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偷看被发现(1 / 1)
段父被段颜清几句话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愣愣的看着她。
段母忙着过来劝和:“一家人,这是做什么,清儿还小呢,你急什么?要我说啊,肖家确实也没给过我们好,这婚事不提也罢!”
段父气的冷哼一声,不再理会。
屋内人影一闪,于方沉已经穿好了新买的衣服,刚才的话他在屋里都听到了,思量再三,还是觉得不要给她添麻烦了。
于方沉推门出去,见段颜清不在院子里,问过段母才得知她在熬药。
……
“我要走了。”于方沉站在段颜清身后,顿了顿说,“远房表亲来信说让我回家族,说是有急事。我来跟你告别,谢谢你。”
段颜清眼皮也不抬一下,继续熬着药。
气氛有些尴尬,于方沉接过她手里的扇子,帮她扇火:“清儿,我可以叫你清儿吗?”
段颜清白了他一眼,他们有这么熟吗?
存心不想搭理他,段颜清抢过扇子,“叫我少爷!放着管家的差事不做,硬是要走,怎么不早走。偏偏听了我们的话才走,我知道你为我好,可你没想过你要是走了,一日三餐都成问题吗?何况你还是病号!”
话说完,段颜清拿着扇柄戳于方沉骨折的那根肋骨,疼的于方沉脸色渐变。
段颜清把药倒出来递给他:“喏,饭后喝,正好。吆…”
这是段颜清第一次正眼瞧于方沉,蜜色的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好看的光泽,炯炯有神的眸子像是黑夜里最亮的星,内含坚毅的神情,高挺的鼻梁,海棠花般娇艳的唇。浅色的亚麻布穿在他身上也毫不输气质,真真是翩翩君子温如玉。段颜清咋舌,这君子比女人还漂亮…。
于方沉在她炙热的眼神下摸了摸脸:“我脸上有东西吗?”
“有!”
“什么?”
“眼屎!”
“……”
午饭,四人一桌,吃的颇有些尴尬。
段颜清继续跟段父冷战,她曾经以为这里最懂她的就是段父了,没想到还是无人理解她,想到这儿,心里未免有些不是滋味。
于方沉喝过药后没有静养,而是跟着段父去放养鸡去了。段颜清百无聊赖的规划着自己要设计的鸡笼。
傍晚,只见段父一个人回来。
段颜清纳闷,去问。
段父说:“于公子说他去投奔远房表亲去了。”
段颜清冷笑:“远房表亲?怕是爹你乐见其成吧!”
说完后段颜清就把自己关在屋里,任凭二老怎么敲门都不开。
她第一次想要帮助一个人,就以这样的失败结局告终。投奔远房表亲?娃娃亲?是不是她以后都不能跟别的男人接触了?
夜深人静,段颜清悄悄的从屋里出来,搬了梯子爬上屋顶晒月亮。
晚饭没吃,胃部开始绞痛,感觉像是被人挖了一个洞一样,段颜清皱眉。
今晚月光清亮,初夏的风习习吹来,段颜清拢了拢袖子,想起刚来的那晚也是这么个晚上,不过那晚没有月亮。
未来永远是不可知的,就像段颜清前世还是苦逼的一上班族,却因为拿了五谷成了替死鬼,一朝穿越,来到这穷困潦倒的古代,还想发家致富,没想到遇到的第一个想救助的人都因礼教不合被赶了出去。
她自负脑袋里十几年寒窗苦的经验积累足够她玩转古代,可她却忘了,封建集权制的古代历史,从来都是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而她,没被逼着背女戒是不是就要感恩戴德了?在这个杀人只需帝王一句话的古代,在这个结婚需要父母之言媒妁之命的古代,在这个女子要缠足裹胸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闷着头做女红的古代…她,要怎么办?
哦,也许要庆幸,这个朝代不兴缠脚!
一阵心烦,段颜清拿了一壶酒上来。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李白,我敬你!”几口酒下肚,段颜清脸色酡红,也开始胡言乱语了起来。
从怀里掏出了慕容德给她的玉佩,玉的色泽温润,在月光下周身一片晶莹的白色,触感细腻,凉而不冰,是好玉。
“有事去找你?没事可不可以去找你?”段颜清攥着玉嘟哝着。
“玄…明?”段颜清对着月光,看到玉佩内部隐隐约约的字迹,是她不认识的繁体字,但她还是隐隐约约猜了出来。
“什么意思?明镜高玄?这个玄吗?”用手搓着喝过酒而眩晕起来的眼睛。
“是玄明,不是明镜高悬。”
身边一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段颜清慌张的把玉佩塞到怀里,假装整了整衣服,道:“梁公大人很闲吗?这么晚不在府里歇着,竟然跑到山上来。”
慕容德看了一眼段颜清佯装镇定的样子,微微一笑:“我不来怎么知道有人想我呢?”
段颜清嗤之以鼻:“谁想你了!”
“不想我怎么念我的字?”
“字?你叫玄明?”
慕容德不否认,拿过段颜清手里的酒壶。
“心情不好?”
段颜清点头,“心烦。”
慕容德也不避嫌的拿着酒壶咕咚灌了一大口,酒很辣,从口腔着火般一路纷纷的烧到了胃里,饶是他的酒量,也不得不被呛出了些泪。
“好酒!”慕容德赞道。
段颜清抢过酒壶,自行喝了一大口:“都说一醉解千愁,你不要抢了我消愁的东西。”
慕容德看了一眼段颜清,红扑扑的脸庞在月光下像是敷了一层粉粉的绒毛,因醉酒而迷离的双眼水波流动,心思回想之际又想起了那天在山林里她额头蹭到自己唇边的时刻。不过时隔几日,却是昼兮夜变。
而皇兄的圣旨已经传下,从来都是夹缝中求生存的他,有旨必遵。这次没由来的烦躁,是什么时候种了相思,想为她抗旨一次?
慕容德语气温柔:“有什么烦恼,说来听听,或许我可以帮你。”
段颜清已经处于模模糊糊的状态,嘴里叽里咕噜的叨叨着乱七八糟的事情,仿佛要将一切不顺心的事情统统倒出来。她只看到慕容德在笑,月光下的慕容德长发如瀑斜散在身后,眉眼明亮,让满天繁星失色。她眼前渐渐朦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