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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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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云惜一听,搁下木料起身,匆匆地拍了拍衣摆,“那还等什么,随我走吧。”

他向方摒禀明一切,急忙下山。梅坞离九曜山不远,但得翻越一座山,阿眉面色苍白,裴云惜想他必是来回报信累垮了,就遣他回去,打算独自赶往。裴家在梅坞有茶园,因此路途算是熟悉的。只不过刚下过大雨,道路泥泞不堪,裴云惜深一脚浅一脚,下.身满是污泥,肮脏得不成样子。他平日也算是爱洁净的,此刻也只能强忍难受,举步维艰地前行。

进梅坞有一段陡坡路,裴云惜好不容易赶到那儿,才发现路已被山体滑落的碎石烂泥所堵塞,根本无法越过。于是他爬上一旁的竹林,哪知脚下一滑,狠狠地摔了下去,更是在泥潭里翻滚了一圈,吃了几口泥水。如此狼狈的样子,怕是自己也未曾见过了。幸好裴云惜并非那些娇生惯养的富家子,从小也是被裴何氏训斥、被方摒嫌弃大的,意志也颇为坚强。

他爬起来,抹了把泥水,硬是又攀上了一旁的竹林,进了竹林才发现,竹林中有完好的羊肠小路,怕这里是私家园林,修筑得如此之好。裴云惜只听得阿眉说裴明惜被安置在官家的小筑里,而梅坞数十户人家,他也不知哪处才是官家修建的小筑。他在竹林里走了一段,并未瞧见屋舍,倒是脚越走越疼,似乎是方才滚下坡时扭到了,唉,时运不济啊。裴云惜瞧见一块矮石,扶着慢慢坐下,脱下自己的鞋袜一瞧,果然脚踝处肿了起来。

“不争气,不争气啊裴云惜。”他呢喃自责。

竹林间满是雨后的清新气味,泥土的芬芳与竹叶的清香,裴云惜猜想,若不是此刻狼狈万分,他倒是愿意在这儿坐上一整日。

“谁在哪里……?”

忽的,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裴云惜一僵,心道不会是私闯园林被逮住了吧,他一手抓着黑乎乎的袜子,一手捂着脚踝,样子滑稽可笑,还有点落魄寒酸之味……

“我……在下大雨迷路,无心闯入园中,请莫见怪……”裴云惜都不敢回头看那人。

“是你……?”

咦,裴云惜讶异,遂回首一瞧,登时心中大骇!

“薄公子!?”

来人竟是薄肃,这是裴云惜万万没想到的,这人怎会出现在此处?

薄肃倒是没有他看上去震惊,只道:“你是从何处上来的?”

裴云惜手足无措道:“我,在下,嗯……是从那个坡爬上来的……”

薄肃一言不发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个遍,裴云惜似被扒光了衣物扔在众目睽睽之下,狼狈到极致,“薄公子!……请,请勿怪罪在下衣衫脏污,方才不慎滚落泥潭,才致这般可笑,令您笑话了。”

薄肃见他神色躲闪,捂着光杆的脚踝,蹙眉道:“你的脚伤了?”

裴云惜摇头否认:“扭了一下,不碍事。”

薄肃道:“可还走得动?我扶你。”

他的态度比之先前柔和不少,裴云惜竟一时恍惚他真的是薄肃么,遂又猛地回想起假山后听到的对话,不禁浑身一颤,道:“不必!……啊,多谢薄公子关心,在下不过扭了一下,自然还是可以走动的。”

薄肃以为他是不想蹭脏他的衣衫,故而拒绝,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沉默了半晌,才又道:“既然如此,我带你去屋内换洗一番吧。你大哥……他淋了雨,还昏睡着。”

裴云惜把自己的鞋袜套回去,咬着牙站起身来,追问道:“我大哥还好吗?他的脚如何了?”

薄肃回首看了他一眼,道:“你跟来,便知晓了。”

这神情,似乎在嫌他话多,裴云惜识相地闭了嘴,只好当自己是哑巴了。

裴明惜确实无事,他的脚虽被砸伤,但并未伤及骨头,养几日便好,不过他受了惊又淋了雨,起了烧,昏昏沉沉地睡在床榻上不省人事。

裴云惜甫一进屋时,忘不了满屋人见他的错愕的神情,仿佛见了个地狱里爬上来的恶鬼。

戴洺维叫道:“这是哪来的叫花子?!”

薄肃喝道:“休得胡言!”

戴洺仁比他的双胞胎弟弟眼界清明些,认出了裴云惜,道:“原来是裴二公子,怎如此狼狈?快叫下人准备些干净衣物,烧个洗澡水,替裴二公子接风洗尘。”

裴云惜站在门口,望见屋舍内富丽堂皇,确实是官家手笔,显得自己是多么卑微低贱。

“在下冒昧打扰,惊扰了各位的清净,只因得知大哥不慎受了伤,前来探望。又因在下疏忽,摔了个满身泥渍,惹得各位笑话了。”

薄肃见他一再退让谦卑,不悦道:“何必客气,是我们招待不周,累得令兄受伤。”

“这怎能怪各位公子呢,不过是时运不济,横生天灾罢了。”裴云惜勉强一笑。

他自然是不敢把责任都扔给薄肃和戴洺洲他们,吃了雄心豹子胆么。

薄肃见他一味伏低做小,心中颇为郁结,长袖一甩,竟离去了。

裴云惜一哽,更是觉得这薄肃傲慢之极,莫名其妙。后下人令他去客房,清洗打理了一番,他又讨要了跌打药酒,自己抹了药。出门时恰好遇见戴洺洲,后者令他去探望了大哥,裴明惜面色发红,昏睡不醒。

戴洺洲歉然道:“都是我太不小心,山石落下时,是明惜推开了我,他才受了伤,是我对不起他。”

裴云惜坐在一旁,安慰道:“戴大人何须自责,大哥能护全大人,是大哥的福分。”

“话怎可这样说,明惜是我的朋友,我怎么忍心他为我受伤?”戴洺洲一时动情,伸手去握住裴明惜露在外头的手掌。裴云惜一怔,心下惊骇,死死地盯着那对交缠的手掌。

“裴二公子不妨住下来,等明惜的病好了,再一起下山吧?”戴洺洲回头看裴云惜,满眼的真诚,“有你在,明惜会更加安心的。”

裴云惜不自觉地点点头,他完全说不出扫兴的话,“恭敬不如从命。”

晚宴时,裴云惜便后悔了。

他大约是肠子都要悔青了,原来这群人中,只有一个戴洺洲尚好应对,其余的都不是省事的料。

戴家那对双子兄弟,一个口无遮拦,一个心思叵测,问起话来,连环珠炮似的,裴云惜被问得应接不暇。

“裴二公子看着文雅多识,不知师从何处啊?”戴洺仁笑眯眯道,“听闻临安城中最负盛名的大儒师是钱卉钱儒尊……”

裴云惜直言道:“在下天赋平平,并无资格师承钱老,让戴二公子失望了。”

戴洺仁恍然道:“如此啊,只因我大哥十分欣赏裴二公子,还当裴二公子学富五车,令人折服。”

戴洺洲接话道:“裴二公子的琴艺确实是令我……嗯,还有慎言,很是折服呢。”他话音一顿,话里带上了薄肃。

薄肃本无声吃食,见点到了自己的名字,默然地抬起头看了看大家,轻轻地点了点头。

裴云惜心中一震,竟心慌意乱起来,目光忙压下来,定在碗筷上,“承蒙戴大人……和薄公子厚爱。”

戴洺维见平时甚少赞许他人的薄肃竟承认欣赏裴云惜,心中亦是不服气,高声道:“那我真想听听裴二公子的琴声了!”

戴洺洲道:“裴二公子似乎……只弹自己的琴?”

裴云惜骑虎难下,只得点头,道:“自然是自己的琴,得心应手一些。若是戴大人不嫌弃,我也可现下献丑一曲。”

戴洺洲欣然道:“那真是再好不过!啊,是了,慎言不是想与裴二公子合奏一曲吗,不妨就趁此刻?”

裴云惜恨不得给自己一个大耳刮子!他本就对上次画舫一事心虚,想此番弥补一下,没想到撞在了刀口上。

薄肃闻言,幽幽地向裴云惜投去一个询问的目光,他似乎在提醒裴云惜上次他被当众无情地拒绝的事。

要是再不识相,怕是彻底得罪光了这群人,裴云惜强扯出一个笑容,对上薄肃幽深明净的眼眸,道:“薄公子若是不嫌弃……”

“嗯。”

薄肃简短有力地回应了他。

爱琴之人岂非只有裴云惜一人?薄肃亦是。他这次来梅坞,随身竟带着两把琴,都是上好的琴,裴云惜一摸便知。

“这是京城琴中圣手黄飞云的琴?”裴云惜惊讶道。

薄肃见他这么快便猜出琴的出处,不由得又在心中平添几分赞许,“正是。”

裴云惜爱惜地抚过琴弦,轻声道:“好琴,今日能摸到这把琴,是在下荣幸。”

薄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见他温柔之极地注视着琴,嘴角溢出喜悦,眉眼间尽是爱惜,好似遇见了无价珍宝。

戴洺仁顿觉气氛诡异,这两人对面对坐着,话虽不多,怎有股难以打断的感觉,“你们……要弹奏了吗?”

裴云惜恍然醒悟,急忙点头,“自然。”

薄肃拔然端坐,抬手拨弦,第一声便震慑人心,裴云惜诧然地望着他,随即也拨弦和上。

两人明明是第一次合作,却琴音袅袅,和鸣潺潺,听得周围的人不由得心神宁静,思绪安然。

薄肃的琴艺正如他的性子,凛然清净,却不寡淡无味,裴云惜的琴声也如他的为人,怡然自得,谦逊优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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