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6 怒发冲冠(1 / 1)
西夏皇宫千回百转的回廊,蜿蜒流长的青石小路,层峦叠嶂的各式宫殿,虽没有京城的皇宫繁华广阔,却也别有一番小家碧玉的风韵,只是长年累月的骄奢淫逸留下了不可磨灭的颓色与惰性。
诺大的花园在抖瑟的寒风中弥漫出淡淡的萧索冷素,与那御书房里的男子冷库肃杀的气质交相辉映,也使得这慵懒颓废减淡了许多。
三天了,三天了,虽然这个皇宫比不上京城的九曲十八弯,可是这也不是寻常院落的一望而尽。
这三天来清怡在皇宫里摸索着,终于这几道宫门算是轻车熟路了,可是那守卫森严的高墙红瓦,自己这稀疏平常的身手却是怎么也不能硬闯的啊!
该怎么办才好呢?思索间清怡不经意的抬头,望着眼前的一切,懵了!
不熟悉的景致,不熟悉的宫殿,这里是什么地方?清怡有些苦涩,自己居然在陌生的西夏皇宫里迷路了……不过这几天的探索她也算把皇宫大略的逛了一遍,可是眼前的这座宫殿却是一点印象都没有,望了望眼前的神秘,不自觉的吐了吐舌头,这皇宫处处都是危机,自己本就是阶下囚不能在招惹麻烦了。
蹑手蹑脚的转身离去,仿佛忘记了这么大的院落根本不可能有人注意到她的细碎莲步。
“哐啷!”一阵陶器的落地声止住了清怡轻轻推出的脚步,接下来她听到了让她火冒三丈的话语,只是这使得她却不曾想过这张扬跋扈声音的主人会间接的改变了她的命运。
“混蛋!本王叫你画肖像,你看看,你看看你这话的是什么?本王是这样子的吗?一点都不像,连一丁点儿神髓都没有把握到,你这还叫画吗?这分明就是垃圾,是垃圾,你们这群废物,本王不发威你们就当我是病猫吗?梵望羲你这个混蛋,居然找这些废物来糊弄我!你有什么了不起,有什么了不起!”一个年轻的男子声音愤怒的抱怨甚至嘶吼着,紧接着又是更狂暴的物体摔落在地的声音,还伴随着几声惨痛的哀号。
“躲?居然敢躲,叫你们给我躲,叫你们给我躲!”男子一边怒骂这一边继续他的暴行,
“连你们这帮狗奴才都看不起本王是吗?好,今日就让你们见识一下什么叫威信,小梁子,替我把棍子拿来,我要在我这黔央宫里把他们废了!看以后还有没有人敢看不起本王!”
“啧!”声过后不久,虎虎生威的棍风夹杂着又一轮的惨叫刺激着清怡好打不平的心,那一声声震荡着灵魂的惨叫顿时让她忘记了自己的处境,愤怒转身,飞快地冲进那惨剧的发源地……
“呼!”凌厉的木棍突然停在了半空中,梵望离看着缠在木棍末端的细长软鞭,一时竟愣住了,瞪大眼睛看到了软鞭的主人他更是张口结舌,清澈的眼神有不可思议也有惊艳。
好清秀的女子,白皙的肌肤,漂亮的五官,带着点普通女子少有的勃勃英气,梵望羲原本不满黑气的脸庞竟有些微红。
“放肆!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拦我家主子教训下人,不知天高地厚,居然如此胆大妄为,说!是哪家院子的丫头,是谁教唆你的吗?想行刺我家王爷吗?”小梁子的呼喝换回了梵望离的失神,气焰又开始恢复如斯。
清怡愕然,这时的她身着西夏宫服,挑了件最简单的,却没有动用那些名贵的珠宝,如果不是因为初时的汉服已经被人收走,自己为了出门又必须穿衣的话,她绝对不会动这些
“他”赏赐的东西。不过她如此
“寒酸”的打扮确实和宫里那些宫女没有多大的区别,可惜眼前的那些画师的惨状却让她忘记了辩解,手中长鞭狠狠一收,梵望离手中的长棍赫然脱手。
四两拨千斤,虽然她是个女子,力气比不上牛高马大的男子,可是这软鞭的要领便是巧劲,看来寒泽这个师傅确实有一手,她这个徒弟也没有没了师傅的威名。
“王爷?我管你是不是王爷!难道王爷就可以这样折腾人吗?大家都是爹声娘养的,你看看,你看看你自己做了什么恶?”地上那个画师模样的男子全身上下都是瘀青,有几处伤口甚至皮开肉绽,这样的折磨她姚清怡怎么看得过去?
梵望离被她这一当头棒喝喝得清醒了许多,望着地上伤痕累累的男子心底升起点点内疚,可是从小娇生惯养的执拗却让他口中依旧不饶人,
“哼!这个奴才都要骑到我的头上来了,我还要让着他吗?不教训一下他,他恐怕都不知道谁是主子谁是奴才了!”
“你还是如此冥顽不灵,就让本姑娘带你父母好好教训一下你这个败家子,让你知道什么是尊重!”清怡软鞭挥舞,朝着那个嚣张的小子打去。
“哎哟!”梵望离平时就不常练武,此时怎么躲得过清怡的狠招,一道鞭痕落在她的手臂上,一股火辣辣的疼传遍全身。
“知道什么是疼了吧?看看他身上的伤,那有多痛你明白吗?”清怡鞭子不停飞舞,却没有继续落在他的身上,只是逼得他左躲右闪,狼狈不堪。
“王子是人难道其他地位不如你的就不是人,凭什么要别人义无反顾的膜拜你……你不能以德服人,只知道盛气凌人……鸟儿受惊都知道散去,何况还是人,人都有七情六欲,都会怕痛,躲你的棍子又怎么了?不躲才是笨蛋……”
“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居然欺到主子头上了,这皇宫里还有没有王法,来人啊!把这个不知好歹的疯丫头拿下!”清怡的雷厉风行着实让人心惊,连一旁见惯市面的公公都失了机警,霎时反应过来,连忙呼喊一旁同样呆若木鸡的侍卫。
侍卫蜂拥而上,不一会儿就把清怡隔离了梵望离,一群魁梧的大汉便把这个娇小的女子团团围住,凶神恶煞的样子没有让她有丝毫退缩,昂然而立,怒目而视。
那些侍卫何时见过这么勇敢的女子,她的屈服在他们这群大男人面前立刻成了挑衅,龇牙咧嘴一步步地逼近,并不清楚她的毫不畏惧到底是生性傲骨还是有恃无恐。
‘慢着……全部退下!
“一个男子的声音穿过空气的阻隔,直接进了包围的战圈,那群侍卫疑惑转身,满脸皆是不可置信的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