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少年已走远 83（1 / 1）
聊着聊着，林婷也靠着林然坐了下来，和李雪一个左边，一个右边，看得周围人也好一阵子的羡慕，只是她这样一来，李雪的表情已是要杀人了。
当然最后受罪的仍是林然自己，瞧着他抖着鼻翼，让再怎么是羡慕的人，也觉得自己腰下一阵酸疼。
那这是痛并快乐着么，只不过林然除了痛外，就别有其他的感受。
大抵，无论童柔还是李雪，她们之间仍是有一些共同之处。
便就是，很不喜欢自己喜欢的男人在彼此面前带来另一个女孩。
可现在夹在两人之间的林然，就只盼着上课铃声早点响，好使自己脱离苦海。
林婷却是没想到，她这一坐下，反而是没了话，如今三个互望着，说不出的尴尬。
李雪像是示威地瞪着她，手则还扣在林然的腰部。
终于还是对方熬不住先告辞了，她这才松了手，替自己的男朋友揉了揉被扭过的地方。
林然立刻间一阵龇牙咧嘴，李雪贴过脸来，关切地问，
“疼么？”
对面猛地点头，她又一笑，手高抬起，重重地拍了一下，林然这一次是真的疼了，顿时收不住地“哎呦”一声。李雪看着他撇了撇嘴，
“活该。”
说完，也是起身走了出去，留下一脸伤意的林然。
一样很快的，这个下午就过去了。
方远在林然回去之前发短信让他在校门口等，林然则又编了个借口告诉李雪让她不用也等自己。
一阵好生安抚后，另一头总算是闷闷不乐地同意了。
他合上手机，晚看着研究生寝室楼的方向，等着。而方远也并未迟到了太久。
就在林然左右张望的时候，她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的背后。
方远不在学校里面，整个下午一直是校外实践。
她的开口后的声音里也同样带有意外，
“你们下课那么早？”
“我说旷课，你信么？”
方远被林然很正色的玩笑弄乐了，捂嘴呵呵地瞧着他。
也只有林然还记得此行的目的地，他手一挥，
“走吧，找个地方聊聊。”
对方轻点了头，安静跟在自己身后。
林然走了有些远，找了一家还算安静的奶茶屋，因为这个时候还没有到下班或者放学的时间，所以屋子里的人也不多。只有几个服务生聚在一个角落中，支楞着脑袋打哈切，露出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屋外的天气仍是炽热得很，现在也不过三四点的光景，在里面无风又无喧嚣的环境中，让一些话题的声音放轻了不少。
他和方远相对而坐，靠近墙角最偏僻的地方，在有些昏暗的光线下，使得更多的故事才能在口中开始。
那些久不见经传的往日秘密，从对方黝黑的嘴巴里吐出，这黑沉的，最复杂的，犹如两人握在手心里奶茶的颜色。
透过眼里，也把风灌进了耳朵中，心中更是勾出了纠结。
方远同样是第一次对别人摊开自己最亲密姐妹的故事，其实时间距离并不是很久，就像刚开始的一样，讲出来，没有时间的隔阂，
“我和她是在高中时就认识的，那个时候我们还是个网友，等到聊多了后，我才发现了一些你小姨的事。”
故事本就无趣，说得自己也口淡，方远低头喝了口奶茶，抬起后，发觉林然一直皱着眉头听。
他是在计算那个开始的时间么？还是寻找其中有没有自己的影子？
只是林然很久都不说话，让方远猜测个不停，直到对面猛然意识到话题早已停了，这才奇怪地问，
“怎么不说了？”
“你在听着么？”
“嗯。”
方远放下奶茶，
“你小姨的问题其实也很简单，跟一个男人一样，是过度的占有欲。”
“这算是心理疾病么？”
“算也不算。”
“怎么说？”
“每个人都有欲望，占有欲也是其中的一种，只不过多数人都能被机智控制，而你小姨一开始也是那样的。”
林然听到这一句，突兀地抬手示意对方一 停，
“那也就是说，山西的那次，是她本就计划好的？”
越来越靠近一个真相，这是之前连想都不敢想的事。
林然曾安慰自己，而把那场错误定义为酒后乱性，如今听来，却是一个“阴谋”。何止是心惊啊，可方远摇了摇头，
“你猜错了，她没有计划过，甚至对你的占有欲也压制得很好，我想这其中，一定有某一个环节出了问题。”
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猜到了一样东西，
“酒？！”
“甜酒。”
一个是反问，另一个是肯定，但话里都有同一个意思，那就是喝了酒，胆子也大了。
方远也读出了林然后悔的语气，
“你是不是在想，如果没了酒，你们就不会有这样的事了。”
被说的人，正看着对面一身运动装打扮的女子，她的脸上，也不施粉黛的素颜，瞧上去有种女性的柔美，和自己的小姨一样。
方远抬着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拨动插在杯口中的吸管，搅得底下奶茶一阵浑浊。
那好像是他的心思，也是一样的乱。
如今被人看出了，只能又再是无奈地点了点头。
倒是方远“噗嗤”一笑，乐得莫名其妙，
“那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没了酒，往后的一些小事，也会让她做这种决定的。”
似乎也对，她还能亲眼看着自己找女朋友，或者结婚么？
光是那个时候自己才刚刚表露对冉玉的好感，童柔就已经在着手拆散这两人了。
可刚才的话里，他也挺吃味的，仿佛仍是品味出了方远推脱自己责任的意图，毕竟当初的甜酒，是她伯父家里酿的。
虽说有些感觉不好，但林然听完后，却更是升起了逃避之意，
“往后的事谁也说不定。”
“是，是说不定，可又能差到哪里去。”
梦彻底裂了，他被迫走进现实中，之后再多任何的言语，都不会起作用了。
林然支吾着声音，语气里格外暗淡，
“我也不想的。”
走到这一步，谁也都是回不去了。他只能用一个又一个的后悔，来洗刷自己的错误。
而他却又找不出，如何去避免的重回。
难道是林然错了么？怪自己不该喝多了酒？
还是童柔错了，不该趁着酒醉就和自己的外甥滚床单？
想来想去，也是只能再去怪酒了。
真不是个好东西。
也是是个好东西。
可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