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 第八章 谁的感情风暴（5）（1 / 1）
一切仿佛都不真实，她不敢想象郁启凡会为了自己而下厨，七年前她蹭过一顿，是跟着一堆男生一起去他家里，陈熙尧不管三七二十一硬把她拖去。很早很早，她就知道他有一手好厨艺，只不过这些年忙着公司的运作，不知道手艺是否会生疏。
正思索时，丰盛的三菜一汤上桌。
“刚才看你一直出神，想什么？”
“在想以前和大家一起去你家里吃饭，你一个人做了整整一大桌，连陈熙尧都夸你呢。”
听到这个名字，郁启凡显然是不大乐意的，只是摆摆手，“过去的事情还提它做什么。”
突然想起他对于过去有着难解的心结，她沉默了片刻，缓缓抬头看他问，“郁启凡，这些年，你过的好吗？”
“马马虎虎吧。”这种回答极其中肯，算是浑浑噩噩但也不全是虚度光阴。
看着他无所谓的样子，顾凝薇脑海里瞬间生出很多想法，或许，他的生活并不快乐，放诞不羁的外表下，应该是另有苦衷。她希望他一切都好，生活却总是不如人意。
“趁热吃。”见她发愣，他不禁催促起来，频频夹菜到她碗里，她边吃边点头，眼看着碗里瞬间又堆成了山。
一边照顾她，郁启凡还不忘关照小白，倒了很多狗粮到它的盆里，小白兴奋的绕着他转了三圈，而后蹲在旁边大吃特吃。
吃饱了就容易犯困，饭后小白随着顾凝薇上楼，刚想跳上床去休息，却被男人赶下了地。
扶她躺下，他拉过被子盖上，将被角压实了些，转过身子去拿拐杖，却听到她轻声说着谢谢。
无奈的摇摇头，他站起身来，要知道，他想要的并不是她一句简单的感谢。
顾凝薇以为他没听到，这次大声说了句谢谢你。
“谢我什么？”靠在门框上，他侧身看着她问，意图寻个究竟。
“谢谢你，因为你就像空调一样，总会在我需要的时候给予温暖。”
顾凝薇冲他柔柔的笑着，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说辞让他触动很深。曾经，乔忻也说过同样的话，不过语气不是感激而是嫌弃，与她截然相反。
“空调……”他喃喃自语，而后一反常态关上了门。
她看着他的动作不明所以，然而心很累不想思考太多。本不善于扯谎，所以他问什么她就答什么，字字发自内心。
缓缓闭上眼睛，顾凝薇的笑容有些苦涩。郁启凡给她的感觉，一直就是中央空调，可以制热可以降温，过去他的善举温暖了很多人，现在也有坏脾气让人不敢亲近。
郁启凡，你像个空调，空调可以改变环境的温度，却永远不会对着一个人吹，然而感情具有排他性，你的好是天性使然，并不是因为我，我不能麻痹自己去幻想，我们之间终究是一场虚幻的梦。
郁启凡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将空调二字写到纸上看了又看，终究不明白顾凝薇和乔忻的区别态度是为什么。其实，她说的很明白，因为他的温暖而感激，那么这样的感情就是和过去类同，在他还保持着这一美好品质的时候遇上了乔忻，可为什么，她不在乎也不留恋，一句话不说转身就走？
不知不觉间，他将两个女人做起了比较，似乎和顾凝薇越接近，他想起乔忻的时候就越多。几欲忘记的过去频频被迫回忆起，他的态度却渐渐有了转变，不再是激进的、痛苦的，或许感情的伤害会被时间冲淡，就好像他和她，十年之后物是人非。
周末时候，顾凝薇照例要去买书，郁启凡一听她要出门哪敢放松，直说自己也要去。
“你还没有康复，就在家里待着吧。”怕他又添新伤，她好心提议。
天天对着笔记本的日子无聊的很，郁启凡已经厌烦，“我想出去透透气，天天闷在家里我受不了，我陪你去买书，咱们去去就回。”
她有些忧虑，奈何他一再坚持，只好放缓步子跟在他旁边。
“我看这些天你的腿好了不少，估计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伤筋动骨一百天，这种事情不好说。”早猜想到她的意图，郁启凡反驳她，觉得不能掉以轻心，这丫头还没放弃把自己赶走的想法。
顾凝薇点点头，“如果你觉得闷，可以时常出来走走。”
这话说到他的心坎里了，然而问题是，她没收了他的钥匙，如果他出去了，回不来怎么办？当然还有另一层意思，他想和她单独相处，因而他回答，“你在的话倒不会，我不喜欢一个人。”
“原来你这么依赖人。”她笑笑说着，不由得感慨，“没想到已经过去了十年，发生了很多事，连一向独来独往的郁启凡也变了。”
终归，她对他了解的不多，只是通过这段时间的近距离接触多了一些认识，他会对针头皱眉头，也拒绝一个人孤单。人的转变有个通用解释，因为人是集群动物，所以本性还是喜欢热闹，哪怕再孤单的人，总会有一个两个知己。
在潜意识里，她也想寻找个依靠，可以在身心疲惫时的心灵港湾。曾经，她将这一希望寄托在陈熙尧身上，只是可惜，他拒绝了她。
“很多事情会变化，但总有一些事还是当初的样子，因为人刻意去铭记。”郁启凡偷偷瞅她，一番提示不知道她听出来没有。
她只是点点头，回应道，“也许。”
本想将话题引入正题，奈何她不冷不热，他深吸口气，打算开门见山的说出来。
“顾凝薇。”
“嫂子。”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而顾凝薇显然是被后头那带着浓浓家乡口音的称呼所吸引，她转过身去，看着马路对面几个穿着制服的男孩笑起来。
“立正，敬礼。”最左边的男孩声音洪亮，号令一出，一排人齐齐的敬礼。
这阵仗吓了顾凝薇一跳。
当初，陈熙尧刚升职的时候，第一个手下就是白先有，小男孩生涩又腼腆，在她第一次去大队问路的时候还红了脸。她去找陈熙尧，而他正好顺路就带她过去，一路上张口闭口嫂子嫂子的叫，等到见了陈熙尧，因为叫错了人而被罚敬了整整一晚上军礼。现在想想她有些过意不去，而他或许觉得蛮有意思，再见面还是叫嫂子，她提醒了很多次还是如此。
“先有。”
“嫂子，我带着小五小六小七小八在巡逻呢。”男孩说的豪爽，意气风发。
看他旁边站着四个男孩，个个也是如此。
名字的排序很简单，按照进队的顺序一个一个往后排，白先有相当于是师兄。不过陈熙尧不这么叫，总是叫姓，叫他就成了小白。
小白小白，老让她想起自家的狗，因此暗暗想这陈熙尧太不厚道。
“嫂子，我们先走了，有时间多来大队看看，这几天头儿念叨你呢。”白先有说的大声，后面的男孩都笑起来，倒是顾凝薇红了脸，只好尴尬的点点头。
一队男孩风尘仆仆的走了，她回头，这才发现郁启凡冷着一张脸，讶异刚才不是还谈的好好的吗？
“他们为什么叫你嫂子？”说实话，这称呼让他极度不乐意。
“小孩子们叫着玩儿的。”
“那头儿是谁？”敢情这家伙是他的情敌？趁他尚未出手就先把她预订？
“嗯……陈熙尧。”瞧见他脸色不好，顾凝薇迟疑了一下才说，果然，听到熟悉的名字，郁启凡冷若冰霜。
除了任烨，他不能忘记身边还有一大劲敌，那就是陈熙尧，他不甘心的念叨着，这才发现自己的追求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