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chapter 25(1 / 1)
顾力军看着自己的儿子,紧紧贴在陶蕊胳膊上,完全沉醉于与她在一起的时光,心中泛起一丝嫉妒,他缓缓地坐在小咚咚旁边,骄傲地将头高高抬起,却伸手用力将孩子掳到自己身边。
“爸爸放开我,我要跟阿姨挨着。”小咚咚感觉到自己离陶蕊越来越远,任性地喊了一声。
陶蕊与乔子贺的目光齐刷刷地望向顾力军,他依然骄傲地抬着头,充耳不闻。陶蕊一把将小咚咚抱起来,让他完全坐在自己腿上,淘气地笑了。
顾力军挥动着长长的手指在桌子上有节奏地敲起来。
“那什么,子贺,你跟她你们俩是~~~?”他声音拖得长长的,目光依然看着上方,下巴向陶蕊的方向动了一下。
“朋友。”乔子贺摆弄着手机,并未抬头。
“是~怎么认识的?”顾力军假装的随意,是世界上最不自然的状态,他的目光不停地扫视天花板,他不知,其实并没有人看着他。
“我俩大学同学啊。”乔子贺随意说到。
“哦~~~”顾力军点点头,若有所思。
“哥,”乔子贺突然将手机放在桌子上,抬起头目不斜视地看着顾力军,“陶蕊呢,是我的好朋友,算是大学同学里走得近的,她这段时间刚刚那什么,嗯…我也是刚知道你是她领导,以后你能不能多照顾她一点,她这个人,习惯了逆来顺受,不逼到一定份儿上什么都不说,算我拜托你,好不好?”
顾力军被他的一番话堵得哑口无言,竟不知道该怎么接,在他看来,他对陶蕊已经是关心至极,从见到她的第一天起,他的心底深处就有一种别样的情愫在慢慢发酵,她的结婚,她的离婚,她与小咚咚的每一次相处,乃至她在事业上的发展,自己都早已经为她做了最好的铺垫,还要怎么样,才算是子贺口中的照顾她。
“我…对所有的员工都是一样的照顾。”顾力军淡淡地说。
陶蕊一口水呛住,突然开始疯狂地咳嗽,眼圈通红,咳得眼泪都从眼角挤出来。
他们两个同时傻傻地盯着她,竟没有一个人主动帮她拍拍后背,只有小咚咚一直轻轻抚摸着她的脸,不停地说着:“阿姨,没事吧……”
这场死去活来的咳嗽,终于以两个响亮的喷嚏结束,陶蕊抽出纸巾,轻轻擦拭眼角。
乔子贺看着她通红的脸,心里已经有一万个自己飞到她身边,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柔地说:“慢点喝,你这样我会心疼。”
可不知怎么,他傻傻地冒出一句:“这么激动?”
他真的很想抽自己一巴掌。
顾力军见她已经不咳嗽,立刻将视线转移,似乎这一切从未发生。
陶蕊突然间,很想念靳峰那温暖的声音,那曾是世间最神奇的东西,只要他一开口,她的心也就融化了,可如今……她的目光渐渐暗淡下去,沉默不语。
“哥,还有个事儿得劳您大驾。”乔子贺见陶蕊不说话,便只好又跟顾力军搭话:“我那咖啡店,最近营运资金出现了一些问题,资金链绷得很紧,你看……要不你帮我跟我妈说说?”子贺的目光渐渐变得笑意盈盈,一副狡猾的模样。
顾力军冷笑一声,并没表态,跟谁说话谁都不理,乔子贺感到从未有过的尴尬。
陶蕊只管默默地吃饭,与小咚咚轻声细语,自动屏蔽掉他们二人。
刘思思等得越发着急,她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停地念魔咒,让自己冷静…冷静…冷静,可还不到一分钟,她便又跳起来,跑到阳台上,伸着长长的脖子,望着远方过来的车辆……她拍打自己的脸,让自不要这么慌张,她很大声地唱歌,让自己转移注意力,可这一切都毫无用处,她依然心如火燎。
终于,门锁“啪”地一声弹了起来,她也从沙发上“刷”地一下跳了起来。
“怎么这么晚,你们干嘛去了?”这句话她已经嘀嘀咕咕问了整整一个晚上,终于可以大声地说出来,于是她饱含愤怒和埋怨。
“我们在回来的路上,我领导让我帮他接孩子,我们就调头去了,带着孩子吃了个饭。”陶蕊耐心地解释着,她看得出思思已经心急如焚,当然,从她那每一根头发都指向一个方向的发型,任何人都不难看出她的焦躁不安。
“一直忙忙叨叨的忘了跟你说一声,你吃饭了吗,不会还在等我们?”陶蕊换了鞋走进来问到。
“我哪有心思吃啊,一下班我就匆匆忙忙地回来做了饭菜等你们,你,一个刚离婚的女人,情绪那么不稳定,我不放心,他,一个世界上最不靠谱的司机,外面的雪都还没有化,我更不放心,你们好歹打个电话是吧!”思思不停地埋怨着,看着桌子上已经凉透了的饭菜,更加委屈。
“那那…那我再陪你吃点,我去把饭热了。”陶蕊看她气得很,立马跑去把饭菜又端回厨房。
刘思思瞟了一眼她的背影,气呼呼嘟起了小嘴。
乔子贺在刘思思家,已经越来越随意,他一头栽倒在沙发上,看着手机,嘿嘿地笑了起来。
“滚!”刘思思看着他,不知为何突然发火,一脚踢在她的肩头,愤怒地大吼。
吓得乔子贺一下子站了起来,茫然地看着她:“发什么疯啊!”
“你赶紧滚,我家不欢迎你!”刘思思扯着嗓子大吼。
乔子贺感到莫名其妙,竟然换了个位置,又一屁股坐下,悠悠地说:“思思啊,你这脾气真得改改,要不然哪个男人能看上你,哪个男人敢看上你,是不是?”他故意强调了“敢”字。
刘思思更加愤怒,抓起抱枕不停地朝他头上打,乔子贺只好落荒而逃,走到楼下,头还有点闷,他晃晃脑袋,无奈地撇撇嘴:“听说女人每个月都有几天心情不好的日子?”
打走了乔子贺,刘思思也没了脾气,窝在沙发角落,像个蔫辣椒,毕竟是过来人,陶蕊一眼便看出她的心思,深爱着他却又不敢让他知道,于是就表现得很讨厌他,这种幼稚的作法,也只有爱一个人的时候才有。
“你是不是想他了?想了整整一天,以为终于下班了,终于可以见到他,终于可以一起吃饭聊天了,兴冲冲地回来,还做了晚饭,却迟迟等不到,很不好受吧?”陶蕊缓缓地走过来,坐在思思身边,轻声问到。
思思只是傻傻地看着地板,眼神疲惫而哀愁,幽怨地说:“你们也不跟我说一声。”
陶蕊轻轻地笑了一下:“今天晚上,你自己在家的时候,是不是很着急,感觉心头有一团火就要把自己烧着了?”
“哎呀,你别说了,烦着呢!”思思扒拉了一下陶蕊的手,抱怨道。
“你要这么难受,为什么不告诉他,怕什么?怕他知道了拒绝你?是,爱情被拒绝会非常痛苦,可你现在也好不到哪去啊,你表白了起码有百分之五十的希望,也许他跟你一样,也是疯狂地爱着你,就是因为担心失去,才一直不敢告诉你,你真的不想试试吗?”陶蕊万般真挚的建议,让思思有些动心。
“要不…我试试?”她抬起目光,疑惑地看着陶蕊。
陶蕊坚定地点点头说:“反正我跟靳峰表白我是没有后悔过,虽然现在失败了,但就像你说的那样,起码拥有过,拥有过又失败了,好歹能够彻底死心,如果都没有说出来,你会一辈子牵挂着他,他在你心中就会越来越神圣,成为那个你永远得不到的。”
“那…要不…我…真的试试?”思思依然下不了决心,眼神飘忽不定,犹豫不断。
“凡事不要太瞻前顾后,虽然某些不长眼的人也觉得我这个人很婆婆妈妈,很优柔寡断,但是起码在感情的事情上,我都是非常果断的,喜欢,就直接表白,婚姻出现了问题,就立刻切断,痛痛快快地做一个选择,接下来,就只剩下承担后果而已,对我来说,这样最好。”
陶蕊说着,突然发现自己已经从内心接受了一个事实,那就是,自己和靳峰的感情已经彻底熄灭。她感到从来没有过的轻松自如,她瞬间意识到,那些痛苦绝望和挣扎,全部都来自于自己心灵的某个角落,对已经离婚这一事实的不认同。每天都渴望着,幻想着这一切从未发生,过去的种种画面不停与现实的一切对比,百般□□自己的心。
走出痛苦的唯一办法就是,看清眼前的一切,接受它。
“那你帮我选个日子,我该在什么场合,用什么样的方式,说些什么话,跟他表白。”思思终于想通了。
“这是一件大事,我要好好谋划一下。”陶蕊神秘地笑了,“不然,圣诞节?哎!你还记得吗,大二那个圣诞节他送了你一箱子苹果,还说让你分给室友吃,我感觉那明明就是他对你的表白,只不过很含蓄,你也没看出了,他可能那时候开始就觉得你不喜欢他,你确实也总是一副很嫌弃他的样子。”
“为什么听你说,感觉他一定是跟我一样,也喜欢我但是不敢说?”刘思思眨巴眨巴眼睛,嘴角微微上扬,美美地露出一个笑容。
“反正不管你们怎么否认,我一直觉得你们两个肯定会在一起,既然要在一起,不如早一点啊,加油!”陶蕊拍了一下思思的肩膀,信心十足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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