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你见过谁可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1 / 1)
生活中有永远吗?没有人知道,不到生命的最后一刻,谁也不会知道自己的人生中存在着怎样的变数。你对我说永远,我以为会是我的桑田 ,可也许你只是你一瞬间的沧海,却用尽了我的一生。
莫廖盯着她,一眼又一眼,他不会明自己的话对她来说意味着什么,就像你不会明白在一个深陷深渊里的人,是有多么渴望能够得到救赎,所以当有一天,当一根救命稻草突然出现,你一定会用尽生命去死死抓住,不管这样的拼命是否已经让自己遍体鳞伤,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莫廖他不知道也不会懂,他的一言一行在以怎样的方式决定着她的生死。
温婉觉得在他说出那句话之后,整个人都飞舞起来,可这样的飞翔为什么这么累呢?要是那时候他对自己说出这些话多好,也许现在这些事就不会发生了。想到这,温婉心里酸楚起来,这么多年了,她觉得生活像是给自己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而这玩笑的后果显然不是她可以承受的。她望着对面那个人,似在鼓起勇气:“那,莫廖你放过我好不好?”
呵!莫廖心里冷笑一声,从椅子上抽身而下,慢慢走到温婉面前,像一只行动优雅的猎豹慢慢靠近自己的猎物,他伸手撑在温婉头顶,皮笑肉不笑地看着她,轻微的呼吸扫过她的头顶,不仅让她汗毛倒立,更是让她把心提到了嗓子眼!看着她像只受惊的小猫,莫廖邪气鬼魅一笑,那是他准备发起攻击的信号,他缓缓低下头凑近她的耳边:“你见过有谁肯放弃自己喜欢的东西呢?”
温婉猛地抬起头撞上一双冷冰冰的眼眸,那嘴角分明含着笑意,却丝毫都没有抵达眼底,和刚刚地深情款款判若两人。“那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处!?你想没想过阿静他们知道了会怎样?”温婉使劲推搡着他,她不明白他到底想要干什么,他所做的一切都让她既痛苦又想不通。
“横竖那是你的家人,和我有什么关系?”莫廖似乎觉得可笑至极,他制止住她乱动的手脚,用手指抿了抿她鬓角的几缕头发:“你当真以为我看得上你们温家人?”
“你!”温婉愤怒地扬起手狠狠扇下去,却被对方死死捏住,似乎想要拗断她的手腕,温婉一瞬间红了眼睛:“你不喜欢她,那你为什么还要招惹她!?你不喜欢她,你为什么还要和她订婚!?你羞辱我一个人就算了,为什么连我的家人也不放过!?你这样做对得起爷爷吗!?你别忘了你也吃了温家十几年的饭!爷爷在天之灵,要是知道他引狼入室,只怕死都不肯瞑目!你这样作恶多端、以德报怨,就不怕遭报应吗!?你这样怎么对得起爷爷?怎么对得起我爸爸妈妈!?说到底他们对你也有着十几年的养育之恩!这十几年我们温家有哪一点对不起你了!?”
“让爷爷死都不肯瞑目的人怕是你吧?!你还有脸问我,有哪一点对不起我了!?”莫廖冷笑,可眼睛里却分明带了些许晶莹,温婉一愣以自己看错了,待要看个究竟,却被莫廖捏着手腕狠狠按在墙上,整个背部狠狠和墙贴在一起,疼得眼冒金星,莫廖却依旧不肯放过她,死死地逼住她:“你这个没心没肺的蠢女人,但凡聪明一点点,你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变成今天这样!你不跟我提温家还好,你一跟我提温家,我就恨不能立时掐死你!”他用手摩挲着她的脖子,像只凶猛的野兽思索着从哪里下口。
听完他的话,温婉好像一瞬间恢复了力气,她猛然伸手打掉他的手,用尽力气想要推开他:“我是不明白!我不明白我们家到底怎么你了!不明白怎么会养了你这个恶毒的白眼狼!你就是个心理变态!你就不怕我告诉阿静他们!?你等着,我会在所有人面前揭开你这副虚伪的嘴脸!”她是真的生气了,整个人微微颤抖着满脸泪痕,胸脯剧烈地起伏着,脸憋得红通通的,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似有两团火焰在眼内燃烧,吭吭呲呲地一通话说得却极为顺溜。
莫廖似是气极,一挥手将她扔在地上,“我会怕!?我有什么好怕的?!我既然敢做,就一定不会担心他们知道,倒是你……”莫廖蹲在地上看着伏在那里一动不动的温婉,他表情阴鸷凶狠,像一只被惹怒的雄狮,随时准备着扑上来撕碎她,两只手紧紧攥在一起青筋暴起,看起来像是要把她暴揍一顿,他怒极反笑:“现如今你以为还有谁会信你?我恶毒?你又比我干净多少?”
“呵呵……那为什么是我?”温婉伏在地上古怪的笑了两声,慢慢说道:“你既然这么恨我们,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动手?这样岂不是更痛快?”
莫廖笑意更深,他轻轻捧起她的脸,嘴角像是有意无意的擦过她的鬓角,让她心里微微颤抖着,他的轻笑声在耳边骤然响起,“因为我嫌脏……”他呵呵笑着,手指轻柔拭去她眼角的泪,一点一点整理她乱掉的头发,盯着她的眼睛,用极其温柔认真的语气问道:“你知道猫和老鼠的故事吗?猫从来不喜欢直接把猎物杀死吃掉,它喜欢逗着猎物玩,给它逃跑的希望,在它逃跑的瞬间再把它抓回来,反反复复直到它筋疲力尽彻底绝望,再慢慢享受。而我……我更喜欢让自己的猎物亲手毁掉自己所有的一切,看着她一刀一刀杀死自己最爱的人,直到她一无所有,再一点一点的食肉寝皮,你说好不好?”
温婉难以置信,震惊的看着他:“你这个变态!你你你你……真让我恶心!温静如果知道,如果知道……”温婉好像一瞬间想到了什么,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在脑海里出现,这个想法让她浑身发冷,她摇了摇头把心底这个可怕的念头咽了下去,在心里拼命的安慰自己,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温静如果知道了怎么样?”他像是看穿了温婉的心思一般,眼神里的笑意都透着讽刺,温柔的将她扶起坐到沙发上,拿起一块纸巾轻轻擦去她脸凌乱的泪痕,替她整理凌乱的衣服,动作那么温柔,好似在呵护一块奇石异宝,可说出的话却又那么冷若冰霜:“你觉得她会信谁呢?就算她真的知道了这一切,相信了你,可到时她会更恨谁呢?”
温婉难以置信的看着他,像看着一条毒蛇。
日子像流水一样平静无澜,可谁都知道那平静的表面下隐藏着什么,像暴风雨前的宁静,在等待中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着摧毁一切,温婉望着对面那个冷峻的男人,绝望和悲伤在心底不断蔓延,她仿佛能看见不久后所有人血肉模糊的样子,却又无能为力,这种无奈日日将她折磨,几近疯掉,她真的真的很想很想爸爸妈妈他们,可是……可是她不敢,她不敢回去,她连去医院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莫廖日日都要来这里,虽然不是待上一整天,却总是要待上一阵子,有时候是一上午,有时候是一下午,每次来总是要处理一大堆文件,再不就是没完没了的会议。他有时也会突然兴起带自己去吃饭,或者去海边,静静的看日落。很多时候温婉看着他认真的侧脸,都会想他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呢?他不在这里的日子会去哪里呢?是去医院吗?爸爸出院了吗?妈妈她们还好吗?他是否在温柔的安慰文静,小心翼翼的拍着她的肩膀,告诉他一切有自己,不用怕。温婉嘲讽的看着身边的保镖,他总是像个变态一样控制着自己的一切行动,不让自己和别人有接触的机会,一旦有一点点例外的行为,总是会被他死死压抑住,他把自己养在了他炼制的笼子里,没有了任何自由。
相濡以沫的感情当真让人羡慕,可是……温静知道他的真面目吗?如果……如果她知道莫廖对她并不是真的感情,她会怎样?如果她知道自己与莫廖有纠缠到一切,是否如他所言,她会选择更加恨自己呢?在爱情和亲情里,到底哪个更伟大?要是在爱情和亲情面前,她会选什么?如果换成自己又会做出是怎样的选择?时至今日是否真的还有选择的余地?还是谁都已经无法回头?
而莫廖这个人却如同一个谜团,他十五岁来到温家,二十五岁离开,这其中十年的时间却依然让人无法看穿他,以前一直以为他只是个阴冷孤僻不爱说话的冷酷少年,那时候爸爸妈妈总是对他很客气,仿佛不是寄宿,而是来的贵宾。尤其是母亲,甚至带着些许小心翼翼和讨好,而他却好似并不领情,那时她只以为他只是不习惯,但现在看来却好像远不止如此,就像她总是不明白他对温家那深沉的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