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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五斗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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汇报完整件事,点头摇头鬼从办公桌跳到天花板上,勾着灯罩荡秋千。

齐谐哈哈大笑。

“齐老板在高兴什么呀!”小鬼问。

“想想那家伙为难的样子就觉得有趣。”齐谐嘴角忍不住上扬。

“对呀对呀!连这点道理都想不通,笨蛋人类笨死啦!”

“的确是笨蛋人类。”齐谐问,“叫你办的事如何了?”

“办妥啦办妥啦!找到鳞长啦!它说差遣它只需一个条件!”

“什么。”

“为王!”

“王?”齐谐摇折扇,“这可不是我的专长。”

“齐老板是打算把鳞长降来对付归心堂嘛!”小鬼荡到桌前,“可有个地方行不通呀!”

“怎么。”

“想降服鳞长就得比它现在的主子更厉害,而它现在的主子就是归心堂的荀爷呀!”

“哦?”齐谐停了扇子。

“要对付荀爷就得先降服鳞长!要降服鳞长就得比荀爷厉害!哎呀呀绕进去啦行不通啦!”

缓缓合起了扇骨,齐谐抵了抵眉心:“这归心堂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齐老板别怪罪!我不能说呀!荀爷也是我惹不起的主!”

“是么,看来这次当真碰上了大麻烦。”

“非也非也!以齐老板的性子这可算不上麻烦!”

“先前的确如此,但现在不同。”

“有什么不同嘛!”

“先前我对人事物皆无所求,随遇而安就好,现在……”

“现在什么呀?”

齐谐幽幽一笑:“有人就算渴死也要呆在小水坑里,我若执意相忘于江湖,岂非不近人情?”

“不明白呀不明白!”小鬼摇着头,忽然往门口一跃,“姓钱的女人来啦!”

叩叩,把手一拧,门被推开。

小鬼躲掉踩过来的黑色高跟鞋,一个轱辘跳上她的右肩,钱助理无意识一掸,它又转到左边,直到齐谐咳了一声,那铜绿色的小怪物才顺着裙摆溜下来,老实地呆在桌子底下。

一只文件夹递过来。

齐谐没接:“懒得看了,直接说吧。”

钱助理打开,捡着关键信息说了一遍:“委托人姓冯,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与儿子、母亲和丈夫同住,两个月前搬进新家,隔天母亲就病倒了,住了院有所好转,回到家身体又变差。冯女士怀疑是新家的风水有问题,让我们看看能不能解决。”

齐谐往椅子里一靠:“这是方寻的专业范围吧,找他不就够了?”

“方寻看过平面图了,她家的格局基本没问题。”

“那就该去找医生了。”

钱助理笑笑:“上门生意哪有往外挡的道理。”

“多少。”

她比了个数字。

“够狠。”

“老规矩,您四,静坊六。”

齐谐整整袖口站起来:“那走吧,早去早回。”

张师傅停好车子等在原地,钱助理顺着地址找到单元门。

801,三人出了电梯,冯姓女主人已等在门口。

“快请进。”她招呼。

方寻慢悠悠地走在最后,抬头看见门框上挂着的八卦镜。

“这是先前的大师让挂的。”冯女士解释。

“噢?”方寻东张西望,“这以前也找人看过?”

“看过,整个房子都是按大师说法装修的,没关系不用换鞋了,地板也不干净。”

方寻还是脱了鞋,光着脚顺着崭新的客厅溜达一圈,切了一声:“什么大师,还不就是上海那个姓泄的。”

“解?”冯女士摇头,“那位大师不姓解啊。”

“怎么不姓泄,他不是自称‘泄天机’嘛。”

钱助理硬是忍住没笑出声。

方寻戳戳茶几上的□□蟆:“一进门我就看出来了,除了他还有谁会啊,乱七八糟的东西摆一屋子,门口那个破镜子是九块半卖给你们的吧。”

“九块半?”

“就是九百五。”

冯女士有点尴尬:“九百八。”

“哦,又涨价了。”方寻说着就要去摘墙上的五帝铜钱,被钱助理不动声色地拽了回来。

冯女士试探地问:“那照大师你看,这屋子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啊。”方寻理所当然,“这么多东西摆着还能有什么问题。”

“那我妈总生病是……对了,你们来看看她的卧室。”冯女士拧开走廊上一扇门。

齐谐离得最近:“可以进去吗。”

“当然可以。”

“老人家不在?”齐谐望进昏暗的房间。

“被我儿子搀着去楼下散步了,她总说呆在屋里就胸口难受。”冯女士唰地拉开窗帘,房间亮起来。

面积不大,靠门的柜子簇新,正中一张床也是新的,配套的椅子上叠着几件衣服,只有墙角一架五斗橱格格不入,老旧,高度齐腰,深棕色,还断了一只把手。

齐谐走过去,顺着纹理摸一摸。指尖是陈木特有的触感,平滑而润泽,很舒服。

“这橱子不好吗?”冯女士赶紧问。

“没有,是只好橱子。”齐谐的视线移到台面上。

靠墙摆着两只小花瓶,里面插着几根毛线针,大理石镇纸磕掉了边,台灯的灯泡也没了,深绿色拉绳笔直地垂着。几只毛笔塞在笔筒里,不同程度地掉了毛,脏兮兮地张开。

“这家具太破了,我们本来说留在老房子算了,我妈不肯,偏要都带上,好说歹说才只搬了这个五斗橱。不过老人家嘛,也是念旧,老东西一收几十年也舍不得扔。”冯女士随手抹了抹台面。

台面铺着洁白的钩花桌布,几张纸片平整地贴在桌布上,被一块玻璃压住,泛着黄。

齐谐一一看过去:旧版的两角纸币,三张剪报,八五年的电影票根,女儿女婿年轻时的合影,孙子的百岁照。

仿佛察觉出什么,齐谐笑了笑,接着蹲低身子,在柜底摸索了一会儿,掏出半块木头。

四寸长,一寸宽,两边各凹进一个槽口。

“哎呀,怎么在这。”冯女士很惊讶。

“有没有万能胶?”齐谐问。

“橱子里好像就有。”她拉开最上面的抽屉,翻出半管。

齐谐拧开,细心地抹在那东西的断面,弯下腰,安在第三只抽屉上。

方寻这才看出是坏了的把手,扭头问:“钱姐,他是来修家具的?”

钱助理笑着耸肩:“我也不明白啊,看着就是了。”

防盗门被钥匙拧响。

冯女士惊讶地哎了一声,赶紧回到客厅,心虚地喊:“妈,今天上来得挺早嘛。”

老人家换着拖鞋:“大宝和同学出去玩了,我就回来了。”

“这孩子!”

“别埋怨他,我让他去的,他把我送上电梯才走。”老人家看着屋里多出来三个人,登时一脸不悦,“又是相风水的吧!叫你们别搞这些东西,看好好一个屋子给你们弄的,乌烟瘴气!”

“老太太,我们是冯大姐的朋友,做家具生意的。”齐谐迎上去,“前一阵她说家里有个老五斗橱,准备收着传给儿子,也不知道以后能值多少钱,让我们来估个价。”

老人家一听,噗嗤笑了:“就那破橱子,还估价?”

“是是。”冯大姐赶紧顺着说,“现在可时髦收老家具了,有的柜子能值几十万呢。”

“得了吧,那柜子就是你爸年轻时候打的,他那个破手艺,能值几十块就不错了!”老人家蹒跚着走进卧室,指着一只柜脚,“瞧见没有,还打歪了。”说着她一愣,惊喜地伸出手摸摸那块光润的木头,“这怎么修好了!”

“先别拉,还没粘牢呢。”齐谐提醒。

“哎呀真是!你们从哪儿找出来的呀?”

“就在柜子底下。”

“我都找过好几遍了也没瞧见,唉,果然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啦!”老人家眯起鱼尾纹看着齐谐,“真是谢谢你了啊!”

“哪里。”

“建敏,还不给人家倒茶?”

冯女士一拍脑袋:“看我,都忙忘了。”

老太太挪开椅子上的衣服:“来快坐。”

“不用忙了阿姨。——我喊您阿姨您不介意吧。”

“介什么意啊,越喊越年轻了。”老太太乐呵呵。

“阿姨您这些东西可都有年头了。”

“对啊。”她看过去,轻轻摸了摸橱子的台面。

“这八五年的电影票您还收着呢。”齐谐一指。

“想想几十年都过去啦。”老太太隔着玻璃抚上去,“那时候曙光影院刚建好,我家老头子非要拉我去看电影,我说那都是年轻人干的事,我们都快四十了凑什么热闹,他倒好,直接从口袋摸出两张票来。我一见买都买了,那就看吧,走进去好家伙,那一个挤,跟村口开大会似的。”

“有那么多人?”

“可不是!那时候看电影跟现在不一样,门票五毛一张,胶片就那一套,分好几段,几个电影院错开时间点一起放,放映员骑着摩托车,驮着装胶片的大盒子赶场,第一段快放完了第二段才送过来,结果啊……”

“怎么?”

“结果那天我们看到一半,画面忽然就没了,来了个人,拿个大喇叭,喊:大家不要急啊!放映员同志刚刚发现,自己半路上把胶片盒子颠掉了!现在骑着摩托车回去找了!”

说罢,老太太笑得前仰后合。齐谐也笑。

“唉呀,你说有意思吧?”老太太拍了拍腿,“可惜啊,现在那间电影院都拆喽……拆了也好,不拆旧的哪能盖新的呢,是吧。”

齐谐不答,又问:“这些剪报呢?”

老太太眯起眼睛看了看:“还不是我家那老头,年轻的时候就喜欢写文章,写了就往报社投,投了不中,不中再写,写了再投,投了又不中。我就笑话他,说你成天写那些没用的干嘛,他才倔呢,偏要登一次报给我看看,结果还真给他登上了,还一连登了三篇。他那个小人得志啊,耀武扬威啊,马上整整齐齐剪下来夹在本子里,没事就拿出来跟我吹牛,一吹一辈子,那都不暂停的,一吹一辈子……也就过去啦……”

老太太深吸一口气,眨了眨眼睛,里面亮亮的。

齐谐拍拍她的背。

“没关系。”老太太摇手,“那老头都死了快十年了,没什么想不开的,你看我现在吧,女儿女婿孝顺,孙子有出息,不过得挺好嘛。”

“嗯。阿姨您身体怎么样,听冯大姐说您一搬进这房子就不舒服。”

“是啊,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进这家就感觉心里空落落的,胸口堵得慌。”老太太一指客厅,“肯定都是他们搞回来的那些破玩意,弄得家里跟算命摊一样,看着就不顺眼!”

“我知道了。”齐谐莞尔,点了点头。

冯女士将三人送到楼下。

“这位大师,你看我这屋子还要镇上哪些东西?”她问。

“镇东西?”齐谐好似听不懂,“不用镇了,把屋子里外的东西全撤了就好。”

“啊?这——”

在心中盘算完说辞,齐谐摇起了折扇:“那些物件是克煞用的,所谓以毒攻毒,摆多了难免互相冲撞,您这房子本来格局清晰,气走顺畅,根本用不着任何调整。”

“可是那位大师说我家不干净,不镇住就会引来厉鬼。”

“那么您可以先撤掉试试,三天之内,若不见效,所收费用双倍返还。”齐谐一收扇子,恭敬托出。

此时,楼上。

老太太留步在门口,送走几人之后回到卧室,拉上半面窗帘,一屋子的光线都柔和下来。

慢慢地,她走到五斗橱旁,握住刚粘牢的把手拉开抽屉,取出了一个相框。

照片中,一个老头子穿着洗得洁白的旧衬衫,笑容爽朗。

女儿上了楼,推开家门环顾一圈,最终将那些东西一件一件地取了下来,当她垫着椅子摘掉门梁上的八卦镜,不经意一阵风吹进去。

吹进客厅,走廊,还有老人的卧房。

那里,老太太坐在床边摸着相框,脸上渐渐起了笑容。

“都快十年了啊,老头子。”她喃喃道,“可我为什么总有一个感觉,好像你从来都没走呢?”

卧房里自然没有人回答,五斗橱默默站着,点着歪了的一只脚。

一个她看不见的影子,望着自己的照片,缓缓地坐在她身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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