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妖媚惑主(1 / 1)
之后的事情沐遥就不知道了。等她醒来,已在城内,东里忠攻下了那个城池。
“救我的那个人呢?就是个子小小的。”
东里忠回答,“是他和我里应外合的,那天你昏迷后确认你没有大碍他就离开了。他说他会在暗中保护你,总是在你四周的话,以后保护你就会有困难。”
“我昏睡了几天?”
“三天,你放心,军医说你的外伤可以治好,不会留疤。”
沐遥合上眼睛又匆匆睁开,“你赶快修书陛下,帝都里的秦樘是假的,不,连真的秦樘也是楚国的奸细。”
“好的。”东里忠表情严肃。
东里忠从攻城变成了守城。“等到五日后,沐地的军队会过来汇合。”
“这场战争会持续多久呢,将军?”
“楚国投降为止。”
楚国的另一支军队在城楼下伺机骚扰,沐遥已经恢复了精气,在一角观战。城楼下黑乎乎的人,喧闹的声音,云朝的士兵没有一丝胆怯。自她亲眼看过那一日东里忠突破层层包围,纵身一跃,将她护在怀里,她更是对东里忠的才能钦佩不已。五日,两军必然汇合。到时候,胜利就更进一步了。
马作的卢飞快,弓如霹雳弦惊。
在东里忠的带领下,云朝军队占据绝对上风。
然而,次日,当他们卷土重来时候,还未交战之际,敌方军队整齐地空出一条道,秦樘穿着战袍骑在血色宝马上。
他根本不会武功,来沙场干什么?
风撕扯着他的声音,却并未掩埋那些粗鄙的言辞。
“这个女人,背叛了我。”秦樘眉飞色舞,从怀里扯出一条晶莹剔透的带子,那是她的发带,娘亲亲手在发带尾部绣的“乐”字,曾经在沐地遗失,云折不久前交到她的手上,那一日,应该遗留在秦樘的卧房。沐遥猛然瞪大双眼,仿佛猜到了秦樘接下来所说的话。可是,一切都晚了。
“把那个女人交给我,”秦樘指着她,“她是我的女人。跟我睡过觉,如今看到形势不对,又重新回到云朝的怀抱。遥儿,你忘了伏在我的怀里,对我讲的那些情话了吗?”
“他胡说!”沐遥捏着拳头,恨不得亲手把他撕碎。唯一可以证明她清白的人,现在不在她的身边。
“残害南宫婷的肚中胎儿,将军事机密告知楚国,这些遥儿都不承认吗?”秦樘咄咄逼人。
沐遥没有勇气说出“我没有”三个字,她的牙齿在打颤。
“东里忠,正是这个女人让你妹妹背得黑锅。”秦樘还在继续。
沐遥从身侧的士兵那抽出剑,一路轻功,划着剑向他走去。厉声道,“秦樘,今日我会杀了你。”
秦樘轻轻一笑,继续着刚才的音量,“你明知我不会武功。遥儿,你不会杀我的,那日,我睡了你之后,你不是已经在我房间里找到了匕首了吗?你舍不得杀我 !根本舍不得杀我!”
沐遥眼里蓄满冷冷的杀意,可是她的剑被影子似的人挡了回去。又一剑,又被挡了回去。两个人一身黑衣一左一右护在秦樘身边。这两个帮手沐遥认得,是随然身边的。
东里忠从城门那骑着黑马驰骋而来。
“将军,是想破了规矩吗?”
“以二敌二,很公平。”东里忠下马,将一支泛着寒光,更为锋利的剑交到她手中。
“东里忠,你帮了她,她还是会回到云折的身边。如果,你跟了我们,我保证可以和你分享这个美人,我相信将军魂牵梦绕的都是遥儿的呻~吟声吧。”秦樘声音不大,说着说着笑了起来。
“混账!”东里忠弯腰躲避黑衣人的时候,空出的左手折断起先沐遥用过的剑,残剑向秦樘方向飞过。剑深深扎在秦樘的下巴处。
沐遥和东里忠背对背,抵御两个黑衣人的进攻。低语道,“我没有做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
“我了解。”东里忠点点头。
城门被炮火轰出了缺口,无数箭在她身边飞过,她杀红了眼。等到她心情渐渐平静下来,发现秦樘早已不在原处,她又投入战斗中,不顾留着血的伤口,继续参与者。
倒下去的人在她眼中纷纷变成肉块,要不想变成其中的一块,必须紧紧握住这把削铁如泥的宝剑不停地战斗,不能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东里忠和她在隔着十米处的地方相视一笑。将军的眉眼坚定如山,而他的使命就是为了守住秀丽的沙河。她终于明白了东里忠一生的信念。
一个如影的黑衣人快速而来,打算袭击东里忠的后背。
“将军,小心。”沐遥执剑和他双剑合璧,两个黑衣人,他们俩打不过,可是一个的话,并肩作战,他们就有胜算。
黑衣人的暗器一个接着一个。比暗器他们只能左躲又避,根本发挥不了优势。沐遥眼疾手快,施展轻功,飞到东里忠的肩膀,剑对着黑衣人的头顶。东里忠心领神会,近身与黑衣人搏斗。
几个回合,沐遥的剑刺中了黑衣人脖颈上的大动脉。
这场战役,云朝守住了城池。楚国损失惨重。
将士们欢呼着,可是,突然一个士兵下跪,“属下恳请将军替云朝先斩后奏。”
“华妃妖媚惑主,竟是楚国的奸细,属下恳请大将军赐她一条白绫,以慰亡灵!”另一个士兵附和道。
“混账,你们没看到刚才娘娘浴血奋战!你们是瞎了狗眼吗,说娘娘是奸细,我看你们才是!”曾经是俘虏,被沐遥救下的人替她说话。
东里忠走向起头的士兵那,将剑对着他的头颅,“以后谁敢扰乱军心,我定会割下他的头。我最后说一次,华妃娘娘不是奸细,如果敌军三言两语就可以让你们有异心,我要你们有什么用!你听到没有?”
士兵睁大无辜的双眼,不情愿地点点头。
“多谢了。”沐遥轻轻吐出答谢的话。“可能我离开军队,对你们更好。”
“等两军汇合,我会派人护送你回宫。别太在意他们的话。”
“这是会在帝都传的满城风雨的。”沐遥的声音轻微,东里忠根本没有听见,他询问了一遍,沐遥扬起欢笑却又疲倦的脸,摇摇头,“我只是说,太感谢将军的宽慰了。”
总有一天,她要手刃秦樘。她发誓。
沐地军队成功到达城池。两队的将军坐在一起,谈笑风生。
“何不请华妃娘娘为我们来首曲子。”一个骑尉尖着嗓子,调笑无理道。
“混账,娘娘岂是由你差使的!”东里忠身旁的副将嗤之以鼻。
“我再听到你们对华妃娘娘无理,休怪我无情。”东里忠剑眉紧皱,将酒杯狠狠摔在地上。
沐遥正要去房间里拿琴的脚步止住了,“我看,将士们有我在这,你们玩的不尽兴,我还是回房不打扰了。”
“爱妃,这么急着迎接朕?”云折翩翩而来,脱下的狐裘搁在手上。
在场的将士都惊呆了,“吾皇,万岁万万岁!”
云折跨过摔在地上的酒杯,不拘一格地将东里忠桌前的酒壶灌了一大口,“好酒,果然战地的就喝的最有滋味!将士们,辛苦了!”
“不知皇上到来,属下有失远迎。”两个将军异口同声。
“朕此次前来,一为鼓舞军心,二为与将军商讨大事。众将士不必拘谨。让朕敬你们一杯!”云折又灌了一口。
宴会充满着激扬的声音。沐遥小口小口抿着烈酒,静静地看着兴高采烈的云折。
宴会散去,云折握住她的手,“让夫人受惊了,云折来迟了。”有外人的时候,他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九五之尊,而在只有他俩的时候,他是那个文文弱弱的书生,意气风发的相爷,温润如玉的夫君。
沐遥眉开眼展,玉手勾住云折温热的脖子,细细得打量着他。少倾,突然想到什么,“你听到那些传言了吗?我可以解释的。”
“嘘——”云折柔情地俯视她,“为夫不会让你受委屈的,我会杀了秦樘,夺回遥儿的发带。”
沐遥醉倒在云折怀中,这就是她朝思暮想的男人。这是她渴望的爱情。
“三来,也是最重要的,我要把遥儿带回宫。”
起初,她没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等到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内心的喜悦包裹着她,那些在战场受的伤,仿佛一下子都痊愈了。
云折没有带她直接回云朝,而是先去了沐地,拜访了秦氏的陵墓。一直留守在沐地的云墨与他们辞别,与东里忠他们汇合去了。
“秦樘抓着我的时候,我看到了随然。”
云折眯起桃花眼,“原来幕后的是随然,之前还在纳闷楚怎么在短短时日军资充沛,谋略也做的可圈可点。”
“我和东里忠合力杀了一个随然的随从,就是你还是相爷时候带我去山上寺庙,随然身边保护他的人。”
“四个死了一个,这场战争结束的时候,我要让随然的人全军覆没。”
“帝都是不是传开了,说我是奸细,妖媚惑主?”
“你不是奸细,但的确妖媚。”
“夫君才是美人,专门祸害遥儿的。”
云折但笑不语,紧紧握住那双手,两人在落落金辉下相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