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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入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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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已过,秋日未寻。

茫茫大雪洒落,才知已到了冬。

摄政王自今岁离宫回府后,病体艰难,已完全不管朝事。

幸而天子已然成年,且才智卓然,冷静自持;又有摄政王多年教导,在繁杂的政事上几无错漏。不过半年已得朝臣信赖,不复摄政王骤去之时的担忧。

未曾留意季节的变化,自然也无心朝上的风云。舒谨这半年来只是抱病在府,拒不见客。

旧部们久未来往,若有存着几分试探心思上门的,也一一被府中宫人挡在外面。耿先生闯了一次府,见舒谨躺在床上面若金纸的模样,最后却什么也没有说,在外面站了许久;临走时双膝跪地,朝着舒谨寝房方向行了一礼,再也不曾来过。

舒谨这些日子愈加惫懒,偶有几天一梦醒来,才知已是脚踏黄泉;故而也更加释然,每日只煮酒品茗,不理外事。

府中伺候的下人陆陆续续有些浮动,或忧虑或苦恼;几月里渐渐走了大半,剩下的也不过尽着些许忠心,偶尔还不时地低低哭几场。舒谨也不管,用膳,就寝,均按太医的指示;其余时间只望着窗外日升日落,风来雨落,就已过了半岁。

偷得浮生闲,终究难拾旧梦。

新年未到,冬至前日,今岁最后一天早朝。

天子满身喜意,穿着新做的朝服,看起来格外意气风发。王氏青婉本是大家之女,兼王家女之温婉大方,又得文清先生悉心教导;于皇后之位,可谓众望所归。天子初纳新妇,有这般气象,着实令人高兴。

这日朝上有两件大事,一在内宫,一在钟楼。

宫中太医传报:皇后已有近三月身孕,阖宫皆喜。

舒陵已经过了二十,他的第一个孩子终于到来了!

另有贤王府内侍觐见:遵从贤王指示,奉上漠北军兵符。

朝臣都很高兴,终于不再担忧贤王与皇帝之间的争夺会牵连已身,新朝这两代十几年的朝权倾轧,终于有了结果。

夜,雪停。

勤政殿里灯火通明,天子正在批阅白日里大臣奉上的奏折;宫人尖细的声音伴着明明灭灭的烛光,让他有些听不清楚。

“陛下!贤王府来人,说……说是钟楼那位今日未时没了。”

带着几分忐忑的声音打破了现世的安宁,如同突然叫醒梦中的痴人一般。

“嗯…是薨!”

天子低头,继续翻阅奏折,落笔之时笔墨流转,不见丝毫凝滞。

宫人慌忙跪倒,一边掌嘴,一边涕泪交加声音悲切道:“陛下恕罪!奴因摄政王骤然离世,一时悲伤乱了脑子,奴该死!”

天子仍握着手中朱笔,未曾停下批阅;缓缓抬起左手,挥手,遣退了战战兢兢的宫人。

长夜寂静,唯余灯火。

临走时还让自己意外,终是要证明你赢了我吗?

天子笑了笑,像极了舒谨常挂在嘴边的浅笑。

没有想到……走得这般安静。

原以为总会想着,再见一面,再说说话呢。

舒陵心底轻轻说道:皇叔,你如此恨我,又怎会这般甘心地走?

我等着你,谨!

我等着你的报复!

明明有些悲伤,脸上却僵硬得没有一丝感情;朱笔漆案,映衬着没有表情的脸。多年的宫中沉浮,终是让小陵没了眼泪;到最后,连为那个人落泪的机会,都没有。

……

梦回梦转,前尘旧梦早已随逝者而去,徒留思虑悠悠。

梦中的舒谨反反复复说着一句话:

舒陵,我恨你入骨,又怎会不让你尝尝此中滋味。

飘渺的歌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终是让人满脸冰凉。

钟楼歌舞中,有人遥举杯;敬上一杯长乐酒,愿你学步佳儿常伴身侧。

——

皇叔,他们说若不爱我,我怎能伤你至此……

可我却不能回答,若不爱你,你怎能伤我一生。

一生孤寂,一世落寞。

炎热的天气到来,知会舒陵离去岁舒谨走的那个寒冷的冬日已经很久了。

冬至飘雪,万里素白,是贤王的祭礼。

因没在新年前,贤王的丧礼只能从简,或是等到元宵后再行操办。最后究竟如何选择,如何送葬治丧,那是礼部的事情,舒陵并不知晓。

中秋月圆,是太子的满月酒。

舒怀生在夏至,是个健康壮硕的孩子,定能平安长大继承舒氏的江山。

“陛下!”

“陛下?”

舒陵回过神,将怀中已经睡熟的太子交给奶娘,语带温和地向皇后道歉:“青婉,朕走神了。你刚才说了什么?”

皇后是个柔和的女子,知书达礼,温厚端庄,不辞辛劳地为舒陵管理好这后宫。

她有些担忧地看着日渐消瘦的天子,起身行礼。

“臣妾逾越,近日怀儿即将满月,臣妾才想起去岁贤王曾差人过来,说是有份礼物要送给怀儿,却未想……贤王就这么突然去了,这事…也就给忘了。”

天子仍是那副冷漠的样子,面上并无表情;眼里却蒙了一层黑黑的雾气让人看不透,想不明。

“现在想来,也是长辈的一番心意;故而臣妾斗胆请旨,想召王府管家问问,贤王生前是否有什么交代。”

“陛下?”许久未见舒陵回答,皇后上月刚产子,有些体力不支,只得小声唤道。

“哦…”

舒陵抬手扶起皇后,将她抱上榻,盖上红艳艳的龙凰锦被后;许是觉得那红色有些刺眼,眼里有了些郁色,转头打量着那幅牡丹花卉图。

“你刚生产,不要太过操劳,这些俗务吩咐宫人去做就行”,轻轻地理了理皇后脸侧的头发,舒陵继续说道:“贤王府那边朕让人去问问,若找着了贺礼,就让人送过来。你且休息会,今日朕还有些政事,就不多陪你了。”

皇后望着床侧的舒陵,却看不到他的眼底,只得轻轻颔首示意。

看着一步一步走远的天子,为何却有一种他从未走近自己的感觉?

故人,旧府。

门侧跪着两个诚惶诚恐仆从,夜色侵袭了薄衫,让人感觉有些冷。一切都还是当年的模样!

舒陵走进来时,最先想到的却不是那些久远的回忆,而是去岁策马闯入时飞退的光影;还有那个静静等候的舒谨,也许如今的终于想明白当时那一抹震撼究竟从何而来。

那时的舒谨,在灿烂的笑中死寂如灰;早已不属于这片广袤的江山,于人世无念。

福叔早已作古,去岁新提拔的管家少了几分镇定,颤抖着双手打开了书房的锁,谨慎小心地转动座椅上的机关后,便无声退下,只留下几个浅浅的手印。

灰尘不扬,原来早已落满心房;故人已去,只留时光静静腐烂。

小小的密室里,没有价值连城的宝物,没有绚丽多彩的壁画。

只有三个木箱靠着灰色的墙摆放着,舒陵缓步走入,每一步都重重的,似乎要嵌入身下的大地。

依次打开,左边的箱子不过是些幼时无聊的玩物而已,有他第一次作的诗画、文章;有他幼时亲手编的竹节;也有他曾送的一些小物件,有幼时亲手做的,也有近几年随意赏下的,零零总总塞满了箱子。

中间的箱子装的是些无用的纸张,一叠一叠的,有的是存档的信纸,写了些各式各样的情报,十几年来送了数千人往生极乐……有的是供词?一项又一项罪状写在上面,让他想起了记忆中的那些人,可笑!他们怎会这般不堪…剩下的就是些往来信件了,有他自己的,也有别人的,舒陵并不打算拆开。

最后,右边的箱子中却只有一个木盒,盒子里是张薄薄的纸片,写了几个难看的字。

“死生不见,来世无缘。”

我不会哭,皇叔;你说过,此生再也不会让小陵流泪。

呵!

舒谨,我早知你是个残忍无情之人,为何还对你我之情抱有几分侥幸呢?

早知你就该如此,临死也不忘讨债,生生要把别人欠你的剜出来陪葬!

不知我舒陵此刻应该不置一词地一笑而过,还是假意惺惺地叹息一声?

舒谨,你说我该怎么做?

怎样做,你才能够满意?

怎样做,你才不会离开……

天子独留钟楼,愈一日方出。

后天子骤染风寒,病情不明,不理朝事。

皇后携太子舒怀候于帝侧,曾得帝托孤之嘱,泣不成声;然皇后未遵帝之言,静候寝殿不见外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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