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大比(九)(1 / 1)
两个人离了五步远,一时之间情节逆转让人们犹如坐过山车一样,直到现在,心里还有起伏。裁云剑已经收到了储物戒指里,云照手里只拿了一支铅玉笔。
云照要做什么?这是众人以及顾影之都好奇的事情。铅玉笔是做什么的,没有人不知道,她这是要当众制符吗?一张符箓需要很长时间,就说那张九品遁影符,制造时间至少需要一天,云照到底要做什么?
兴许是云照最开始那句话起了作用,顾影之没有再用那只手镯,手在面前轻轻一划,一支通体雪白的笛子就出现在她手里,白衣,雪眸,玉笛,冰冷的没有感情,人在那里,可是周身气息一瞬间隐匿了。杀手特工名不虚传。顾影之也没有动,而是把玉笛横在嘴边,薄唇轻轻张合,一曲婉转悠扬的乐曲从中流泻而下。
人们好似看见了乐符从笛子的另一边流出,化作一把把带着利刃的小刀,温柔地在云照身上划过,带出一道道血痕。兵不血刃。
云照踉跄地后退了两步,身上的白色衣裳很快就被红色浸湿,伤口虽然细小,却不可忽略。此刻,她也变成了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左手飞快地在空气里撒下一把丹砂,左手还未收回来,右手已经开始动了,一点一蘸,流畅的灵线贯穿着朱红色在半透光的镜纸上不断地流动,一笔一划,一撇一捺似乎都经过了精准的计算,分开,重合,分开又重合。
两个人都在动,可是,这幅画面安静的像是静止。顾影之游刃有余,冷傲的气质,冷傲的眼神,就好像一幅画。云照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鲜血已经在她脚下蜿蜒成了一条小溪,可是她仿佛不知道痛为何物,一双眼睛逐渐充满了倾城之色,顾影之给她造成的都是小伤,但是谁都知道一群蚂蚁能把一只大象咬死,时间紧迫,她快来不及了。
竹香燃的飞快,香灰一节一节往下落,两人仿若无人地对持,一切化作水幕传到萧纪隐眼中,他眼睛里闪过一丝不忍,红袖一挥,就把水幕打碎,眼不见心不烦!萧纪隐不耐地闭上了眼睛,还没过两息,他又突然把眼睛睁开,手指向前一弹,又打开了水幕……云照呀云照,我看了这么难受还要看,你看你一会儿得怎么补偿我……萧纪隐咬着牙想着……
御石坛气氛又升到了一个热度,也许是因为云照不断留下的鲜血,也许是因为竹香燃烧的速度……占玉别过眼,座下手紧紧地握成了一个拳头,路屏光清秀的脸上不忍又无奈,他死死地拉住身边的越涂,还得分身往八卦阵看去。“你安静一点,云照肯定没事!”
“没事?有本事你去上面挨刀子!云照是石头做的还是铁做的!”越涂直接把这里当成了第二战场。
“我说无事便无事!再说,你能上去吗?上去了还不是给刑典司丢人!”路屏光干脆松开了越涂。
“路屏光!你给我说清楚!谁丢人了!啊!”越涂又给了他一拳。
“……”路屏光铁青着脸忍了下来,眼睛更关心八卦阵。
许天齐站了起来,神色凝重,他身旁的顾放神色比他还要凝重。许天齐仔细看着八卦阵,抬起手就要阻止,手上被用力一挡,他有点火大,转头一看,竟然是乐游。乐游双手合十,慢慢睁开合上的双眼,冲着他摇了摇头,声音清淡仿若清汤寡水,“许掌门且看。”
刹那间,笔落符成。云照一身白衣早已变得血红,宛若浴火的凤凰,眼睛充满了万丈光芒,八品雷火符,如此令人震惊!灵力注入,雷与火的盛宴!云照不知道是走不动了还是不惧这些雷火,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凡胎肉体,怎么可能和巨大的能量对抗,顾影之还没收起玉笛,就已经被火光淹没。云照身体里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光芒,足以与雷火对抗。倾天的火光一时半会儿也消散不了,顾影之从台上滚了下去,竹香燃尽,云照赢了。
光屏消失,越涂飞快冲了上去,不惧火光,手一挡,像母鸡一样把云照护在了怀里。“小云照……”
裁云剑不知何时出现在她手里,云照不用想也知道是萧纪隐的手笔,她从越涂怀里挣扎出来,摇摇头,拿出一枚保元丹,仰头咽了下去,终于赢了,尽管过程有些悲惨,结果差强人意!唔……符差点没制好,若是没制好,她也有二手准备,那张符应该说的上一鸣惊人,符箓一术也必将永久传承!
修仙六艺,唯有符箓一术日渐衰没,延至现在已经到了千金难求的地步,从今日起,符箓定然鹊起!云照突然想到了简离思,他一直隐退于代书门,符箓受时间限制,如今也应该高兴一些吧。“师兄……一会儿还有仪式,我先去换一套衣服,你帮我盯紧顾影之,我……怕她有什么小动作。”
越涂想扶住云照,最终没有伸出手,慎重地点了点头,“嗯,你小心点,要不让占玉陪你去?”
占玉?那肯定是不行!萧纪隐还在她屋子里呢!“不用了不用了!我一个人没事的,你们看紧顾影之就行了!对了,把这枚玉牌交给占师兄,我走了!”云照身后仿佛有老虎跟着,身影飞快地消失在越涂视野中。
越涂捏紧玉牌,感觉上面的气息似乎有些熟悉,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玉牌是占玉以前的师父留下的,里面有他师父下的禁制,而他的师父已经陨落了……真是一颗烫手的山芋!
越涂从八卦阵上一跃而下,神色闪烁,快步从占玉身边走过,直接把玉牌塞到了他手里,越涂也没有解释,快步离开,给路屏光穿了个音,就守着顾影之去了。
占玉没有接,反而偏头看着越涂离开的背影,玉牌跌落到地上,并没有碎,他慢慢把头转回来,定定地看了玉牌半响,最后弯腰把玉牌捡了起来,死死地握在手里,神情一瞬间的受伤莫辩,很快就被掩饰好,这算什么?什么都不算,不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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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比终于写完了,情节又要向下面走了~可以多多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