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孔宁,任一鸣和陈觉(1 / 1)
罗冉的高中生活在和同桌孔宁相熟后,步上了正轨,孔宁是个娴静大方,温婉秀丽的美人儿,罗冉只会装大方,因而很喜欢这样真正的大家闺秀。这样的表象的认识持续到了月考后,孔宁拉着她去食堂买饭吃。
孔宁并肩和她往食堂走,夜风清凉,高大的银杏树投下影影绰绰的轮廓,孔宁语调轻柔:“我月考不是没考好嘛,我爸妈叫我不要回家吃饭,把时间花在学习上。”
罗冉吃惊,罗爸罗妈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罗冉,罗冉成绩名列前茅,罗爸罗妈就高兴,小升初失利,也没有苛责她。听到孔宁这样说,罗冉安慰她:“第一次月考不习惯也有可能,我物理还不及格呢。”
“我物理也没及格,我爸妈说再考不好要罚我钱。”
“啊,要罚钱?!”罗冉不知道怎么接话,要是罗爸罗妈也罚她钱,那,那她就要饿死在书桌上了。
“对啊,从小到大,要是成绩跌出班级前十名,就要扣钱。”
“你的钱从哪里来的?怎么扣啊?”
“压岁钱啊,还有就是考好了有奖励,中考成绩不错,比我堂弟考得好,我爸妈还有亲戚都给了钱。”孔宁语气自然。罗冉看着她习以为常的样子,知道她根本不需要什么安慰,她只是在陈述事实。
一时间,罗冉也说不下去,俩人沉默着买了包子豆浆往回走。
第一节晚自习结束,罗冉和周隽约好了一起跑步,罗冉有点心不在焉,罗冉月考成绩不佳,在满是佼佼者的实验班,罗冉考了中下。
周隽满脑子想着最后一道数学题,同桌陈觉用了另外一种解法,思路简洁,十分好用,周隽隐隐不爽,虽然他也解出了正确答案,但是,步骤繁琐,拉杂着大半页纸,一点也不美观。
跑了两圈,罗冉停下,“我物理没考好,要回去做题了。”
周隽抬手看表:“嗯,国庆怎么过?”
罗冉看他:“还有国庆!?肯定就放三天啊,然后一大堆试卷。”
“我去给你讲题题。”
罗冉高兴,“真的?那我就不怕了!小隽,你真好,叫我妈做粉蒸肉给你吃。”
“明明你吃得最多。还有,不要用谄媚的语气叫我小隽。”
“好嘛好嘛,还是比我矮的时候更可爱。”
周隽搭手在她头顶,拖长声音:“小——冉。”
罗冉皱着鼻子‘哼’的一声,转身进班级。
国庆放假当天下午,整个教室充满了焦躁的气氛,罗冉和大家一样,一心期待着下课铃声。开学以来的第一个假期,虽然短,但总比没有好。
罗冉早早收拾好书包等周隽,孔宁看她闲着,“罗冉,你现在不着急走的话,帮我抄一篇黑板报吧。”
罗冉伸出食指指指自己,“我抄?我的字不好看你可别怪我啊。”
孔宁大拇指和食指分开一段距离,请求道:“其他同学都走了,我也不好意思留他们。你的字挺好看的,就帮我写一小段就好。”
“那好,我抄在左边这里?”
“好的,十分感谢。”
写板书慢,虽然只是一小段,也花了罗冉不少时间,罗冉做事专心,不会一心二用,等抄完了才发现周隽在门口。
罗冉赶紧问孔宁:“你看怎么样?”
孔宁也看到了周隽,“咦?周隽在等你?”
“嗯。”
“你赶快回家吧,板书很好,谢谢你啦。”
罗冉跟孔宁挥手道别,背起书包和周隽一起慢慢走向校门。
“等很久了?”
“不着急。”
“孔宁似乎认识你,你不认识她吗?都没有和人家打招呼。”
“不认识。”
“什么时候学的板书?”
“初中啊,我出了整整三年的黑板报,这是一笔血泪史啊。”
“周隽。”一个娃娃脸男生从后面过来揽周隽肩膀,视线在罗冉身上停一圈,贼兮兮的问周隽:“哟,周隽,速度挺快的啊,初中三年对女生不假辞色,刚到高中,就找了这么一个大美女啊?怪不得刚刚溜得这么快。”
罗冉一个月不见太阳,皮肤已经恢复如常,罗爸罗妈基因好,罗冉自然是美女。
一个笑眯眯,看上去很温和的男生不紧不慢迈步赶到娃娃脸旁边,微笑看了罗冉一眼,不说话。周隽活动右肩抵开男生,给罗冉介绍,“我同学,任一鸣,旁边那位是我同桌,陈觉。”又转头看向两人说,“罗冉。”
罗冉对两人一笑,“任一鸣,陈觉你们好。”
任一鸣‘嘿嘿’笑,眼中充满八卦之光,“周隽,不多介绍一下?”
罗冉也想听听看周隽怎么说,抬头看他,周隽冷淡,“不需要。”
罗冉习惯他的噎死人功夫,吐吐舌头继续走路,任一鸣不放弃,继续打探消息:“看你的样子,明显和这位罗冉美女认识不只一两天了,我在一中没见过你,你肯定念的是二中,是不是?”
罗冉有意给他增加难度,“还有三四五六七八中啊。”
任一鸣扬扬脑袋,得意,“罗冉美女你有所不知,我爸是校长办公室主任,各个学校升学情况他再了解不过。除了一中,二中升学率最高,猜中的可能性最大。”
“我是二中考过来的。”
任一鸣眉飞色舞,“你一定是周隽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喽。”
“我们是一起长大没错。”
任一鸣兴奋,“罗冉妹子,周隽对你心怀不轨,你要小心啊。”
“哦?愿闻其详。”
“你确定要在我眼前说坏话,一鸣?”
任一鸣反驳,“我说的是事实,怕什么。罗冉妹子,你不知道,你没考上一中,我过的有多惨。”
“呃,我和你没关系啊,一鸣同学。”
“当然有关系,起因就是我分数差一点,靠我爸的人情进了市一中,而你没进。周隽冷冰冰说我搞特权,是个二世祖!一个星期没和我说话啊。”
“最可怜的是,我查字典才知道,二世祖是有权有势有钱,只管吃喝玩乐的富家子弟!冤枉啊我,我家没权没势没钱,我想当二世祖也没条件啊!”
罗冉黑线:原来是在伤心当不成二世祖?
“你当时张着嘴不说话不是心虚,是没理解二世祖的含义?”
罗冉笑,陈觉也笑眯眯侧脸听。
任一鸣振振有词:“那又怎么样!后来我就下定决心,一雪前耻,让你对我刮目相看。”
周隽点点头,“所以说,你顺利升学实验班是我的功劳,给劳务费吧!”
罗冉又笑,“周隽,你变葛朗台了。”
任一鸣目瞪口呆,不可置信的目光从周隽的脸上移动到伸出的手掌。
陈觉笑嘻嘻说话:“一鸣,再不给,周隽可能要收利息了!”
罗冉笑不可抑,“陈觉同学,我以为你是温和派,没想到你和周隽有的一拼,我有预感,周隽遇到了对手。”
陈觉和周隽同时看她,同时为罗冉的敏锐吃惊,周隽和陈觉是同桌,俩人成绩不分上下,解题思路各有所长,潜意识里,俩人未尝没有较劲的意思。平时的数学试卷,俩人绝不先做单选题,必定要先做好最后一题,然后查看对方答案,暗自比较高低。
罗冉被这四只眼睛一看,收了声,睁着大眼回望。
任一鸣一无所察,举手拍掉周隽手掌,恶狠狠道:“要钱没有,最多……”他看了罗冉一眼,不正经道:“等你和罗冉小青梅结婚的时候,我多出点礼金。”
罗冉第一次被人调侃这种事,有点害羞,但她装功还行,平静开口:“我和周隽目前只是朋友,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一定好好数一数你给的礼金有多少。”
周隽只是淡淡:“那就多谢你了。”
任一鸣像是抓到了周隽的小辫子,“哦哦,周隽追美之路不太顺利啊。”
“一鸣,收敛点,周隽一向睚眦必报。”
周隽扬眉看他。
任一鸣给自己嘴巴锁拉链,重重点头。
罗冉笑:“任一鸣同学,陈觉同学真的是你的兄弟吗?这样一说,周隽不报复你都不行了。”
任一鸣看陈觉:“一鸣,兄弟,别告诉我这是真的。”
陈觉看她:“罗冉同学好提议,有时候,我的确想和周隽合作一下。”
“兄弟啊,你外出三年变坏了啊!”
陈觉还是笑眯眯:“我只能说你不够了解我。”
任一鸣凄凄惨惨:“没有花香,没有树高,我是一颗无人知道的小草......”
周隽看着罗冉,反问:“小冉,你觉得,我的报复心,很重?”
罗冉摊摊手,表示无辜。
任一鸣和陈觉去车棚取自行车,罗冉和周隽继续往校门口走,两拨人就此分别。
罗冉心情很好,“周隽,你的朋友很有意思啊。”
周隽:“嗯哼。”
“周隽,你那时候生气,是在为我鸣不平?”
周隽斜瞥她,“你说呢?”
“要我说,那就,是啊。”很快,罗冉为这句话付出了代价。
公交车上只剩一个座位,周隽抢先坐下,罗冉看着他矫健的身手,有点新奇,一般情况下,周隽是很照顾她的。
解下背包放到周隽怀里,周隽伸出胳膊挡,“我睚眦必报。”
原因在这呢,罗冉笑,“小隽,你现在好可爱啊。”
周隽闭目养神,不理她。
罗冉看着周隽侧脸,感叹:这家伙什么时候长得这么好看了,眉目如画,招人得很啊!
“周隽,几点了?”
“不告诉你。“
“为什么啊?“
周隽转头看她,慢悠悠吐出五个字:“我睚眦必报。“
罗冉又好气又好笑,“周隽最宽容大方,心胸最宽广,绝对不是小肚鸡肠。“每说一个最字,就重重点头,表示自己的真诚。
周隽也觉得自己幼稚,略不自在的向后坐了坐,伸出左手让罗冉自己看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