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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中昊用了将近半年的时间，终于把自酿的苦酒饮用告罄。这天早晨天还没完全亮，还在睡梦中的他被一阵敲门声惊醒。

“谁呀？！”李中昊披上外套走到天井里问。

“我。”

“李月？！”

“嗯。”

李中昊忙去开大门。

“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李月低着头不说话。

“发生什么事了？！”进屋发现李月眼泪汪汪的，李中昊抓着她胳膊问道。

“我梦见……你死了。”李月哽咽着说。

“是这么回事啊，可吓死我了！——梦是反的，这说明我身体良好！”李中昊说着拿过毛巾给她擦泪。

“我也知道是反的，可就是放不下心来……你不知道那个梦有多清晰，我……”李月说不下去了，从李中昊手里夺过毛巾捂着脸呜咽起来。

李中昊谨慎的把手放在她的肩头，见她没有反抗之意，勇气倍增，遂将她整个拥进怀中。

……

李中昊已将新买的楼房装修完毕，他和李月打算在入冬之前搬进新居。房东还没从儿子家回来，李中昊只好去跟房东的女儿联系。

“我曾说过把娘家陪送的棉被送给那个乞丐，现在这么做显然不合适，说了不做，心里不得劲儿，我想去劳保商店买两床来送给他。”

“行，我陪你去买。”

……

搬家之前，李月去了一趟村东的那片“石海”。她没能看到那些石芽，因为那里已经被新建的厂房、宽阔的马路、各种各样的绿化树占据……

李月与东区百货楼所签的停薪留职合同于春节后到期，加上他们的新家离七彩照相馆较远，李月便把工作辞了。

李中昊劝李月继续停薪留职，李月断然拒绝。

“时间是照妖镜，让有的人原形毕露！无论是精神上还是经济上，我都不允许自己再完全依赖你，我决不让自己在将来的某一天处于被动。”

“一次荒唐就已经让我吃尽苦头，你放心，不会有第二次！”

“有的人跟猪狗一样，记吃不记打！——管他呢，做好我自己就行了！我要内外兼修，做一个独立的有魅力的女子，让某些人尝尝‘危机’的滋味！”

“‘危机’的滋味，你让我尝的还少吗？！”

“远远不够，我要让你在今后的日子里时刻有危机感。”

“李月，你真是一个狠心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