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五十二章（1 / 1）
顾要飞明知故问：“什么意思？”
“我不是说跟乐途文具的杨老板认识吗，之前他找过你姐姐顾大小姐谈合作，哪知你姐姐以采购计划还没有安排为由拒绝了，现在就想问问你这个太子爷，看看能不能让乐途文具成为你们千草教育培训集团学生们的指定文具用品商。”
顾要飞终于放下自己的刀叉：“看来，你们也是认真地调查过我。”
“这只能称之为了解吧，算不上调查，我们又不是警察。”
“可是我是个警察。”
苏瑶一愣，以为顾要飞在开玩笑，但是看顾要飞的表情又不像是开玩笑。
顾要飞将手放在大腿上，比了一个暗号，坐在周边桌上的人都进入了戒备状态。
苏瑶难以置信，脱口而出： “你不是之前一直都是在一家心理咨询公司工作的吗？”
顾要飞感慨又无奈地笑道：“你这调查真是…尽职尽责呀。你都是这么为你的杨老板提供报告的吗？”
苏瑶站起来：“顾主任，你还是别开玩笑了。”
顾要飞敛住笑：“我觉得你应该看看周围的的情况再决定你是要走还是要继续坐下。”
苏瑶往四周看了一下，只有她四周的位置有人，再远些的桌子竟然都没有人坐，而且周围的人都在有意无意地关注着这边，想想也知道是怎么回事，如果顾主任真的是警察的话，那这里倒不像是个餐厅，更像是个装修风格别致的审讯室。
苏瑶回头看了一眼坐着的顾要飞，终于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
苏瑶快速恢复镇定，如果有实际证据的话，现在顾要飞就不会坐在这里跟她说话了，他倒想要看看，他接下来会怎么做。
“说实话，我该叫你什么好呢，还是顾飞吗？”
顾要飞：“没关系，你叫我顾飞就好，毕竟在你们面前我也只能是顾飞。”
苏瑶碰了碰披萨盘子边的刀叉：“我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卧底，安安静静地根本就像是不存在，然后现在你却在这里自爆身份，你不觉得很愚蠢吗？”
顾要飞重新将手放在了桌子上面：“如果我在杨老板身边的话或许会成为你所想象的那样不安分的卧底，可是我面对的是你，我只要保持安静就好。”
苏瑶放下刀叉，刀叉与盘子汇合的那一刻，发出刺耳的“叮”的一声：“为什么？”
“你是一个习惯了慢跑的人，你的决定永远都会比你的杨老板做得稳妥而周全，可是杨华成却是一个习惯快跑的人，所以这也是你跟你的杨老板越来越有分歧的原因不是吗？”
苏瑶没有说话，似乎是在想一些事情。
顾要飞继续说道：“2年前，我们端了老鬼的几个窝，但是让老鬼和老三跑了，那时在乐途毕业实习的你刚刚成为他的地下情人不久，于是老鬼听了老三的建议，提出同时转战大学城和环城，你虽然觉得这样太冒险，可是那时你才刚出社会，什么都不懂，只能听老鬼的。于是，老三名为老鬼在环城的司机，却是在环城的实际负责人，而你，就是大学城的实际负责人，我没说错吧。”
苏瑶环手抱臂，这是一个有自我保护意识的动作：“你说的什么我可听不懂，但是也真是够有意思的。”
顾要飞挑挑眉：“有意思？有意思我可以继续说，这个故事可并不短。”
苏瑶把身体往椅背上一靠：“洗耳恭听。”
“2年前，你刚毕业，一开始虽然缩手缩脚，但是也安全。而杨华成，毕竟是前几年靠着自己的努力包括攀上米琪这高枝才爬上现在的位置的，他厌倦了默默无名的日子，仗着自己在添城的经验，在环城的2年间，他不断地在捐款，不断地在环城提高存在感，就是想尽快为接下来的事情做准备，不是吗？”
“准备？”
“对，准备，他为此准备了2年，他觉得真的是够久了，等到他认为自己终于在环城的市场占有一席之地的时候，你所负责的大学城却出了一件吸毒案，这点对于老鬼来说，确实是最愤怒的，因为只要是吸毒案件，通常就直接由市侦队负责的，对老鬼和老三而言，这点麻烦而危险。你们也是那时候才开始有了分歧的不是吗？”
苏瑶拿起叉子，转了转：“没有证据，你说什么都是废话。”
顾要飞拿出自己的平板放在桌面上：“不过更让他想不到的是，他想趁机转移阵地，而你，却想保留战绩，蛰伏等待机会。你看一下，这个在前几个月注册的网络贷款公司，它的法人可是你的名字。”
苏瑶瞄了一眼平板上的内容：“的确，你也知道，当老师的福利虽然不错，可是工资确实不算高，现在P2P公司这么多，我也想分一杯羹而已，你有兴趣吗？”
“既然你都这么邀请我了，想必曾经也是这么邀请蒋老师的吧。”
提起蒋老师，苏瑶的眼里倒是很不屑。
“说起蒋老师，我觉得我还是继续说下去吧，你知道蒋老师有猥亵小女孩的恶行，可是呢，你不但不告发，还以建立教育基金会的名义给蒋老师提供多次接近小学女生的机会，当然，这是你刚进入大学城的套路，这点还是学老鬼的。”
此时顾要飞的平板上面显示的是教育基金会每次捐赠仪式的图片，纵使每年合照的人都有不同，但是不变的永远是名义组织者蒋老师和宣传部的代表苏瑶。
“当然，我刚才说过你想要蛰伏，其实你2年前就是这么做的，那时候你就找到了自己的表妹苏琴，苏琴又为你找到了陆教授和姚源，这个案子可是所有事件的开端，至于这个P2P网站，你是吸毒案发生之后，想寻找新的贩毒方法，而后来的穆雨因为网贷裸*照被威胁的事情给了你启发。”
“照你这么说来，我是跟吸毒案子和猥亵案子都有关系了？”
“恩，但是也不仅仅只与这两项有关，还记得在你的网站上贷款过的张健吗？虽然张健还没有吸毒，可是我们顺着张健的借款网站找到的不仅仅信息上显示你是法人，更多的是你的网站上有很多瘾君子，你以网络贷款为糖衣，扔给他们的是毒品的炮弹。”
事实上，是王勤假冒了大字报上的一个学生，向苏瑶的贷款网站发送了不能还款的请求，几番纠缠之后，网络客服有意无意地向他透露了可以通过帮助他们买卖毒品的方式抵债，当然，作为提成奖励的不仅有现金，还有让人快乐的毒品。
前有穆雨贷款被逼拍裸*照，后有苏瑶愿意让还不上钱的学生以贩毒抵债，网络贷款这条路真的是很深。
苏瑶没有想到顾要飞竟然说的是头头是道：“你真是太抬举我了，有三个案子跟我有关系。”
顾要飞在平板上最后放出的照片就是之前提到过的捐赠仪式上的照片：“其实帮助我们最大的是第四起案件，如果不是项衡因为吸毒变得暴力的话，你以为会这么轻易地逼得他室友自杀，给了我们这个案件这么大的突破口？”
之前学校已经沸沸扬扬地在传言项衡已经向警方透露了一个老板了，毒品是压倒项衡的最后一根稻草，而顾要飞坚信项衡才是真正压倒苏瑶的最后一根稻草，就是不知道之前对着前三个案子的的案件推演会对苏瑶的心理产生怎么样的影响。
顾要飞想要营造的无非就是警方在项衡提供的口供中，了解了苏瑶他们的犯罪痕迹。
苏瑶假装茫然不知的样子：“项衡，哦，那个逼死室友的学生，有听说过，不是说他供出了一个大老板吗？”
顾要飞重新指了指平板：“你不就是这个网站的老板吗？”
苏瑶嗤之以鼻：“一个吸毒的小孩子的话你也信？”
“为了保证口供有效，你认为我们会让他的精神状态处在不正常的情况下录口供吗？”
“那你怎么不抓我？”
“如果抓了你，我们就看不到你跟杨华成的分歧，更加不会有今天杨华成准备彻底转移那批库存的动作。”
苏瑶大惊：“你说什么？”
“惊讶吗，杨华成不是瞒着你第一次了，那次派苏琴过去杀米琪的时候，不也瞒着你的吗？当然，如果你知情，跟你有关的就是有5个案子了，而不是4个。”
苏瑶回想起自己在派出所见到苏琴时的惊讶与愤怒：“你们想怎么样？”
“我们要的，是你们在米琪那里重新偷回来的名单。”
“具体点？”
“一份写满大学城制毒贩毒下线的名单。”
苏瑶可算是知道顾要飞找她的目的了，斩草除根，就算是老鬼这次真正的倒了，对于那些大学城或许已经悄然壮大的下线们，警察也不打算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