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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8 …②(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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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然“哐叽”一脚踹开门:“妈了个蛋球的,钱晓峰你给老子说清楚,你跟陈泽到底咋回事!”他将背包砸到沙发上,自己往边上一坐,“来来来,咱俩慢慢说,反正小镜子上班去了,咱俩有的是时间!!”

生景从卧室里打开房门,脚步虚浮地走出来,黑眼圈浓重,一看就是被榨干了的死样,脖子和肩膀上全都是红红紫紫的印子。他带死不活地栽歪在门框上,声音都有气无力的:“你他妈的给老子安静点,这他妈是老子家,要吵架滚出去。”

蔚然:“哟呵,小镜子你在呀,竟然没上班?”

他凑过来踮脚往卧室瞄了一眼,里面拉了厚重的窗帘,即使大中午太阳正足,他们屋里,还黑蒙蒙地什么光亮都没有。

“啧,情趣不错。”

他看见生景的大床上,韩少阳正半裸着身子在熟睡,露了一大片的后背,诱惑力十足。蔚然舔舔嘴角,冲生景挤弄眼睛:“怎么样,吃得不错吧。”生景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他一下【呸,明明是拍!】,“你管不着,大白天的你不好好的在店里看店,跑我这撒什么野。”

他看向钱晓峰,“你又在附近出现场?”

钱晓峰挺不好意思地挠挠脑袋:“没,遇上点别的事。”

“操,你还好意思说!”

蔚然将外衣外裤都脱去了,自己去冰箱里拿了一盒冰淇淋,窝在沙发上挖着吃。

“你他妈要不是被老子撞见了,还不定瞒老子到啥时候呢。”

钱晓峰赶忙贴过去,凑在他身边哼唧:“然然宝贝儿,你听我解释嘛……”

呵呵。

生景捞起一只拖鞋,精准的、分毫不差地砸在蔚然的后脑勺上:“你他妈是不是聋了,老子让你小点声听不见?”

蔚然:“卧槽,连你也欺负我!”

于是生景的另外一只拖鞋紧随而来。

生景回过头,见床上的韩少阳微微动了动,伸手在身边摸了摸,没摸到人,超级不情愿地抬起脑袋:“你在那站着干什么呢。”

生景说:“蔚然他们来了。”

韩少阳:“哦。”

“他对象钱晓峰也跟着过来了。”

于是韩少阳终于有些清醒了,他上下扫了生景一眼:“那你他妈就给老子穿这样?”

生景一低头,看自己就穿了个小裤衩,最近有些着凉,所以没敢再光溜溜裸睡。

也幸亏是这一条小裤衩,让他不至于遛鸟见人。

韩少阳黑着脸将他的大布衫撇给他:“给老子穿上。”

“等等!”

蔚然却瞧出了不对,一下从沙发上蹦下来,几步走到生景跟前:“我那天就想问你了,你胸前这个淤痕怎么回事?”

韩少阳也瞧着他,他其实也注意到了,一起滚床单这么多次,生景身子有什么痕迹,他都一清二楚。

这淤痕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之前问过青年,青年一直不肯说,总是支支吾吾就掩饰掉了。

他也看着他,现在这么多人看着,你还想狡辩?

生景:←_←……→_→……一时没有开口,怎么说呢,能怎么说?我说死前被玻璃碴子扎的你们能信?

“……”

他来回瞄了瞄,见韩少阳的神色凝重,心里面直突突:蔚然个傻货还好骗,随便编个理由就糊弄过去了。可是这个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生景“呃”了一声,挺不好意思地拧拧身子,“那、那个啥,这不是那什么嘛,嗯,就是,就是……”

蔚然问他哪个啥,“你他妈说话利索点!”

卧槽我不想利索吗,你得让我编编啊!!

生景突然冒出来一句“七宝!”

对了,七宝!!

【叮咚,您的新谎言已更新完毕。】

韩少阳挑起了一边眉毛,看看他:那只蠢猫怎么了?

生景特别诚挚地看着他:韩爷你也深有体会吧!“那只蠢猫沉死了,死肥死肥的,突然砸下来,差点没坐死我!”

韩少阳摸了摸下巴:哦,那倒是也有可能。

蔚然却瞅了一圈:“说起来,你家那个无法无天的祖宗呢?这一会儿吃饱了上哪眯着去了?”

他上阳台的榻榻米上瞅了一圈,没看见,又跑进卫生间看了一圈:“卧槽?真没了?”

他回过头看看生景:“小镜子,不会你们一直不可描述让它受不了跳窗了吧!”

生景骂他,“你他妈四不四傻?”

他当即白了脸色,一声没再敢吱,快步走向了他家客房。陛下果然还在那里面蹲着,一开门,一屋子的臭气,再加上地暖的发酵,日的哟!

紧随而来的蔚然被熏得后退了好一大步:“卧槽,生化武器!”

七宝气息奄奄地爬出来,奔到厨房里,硬塞了好几大口猫粮。蔚然进屋里看了一圈,“卧槽,你们干了啥?死猫你拉了老子一床!!”

生景:“……”默默地跪在七胖跟前:“陛下我错了。”

七胖不想理他,蜷着个尾巴,将屁股转向他这边。

韩少阳却过去拎起它,将它直接甩进蔚然怀里:“我们最近要度蜜月,这蠢家伙你先照顾几天。”

蔚然:“啊啊啊它他妈的身上全是屎啊别往老子身上扔!卧槽卧槽,沾上了,沾上了我日!!”

韩少阳揽着生景直接回到卧房里,“别管他们,我还要继续睡。”

他冲钱晓峰瞄了一眼:你能解决?

钱晓峰:呃……不一定。

于是最后,他们四个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一圈谈判。

——钱晓峰坐在地上,生景被韩少阳搂着坐在单人沙发里,而蔚然则霸占了整个大沙发。

韩少阳困得直打哈欠,将脑袋搭在了生景的后背上,补觉。

生景也跟着打了个哈欠,他看向蔚然,又看看一声不都敢吱的钱晓峰,问他:“你又咋了的?”

钱晓峰老老实实地摇脑袋:“没咋。”

没咋能这个死德性?

他又看看蔚然:“你说。”

“哼!”

蔚然恨不得将鼻孔扬到天上去:老子才不稀说。

“不说滚!当谁有时间陪你们作似的!”

生景将韩少阳的脑袋托起来,放进自己怀里搂着,自己则侧过身让他能睡得更舒服一点。

“老子现在要不是倒不出空,非一脚踹飞你不可。”

蔚然撇撇嘴:“他又出轨!”

钱晓峰呼天抢地地嚎:“天地良心啊,宝贝儿,哥们什么都没干!”

“那你他妈的为啥又跟他坐饭馆去了!”

“吃饭啊,恰巧碰到了。”

蔚然:“呸,全世界的巧合都他妈让你碰到了!”

生景在旁边听得直打哈欠,“又是这些烂屁事。”他捡起地上的拖鞋再一次糊蔚然脸上,“我都跟你说了宝贝儿,你别再作了,到21号之前,你俩都分不了,这之后咋样我不知道,所以现在,能老实儿地滚了让我俩安生地睡个好觉吗?”

蔚然说小镜子你还是不是兄弟啊,哥们都他妈被带绿帽了你还在这想着睡觉。“睡屁睡啊大中午的,你俩这副死德性,难不成昨晚操了一宿?”

生景困顿地点了一下脑袋:“嗯,差不多。”

“卧槽,牛逼啊,6666666666”

钱晓峰当即鼓起了巴掌,蔚然转手将拖鞋摔在他脸上,“哪都有你呢,闭嘴!”

钱晓峰:“……”

蔚然转过头,看回生景:“我说小镜子,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好好的医生不当,改去算命了?”

生景说不是,我就知道这一点,“再往后我就没挂了。”

“你哪来的挂?”

“嘘,秘密。”

他拍拍韩少阳的脸,将人叫醒后问他:“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再睡?”

韩少阳又眨了眨眼睛,强提了精神回答:“不,先睡再吃。”

于是生景便将人连搂带抱送回了卧室,“你先睡,我再去看看。”

韩少阳只张开了胳膊也没回答他好还是不好,生景便低下头在他唇角亲了亲:“乖,听话。”

在韩少阳困得不行的时候,他突然找到点翻身农奴做主人的感觉。

这种感觉还不错,值得发扬!

生景出来,踢了蔚然一脚:“你想咋的!”

蔚然说,我可没想咋的,看你们睡得这么香,我也想睡觉!

他想起他那屋臭气熏天,又拿脚踹了踹钱晓峰:“喂二货,去给收拾收拾。”钱晓峰便任命地进屋换被单去了,临最后,还不忘把窗户打开通通空气。

蔚然将生景拽进来,将钱晓峰又撵出去了:“我们睡了,你自己愿意干嘛干嘛!”

他抓着钱晓峰的把柄呢(虽然并不是事实),钱晓峰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退回了客厅跟那只肥猫大眼对小眼,蔚然趴在床上,将生景也拽了下来,“我说小镜子,过来说说话。”

生景眨巴了眨巴眼睛,往上窜了窜找个舒适的姿势,“嗯,怎么,你纠结了这么久,终于想通了?”

蔚然:“卧槽,你咋知道我心里有事?”

生景呵呵了一声:“咱俩熟得你屁股上有几颗痣我都知道了,就你那点小九九我会不知?”

蔚然拿脚踹他,两手捂住胸部:“卧槽,你偷窥我!”

生景“哐叽”又踹了他一脚,“能不能整点有用的了?”

“行吧,我就直说了,我可能要回去了?”

生景:啊?

“回去?回哪?”

“回老家。”

“我妈给我找好工作了,市局的一份闲职,托了我爸的关系,快得话一个月就能报道。”

生景:“……”

这怎么跟原来情节不太一样?

“你怎么突然想回去了?那这边怎么办,你的店怎么办,钱晓峰呢?跟你一块回去?”

蔚然笑了,又是那种“老子天下最吊,老子才无所谓”的笑容,但是生景知道,他这些个逞强作势,不过都是伪装。

“切,他跟我回去干嘛,他家都在这边呢,他爸妈又他这么一个儿子,他走了他们咋整?能怎么办,分呗。你看他那个德行,成天吊儿郎当也就算了,今天又被我抓到他跟陈泽在饭馆吃饭了,你说这都多少回了?总跟我说他俩没事,总被我撞见,是不是真当我傻?”

生景说:“你别说,今天还真就是巧合,我掐指一算,还真就是在饭馆遇上的。”

蔚然:“滚!”

“你咋知道?那二货事先给你打电话通好口径了?”

“通你妹!”

生景踹他一脚:“本来就是这么回事。你说你俩都多少年了,分分合合哪个月都没落下过,这么多年不也没分吗?眼瞅最近太平一阵,你怎么又开始作上了?”

蔚然狠狠地呸了一声:“我作?你们一个个都说我作?你们想过我啥感受吗?换做你天天撞见韩少阳跟他老初恋,两个人还死去活来爱过,没事就恰巧蹦在一起干嘛嘛,你能受得了?”

生景很老实地点头:“受不了。”

“那凭什么就得让我受得?”

蔚然重重地吐了一口气,全身的力气都随这个动作卸掉了:“所以我准备放弃了,趁着这个机会,干脆回家。”

“出来这么多年,狗屁都没剩下,最后还不是得灰溜溜地回家。”

“那钱晓峰呢?钱晓峰怎么办,你跟他说了吗,你这样突然走了,对他多不公平。”

蔚然说怎么不公平了,我又不是突然走,我事先一定会跟他说清楚的。

“哦对了,”

他突然看向生景的脸,将他整个捏起来左右瞧了瞧:“你骗我,你根本就不认识那天跟踪你那人,你是不是被他跟踪的次数多了都习惯了,也没觉得有什么?”

生景:“?”

“你再说的详细一点。”

“我那天看见他,开车跟一个长得跟你很像的人,从我店那边路过。他跟那家伙倒是有说有笑的,跟那天跟着你们时完全不一样。他车里那个人长得跟你可真像,我差一点就认错了。”

生景心说:看来,又是那个人了。

原来不仅跟方明远有关系,跟郭秦也认识?

郭秦还跟他有说有笑?

生景问蔚然:“你注意到是什么车了吗?”

蔚然:“咦?”车?

“没注意看啊,阿特兹还是A4L吧,时间太长了,就记得是红色的了。”

生景却皱起了眉头,阿特兹或A4L?那是轿车吧,可是郭秦的车不是白色自由光吗?

“你确定是红色轿车?有没有可能看错了,是个白色越野?”

蔚然说不可能,“他那天跟着你们时也开得这个车,车牌我不是给你了吗,你一查不就对上了?”

生景说哦,这倒也是。

“说起来你咋知道那人不是我呢,万一就是我呢?”

蔚然呵呵呵地瞪了他一眼:“你快拉到吧,就你这蠢样,搁哪我都不能认错。那家伙瞧着可比你聪明多了。”

再说,他眼睛里的阴狠,也是你装都装不出来的。

蔚然认认真真地盯住生景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他:“小镜子,你是不是有什么在骗我?”

“滚,我能有什么骗你啊。”

生景假意地“嘁”了一声,暗暗垂下眼。

他打定主意,只要自己不说,蔚然就是再怀疑,也想不出个究竟。

他敛起目光,装作无心地摆弄起手机,“我每天两点一线,除了家就是医院,你觉得我还能干嘛?”

蔚然说:“我怎么知道你能干嘛。”

生景这时候却突然来了精神,他抬起脚踢了踢蔚然:“你不说我倒是忘了,你知道吗,我昨天跟方明远彻底断了。”

蔚然:“嗯?”果然被勾起了兴趣。

“你小子不错嘛,终于想通了?”

生景说不是,“我现在跟韩少阳在一起,自然是要跟他断了的。”

“以前的事都不再提,以后见着也权当不认识了。”

蔚然:“卧槽,这个狠啊。”

他摸了摸下巴,表情很是赞同:“我觉得你这回做得对,是个老爷们儿都不喜欢自己媳妇儿的黑历史,肯定忍不了的。韩哥就算再理智你也不能冒这个险,早断早利索,免得日后日常梦多。”

生景说不能,“其实韩少阳知道。”

“啥?知道?知道什么?知道你和方明远?”

蔚然抬起身子看着他,嘴巴张得老大,满脸不可置信:“那这也太高能了吧。”

生景却重重叹了一声,“我也是这么想的。”他也学他抬起了身子,两个人脸冲脸:“你说,我这个人,是不是有点三观不好?”

蔚然一巴掌拍上了他的脑袋:“好不好能怎么的,现在反正都这样了,你还能时光倒回去将约炮的那个自己宰了?”

“那倒是不能,”生景紧跟着又叹了一声:“就是觉得好对不起韩少阳,我跟方明远的这个事,好像照成的影响挺不好的。”他说完又翻身倒回了床上,“要是被说闲言碎语就不好了。”

蔚然:“嗯?”也拱着身子凑近他,脸擎在他脸上面:“你说啥?闲言碎语?你们单位又说你闲话了?”

生景说没有,“我倒不是说我,我们单位那些渣渣的战斗力,根本不值一提。”

“我说的是韩少阳。”

“韩哥怎么了?”蔚然奇怪地看着他:“韩哥那么吊的人,会怕闲言碎语?”

“人言可畏呀,人言可畏。”

生景想起之前那些照片的事,心里面犯堵,他到现在还没倒出空问韩少阳呢,不知道他看没看到那人挑衅的话。他人脉那么广,这么久了,应该早就看到了吧,那为什么一点点反应都没有?他看完后,心里又是怎么想的?

“啊——!!”

生景抱着脑袋,觉得头都要想炸了。蔚然被他这么一闹,完全岔开了话题,压根就忘了继续问生景有没有骗他这个事。他也学生景似的翻身躺在床上,脑子里乱糟糟的全是想刚才饭馆里看见的陈泽跟钱晓峰的死样,恨不得出去剁了钱晓峰,“妈的人生啊,活着怎么就这么他妈的麻烦!”

生景听了,又抬脚踹了他:“知足吧啊,不麻烦你就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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