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27章(1 / 1)
流安饭也吃不下多少,整天守在床边,累的两眼发红。
终于等到了,希未醒了,看了看胡子拉碴的流安,“你又‘从此君王不早朝’。”又摸了扁扁的肚子,“饿死了。”
流安本来等着希未醒来对他的质问,甚至打骂,却没想到…
“流安你也吃啊。”希未吭哧吭哧的嚼着鸡腿,“天怎么突然冷了,昨天还热呢。”
大家都蒙了,这下是好还是坏。
希未吃饱了,凑在流安耳边小声道:“总感觉身上累,你不累吗?”说完又嘿嘿笑两声。
流安知道那是因为希未这几天昏睡,躺太久的结果,但不敢说,“累什么。”搂住希未,用胡茬蹭着他的脸,将错就错吧。
因为那药用量过大的关系,希未的意识不太清晰,有时会对着流安打骂,有时搂着流安不放,大家只好随着他。
“流安…我不喜欢子争了,你信我好不好。”希未抱着酒罐子,打了个酒嗝。
“我相信你啊。”流安夺了他的酒,让他靠着自己。
希未却躲开,“你不信,不信我,你给我了毒I药,比救长天那次还疼。”
流安想起之前自己还因这事怀疑希未,不免内疚起来。
流安喂他喝了醒酒茶,回去了。毕竟还有王后。
希未睡醒了,觉得头疼,以为自己是刚同流安打猎回来,但觉得脚没有扭伤,“脚都好了还不让我去打猎。”
又想起一事,喃喃道:“茗姐还笑话我了。”
墨白一惊,不会是要找秦茗吧。
希未只是揉了头,去用膳。
流安陪过王后,匆匆跑来看希未,他正在午睡,墨白告诉他,公子以为自己刚同他打猎回来。流安心里有了底,这时的希未最好相处。
希未似是做了噩梦,惊醒看了流安,“你来做什么。”
流安端着茶过去,“头还疼吗?”
希未一把将茶水拍翻,“出去!”
看来这会儿是清醒了,趁着这会儿说说也罢,“我知道之前是误会你了。”
“那你还在这儿干吗?让我见你心烦吗?”希未拿了手边的东西丢向流安。
流安被泼了一身茶水,耐着性子,“你总要给我个机会吧。”
“那你之前有信过我,给过我机会吗?”说着下了床,“我从不知道自己是谁,妈…姐姐一直说着‘前朝□□’,朝代更替是必然,现在才知道她是怕我得知身份后对天下对君王有仇恨,我们已经如此卑微的求活了,你呢?你的地位江山,谁都稀罕?”
流安被磨的没了性子,失了稳重,“对,你不稀罕,你来宫里不是为了我的位子,你稀罕那莫子争,现在他是活该!”
希未被气的下床上前给了流安一拳,流安也反击,两人竟扭打在一起,最终还是墨白叫了侍卫将希未拉开。
流安只是脸上青了一块,但希未敌不过他,抹着嘴角躺在地上喘气,流安也暗骂着出了寝宫。
流安出了门才发觉自己失态,懊恼不已,挠着头拐了回去。
进了门见墨白给希未擦过脸,正要上药,看希未没睁眼,便拿药打算道歉,墨白却挤眉弄眼。
“等会儿轻点。”希未正攥着手说。
流安觉得怪怪的。
希未感觉没动静便睁眼看,“你来了!”
流安觉得头疼,“嗯,疼吗?”
“疼!树不好爬了!”希未指指外面那棵树。
“说了别爬树,又摔了吧。”流安长疏一口气,沾了药,“闭眼。”
希未紧闭着眼,“上药慢点。”
流安轻轻揉着因自己留下的伤口,“不疼。”
还没抹完药,希未往桌子上趴。流安来不及放下药便去搂,才发觉他已经昏睡。
“公子这几天总是如此,睡了便好。”墨白帮着流安收拾东西,将希未放回床上。
流安叹口气,看了会儿,也躺到床上,侧身看着希未。摸着他的脸,抚了他的眉。
下了场雪,天气越发寒冷,希未坐在熏笼旁取暖,不想呆在这儿了。
看看在一边批折子的流安,使劲儿搓了几下手,“让我回去吧。”
“不行。”流安头也不抬。
“你又不信任我,让我回去不是正合你的意?”
流安放了笔,转头看他,“我何时不信任你…”觉得不对又改口,“留在这儿就行了。”
希未起身走到他面前,怒道:“你觉得好玩儿是吗?我什么都要听你的,是你养的什么小玩意儿?”
“不是…”流安理亏,拉起他的手,“别走。”
“你这会儿可怜了,谁可怜可怜我?只有我姐了。”
流安看他没抽手,便大了胆子搂他的腰,“她不在那儿,深青楼被别人接了。”
希未觉得空唠唠的,谁都不管自己了,也没劲儿反抗,“那谢谢你没赶我走。”
流安只是一个劲儿的做无用功,留人不留心。
希未时好时坏,这日天寒地冻,抱着衣服要洗,“哥哥,水在哪儿?”
墨白不知道希未想起了什么,只好领他去了后面的温泉,至少别冻着。
“谢谢。”希未将衣服放在一旁,碰了碰水,“热的!”
墨白点头,“帮你洗好不好?”
希未又谢了他,却没让帮,“英姐让我自己洗。”
墨白只好偷偷拿回件衣服。
天微昏时,希未才将洗了又洗的衣服放进盆里,“哥哥,我忘了回去的路。”
墨白便领着他进了屋,“先吃饭,好吗?”
“不吃,英姐等着我回去。”希未抱了木盆要走,墨白只好在后面跟着。
天更黑了,希未不知道自己在哪,绕着寝宫外的院子转,急的掉泪。
流安正巧匆匆赶来,刚同皇后等祈福归来,繁重的礼服还未换下,看见希未坐在台阶上一抽一抽,墨白在一旁不知所措。
墨白见了流安便上前迎着,“晟王,公子要找他那姐姐。”
流安点头,打算去安抚,希未拿袖子揉着眼睛,流安已经坐在身旁也未发觉。
流安拉起他冻的发红的手呵气,希未被吓了一跳,躲开他。
“我带你找你姐姐,好不好?”流安又不死心的拉过他的手。
希未盯着他,“我不认识你。”
“我认识你和你姐。”
希未仍是戒备的打量着他,“英姐不让我和你这样的人说话。”
流安不明白“这样的人”是指那方面。只见希未低着头,又悄悄抬眼看,害怕又好奇的碰了碰流安身上的配饰。
流安这才想明白,穿着华丽的人,怕是宫里的,也怕是去寻小管刈的。只得回去更衣,拿了披风出来。
将披风搭在希未身上,又哄了好久才信他,“她让我陪着你,等会儿便来接你。”
说着牵了希未进屋,“吃完饭,她就过来。”
希未点头,揉揉眼吃饭。
一声不吭的低头扒饭,流安不停的给他夹菜,“好吃吗?”
“好吃。”希未抬头看他,指了指那些饭菜,“没吃过。”
流安一阵心疼,若不是战争,希未定是娇生惯养,父母疼爱。
希未夹出些菜肉放进空碗,“能带给英姐吗?”
“能。”流安给他擦着嘴,看着被放进碗里的菜,再也不是给自己留的,心里想着那股蟹黄的香味儿。
希未吃饱了,也不与流安交谈,端坐着盯着脚尖。不一会儿便没了劲儿,将胳膊放在桌上,用手撑着脸,终于坚持不住,趴在桌上睡着了。
流安将他放到床上,自己吃了些东西才走。
流安不能久留,最近忙的抽不开身,又有王后,又是邻近新年,能陪希未的时间更少了。
等流安再来时,希未正量做新衣,仍是孩子般兴奋,“选哪个,来给我看看。”
“若选不来,就都要了。”
“不行啊,这些都好看的很,若都给我,茗姐该说你偏心了”
希未嘀咕着继续挑选,最终选中了两匹,“好看吗?”
流安点头,希未摸着布匹道,“新衣裳做好时你也来看看吧。”
“怎么说这话,好像我不经常陪你一样。”
希未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这样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