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1 / 1)
郑斐笛知悉了李时俊最真实的动机之后,打心底里理解他这种近乎挣扎的行为。
看样子,李时俊只是一时蒙了心智,郑斐笛也就不加追究了。
然而,郑斐笛怎么也没想到,推门出去的时候,汪衍竟然正好站在门外。
“小衍,你怎么在这儿?”虽然光明磊落,可郑斐笛的表情还是僵住了——天知道这是怎样一种引人遐思的状况。
不知道汪衍在外面站了多久,她微微一笑,还是用平常一样活泼轻松的语气说:“刚才听waiter说你喝醉了,在这里。”
“是啊,呵呵,帮金声挡酒太多了。”郑斐笛说。
汪衍上前挎着郑斐笛的胳膊,一边走一边问:“金声呢,怎么没看见他?”
“有点事儿,先走了。”郑斐笛答。汪衍似乎没有听到屋子里另一个人的声音,郑斐笛也乐得免去解释的麻烦。
等她们回到会场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二点左右了。郑斐笛虽然精神清醒了,可走路还是摇摇晃晃的不稳。
“喝醉了?”李奥看见她从休息室那边出来,一副关心的样子问,“要不我叫人先送你们回去吧。”
郑斐笛和汪衍表示同意。这时候,Max也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走了过来,说:“要回去了么,正好我也要先走了。”
“王导怎么走的这么早,莫非是我们招呼不周?”这也是他们商人交流的套路之一。
Max也程式化的回答:“自然不是,我只是明早还有事情要做。”
“那我就叫代驾过来了。”李奥早就找好了代驾时刻准备着。
李奥退后两步去打电话,Max对汪衍和郑斐笛说:“要不一起吧,节约人力资源。”
“呵呵,”郑斐笛轻笑两声,说,“咱们现在在市中心,我住东郊区,你住南郊区,一路走的话你也就不用睡了。”
汪衍也说:“算了,大半夜的还是别折腾了,你俩喝的都够呛了。”
最终决策,Max顺路载汪衍一程,郑斐笛一个人回家。
经过了酒精的熏陶,和一路的颠簸,郑斐笛的脑子昏昏沉沉,回到家衣服都没换就躺床上沉沉的睡着了。
第二天,郑斐笛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上午十点钟了。虽然窗帘拉上了,可阳光还是渗进来一些。
“天啦噜,头疼!”郑斐笛的脸和眼睛都肿肿的不舒服,当然脑袋是最疼的。抬起手来才发现,自己身上竟然换上了家居服,明明昨天她回来就倒头睡了!
就在郑斐笛努力动用懒散的脑细胞回想的时候,一道冷冷的声音从背后传过来:“终于醒了?”
“嗯。”郑斐笛回头一看,才发现自己一直忽略了趴在床头的金声。
“以后不准喝酒。”金声站起身,走到郑斐笛的前面说。
郑斐笛委屈的扁扁嘴巴,答:“哦。”
“昨天差点都被占便宜了吧。”金声坐到床边,摸了摸郑斐笛的脸颊,“说起来还是我不好,保护不了你。”
郑斐笛可见不得金声这种自怜自艾的样子,噗嗤笑了一声,说:“这么多年也没你照顾,我还不是没事儿。”
“那不一样。”
郑斐笛倒好奇了:“哪儿不一样了?”
“以前没有我,你才需要强大一些,现在我希望你可以依赖我一点。”金声真情告白。
郑斐笛笑的更加灿烂,从床脚拿了昨天的手包过来,打开说:“哝,昨天要不是这个,我真的只有吃亏的份儿了。”
包包的内衬是白色的,可现在却染了一片淡绿上去,还散发着某种郑斐笛现在异常习惯的气味。
“我也只能这样而已了。”金声昨天也不知道哪里来的洪荒之力,竟然自己把瓶盖弄松,风油精从瓶子里流了些出来。
郑斐笛知道,金声是想像平常男人一样保护自己陪着自己,可客观条件也不是他主观可以改变的。更何况,昨天要不是闻到了那股令人神清气爽的薄荷味儿,郑斐笛根本不会清醒过来。
“你只是不知道自己对我多重要而已。”郑斐笛主动倾身吻了吻金声的嘴角。
这件事儿似乎只是无聊生活中的一剂小调味而已,郑斐笛不知道李时俊有没有把事情告诉汪衍,她私心只想自己的生活一切如常。
不过,作为合格的闺蜜兼发小,郑斐笛特地找李奥谈过关于李时俊的事情。李奥很明确的表示,以李时俊的潜力来看,基本不可能得到力捧的。
商量过后,郑斐笛还是为李时俊争取到了公司一个不大不小的职位。
虽然说是李奥赞赏李时俊,可他入职的当天还是特地给郑斐笛打了电话过去道谢。
“斐笛,谢谢你。”他的语气听起来都不那么淡定了。
郑斐笛正在店里看门儿,接到李时俊的电话也并不意外,“不用谢,机会虽然是我争取的,但是结果还是看你。”
“嗯,我会努力的。”李时俊的口气,俨然是在跟很尊敬的人说话。
郑斐笛听到这口气就笑了,说:“我给你的只有第一个月,如果你成功的留下来了,就不用再感谢我了。不然以后见面你都这样的话,多尴尬。”
“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郑斐笛道出心声:“我又不是为你,我是为了汪衍。不过我要提醒你,桦意的制度可是很严格的,而且现在的那个职位可不是能打动汪伯伯的。”
“嗯,我知道。”
郑斐笛也不想多说,“你跟汪衍好好的,要是对不起她的话,可有很多人等着让你身败名裂哦!”
“呵呵,说的也是。”李时俊也笑答。
挂断电话之后,郑斐笛又开始了无所事事的看门狗生活。没办法,现在只要金声有工作不在她身边,她就觉得难受。
下班之后,郑斐笛本想去公司找金声一起回家,却又接到了汪衍的电话。
“喂,怎么有空给我打电话啊?”郑斐笛的语气轻快。
汪衍却不尽然,语气一反常态的冷淡:“我在酒吧等你。”
“怎么了,吵架了?”郑斐笛自然一下子就听出了汪衍状态不对。
汪衍没有回答,沉默几秒之后挂断了电话。
郑斐笛担心她,只好给金声的经纪人打了电话,让他转告金声自己要晚点回家,然后自己驱车去了她们经常去的酒吧。
天刚刚开始变暗,酒吧里自然人不多。郑斐笛一进去就看到了一个人坐在吧台前面的汪衍,一个人默默的灌酒。
看到郑斐笛走过来,熟识的调酒师lean拉着她,问:“汪衍这是怎么了,一下班就过来一声不吭的猛灌酒。”
“没事儿。”郑斐笛打发掉lean,然后走到汪衍面前,笑着拦下她的酒杯。
“不是说好了等我来的?”
汪衍斜眼看了郑斐笛一下,然后对lean说:“包间钥匙给我,酒准备好了送过来。”
说罢,她拉着郑斐笛的手腕就进了她们最常用的包间里。
“你到底怎么了?”郑斐笛揉揉自己被汪衍抓的生疼的手腕,问。
汪衍从刚刚侍应生送过来的几瓶洋酒中拿了一瓶喝了一口,才说:“李时俊的工作,是你搞来的?”
“……”郑斐笛没讲话,算是默认。其实没必要否认,但凡不是笨蛋的人都猜得到。
汪衍冷笑一声,又喝了一口酒说:“这算是同情还是怜悯?”
“我不是这个意思。”郑斐笛赶紧解释。
汪衍举起瓶子来还想喝,被郑斐笛一把夺下来,说:“你有什么就直接说,咱们两个这么多年了还需要藏着掖着?”
“说就说!”汪衍猛地把手里的酒瓶往桌子上重重一放,开口:“郑斐笛你凭什么来决定我男朋友的未来?凭什么跟我男朋友共处一室!”
郑斐笛一惊,虽然不是她的本意可毕竟是跟李时俊有容易让人误会的地方了,急忙解释:“你别多心,我什么也不知道!”
“是啊,你什么都不知道,”汪衍又举起酒瓶子来开始喝,“我的男人,嗝、我崇拜了那么久的人竟然想上你的床,不是你的错。我和时俊哥要、嗝、对你感恩戴德,也不是你的错。”
郑斐笛拦不住汪衍的酒瓶子,索性自己也开了一瓶开始喝。
那边汪衍已经神智模糊了,开始胡言乱语:“凭什么你从高中就可以追星,可以跟新人交往,我却只能羡慕你。明明我们都是一样的啊!”
“凭什么他们都只谢你,我也有帮他们啊。你是圣母白莲花么,还自诩什么校园女侠士。”汪衍对郑斐笛的不满开始只有一点点,可积攒久了还是爆发了。
郑斐笛一边听着也喝了不少,眼前开始重影,可是听觉还是管用的。听汪衍说完,回答:“我还羡慕你,我倒想我爸现在能来拆开我跟金声呢。我帮你们,嗝、还不是因为你爸你妈对我好,还有你嗝。”
就这样不知道是自己絮絮叨叨还是跟对方算账磨磨唧唧,反正当lean看不过眼帮郑斐笛和汪衍叫了李时俊和金声来的时候,三个人看见的就是:
汪衍和郑斐笛两个抱在一起嚎啕大哭,嘴里还自说自话。哭着哭着,汪衍突然又笑了出来:“嘿嘿,我怎么能不了解你,哈哈!”
“我是女侠士你还不是被叫做学校一霸!”郑斐笛也说。
李时俊和金声相视一笑,却觉得无从下手——那两位撒酒疯的正惺惺相惜各种分不开呢!
“我想是时候让她们进我店里的黑名单了。”lean心里很庆幸没让这俩留在外面,不然客人都不敢进来了。话说回来,郑斐笛和汪衍是他这儿的常客,这确实他第一次见到她俩醉成这样。
没办法了,李时俊和金声只好一人一个,抱着俩酒鬼分别上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