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刹那，永恒（1 / 1）
六月的南方总是雨水充沛，可同时也是骄阳似火，花红柳绿，古老的都城经过雨水的洗礼，晨光也是显得格外明媚。
“君箫，你要出门？”准备一会儿进宫的洛羽，吃着早膳看到君箫拾的那么整齐，不禁有些好奇，他这是要去哪里？
“你不是让我联系鬼才谷吗？昨天已经飞鸽传书到他们那里，人间一定要让我去，我也只能过去了。”君箫叼着个包子，一脸的不情愿，其实他必须要把其中这些事情和他们说明白，否则他们也不会听洛羽的话。
“不过，你要按时吃药，我已经让玉兰看着你了，哎哎？你这是什么眼神？”看洛羽怀疑的眼神，君箫很不高兴，一般来说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吗？
“飞鸽传书？这么快？”洛羽毫不客气的戳穿君箫的谎言，一脸嫌弃的看着他。
“不是，我们做商人的信息那也是很快的好吗？而且，鬼才谷的信鸽，是专门传递情报用的，自然经过专门的训练，快？不很正常嘛？”君箫说的煞有介事，但他完全忘记了，前天让他联系，昨天联系，今天就回信，这效率！鬼信了他！
“别不信啊。”只见洛羽很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背上药箱头也不回的出了门。
走在进宫的路上洛羽想到她第一次和师父一起进宫的，而现在却是自己一个人，难免有些害怕，可是！怕？那她就不是洛羽了！
这次见到严昔明是在御书房，严昔明身着常服，正在批阅奏章，时而皱眉想些什么，时而笔走龙蛇，流畅自然，洛羽心下直点头，要说这皇帝，还真是勤劳，果真劳动者是最美的人，还真是不假，严昔明本就是英姿勃发，威武霸气，如今批阅奏章的他，偏偏多了一种沉稳，文雅的东西，真是魅力不凡。
“看够了没？”洛羽正在看，忽然间就听到威严的一声，吓了一跳，但是几次的接触下来，她要还能害怕，就把名字倒过来写！
“嗯？嘿嘿。。。。。”洛羽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干笑两声，觉得自己丢人丢到家了，偷看别人不说，还被抓了个现行。
“呵～”严昔明还是被她不经意的小动作都笑了，随即装作板着脸“知道错了不？”
“昂？”洛羽不明白她错在哪里了，莫名其貌的感觉油然而生，忽然间灵光乍现！“知道知道，可皇上您英武不凡，如太阳般耀眼，小女子一进屋就被您吸引了，当然要好好看看了。”眼睛亮闪闪的，真诚的不能再真诚！罗公公登时吓出一身冷汗！试问宫里那个敢这么和陛下说话？芷妃都不敢呐，可惜了，这样的一双眼睛。
“算了，你今天来不是给芷妃做最后的诊治吗？朕和你一同去。”严昔明无奈的看着洛羽，明明知道她说的未必是真话，可是刚才那一瞬间的感觉，是七年间从未有过的，再逗下去，自己可就真的永远放不开手了，他，并不想伤害她。
昂？这次轮到罗公公吃惊的了，竟然没事？？？
“谢皇上。”原来皇上还是个君子，那日她也就是提了一下，她不愿进宫害怕皇上左右为难，并没抱任何希望，谁想到今天，皇上竟要和她一起去，好开心呐！有人陪了！！嘻嘻～
严昔明原本还想再打击一下这个小丫头的，结果看她一脸开心的表情，所有的话都说不出口，心中也只是想到她开心就好。
罗公公这二十余日，就感觉啊，这天忽晴忽阴的，皇上自从见了洛羽姑娘后，心情就没差过，即使那场雷厉风行的案件，皇上也依旧是好心情。
去往芷晴宫的路上，洛羽亦步亦趋的跟在罗公公的身后，一小步一小步的倒腾，严昔明见此情景不禁好笑，便对罗公公耳语了一番，罗公公低头走到了洛羽的身后，而洛羽则是低头走路，两眼不看宫内事，连严昔明什么时候停身的都不清楚，等到眼前出现一片阴影时，止住脚步，结果距离太近，吓的自己都向后蹿了一步。
“你的规矩，不是秋韵教你的吧。”看着她的样子，严昔明不禁心中疑云重重！出身乡野之人的规矩，比京城闺秀，甚至是朝臣的规矩都要好？
“师父只教医术。”言下之意便是其他的自然不是师父教的，至于是谁，她不想说，除非你问。
“嗯，就是想问你点事。”她不想说，他也绝不逼迫，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她不开心，就连他自己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他会有如此的小心，这根本不符合他性格。
洛羽歪着脑袋，眼睛转了一下，认真的看着严昔明，一句话没说，可是严昔明却懂了！
“你为什么不惊讶？这次官场的大清洗？”可能连史明达都不知道这件事的主谋绝对是洛羽！可通过那几次接触，他就敢肯定，这件事的一切都是洛羽策划的。
“皇上不早就想好了么？我也只是给了皇上一个理由罢了。”洛羽想了一下，其实她早就知道皇上想要清洗一下朝堂，要不然她也不会胆子这么大呀。
“做得漂亮，有赏。”严昔明好看的桃花眼笑眯眯的，伸手习惯的点了一下洛羽的小鼻子，语气也是十分轻松愉快。
洛羽本想习惯性的躲开，可不知为什么竟然没有躲开，而是扬着好看的眼睛愣愣的的看着严昔明，而严昔明则是低头看向洛羽，刹那，便是永恒，飞樱流水旁，谁拨动了谁的心弦？
“走吧。”严昔明哑着嗓子，轻轻拂掉了，落在洛羽白衣上的粉色的樱花瓣，转身离去。
“皇上也请等一下。”洛羽跟上严昔明脚步，踮起脚尖，拿下了一片花瓣，笑嘻嘻的说道“投桃报李。”说着颔首低眉，让人看不清任何情绪。
“就这么一点路，咱俩走的这么腻歪。这个时辰看完病在宫里用膳吧。”前一句话还是笑着邪魅张扬，后一句却是不等洛羽答应，转身便走。罗公公把这一切看在眼里，不禁勾起嘴角，真心为皇上开心。
洛羽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低头在严昔明身后，跟着他走，岁月无声，一切安好。
“皇上驾到。”罗公公在芷晴宫外高声唱到，严昔明才信步进外门。
“芷妃今天这里很热闹呀。都免礼吧。”洛羽这才微微抬眼看看周围，之间一位大红宫装，身着凤袍，仪态端庄，身后一席水蓝色宫装，风流婉转的妇人，最后则是一位身着华服的夫人，观之亲切，眉宇间自有一种英气，是其她两人没有的风姿，可是却低眉顺眼，谦卑中带着倔强，洛羽一下子，就记住她了。
“民女叩见皇后娘娘，芷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见过夫人。”洛羽的规矩一点不差，既让人感知她的存在，又不会让人觉得突兀。
“快免礼，想必这就是给妹妹看病的那位医女吧。”皇后姜氏赶忙扶起洛羽，很是热情知礼。
“谢娘娘。”洛羽心下暗想，这面子功夫做的真是好，明明礼已经行过了，跪也跪了，却装贤淑的样子，她先后给了芷妃两次没脸，想必也是为她出气了吧。
“小羽？？你怎么？！”洛羽抬起头后，最后的那位夫人也不顾失礼，越过两位娘娘，直接冲到洛羽面前，仔仔细细的看了洛羽一边“小羽？你。。。。。”看洛羽迷茫的眼神，她又有些不确定，小羽眼中的情绪绝不会如此内敛，不会，绝不会！
洛羽实是不知如何回答，可是看那两位娘娘的眼神，已是十分不善，而且眼中震惊毫不掩饰，而身边的严昔明则是一脸悲戚震惊的看向她，她就知道自己又摊上事了！
“洛羽虽是第一次与夫人相见，可对夫人一见如故，想必这就是缘分。”这话可是给了她台阶下的，又摆脱了自己见过她的嫌疑。
“皇上恕罪，娘娘恕罪。”那位夫人随即低头认错，完全没有了刚才的那种冲动。
“起来吧，辰星在母后那里，一会可能就会来找你，你先去找他，母后看了也会开心的。”严昔明没有怪罪她，相反用平静的语气帮她开解。
洛羽挠了挠脸，安静的站在一旁，心下却是在想，皇上难道对每个人都是这么宽容的吗？也不对，如果这样，那早就遭人暗算了。
“进去吧。”严昔明走在最前面，洛羽则是走在最后，自顾自的想事情。
姜皇后，严昔明都坐在窗边的椅子上，静静的看着洛羽给何芷媛把脉，洛羽也是很认真的在把脉，虽然她早就知道芷妃是在装病，可是面子上的功夫还是要做足了。
“小洛大夫，芷妃妹妹的病怎么样？”姜皇后端庄大气，担忧的问道，是真是假，那就真的是不得而知了。
洛羽正不知如何开口，姜皇后的话，是真是假洛羽管不着，可是正缓解了她的尴尬境地，洛羽倒是对皇后的好感度上升了一些。
“回皇后，芷妃娘娘的病情已无大碍，身体也是好了很多。”洛羽说的可都是实话，既然你好了，就别装病博人可怜。
“怎么回呢？本宫前几日身体不适，召小洛大夫进宫，小洛大夫可是现在才来呢？”芷妃柔柔弱弱的说道，本来她召见一个小小的医女，就是想给她点教训，让她别多事，可谁知她还不来！不给她点厉害，就不知道天为什么这么蓝！
“娘娘身体不适，自有宫中御医，其医术，不知比小女这个江湖郎中高明多少，小女此次前来只因一个疗程结束，回诊罢了。”洛羽心下十分不开心，这人有病吗？她自己先作死的，本就是她不对，要找自己麻烦，自己还不行躲了，而且让人生气的是，在皇上和皇后面前。。。呵呵找死，想到此，洛羽也就不客气了。
“况且，娘娘为宫中贵妃，小女无诰命在身，若是想召见小女，可禀明皇后，皇后娘娘下碟旨，届时小女方可入宫。”洛羽说的都是实情，无诰命在身的女子，后宫召见须有皇后碟旨，有诰命在身递个牌子也就可以了。“看来芷妃妹妹，你的病好转了些许，小洛大夫也算有功，皇上，不如赏赐小洛大夫一块腰牌，也好让小洛大夫可以随时进宫。”姜皇后笑眯眯的说道，可洛羽的脑袋早就要炸了！这些人斗来斗去不要总是牵扯上她好吗？！！还有，皇后啊！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小洛大夫，小洛大夫的叫自己啊，她哪里小了？
“朕正有此意。”严昔明看了一眼皇后，芷妃，她们那点小伎俩，他要看不出来怎么混迹朝堂？治理天下？不过，他也早就有随时叫洛羽，让洛羽进宫的想法，顺水推舟，也不错。
姜皇后，何芷媛已经不能用吃惊来形容了，皇后吃惊是因为，她只是想要皇上罚芷妃不懂规矩，越距罢了，何芷媛则是吃惊皇上这么宠着洛羽？这么重要的事他都能答应？洛羽则是不明白皇上为什么在她面前从不称‘朕’结果越想越闹心，头中像是有什么东西扯着一样，丝丝拉拉的疼。
“要是无事，朕先行一步。”严昔明看洛羽神色有异，便知她的老毛病又犯了，自己是大夫，却总是保养不好自己的身体，后宫之中的阴暗龌龊，是前朝那些人知道却又不耻的，洛羽精于算谋，但也是越少操心越好。
“啊？。。。啊？恭送皇上。”何芷媛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皇上每次在她这里都要呆上一阵，可是现在却是急于离开，这这，因为洛羽吗？何芷媛咬了咬牙，等着！
“刚才真是多谢皇上了。”洛羽一从芷晴宫出来，就连忙向严昔明道谢，她看的出来刚才严昔明是帮了她的忙。
“没什么，你。。。。算了，吃饭去吧。”他本来想问，洛羽是否能留下，可他有什么资格去禁锢她的才华和自由，傻事干一件也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