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 遣散后宫新人(1 / 1)
大年初二,皇宫好不热闹,这种热闹是以前所没有的。去年选进宫一批秀女,有七八个刚被封了位份,就准备着等皇帝来临幸了,只有蒙恩圣宠,才能有机会爬上更高的位置,为娘家人争光,也为自己挣一片立足之地。哪知道一切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而且是在这个新年的喜庆的氛围中。皇上突然将新入宫的娘娘全部遣散回娘家,并不干涉她们重新嫁娶。明眼人都知道这事肯定跟沈冰脱不了关系,大过年的,沈冰真是托赫连定的福了,背地里不知道被多少人给骂惨了。
此消息一传出,皇宫内外一片哗然,众人皆知,皇上从前为了云妃也是破了不近女色的例子,如今又为了一个叫沈冰的女子又破例遣散多名新进宫娘娘,这简直是闻所未闻。传言还说这女子相貌平淡无奇,这妖女到底是使了什么手段迷惑了当今圣上的心智,也是众说纷纭的。
京城最大的一家妓院万花楼,楼上一间厢房里,孙鑫文正跟一群志同道合的纨绔子弟在喝酒。其中一人不正是白文砚公子吗?他爹让他少跟孙鑫文接近,他当初不是答应了吗?今天怎么又跟他混在一起了。唉,从小到大的玩伴了,友谊的小船不是说翻就翻的。一群公子中就属一身白衣的他最为与众不同,也只有他身上有一股书卷气,其他几位身上只有酒色财气了。
“皇上放着年轻貌美的女子不要,偏宠爱一个三王爷身边的女人,你们说他是不是有特殊癖好?喜欢自己亲兄弟用过的女人,从前是接收他大哥的女人,现如今又接收他三弟的女人,这前太子死了就算了,反正那几个女人也要嫁人,可我们这位英俊潇洒,玉树临风的瑜亲王还没死呢,他怎么就好意思做的出来呢?”
其中一位穿蓝衣公子陪着笑脸问道:“孙国舅,你这翻话是替三王爷伸张正义呢,还是替你姐姐打抱不平呢?”
“你这个问题问得好,除了这两点呢,我再补充一点,我巴不得他赶紧将后宫都遣散了呢,小爷我也好尝尝皇帝的女人是什么滋味啊,哈哈哈。”
其中一位黄衣公子接着孙鑫文的一番话说道:“孙国舅,那你姐姐可怎么办?你可别光顾着自己风流快活,就不顾亲姐的幸福了。”
“哎呀,还谈什么幸福啊,从前嘛,宫里那些个女人彼此都差不多,也没有人多得半分宠爱。如今这个叫沈冰的什么位份都还没给呢,就给来一狠的,一下子轰走了七八个新人,皇上的心都叫她给迷了。听说两人同吃同住,你们听说过有这种事情吗?就算我姑父生前再如何对我姑姑宠爱有加,也不还是有好几个嫔妃吗!他也未与我姑姑住在同一个宫里吧。你们说说,有这个先例没有。当今皇上做出的事情,叫人摸不着头脑,在座各位是男人也不能理解吧,若当真是个绝美女子也就罢了。可我偏偏听见过她的人说她是相貌平平,按说我好像也见过她,但着实没有给我留下什么深刻印象。”
蓝衣公子接孙鑫文的话说:“孙兄的眼里向来只进的了美人,一般的货色又怎进的了你的法眼呢?孙兄都对她毫无印象,可见此女子果真平淡无奇,没有什么特色。这女子就连孙兄都看不上眼,真不知皇上是怎么看上她的。”
“所以我说皇上不是中邪了那就傻了,哈哈哈。”孙鑫文说完大笑。
黄衣公子陪着干完一杯酒后说道:“这话也就孙兄敢说,借我等几个胆子也不敢说出口来。”
蓝衣公子吹捧孙鑫文说道:“这孙兄是谁啊,咱们京城有名的公子哥,除了赫连皇室中人,其他人谁见了我们孙国舅不礼让三分?从前有个皇后姑姑,今有个皇贵妃姐姐替孙兄撑腰,再说了当今皇上还是孙兄的表哥,就冲这几层关系,谁敢动我们孙兄?”
黄衣公子也继续拍马屁说道:“是啊,孙兄就算是杀了人,那皇上也不能杀他,听说前皇后死后还给他留了一道遗诏,可护孙兄一世周全。”
孙鑫文几巡酒下肚,脚底已经可生风了。如此状态是飘飘欲仙,嘴里胡说八道也不算稀奇,反正他清醒着的时候也会说些浑话。他带着几分醉意说道:“谁让我爹就我这么一个儿子,我们孙家三代就我一根独苗,我姑姑虽然死了,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这个亲侄子,皇后姑姑若还在,绝不会允许当今皇上胡来的,我跟我姐姐的日子肯定会比现在好过几十倍几百倍。”
白文砚这时开口了,众人喝的晕晕乎乎,唯有他是清醒的。“孙鑫文,你怎么老想着靠别人,你就不能有点自己的作为吗?你这样每天醉生梦死的,日子过得舒坦吗?我看若皇上真将后宫解散了,你姐姐不是皇贵妃了,你爹不再是国丈,你不再是国舅,就算你是皇上的表弟,那也要看圣上愿不愿意承认了。先皇后只是保你性命,可没说要保你权势,富贵。”
“白文砚,你每次不气上我一回就不行是吧。我爹如今在朝廷的势力已经相当稳固了,皇上还得给我爹几分面子呢。你就白瞎操心吧。”
“孙鑫文,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敢说,皇上才是当今圣上,纵然你爹他位高权重,那也要听命于皇上。你若一直像现在这样,到处惹事生非,嘴上胡乱说话,迟早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
“好你个惹人厌啊,我好心请你一块吃花酒,你反倒诅咒我没有好结果,你还真是让我上火。”
“良药苦口,忠言逆耳。我说的话你都不爱听,却是为了你好。既然白某这么不受欢迎,就先行一步了。”
白文砚前脚刚走,同桌喝酒的其他几位公子就在孙鑫文面前说他的不是。一伙人没有因为刚才的不愉快而搅了兴致,继续喝酒,听小曲,厢房内又恢复了闹哄哄的气氛。
另一边孙佩婷着急上火,吃不下睡不着,她只能到梨院找柴碧玉问清楚。
孙佩婷人还未进屋就问:“那个沈冰是不是你们迷情宫的人?”
柴碧玉正躺在软榻上,向门口轻瞥了一眼说:“贵妃娘娘已久不踏入我这梨院了,今日是什么风将你吹来了。”
孙佩婷压抑着怒火说:“你别给我来这套虚的,我可不是男人。你老实跟我说,沈冰是不是你派来的?”
柴碧玉见她盛气凌人的样子,心想她还是不长进,沉不住气,便不愠不火地回答:“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呀?”
孙佩婷耐不住性子了,说道“柴碧玉,别得寸进尺,本宫亲自来你宫里已经是给你面子了。”
柴碧玉被封为玉妃,位份在皇贵妃之下,本该行礼,她却依然慵懒地躺在软榻上,并无半点要起身的意思。可想而知,她根本没有将眼前这个穿戴华贵的贵妃放在眼里。只见她微微一笑媚眼如丝,柔声地说道:“贵妃可真是我梨院的稀客啊,您许久不来我宫中,一来就火急火燎的,完全失去了贵妃该有的仪态,您以前从我这里学走的东西都忘干净了吧,怪不得留不住皇上的心了。”
孙佩婷忍无可忍,指着柴碧玉的鼻子说:“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我再问你最后一遍,沈冰究竟是不是你的人?”
柴碧玉见自己只是几句话就能将她气得火冒三丈,倒也觉得无趣,不想再逗她了,便说:“不是。我会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孙佩婷好像有些不太相信她说的话,质疑道:“就凭她的样貌如何能迷得住皇上?”
柴碧玉摆出一副无辜的样子说:“那谁知道啊,你可以直接问皇上啊。”
孙佩婷气得无处撒火,又见柴碧玉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更加来气,她快步上前,本想往柴碧玉那张精致的脸上呼一巴掌,却不曾想柴碧玉眼明手快,迅速伸出手将孙佩婷的手腕抓住,起身反手给了她一巴掌。
孙佩婷气急败坏地喊道:“玉妃,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以下犯上打本宫。”
柴碧玉也不甘示弱,说道:“你也知道我是皇上的玉妃,你好像也只是贵妃,你是怎么爬上这个位置的你我心里都清楚,在我面前耍横,你还没有资格。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你可以去告诉皇上说我打了你,你看他现在有没有功夫管你。若不是我当初帮你,你连皇上的身都近不了。自己不争气,怨不得旁人。”
孙佩婷听她说最后两句话时情绪越发激动,说道:“就是因为你帮我,害得我的孩子无缘来到这个世上,你还有脸说。”
柴碧玉见她又提这件事,不耐烦地说:“你要我说几遍,有得就有失。再说当时你也是默认了的,事后却总翻旧账,一味地怪别人,你自己就没有错吗?”
孙佩婷闻言情绪崩溃,失声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