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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 梦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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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七点,影城等候区,宣传海报画着空无一物的白色房间,中间飘着两个白字:异屋。

“小姜你怕吗?”顾又薇低声说,“不然我们看别的吧,那个奖券可以换。”

“不行不行!”姜妍摇手,“约会的时候看恐怖片最好了,不是有个说法叫吊桥效应吗,人在心跳加速时会觉得身边的异性更有吸引力。”

顾又薇一笑:“还有个说法叫联想记忆,等他以后想起我来,第一反应就该是恐怖片了。”

“那也比没印象来得好。”姜妍拽了拽她,“总之等会儿看到可怕的地方,你就尽管往丁隶身上扑,他绝对不会推开你的。”

“这也太夸张了。”

“那你就抓他的胳膊、抓他手,他总不至于那么小气抽回去。”

顾又薇笑笑,说行。

聊天之间两位男士买完饮料回来,广播也通知检票,人群纷纷向放映厅涌去,找定四个位子,姜妍很自然把丁隶指到了顾又薇的旁边。

“你喜欢看恐怖片吗?”等待广告时,顾又薇问。

“还行。”丁隶说。

“我也挺喜欢的,就是一个人的时候不怎么敢看。”

“你自己住吗?”

“嗯。”

“那看完晚上害怕怎么办。”

“也没有那么严重。”顾又薇将鬓发缓缓拨向耳后,“我高中的时候有一天看过《午夜凶铃》,吓得一直睡不着觉,最后我想这样不行,就爬起来去了客厅。半夜一点,没开灯,强迫自己盯着电视机,一直盯着,盯了十分钟什么也没有发生,就再也不怕了。倒是这时候我父亲出来上厕所,开门就看见一个直挺挺的人影站在那儿,吓了一大跳。”

丁隶哈哈地笑:“那你今天回去也准备盯电视吗?”

“说不定。”她嫣然。

语毕,全场黑静下来,电影开始。

镜头俯视着一个房间,四壁光滑,库布里克式的超现实布景。内里有一张床和一张圆桌,圆桌上有一只水杯和一只碟子,碟子上躺着一片熟肉。

以及一个女人。

没错,碟子上躺着一个女人,身上裹着沙拉酱。

镜头拉近,女人皱了皱眉毛,惊恐欠身,镜头再拉远,她已经坐在了床上。

四周环顾一下,她慌乱地推开被子跳下床,拼命拍打着墙壁,才发现这个房间没有门和窗。用尽了力气,女人绝望地瘫坐下来,一只饿极的老鼠从脚边跑过,吱溜地蹿上桌子。

她急忙抢过去,赶在老鼠之前把肉全部嚼进嘴里,然而食物似乎是加了安眠药,女人没走两步就眼睛一翻倒在地上。醒来时,她发现自己躺在温暖的被子里,身旁睡着丈夫,窗外的绿树在阳光下摇曳。

女人终于松口气伸个懒腰,推了推枕边人。

丈夫转过脸,她微笑相迎,突然一声惊叫——

镜头切换,那是一张死人的脸,脸皮已被啃噬殆尽,眼球和鼻梁骨森森地暴露在外……尖叫声持续着,镜头霎时推进她张大的嘴巴,牙缝间清晰可见的是残留的血和肉……

定格,一转。

女人再次回到房间。

同样地醒来,同样地挣扎,同样的老鼠蹿上桌子。她回想起刚才的情景,赶紧保护好碟子里的肉片,谁知老鼠咬着不放。女人大惊,立刻脱下鞋向它打去,恍惚间一只手拉住了她,她回过神,是穿着睡衣的丈夫,再一看自己手中,紧握着一只沾满鲜血的烟灰缸。

女人像是意识到什么低下头,才发现地上打死的不是老鼠,而是一个婴儿。——她的孩子。

镜头再次闪回。

女人又躺在房间里。

疲惫地,涣散地,宁肯饿死也不动桌上的肉,一大群老鼠窸窸窣窣地爬上来,啃她的脚趾、啃她的鼻子,她只是失魂地闭上了双眼,笑意安详,却无比诡异。

银屏黑下,字幕:第一个故事,结束。

三个故事讲完,电影散场。

姜妍顺着人流挤到顾又薇身边小声催问:“怎么样?手拉到没有?”

“没有。”顾又薇说,“电影看得太入神,忘记了。”

“你到底懂不懂轻重缓急啊!”姜妍气得跺脚,“想看电影回家上网看几遍不行?白白浪费大好的机会。”

“可是演员那么敬业地拍戏,如果观众都打着看电影的幌子偷偷做自己的事,会不会很辜负他们的工作?”

“你都给人家贡献票房了,人家才不会在意你在底下偷偷干些什么!”

顾又薇笑笑:“那我下次抓住机会。”

“别下次,就这次。”姜妍掐了董乾坤一下。

老董哎哟一声,见未婚妻对自己使了个眼色,立刻说:“那什么,丁隶,我跟小姜先走了,你负责送顾医生回家啊。”

“行。”丁隶挥一下手,目送两人上了出租。

顾又薇看看表。

“现在也不太晚,陪我走走吗?”她邀请道。

丁隶犹豫了片刻,最终答应下来。

二人沿着护城河散步。

“你觉得刚才的电影怎么样?”顾又薇问。

“挺有趣的。”丁隶说。

“那就好。”顾又薇笑笑,“对了,房间里面和房间外面,你认为哪边是现实世界?”

“房间里是真的吧。”丁隶回想着电影片段,“主角每次都在那儿醒来,比较有连续性。”

顾又薇嗯一声:“我觉得房间外是现实,她可能由于什么原因杀死了丈夫和孩子,那个房间是她自责赎罪的想象世界。”

“也许吧。”丁隶身边飘下一片落叶。

“你有过分不清现实和幻想的情况吗?”顾又薇问,“我本来以为人的记忆是很切实的、很难改变的,可是经过一次事情之后,我发现不是这样。”

丁隶勾起了好奇:“什么事?”

“高三的一个周末,我和同学约好去唱歌,又怕家人责备,就告诉他们我去上补习班了。因为我不太会撒谎,回家途中就努力想象可能的场景:假设我今天确实去了补习班,会怎么走进教室,遇见哪些同学,老师穿什么衣服,讲了那些内容。等回到家,父母问课怎么样,我就按想象里的场景告诉他们发生了什么。不久之后,这件事渐渐被我忘了,有一天和同学闲聊,我随口说在某某补习班见过她。她当时很诧异,说自己从没去过,我却十分肯定看到她了,这时另一个同学说不可能,那天你和我们去唱歌了,我才发现那一段记忆被自己修改了。”

丁隶点点头:“也就是说你把想象中的场景当成了现实。”

“嗯,可能是我太担心撒谎被父母发现,也可能是周末出去玩太有罪恶感,所以大脑不知不觉篡改了记忆,让我坚信自己去补习了。”

“原来如此。”丁隶缓步走着。

顾又薇望向他:“你有过类似的经历吗?”

“有过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情况。”丁隶回忆,“有些场景我觉得自己经历过,但仔细想想又好像只是梦。”

“既视感吗?”

“和既视感不一样。”

顾又薇饶有兴致:“比如呢?”

“比如前些天我被杀手盯上了,当他开枪之后,我忽然发现自己躺在家里的床上。”丁隶认真地说。

顾又薇笑笑:“这应该是梦。”

他嗯。

“还做过什么奇怪的梦吗?”

丁隶想了想:“前不久我常常梦到兔子,青紫色的,有些从胸口钻出来,有些从地下钻出来。”

顾又薇有些诧异:“好奇怪的景象。”

丁隶忽然记起了什么,心不在焉地嗯一声。

“说到兔子你会联想到什么?”不一会儿顾又薇问。

丁隶回过神看看夜空:“月亮。”

“还有呢?”

“澳大利亚,三月,动物实验,同……”丁隶欲言又止。

顾又薇有些觉察:“你想说同性恋吗。”

“我想说童话故事。”丁隶立刻改口,“爱丽丝梦游仙境。”

顾又薇嫣然:“其实我之前怀疑过你是不是gay。”

丁隶也笑:“是吗。”

“因为你那么优秀,却从来没有女朋友,也没有追求过哪个女孩。”

“我没有吗?”丁隶问。

“不知道。”顾又薇回答。

丁隶哦一声:“我谈过两个女朋友,一个是大学同学,还有去年在美国,认识了一位意法混血的女孩,和她交往了五个月。”

顾又薇点点头:“丁医生,我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你说。”

“我很喜欢一个男人,想要追他,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没有。”丁隶装傻,“我也没追过男人,不知道该怎么追。”

顾又薇缓缓踱步:“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丁隶望着远处的路灯:“说不清。”

“她喜欢你吗。”

“不知道。”

“你没有问过?”

丁隶摇头:“如果问了,答案一定是不喜欢,我还会被嘲笑一番。”

她不解地住脚:“为什么。”

丁隶笑笑:“他就是那样的人。”

似乎是斟酌了片刻,顾又薇试探而真诚地问:“那如果现在有别的女人喜欢你,你愿意给她一个机会吗?”

丁隶一时未答,河面的灯火影影绰绰。

她望着他。

眼睛缓慢地一眨,淳淳河水就缠着灯火流进了瞳孔。

弯月,夜风,树梢轻摆。

顾又薇向他伸出手来,丁隶下意识要让开,却见她替自己拂去了肩头的一片枯叶,接着抬起,招下路过的一辆出租。

“我先回家了,多谢你陪我散步。”顾又薇微笑回头。

丁隶稍作迟疑,还是拉开了车门:“晚上不安全,送你一段吧。”

身为情商正常的人类,丁隶当然明白顾又薇暗示着什么,只是他心中有一个疑问必须解决。

翻开通话记录,他拨回上次他打过来的那个手机号。

“喂。”不认识的男声接了。

“我找齐谐。”丁隶说。

对面一停,听筒里便传来转交的窣窣声。

“是我。”齐谐开口。

“你还在云南吗?”丁隶说。

“在四川。”

“我有事问你。”

“讲。”

“你送的那支派克笔找不到了。”

“在博古架上数第二层的青花笔筒里。”齐谐一口答。

丁隶伸手取下来:“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

“怎么。”

丁隶将笔搁在茶几上,自己靠进沙发里:“你知道我昨晚梦见什么了吗。”

“什么。”

“你。”

齐谐笑:“那真不幸。”

“今天有女同事约我去看电影。”

“嗯,你还送她回家了,她现在正洗完澡,一边吹头发一边看书。”

“喂……”丁隶皱了皱眉头,“你监视我就算了,偷窥女孩子过分了吧。”

“我没有偷窥。”齐谐纠正,“是点头摇头看见的。”

“是吗,那你也应该知道我们晚上聊了什么内容。”

齐谐有些不耐烦:“你究竟想说什么。”

“今晚是我第一次和别人提起关于兔子的梦,之前跟卫远扬和雷廷都没有说,所以我觉得你有必要做出解释。”

“解释什么。”齐谐问。

“刚才你说没法知道我做梦的内容,而我那天只问了你‘兔子是怎么回事’,并没有任何上下文,你怎么知道那是指我的梦境。”

“我猜的。”齐谐答。

丁隶轻笑:“你觉得我会信?”

“你爱信不信。”

“那么我告诉你,我不信。”丁隶一字一顿,“你之所以知道兔子的事,是因为它不在梦里,而在现实里。——那只青紫色兔子是真实存在过的。”

和他的严肃形成对比,齐谐好笑地叹了口气:“我说你成天都在琢磨些什么啊。”

“我琢磨得对吗?”丁隶问。

“对。”齐谐爽快地承认,“那只兔子就是流连的实体。”

“你上次不是这么说的。”

“不是吗?”

“你说那只兔子是我的臆想。”

“哦。”

“陈靖。”丁隶点上一根烟,“我忽然觉得需要重新评估一下你说过的话,想想究竟哪些是真的、哪些是假的。”

齐谐笑笑:“你从前可是笃信我的,现在怎么,幡然悔悟了?”

“我是笃信,不是迷信。”

“不错啊。”齐谐语气轻松,“怀疑是人类前进的源动力,恭喜你踏出了第一步,相信很快就能摆脱蒙昧无知的境地了,加油。”

“我会的。”丁隶当即回答。

小段沉默。

“没事我挂了。”齐谐催促。

“有事。”丁隶终于开口,“我觉得顾又薇很不错,想和她以结婚为前提谈个恋爱,你觉得怎么样。”

“挺好啊。”齐谐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满。

“你确定?”丁隶又问了一遍。

“这有什么不确定。”齐谐一副理所当然,“到时候记得给我发喜帖。”

“行。”丁隶已然死心,“那你得回来给我当伴郎。”

“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这边还有事,回头再聊?”

一句再见说完,丁隶才发觉这两个字是那么拗口。

十一月慢慢过去,在一场音乐会结束之后,他成为了顾又薇的男朋友。

圆月,河边,烟火满天。

相拥深吻时,口中的甜味逐渐蔓延,关于那只青紫色兔子是否曾经存在过,他已经没有任何兴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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