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章 情有独钟（1 / 1）

夜晚凉风袭袭，我不禁颤抖，我体味着钻心的刺痛，感觉他冰凉的手指划过我的锁骨、我的□□、我的腹部，“梁哥哥……梁哥哥……”我□□着，却没有任何的不安。窗外是闪闪烁烁的星星，皎洁的月光透进来，照在他白嫩嫩的脸庞。我不害怕，也没有痛苦，只是望着他微笑，任由他将我翻来覆去，任由他的长指甲在我的背上留下一道道的红印。那一年，我们只有十六岁。那一晚过后，我背上简单的行囊独自一人飞跃无数海峡来到法兰克福。一夜之间，我便成长了，我一下子盾悟了许多的人生哲理。让我感受最深的便是要离开的时候，什么都带不走，哪怕是自己的心，心不由己。

“我不在乎，真的。”

我看见的是两汪深潭，我曾经想过，如果有一个男孩为我留泪，我一定不能辜负他，我可能会感动到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可是此时此刻，我只是平静地说：“可是我在乎。”

瓦尔特是一个德国男孩，生长在柏林，到法兰克福旅行时和我不期而遇。

我记得那一季的法兰克福分外妖娆，花都开好了，满街道都充盈着恋爱的味道。瓦尔特从未到过法兰克福，我一个外国人反倒当起了他的导游。

“于悠，跟我去环游世界吧。”瓦尔特一双深邃的明目直直地注视着我，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几乎就要答应他了。

“他真的有这么好吗？……他长得很帅吧？”

“是的。噢，不，他个子不高，很瘦，就跟冰山一样，跟他在一起的时候，我总是冷得发抖。”

“WHAT？”瓦尔特紧锁眉头，像个天真的小孩，不，其实他真的只是个小孩，“TOO ABSTRACT！”

“他眼睛没有你亮，头发也不如你光泽，他白皙的皮肤跟你一比就黄了。”我边说边用小勺搅着那客冰激凌，蓝莓味的、香草味的、巧克力味的，混在一起，颜色还真是难看，我全然没有要吃它的意愿了。

“既然他什么都不如我，你还……我真的太不懂你们女人了。”我注意到瓦尔特也一直在搅拌他的咖啡，从头到尾只岷了一小口。

“你真的喜欢我吗？”

“当然！这是勿……庸……质疑的！难道你还不能明白我的心意吗？”瓦尔特激动起来。

“你中文进步得还真快！”我笑道，“瓦尔特，你来上海已经一个礼拜了，觉得能适应这里的生活方式吗？”

“于悠，你不要打岔，我是真的很喜……”

“你回答我这个问题好吗？”

瓦尔特深深地吸气，又重重地吐气：“我……很喜欢这里，在这里的每一天我都充满了新鲜感。I love Shanghai.”

“咖啡不好喝吗？”

瓦尔特显然被我问得有一点烦躁了，但他还是忍住脾气，耐心地回答道：“喝不惯，家乡的咖啡又香又浓，跟这个不能比。”

“OK.谢谢你给我的答案，我明白了，我不怀疑你的真心，只是你还太年轻，不懂得什么才是真爱。”

“你什么意思？”瓦尔特粟地站起来，咖啡被碰翻了，洒在他的雪白的羽绒服上，他也不去扶。

我望了望周围，小声道：“你坐下好吗？”瓦尔特无奈何地坐下，我递去一张纸巾。

“不用。”

我将纸巾放在桌上，笑道：“你是看多了金发美女，才会对我的异国情调产生新鲜感，可是爱情不是这样的，爱情不是一时冲动，不是新鲜感，爱情不是谁的条件好，谁就能够得到的，你说你不懂女人，其实你是不懂爱情。”

一个人走出咖啡馆，一个人毫无目的地漫游在灯红酒绿的上海街道上，一切的繁华，如潮的人流似乎都与我无关，我只是在思考一个最简单的问题，一个永远不会有答案的问题，我为什么会喜欢梁风？为什么呢？而且是那样无可救药地深陷其中，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感情。我就是这样投入地爱了。但我做错了，我以为我们的爱可以经得起任何的考验，可以穿越时空，一直延续下去，所以我毫无顾虑地远走他乡，去追求属于我的自由，去为理想奋斗，但其实，相爱是最最脆弱的东西，七年的时间让我们的爱消失代尽，最后只剩下我的爱。

上海的冬天真的很冷，我知道我的心里更冷，瓦尔特也是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