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离开(1 / 1)
苏展再也没有来过,确切的说是再也没有让黎橘看到过他。
黎橘在家里和黎爸爸黎妈妈相处了几日,有一天,她拿出一张表格。黎妈妈好奇地接过去,上面填写的是贫困山区支教活动。黎妈妈当场就反对。黎爸爸接过去,看到上面的申请信息,看着女儿这些年后憔悴的面庞,想着,也许,出去几年,黎橘心情能好一些。
于是,黎爸爸劝服了黎妈妈,黎妈妈也看出女儿的身心俱疲,还能说什么,只能同意。
黎橘抱着黎爸爸和黎妈妈,对他们说道:“爸,妈,你们放心,我会回家的。只是出去散散心,一定健健康康回家的。”
老人家安抚着大女儿,他们以前就是逼得太紧了,孩子已经长大了,有些事情,她会想好的,而他们做父母的,也应该适当放手了。
苏展隐在暗处,看到黎妈妈这些日子忙着买东西,像是囤货一样。他心里的不安越发强烈,终于有一天忍不住,拦下了黎爸爸。
黎爸爸本来已经打算放过苏展,谁知道这小子竟然不知死活的冲上来,又想到青春大好的闺女葬送在这小子的手里,再想到黎橘心灰意冷地去山区支教,心里的怒气像是火山爆发,怎么也压不住,又连揍带踹地收拾了苏展一顿。
这次下手比上次很多了,苏展撑着最后一口气,跪在地上:“爸,我知道你恨我,但是,我求求你,告诉我,黎儿要去哪里?”
“小子,第一,别叫我爸,我没有你这么混蛋的儿子,第二,以后少招惹我闺女,她怎样与你无关。你他妈给我滚,看着就生气!”岑爸爸一甩手,厌恶地离开。
苏展跪在原地,低垂着头,整个人显得死气沉沉。
黎爸爸回到家,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黎爸爸坐立不安,心里暗骂:做亏心事的又不是他,他不安什么!
接着外面一声响雷突然打响,接着大雨倾盆而出。黎爸爸更加焦躁,那个小子爱在那里跪着就跪,该他什么事,又不是他让跪的。
黎檬啃着橙子,看着黎爸爸像一只暴躁狮子在客厅里转来转去,抱怨道:“爸,你怎么了?更年期了?”
黎檬撞到枪口,黎爸爸找到了发泄对象:“都几点了还不睡?吃吃吃,就知道吃,都快胖成猪了,看那家小子还要你!”
黎檬不胖,但也绝对不是很瘦,她一直嚷着减肥,但没有那个毅力。今天黎爸爸的话戳着马蜂窝了,黎檬气呼呼地抱起一盘橙子,跑回房间哭喊着对她家那位打电话抱怨,她家那位笑着说:“别听叔叔说,哪里胖了?我抱了你那么长时间,我还嫌硌得慌。多吃点,太瘦了。”
然后,黎檬又喜滋滋地继续啃橙子。
黎檬被安慰好了,黎爸爸却更加焦躁,骂了一声娘还是撑着伞跑了出去。出去一看,苏展果然还跪在那里。
“她去贵州支教了。”黎爸爸瓮声瓮气地对苏展说。
苏展震惊地抬头。
黎爸爸把伞扔到苏展怀里,“你要是为了橘子好就放了她。”
苏展抱着伞,浑身抽搐,他们都让他放了她,可是谁知道,紧紧被抓住挣脱不开的是他,被关在地狱里逃不出的还是他。
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顺着他的身躯一直流淌,流到他的心底。
他的心,泛滥成灾。
到了出发那天,黎橘拒绝了黎家人的送别,经历了这么多,她一点也不喜欢别离相送。
孤独一人,黎橘去往火车站。站在茫茫人海的大厅里,过往匆匆的游客,最后一眼后,她转身离去。
黎橘走了,独自一人离开了她长大的故乡。嫁给苏展之前,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的婚姻会是落得这么一个惨淡收场。她怀着所有少女都有的一份对婚姻的憧憬,但,就是这份婚姻,狠狠给了她一巴掌,将她从理想中扇回现实。
苏展望着黎橘踏上开往贵州的火车,他隐藏在大厅的柱子后面,痴痴望着远去的倩影。他毁了她的一生,毁了他最爱女人的一生。
苏展思索,他给了黎橘什么?亲情,因为他,没有了,爱情,因为他,玷污了,孩子,也是因为他,流逝了……最后,她拖着一身疲惫与伤痛,远远离开了,折磨了她,也折磨了他。
待黎橘的身影消逝在苏展的世界,他再也支撑不住,靠在柱子喘息,右手手背蒙住双眼,将自己的脆弱深深埋住,泪水从指缝里流淌出来,浸湿了他的脸颊。
他今后的日子该怎么办?没有了她,只剩下他苟延残喘。
黎橘:也许有一天,我们还能相遇,但是今日,我只想离开你。
苏展:我们之间有太多的伤痕,需要时间去疗伤。
黎橘:也许将来你会另娶,也许将来我会另嫁,我们也许没有未来。
苏展:但是我知道,只有我们分开,以后才有一丝希望。
黎橘与苏展的结局是岑小魂始料不及的,她以为他们会重归于好,毕竟苏展也忏悔三年。
白若瑾知道故事的结局,也没有意外太多,只是淡淡说了一句,破镜重圆哪有那么简单?
“我知道要黎橘姐姐原谅苏展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是我还是觉得黎橘姐姐与苏展在一块才是幸福的。她是爱苏展的,不是吗?”
白若瑾对岑小魂笑得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欣慰,“你总是对生活不迁就。”
因为不迁就,所以她才会尽一切的力量对岑爸爸好,因为不迁就,所以她才会觉得黎橘和她爱的苏展在一起才是幸福,虽然苏展曾经深深伤害过黎橘。
这个性子很容易受伤,但是上天却给了她坚强的意志,让她咬牙扛起重担。
“你放心,我会对你好一辈子的。”白若瑾总是情不自禁地想对岑小魂更好一点,再好一点。
“白教授,我觉得你对我像是养女儿似的。”岑小魂开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白若瑾眼前一亮,绿油油的双眼直冒光,“你这是暗示我吗?”
“暗示?什么意思?”
白若瑾凑到岑小魂耳边,在她耳旁轻声说着下流的话:“我们晚上可以来一点角色扮演,增加一点情趣。”说完,白若瑾含住了岑小魂的耳珠吸吮□□。
岑小魂眼睛瞪大,像是被踩到尾巴的小猫,一把推开白若瑾,大喊不要脸,跑到卧室当埋头乌龟。
白若瑾在后面笑得奸诈。
过了几日,岑小魂接到辅导员通知,她的素质讲座还缺三次。
这可算是晴天霹雳!
岑小魂的学校有一变态古板的规矩,四年大学必须听满十二次素质讲座。十二次,听起来很容易,可是并不是所有的讲座都是素质讲座,要知道,岑小魂在大一听了五场左右的讲座,结果一次都不是,气得岑小魂直接放弃。这不,辅导员找上门了。
黎檬哈哈大笑,躲在实习公司的厕所里狠狠幸灾乐祸:“小魂,你慢慢受刑吧!”
“哼,有男朋友了不起啊!”岑小魂在电话里愤愤不平。黎檬一次讲座也没有听,全靠她的男朋友帮忙,也难为一个大男生拿着小猛的校园卡去打卡,她的十二次讲座在大三开学时就完成了。
岑小魂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脑袋往阶梯教室走去,也不知道今天能听到几次素质讲座。
岑小魂庆幸着学校有讲座教室,不用来回跑,想当年岑小魂听课的时候,从三教跑到四教,从一楼跑到五楼,十五分钟的课间全部用来跑楼了。
早上八点,岑小魂拿着一本小说,两个肉包子,一瓶水爬到了阶梯教室最后排的角落里,把书一摊,悠哉悠哉吃着包子,岑小魂也没有看讲座安排,可能打第一节没有讲座,教室里也没有人。
岑小魂包子吃完了,水喝了一半,小说也看够了,其他同学才姗姗来迟。大家不约而同地往后坐,岑小魂所在的最后一排是最佳位置,不一会儿大家就把岑小魂包围起来,岑小魂满意一笑,等到打卡的同学打好卡后,岑小魂把书反扣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讲座还没开始,大家叽叽喳喳,岑小魂睡的不是很安稳,特别是桌子硬硬的,趴在胳膊上不一会儿胳膊就疼起来,酥酥麻麻的,岑小魂不停动来动去。教授很快就到了,大家渐渐安静下来,处于浅睡眠的岑小魂迷迷糊糊听到前面的教授用平缓得比柏油路还要顺当的语气一板一眼地赞颂马克思,恩格斯还有□□,原本只算安地教室几彻底入了了死寂,岑小魂用头发丝想一想就知道大家肯定在低头玩手机或者是和她一样睡觉。
岑小魂坚持不住,陷入深睡眠。昏昏沉沉,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正当她做了一场华丽史诗般的满汉全席大梦,就被旁边的同学来回摇晃。岑小魂不情愿地从桌子上抬起头,迷蒙着眼望着旁边的学妹,至于为什么她那么确定那是学妹,因为她敢说全场只有她是大四的。
学妹不屑地瞟了一眼岑小魂,似乎是对她睡觉的鄙视,虽然很不想提醒岑小魂,但周围同学越来越炽热和戏谑的眼神让她也如坐针毡,即使那些眼神是对岑小魂的。
“老师让你回答问题。”女同学低吼一声,眼睛余光偷偷瞄了一眼讲台上的教授,娇羞中又有一丝忐忑。
我靠!岑小魂惊恐,这位妹妹长得也不错,怎么眼睛不太好啊!学校里的教授简直是长江后浪推前浪。不但能力强悍,长相还趋于凶残。这位妹妹春心萌动的样让岑小魂怀疑自己难道肤浅了,现在大家都追寻内在美,热衷老大叔?
岑小魂已经完全忘记要回答问题这件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