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洛羽的气愤(1 / 1)
“什么?芷妃醒了?要见我?”洛羽给那女子上了药后,秋韵就告诉她芷妃要见她,没想到洛羽的反应会这么大。
“是,是,我是让她喝了两三天的黄连水,不醒也难,可是她一定会报复我的,师父,就说我生病了,不去不行吗?”她可不认为能想出这种方法来邀宠的妃子,有多么心善,只能可怜兮兮的求秋韵。
“你不必担心,有我在,芷媛伤不了你。”随着柔然的风,好听的声音,飘入耳畔,严昔明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他们身边。
“芷妃是皇上的宠妃,到时芷妃娘娘要是为难民女皇上夹杂在中间,势必会左右为难,倒不如避而不见。”洛羽不知为什么,对严昔明,她始终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仿佛前世相识,在今生相见。
“有我和皇后在,你大可放心。”严昔明心中一疼,当初他的羽儿也会这样,宁愿得罪权贵,也要为他着想,羽儿死后,芷妃的自私,后宫女人的争风吃醋他不是不清楚,而是倦了,伤了,累了,也懒得管了,眼前的这个人唤回了他尘封已久的记忆,这次他决不允许,芷妃动她分毫。
“皇上?”洛羽和秋韵同时疑惑的看向出神的严昔明,不知道刚刚说的话他有听到?
“刑部尚书?你问这做什么?”严昔明疑惑的看着洛羽,刚刚他在出神,可洛羽说的话他还是一字不差的听到了。
“就是觉得他的下人仗势欺人,他的品性,想必。。。。”洛羽下面的话虽然没说出来,严昔明却是知道了。
“是不怎么样,而且刁钻狡猾,偷奸耍滑,贪污受贿的事没少做,可是要动他,没有证据是动不了的。”朝政是他的心腹大患,这些官员办事拖沓,言行不一,阳奉阴违,说起大话来那是一套套的,做起事来,令人不敢恭维。
“皇上直接罢免就可以了,留着这些蛀虫。”秋韵波澜不惊的脸上,依旧是淡淡的情绪,即使他很厌倦这样的人,这样的事。
“我这里有一个由头,可以发做一下他,只不过伤及不了根本,有些遗憾。”洛羽想到了屋里躺着的那个女子,逃出来的,想必也是经历了许多不堪回首的事。
“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严昔明的是疑惑,而秋韵则是迷惑。
“即使是皇上,也没办法发任意的发作官员,即使你知道他贪污受贿,但没在明面上,办了人家,就会有一对官员求情,行贿者,受贿者人人自危,可以说在朝堂上毫无名头的发作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群体,皇上再杀伐果断,也绝不可能全部都杀了吧?”洛羽把脑袋转向了严昔明,像是在询问自己说的对不对。
“是这样没错,可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严昔明凤眸中满是赞赏的神色,可是秋韵不擅长这个,自然也不会教自己的徒弟这个,那她是从那学来的?七年前,她未成为秋韵的徒弟,七年间忽然间冒出来,身份,背景,干净的跟张纸一样,什么都查不出来,她到底是谁?
“不清楚。”她还真不清楚,比如,从未入过朝堂,便懂得这些利益分配,从未学过武功,当危险来临时,好像是习惯使然,就懂从哪里出拳最有威力。
严昔明没想到洛羽会这么回答跟他的羽儿很像。可是,明明是两个人,怎么给自己的感觉却又那么熟悉?除了性格,音容笑貌,甚至连字迹都不一样,难道真是自己想多了?
“没关系,到底是什么事?”严昔明对着洛羽笑的温柔,不同于刚见到他时那种高高在上,而是亲切,张扬。
“我们见过吧。”这话说出来,洛羽心里就呵呵了,怎么可能?见到牌位,她说她见过白琼,见到皇上,她也说她见过皇上,这样的事情,连她自己都不信。严昔明显然也想到这个问题,挑着眉毛看着洛羽。
“不是,皇上,是这样的。。。。”洛羽觉得解释不清了,灵光一闪,接着她的话继续说她今天遇到的那个姑娘。
秋韵早就被严昔明支使走了,这剩下两个人在湖心的亭子中,绿水围绕,静谧了岁月,温暖了时光。
“可是,你知道吗?”严昔明听后觉得事情不会那么简单,目光深邃的看着面前的茶杯,以他多年的直觉,那姑娘的背后一定有故事。
“嗯?”洛羽看向严昔明,不明白他要说什么。
“事件太小,证据不足,伤不了刑部尚书的根本,怪罪下去,也只能是一个小罪。”严昔明要的是惊天大事,这样的小事恐怕衙门,或是京兆府都不会受理。
“那皇上觉得什么是大事?知道皇上谋划的是千百万的性命,一条人命算不上什么,可我作为医者,一条人的性命和千百万人的性命,没有丝毫不同。”洛羽平静的说完这一番话,好看的眼睛如古井深潭,美得睿智深沉,同时也冰冷彻骨。“既然皇上认为刑部尚书朽木不可雕,那在下会给皇上一件大事的,希望到那时,皇上能公平裁决。”说完恭敬的施了一礼,走出了煮酒亭。
严昔明没有怪罪,也没有气愤,只是觉得悲哀,曾几何时,他也是张扬嚣张,不可一世,为人处世全凭喜好,平衡官场权利,他不屑去做,与臣子们勾心斗角,更是嗤之以鼻,可带来的是什么?一心效忠自己的兄弟,自己的左膀右臂,被他们陷害致死,最可笑的是,自己当时还深信不疑,间接地害死了她。
现在,他学会了平衡利弊,学会了收敛,可是也失去了当初支持自己的人,亦失去了当初那份勇气,听完了她的那番话,让他也不禁升腾起当初的豪气,抬手抿了一口茶,幽幽清香的之后,至于苦涩与回味。
“无碍吧。”秋韵在炮制一种新的药丸,不断地倒腾手中的药材,眼神都没给洛羽一个。
“师父,我可能犯错了,我把皇上。。。。。骂了。”洛羽想了半天,憋出来这么一句,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皮球,完全没有刚刚的气势。
秋韵听到这话,捣药的手抖了一下,砸在了自己的手上,洛羽只是从身上掏出药来,默默地帮秋韵上药,秋韵这样的事他实在是做了太多次了,洛羽一开始还会说他,后来演变成习以为常了。
“皇上不会是那种小人吧?”洛羽一边上药,一边小声念叨。
“不会,他言笑不羁,虽然如今深不可测,但当时他没发作你,就绝不会在背后施压与你。”秋韵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也没有好奇心去知道,只是在重复一个事实罢了。
“言笑不羁?”洛羽忽然间想起了刚刚脑海中那个言笑不羁的声音,忽然间变了脸色,煞白煞白的,秋韵皱着眉,生怕她的病情反复。
“小羽,你还好吧。”秋韵赶忙搭上洛羽的脉门,最终发现她忧思过度,不禁升起阵阵恼怒,这才刚来不到五天,就成这样了,再过一段时间,那还得了?重点是,病人根本就没病!
“师父,怎么一提到皇上,你就这么激动?”洛羽悄悄地远离秋韵,师父这个样子是她七年间从未见过的,从接到皇上的信开始,师父的脸色就一直不好,难道两人之间有什么过往?难道当初皇上一怒冲冠为蓝颜?洛羽觉得是自己想多了,但皇上看师父的表情,好像真的剪不断理还乱。
“小姐,那姑娘醒了。”伺候血衣姑娘的丫鬟飞虹,走进来禀报。
“我去看看。”秋韵懒得回答洛羽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言多必失,况且洛羽的聪慧本就异于常人,说多了被发现什么就不好了。
“不,我要去。”洛羽一听这话,赶紧把那些杂七杂八的放到一边,精神了很多“这件事与我息息相关,况且我。。。。。有很多事要问她。”她本想说她和皇上夸下海口要策划一件大事,拉下刑部尚书,但想到师父那张臭脸,生生的憋了回去。
“你休息休息吧玩了一天,也该累了。”秋韵不想洛羽劳思过度,思考事情,是极耗心血的,想得越多,身体修复比不过消耗,早晚会油尽灯枯的。
“不累,不累,一点都不累,人是我救的,我当然要负责。”说的那叫一个大义凛然,问心无愧,其实能不累吗?今天一天经历的事,比过去七年中的任何一件事信息量都要大。
秋韵说不过她,只能由她去了,结果一进门,就看见一个人影跪在了自己的身边。
“谢小姐的救命之恩,玉兰这辈子结草撷环也难报小姐的大恩大德,只能在此拜谢小姐救命之恩。”说着又给洛羽磕了一个头。
“你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我救你回来,可不是让你作践自己的啊。”说着亲手扶着玉兰起身,仔细打量玉兰才发现,这是个小美人啊,不是美得倾国倾城那种,是小家碧玉,美得精巧。
“多谢小姐。”玉兰起身后才发现秋韵的存在“这位公子实在抱歉,是小女子刚刚失礼了。”说着盈盈一拜。
“无碍。”秋韵点了下头,就出了房门,这样的女子,洛羽比他更合适,虽然医者眼里无性别,但女病患首选还是女医者。
“我看看你恢复得怎么样了。”洛羽把人撵到床上后开始诊起脉来,发现除了身体有些虚,其他倒是一切正常,不禁感叹她的求生意志。
“小姐,玉兰并无大碍,明日便可下床走动,也不好总是叨扰小姐。”玉兰说着想要再行一礼,洛羽头痛得厉害。
“你有什么难处,说出来,别做傻事,你现在的身体,能做什么?你有银子吗?有力气吗?你知道要斗的人是谁吗?”玉兰心里想什么她差不多是知道的,但是她绝不想让这样的女子做出傻事。
“小,小姐,都知道?”这回惊讶的是玉兰,她什么都没和她说,只言片语见,竟能推测到她想要做什么?
“差不多,你难道不是想杀了刑部尚书?”洛羽淡淡的说道,一般人报恩只会说什么这辈子为奴为婢,做牛做马,可她却说结草撷环,叩谢自己,简直就是在做最后诀别,恩情下辈子报的意思吗?
“小姐睿智。”玉兰真是心服口服。
“好了好了,为什么?我要原因,还有。。。。”洛羽想是想到什么“还有,说话别老是文绉绉的,痛快点,啊?”
玉兰,这才说出了一段骇人听闻的大事,这件事搅动了京城风云,引出了一串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