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 第十一章 向左走，向右走（2）（1 / 1）
顾凝薇用一上午的时间快速处理好手头的工作，便绕过去找她，不想在门口见到踌躇在门外的闫东旭，男人一看见她，脸色微变，点点头快步离去。
由于自己并不清楚事情的经过，她只是笑笑回礼，而后喊她出来。
不知不觉间一杯杯红酒下肚，肖迪嘴角的笑容越发的僵硬，不清醒的看着眼前的她，好几个人影来回转起了圈。
其实先前的话，她都是骗她的，她压根就没有什么青梅竹马。
一趟日本之行，闫东旭趁机表白，吓得她任务一完立马回国，然后悲催地被父母逼迫相亲，那时候她喝多酒便豪言壮语，扬言她不需要相亲，她有喜欢的人了，被肖家二老一刺激便给某人拨去了电话。
后来在晚上见面，她忐忑不安的开口，却被他一口回绝。
自出生起还没有遭遇过如此的挫折，她的面子下不来，脆弱的心更是被伤的彻彻底底，心烦意乱，索性一个人躲起来。
其实有想过和顾凝薇联系的，只是这一次情况太过特殊，于她自己，也是收拾了好几天心情，才豁然出现在公司里。
为什么不能坦然面对，只因为她和他是朋友，那种非一般的朋友关系让她不由得嫉妒。没错，陈熙尧拒绝她了，至于理由，他说不喜欢尝试没把握的事情，对自己没有男女之情，他和凝薇不一样，因为不是傻瓜所以不能接受无希望的等待，一句不想耽误便拒绝了她所有的希冀。话中的深层意思，肖迪隐隐约约猜到了，联想起独处时候的点滴，蓦然发现每一次的话题中心都是她，陈熙尧喜欢的人可能是凝薇，她最好的朋友。
“别一直喝酒，头会疼。”看她一杯杯不停，顾凝薇连忙按住她的手劝说道。
“凝薇，我心里苦闷需要发泄。”
“因为相亲？”
“不是。”
“那为什么？”
强撑着抬头望她，女人的神志已经不大清醒，脸上挂起苦笑，她的视线又游移到酒杯上来，看着里面液体晃动摇摆。沉默许久，她终是答道，“说真的，我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陷入感情的漩涡里，潇洒如我，怎么会呢？”
宫长策猜的不错，果然是感情问题。
顾凝薇深吸一口气，静静望着她，半晌试探性问道，“是不是闫秘书？”
“他和我告白，我拒绝了，然后我和陈熙尧摊牌，又被他拒绝，我伤别人的心，就有人伤我的心，到最后我还是伤心了，这算不算因果循环？呵呵，真是报应啊。”低低笑出了声，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低语，“我总打趣你胆小，其实自己也是个懦夫。明明很早就动心了，一直不敢承认。”从最初的小打小闹到两人为了朋友并肩作战，她的心沉沦的彻底，不知不觉中喜欢上那个吊儿郎当的男人。
“可是承认有什么用呢？好不容易鼓起勇气一次，还是不行，不过就算是拒绝我也不后悔，至少我努力过了。凝薇，有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羡慕到嫉妒，你有郁启凡，你们两厢情愿，再看我自己，我想要的不要我，喜欢我的我不爱，终究是不可能……”
她是一个合格倾听者，静静听她诉说。肖迪絮絮叨叨说了很多，声音也渐渐小了下去。看她在桌上睡熟，顾凝薇直叹气，她不是木头人，她的感情又怎能不懂。
女追男，过去的她同陈熙尧，现在的她同他，如此相像。十年相处之中，陈熙尧都是没心没肺的模样，从不曾为谁停留驻足，他交过几个女朋友，大多没坚持几个月就分手，然后就会死皮赖脸的跑过来找她求安慰，弄得她哭笑不得。
从那时候起，她就明白了有一种人天生是浪子，陈熙尧算是一个，不是没有过好奇，两人开玩笑之余猜测过他喜欢的人，却总是被他否决。他扬言要寻找真爱，她却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遇到，又是否真的会有。
感情的奇妙非言语能说清，就像她自己，直到后来都不明白是什么时候再次喜欢上郁启凡的，或许大家都一样，都是感情的俘虏，逃不出追逐的怪圈。
招过服务生结账，顾凝薇看了一眼肖迪，拿起手机联系某人帮忙。
两人一道走着，她忍不住问他，“你们之间怎么回事啊？”
“是误会。”想都不想他立刻接话，不想让她猜测什么。
“熙尧，肖迪是个好女人。”
“可我是个坏男人，对不对？”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沉默一会儿，她叹气，“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强，这不是道德绑架。”
“正因为如此，所以顾凝薇，不要插手，我和她之间远没有你和郁启凡的复杂，先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再去泛滥爱心。”
女人闻言停顿一步，想说什么因他的直接而埂在喉中。本欲为肖迪说几句公道话，但陈熙尧没有给她丝毫的机会。
其实他说的对，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连自己的事情都是一头雾水，又怎么能理解别人的感情。她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肖迪的身边加油打气，一个是好朋友，一个是老同学，倒真是让她左右为难。
“陈熙尧，我们之间的关系会不会改变？”
“顾凝薇，如果你当我是朋友，那就一辈子都是。”这句承诺尤其郑重，他不用思考脱口而出。
“那……如果我要结婚呢？”
男人不由得停步，回头直勾勾地望向她，眼前一片晦暗。“你的意思是？”
“他向我求婚了。”
低低笑出了声，他的声音不露痕迹地淡下去，撇撇嘴装作不在意地说道，“那要恭喜你了。”
“陈熙尧。”为什么看他的表情明明不是要恭喜的样子，而是一种压抑？
“和他在一起不是你的心愿么，我恭喜你守得云开见月明，看来是我错了，十年，你等了他十年，果然值得。”
“熙尧。”
他很快打断她，“顾凝薇，我是真的为你开心，哪天要办酒宴了别忘了通知我一声，大家好歹朋友一场。”她要结婚了，真的要结婚了。嘴上说着恭喜，可为什么心口闷闷的，这种感觉尤其的不爽，就像有人从他的生命中夺走什么东西一样让他不快。
为什么她感觉他的笑容充满苦涩？是她看走眼了吗？
轻轻摇头，她吸气凝神，只说了声好。
不知为什么，她感觉有什么东西隐隐变了，和肖迪的关系，和郁启凡的关系，还有和他的关系。仿佛有一张网，将他们团团围住，氛围营造的无比压抑，直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面对郁启凡的求婚，不是惊喜而是惊吓，顾凝薇静静想着心事，一时间无法抉择。
陈熙尧懊恼地揉揉眼睛，跟在了身后。
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