程瑾手里的枪，没敢闯进主控室。他们又处于对峙的状态，双方都不敢轻易动手。
“你把枪放下，否则他们就会立刻杀了苏叶。”穆国锋慢慢走到程瑾面前，一只手按住了程瑾的枪口，另一只手举起，“只要我一挥手，他们就会开枪。”
“你不怕死？”程瑾问道，他的手指微微弯曲了一下，可是却迟迟没有按下扳机。
程瑾的动作早已泄露了他的情绪，穆国锋知道，苏叶是他的死穴，他是不会开枪的。
“比起死，我更害怕我的研究失败。我死了没关系，总有人会把这个研究做下去的。可是如果我放过了你们，那么一切就结束了。”即使面对死亡威胁，穆国锋依旧镇定如初。
“程瑾，你别信他，他是不会杀苏叶的，苏叶对他还有利用价值。”方睿喊道，“你快点挟持着穆国锋离开，不要管苏叶了。”
程瑾却没回答，只是看着玻璃那边的苏叶。她似乎哭了，她是害怕了吧，虽然她一直自诩见过大风大浪，但除了当年那件事，她从未遇过这么危险的情境。
是他的错，他太自信了，以为能保护好他，最终却没有做到。
他知道穆国锋杀苏叶的可能性不大，但万一他真的动手了呢？程瑾不敢赌，他冒不起这个风险。
他松开了握住扳机的手指，放下了枪。
那一瞬间，他的想法只是，如果他死了，还有利用价值的苏叶一定能活下去吧。只要知道她活着，这就足够了。
口罩男见程瑾的枪口离开了穆国锋，偷偷捡起了地上的注射器，迅速向程瑾扑过去。
一直注意周遭环境的方睿看到了口罩男的动作，但他来不及提醒程瑾，本能地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猛地推开了程瑾。
冰凉的针尖刺进了方睿的皮肤，他感受到了液体缓缓注入了他的血液中。没有疼痛，他甚至感觉到一种很美妙的体验，人生中那些美好的回忆一瞬间涌入到脑海中。
“方睿，你怎么样了？”程瑾一枪击中了口罩男，然后迅速地拔出了注射器，但里面的药剂大部分都被注射到了方睿的体内了。
“程瑾，对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出卖你们的。”方睿看着程瑾，眼里满是内疚，断断续续地说道，“我，我不能放弃让她活下去的机会。”
方睿想起了与苏叶初见时，她给他算命，说他总有一天会毁在他前女友手里。那时的他在心底冷笑，他觉得他一定不会再为那个人做任何事。但现在看来，她算对了。
他真的没办法，没办法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爱的人就这么死去。所以，哪怕只有一丝机会，他都会去尝试，即使那个机会很渺茫。
“我知道，”程瑾蹲在方睿身边，一边给他检查心率，一边回答，“我没有怪你。我懂你的选择。”
他明白那种感觉，被爱裹挟，失去了理智，就像刚才，他愿意为苏叶放弃生命。
“程瑾，我真的一直把你当兄弟，这一辈子就骗了你这一次。”方睿苦笑了一声，只是这唯一的一次，就把他们都害惨了。
“我知道。”程瑾的眼眶红了，手也开始颤抖。那种毒素已经起作用了，方睿的心跳频率也在变慢。
“有机会的话，帮我跟苏叶和小娴也说声对不起吧！我，我相信你们都能好好的。”
“你不会死的，你要活下去。你死了，我就没有兄弟了。”
但方睿已经晕厥过去了，不再回应程瑾。
“李力你留下，解决掉他。我会再派一个人协助你处理好现场。记住，不要留一丝痕迹。”穆国锋看了眼程瑾，嘱咐道，“我带着人把七号转移，这里已经不安全了。”季总已经帮他准备好了撤离路线，他打算转移到其他地方去。
“那刘启文怎么办？他中枪了，伤到了心脏，伤势很严重，得迅速送去医院救治。”刘启文就是口罩男，此时他的上衣前部已经被鲜血染红了。
“你一并处理掉吧。”穆国锋无所谓地说道，然后拖着受伤的双腿，缓慢地向隔壁实验室走去。
“处理掉？”李力看了眼口罩男，又看着穆国锋，再次确认道，“你的意思是杀······杀了他？他可是你最得意的学生啊。”李力没想到连刘助理也会惨遭毒手。
“那颗子弹正中他的心脏，他已经救不活了，”穆国锋解释道，声音没有温度，理性得可怕，“更何况，把他送去医院迟早会暴露我们。枪伤本来就不常见，更何况是警枪造成的伤口。”
口罩男因为流血过多意识有些不清晰了，但他却把穆国锋的话听得很清楚，他最尊敬的老师就这么放弃他。他苦笑了一声，早该知道穆国锋是那么无情的一个人。他连自己的命都不珍惜，又会爱惜谁的命呢？
“可是······”李力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被穆国锋打断了。
“你只要做好本分工作就行了！”说完，他就进了隔壁实验室。他命令手下架住了苏叶，然后把所有重要的文件放在了一个黑色皮包里，并把电脑上的数据复制到U盘里，最后删除掉了电脑上的所有资料。
“你个混蛋，你到底想怎样？”苏叶大声冲他喊道，“你们怎么能杀掉睿哥呢？那是警察啊！”
“闭嘴，不然把你也杀了。”发生了这么多事，穆国锋已经很烦躁了，训斥道。
苏叶闭上了嘴，因为她看到玻璃那边的程瑾正被人用枪指着。
完了，程瑾也会被他们杀死吗？
穆国锋已经收拾好东西，他和他那群手下带着苏叶离开了实验室。
看着苏叶离开的背影，程瑾有一种无力感。他最后还是无法保护她吗？
“你自杀吧！”李力按着口罩男的伤口，瞥了程瑾一眼，冷声说道，“你斗不过他的。我不想动手了。”
李力的帮手正用枪指着程瑾。
“你不想他死吧？”程瑾握紧手里的枪，问道。
李力看了奄奄一息的口罩男，却没有回话，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他只是个杀手，受雇于人，没有选择权。
“如果你现在送他去医院，他还能救活，我那枪避开了心脏，”程瑾提醒道，然后又低声说了一句，“方睿或许也能救活。”
“我是法医，我可以给他先进行急救。”程瑾继续补充道。
李力收敛了同情的神色，然后拿过了那个帮手的枪，“砰”的一声，那个帮手倒地。他的脑部有一个鲜红的血点。
“救他！”李力冷冷地说了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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