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父债子还（1 / 1）
眼前似乎出现了秦子芯脸，与十岁的时候相差不多，不过看着要比以前成熟些，伸手去摸她，可是她的脸突然消失了。他险些没有站稳。
不禁苦笑一声，原以为对她的爱不深，能够慢慢忘却，可是如今五年了，依然没有忘记。
正当他想的出神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不用回头，他也知道是自己的皇弟楚墨辰。
缓缓的闭上眼，背对着他，开口道“那么晚了，你还不回你的王府，怎么到这里来了？”
楚墨辰没有行礼，楚墨箫也没有在意，只当这是普通兄弟间的对话。
“闲来无事，便到这里来了。”楚墨辰亦是冷淡的开口，可是彼此间深厚的感情，不会因此疏离。
走到楚墨箫的身侧，跟他一起看着眼前的一切，瞬间感觉到了她的孤独。
“皇兄如今身为天子，理当扩充后宫，繁衍子嗣，况且皇兄现已二十有五了。”
就算是平常百姓，谁到这个年纪没有三五个孩子，况且他还是皇上，万民之主，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大楚江山考虑。
“至少朕还有妃嫔，到是你，明日朕便为你赐婚。”
此话楚墨箫看似在说玩笑话，实则却是有几分认真。
此生他已经不再奢望什么了，至于子嗣，其他王爷会有的，而楚墨辰也的却不小了。
“皇兄，今日不谈臣弟的私事。”听到这，楚墨辰连忙转移话题。
双手负背，转过身，开口问道“那谈什么？”
“秦子芯”
这三个字一出，楚墨箫的情绪有些失控，不过表现的不明显。
“当年，她死在了你的手上，朕并没有怪你，没想到你居然敢提她。”他笑了，可是楚墨辰感觉到他有些怒了。
楚墨辰不紧不慢的到他面前，下跪行礼，看不出半点的慌张“皇兄，当年臣弟并没有杀她，而是答应了秦将军，放了她一命，如今她还活着。”
听到这里，他再也冷静了，上前抓住楚墨辰的衣领“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秦子芯没有死，她还活着。”楚墨辰重复了一遍，就如同当年重复秦子芯已经死了，一样语气，一样的态度，不一样的的只有听的人的心境。
楚墨箫放开了他“你起来吧。”楚墨辰起身后，他又开口了“那她现在在何处？”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秦子芯。
楚墨辰低着头，不卑不亢的回道“臣弟不知，当时捕获秦将军夫妇的时候，她已经逃了，随同将军府的管家一同逃走的，臣弟没有追捕，只是对外宣称此二人已经死于臣弟的剑下了。”
他不知道现在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难过，她没死，可是五年了，居然没有来找他。
“今日为何要跟朕说这些？为何不一直瞒着着朕。”
“臣弟只是不忍心皇兄一直这样下去，纵使你变了许多，可是有一点却一直没有变。”
楚墨箫低声问“是什么？”
“五年前皇兄性情大变，可是你爱秦子芯的心却没有变，有时候臣弟真的想不通，为何皇兄会爱上一个十岁的小女孩。”
“朕也不知，爱上了就是爱上了，没有理由。”脸上渐渐浮出了若有若无的笑意，随后又开口“你马上下去，命人全国搜寻秦子芯。”
可是不等楚墨辰反驳，楚墨箫又开口了“罢了罢了，五年了她如今恐怕也不是当初的模样了，说不定她还会恨我，她的爹娘死在了楚家的手上，只要她还活着就好，朕不再奢求其他的。”
楚墨箫边说边走，越走越远，声音也越来越小，最后对楚墨辰说了一句“你回去吧。”
看着楚墨箫远去的背影，楚墨辰不知到底有没有做错，看样子，他知不知道实情都一样。
两年后，滨州绮云楼。
一个十七岁左右的男子身穿紫袍，凌厉的双眼，俊美的容颜，身上却隐约透着寒气。
屋内有十几人，却只有一个跟他靠得比较近，不过看似得了什么病，脸色有些苍白，身子看着也有些虚弱。
一位四十岁左右的男子上前，拱手弯腰，恭敬的开口“楼主，皇城那边属下已经安排好，楼主打算什么时候将寄居点移往皇城？”
他平静的喝了一口茶，然后开口“三日后，所有人分散开陆续前去，本尊随后便到。”
“是”众人异口同声。
“此去皇城便没有回头路，一步错步步错，所有谁不愿随行，便给他一些钱，彻底脱离绮云楼，机会仅此一次，本尊不希望日后出现吃里扒外的东西。”说到最后一句时，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狠。
众人听了虽然没有那个意思，可是也不禁捏了把冷汗。不敢相信眼前之人只有十七岁。
“属下等誓死追随楼主，绝无二心，若有异心，他日定当死无葬身之地。”众人单膝下跪，齐声开口。
“诸位请起，你们大多都是家父生前最信任之人，论理来说都是本尊的叔叔，日后全靠大家了”
所谓的楼主便是当年的秦子芯，七年前来到绮云楼，一直以男装示人，除了个别外，根本无人知道她是女儿身。
所有秦家军都只知道秦将军有孩子，但并不知道是男是女，也没有刻意去打听。
若不是当年她由秦管家和莫铭枫带来此处根，本无人知道她是谁。
屋内除了十五人曾经是秦将军最信任的部下，还有四人是秦子芯精心培养出来的，此四人全是她的随从，也相当于她的左右手。不过其中还有一个是女子。
而绮云楼全是一个庞大的杀手组织，可是除了做杀手外，还要做生意，既能打听情报，又能有不小的收入。
那十五人便是掌管各个商铺茶楼酒楼。
而余下的几千人也都分散开来，有的留在绮云楼做杀手，有的则分配在那十五人的手下，还有的人也是隐于人群，若要召集所有人，那么当然会有特殊的信号。
七年来，有些人被秦子芯遣散了，然而又会在人群中发掘人才。
旁边的病美人便是其中一个。
秦子芯遣散了众人，唯独身旁的那名病美人没走。此人俊美绝伦，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可惜多了几丝病态，不过这样更加令人怜爱不已。
秦子芯没有理会他，走了出去，东绕西转来到了另外一个院子，而舒垣则是一直跟在她的身后。
院子里的下人都被遣退了，唯有两人在树下下棋，此二人便是秦莫豫和莫铭枫。
两人见秦子芯来了，放下手中的棋子，起身刚要行礼，便被秦子芯制止了，佯装生气道“爷爷和莫叔还是如此客气。”同时舒垣也恭恭敬敬的作揖“见过二位前辈”
秦莫豫笑着开口“臭小子，你也别老是客气了。”然后看向秦子芯“都听大小姐的，老奴年纪大了，也就不折腾了。”
莫铭枫也附和道“以后大小姐别嫌弃我们没有礼数就好。”
此时的她没有刚刚的阴狠，像一个玉面小书生。
峰回路转，秦莫豫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开口问道“今日怎么这时候叫我们到这里来？”
因为平常他们都是住在外面的宅子，为了将来而掩人耳目，做起了一方富甲，两人很难得到此处来，所以感到有些奇怪。
“三日后，倾巢出动前往皇城，一切都安排妥当了，府邸纤尘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只管收拾东西出发。”纤尘便是她四位随从其中的一个。
“这几日会有些忙，所以就请二位前来，可能就不回府了。”
秦莫豫和莫铭枫相互对视了一眼，眼底都流露出淡淡的担心，这一日还是要来了。
秦莫豫率先开口“开弓没有回头箭，你可想清楚了？”
秦子芯双手负背“想好了，若是杀父之仇灭门之恨不报，我枉为人子。”此话语气坚定，还有浓浓的恨意。
“既然如此，我们也不多说，一切都听你的。”
“嗯，爷爷和莫叔放心，我定当护你们一世周全。”
“傻孩子，我们是仆你是主，怎能你护我们周全，况且，我们也非贪生怕死之人。”莫铭枫微愠。
当年将军待他不薄，为他报仇，乃是天经地义，又怎么做缩头乌龟让大小姐保护。
“莫叔，子芯在这世上，亲人不多，没有几个，所以我不想你们有什么意外。”
秦子芯低头，完全没有刚刚的气场，如同犯了错的公子。
“我们都知道，你忙你的去吧，我跟秦老头继续下棋。”深受摸了摸她的头，宠溺的开口。
这辈子他没有成亲，自然也没有子女，所以更是将大小姐当作自己的女儿了。
秦子芯点头，绕过他们，去了院子其中的一间屋子，舒垣自然也还是跟在她的身后。
她打开门走了进去，舒垣则是站在了门口，跟往常一样没有进去。虽然秦子芯平日对他百般宽容宠信，可是从来不让他进这间屋子。
秦子芯刚刚跨进去，突然停了下来，没有回头。只是开口道“你也进来吧。”
虽然感到意外，不过他没有多问，跟着一同进去了。
进入后，他依然现在她的身后，他抬头，看见两个人的灵位‘秦致霄将军之灵位’‘秦姜氏鸢儿之灵位’
自三年前舒垣跟着她以后，知道了她的一切，可是唯独不知道她的身世，只是没想到她竟是秦致霄之女。
秦致霄他还是知道一二的，据说是当朝镇国将军，战功赫赫，可是七年前被查出造反，被屠其满门。
秦子芯突然跪了下来，连磕三个头，然后开口“爹娘，女儿要为你们报仇了，也为我秦家上上下下一百七十人报仇，希望你们的在天之灵能够保佑女儿。”说完后，又重重的磕了三个头。
站起身后，面对着舒垣，平静的开口“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与当今皇上为敌吗？这就是答案。”一只手指着秦致霄夫妇的灵位。
“七年前，我父亲被查处谋反，可是满朝文武谁人不知他是被冤枉？偏偏没有一个人出来为我爹说话，因为冤枉他的人便是皇上，也就是先帝，我爹一生戎马，为大楚立下汗马功劳，换来的是什么？换来的却是满门抄斩，纵使先帝两年前驾崩，可是父债子还。”
说到激动处，秦子芯险些站不稳，多亏舒垣将她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