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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冬装(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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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位于山的对侧,正在一处山鞍上,这里是岩石山体,地势又高,泥石流已经停息。然而张副官不敢耽搁,先把张起灵背到另一座山坡的树下,再送来了矮个子。然后他折回来用树枝做了一个简易托板,将不知死活的蔡箴拉到了这边。

全体抵达安全的坡地后,张副官回看向彼方山头,依然火焰熊熊,暴雨与火焰缠斗出浓烈的黑烟,没有多久,他们感受到了仿佛一万匹战马从地脉深处奔驰而来的震颤和隆隆巨响。庞大的山体如果被水浇透的蚁穴,萎然垮顿下去。火星和灰尘一起飞溅起来,围绕着山巅飘荡起方圆几公里的烟瘴。

矮个子抚着心口骂:“吓死老子。”

四个人在墓穴里摸爬滚打到半夜,都是一副脏兮兮的样子。张副官接着雨水擦过脸,便守在张起灵身边等他清醒。

二十分钟后,张起灵睁开了眼睛。

蔡箴是被高温蒸汽熏晕的,出了墓穴遭冷雨一激,没一会也痛苦地□□起来。没人敢去碰他,他缓了一会自己爬起来,亲手解开系在脚腕上的银链。

“哎呦呦呦,好疼,你们太狠了,不是就这么把我拖出来的吧?”

副官鄙夷道:“救你出来已经仁至义尽。”

张起灵动了动筋骨,虽然身体十分疲惫,但状态不算太坏。然而矮个子和蔡箴就不行了,这一对儿都是活不起的样子。张起灵和张副官一人一个,把累赘背上,然后沿着溪流步行到下游。

沿水而行就一定有人。

四个人在黎明时分,来到一座仅有一个站台的乡间火车站。这里原本是皖系驻军时临时搭建的一个小站,皖系撤军后仅供附近村民使用,每七天才有一列开往长沙的车经过。幸运的今天正是通车日,他们二十分钟后就能搭车回到温暖富足、铺着柔软被褥的布防军司令部。

悲伤的是,他们身上没有钱。

张副官把矮个子丢在站台长椅上,居高临下地问:“你身上还有钱吗?“

矮个子异常悲愤:“土匪都没抢我的钱!”

“嘿!自己什么出身不清楚?到长沙我就把你扔进警察局,土匪要枪毙的你知道吗?”张副官说着撕扯起他的毛衫,果然听到了泠泠的银元撞击声。副官一只手就制住了扑腾的矮个子,然后轻巧地掏出他紧贴身的手绢。

白绢手帕里裹着五枚银元。

矮个子攥紧领口,抱怀在长凳上打滚:“你不是人!你连土匪都不如!”

“你眼皮子怎么这么浅?我能抢你这几块钱?回头到了长沙,还你五十!”

矮个子攥着领口不回头:“你立字据!”

副官抬腿给了他一脚:“滚。”

火车站算是这附近村落的一个地标,黎明时候,附近村子的商贩会在附近集会。张副官买了票,将剩下的钱去集会上换成几件衣服和鞋子,结束了这一行人半裸的状态。其实集市规模很小,原本只卖些蔬果,今天恰有一个关里来的戏班子在这散伙,旧地摆摊卖行李。也不知道这个班子唱的什么戏,衣服样式倒还正常,但颜色只有大红大紫大花样大盘扣,三个人硬着头皮穿上,只许愿这一路切莫遇到熟人。

火车经停村落,四个人灰溜溜地登车落座。

张起灵闭目靠在椅背上,副官去了热水间,对面两个人累坏了,沾到座位就睡了过去。

“抱歉,让一让。”有人一面通过过道,一面对两边的乘客柔声道歉:“对不起,小心行李。”

这个人走过张起灵身边时,张起灵微阖的眼睛看到了他笔挺的卡其布裤脚和光亮的皮鞋。他上身穿一袭米色风衣,暖融融的海马毛围脖从肩上垂下来,显得整洁又书卷气,怎么看都像是一个游学中的大学生。

假如他手里没有拎着那个皮箱的话。

黑红色的牛皮箱,右下方复杂的铁制包角微微起锈,侧面还残留着副官一击落地时的划痕和泥土印记。

等那个人走到下节车厢接口的时候,张起灵起身跟了上去。

张副官只是去茶水间打了杯热水,回来就看见张起灵的座位空了,结合这段时间“佛爷”诡秘的行踪,他有种不好的预感——“佛爷”已经不在这辆车上了!

然而现实给了他迎面一击,下一面,张启山全须全羽地从后节车厢走了进来。

“佛爷,您?”张副官眼眶都要瞪裂了!

张启山亦如此。

他就是想和齐铁嘴去餐车吃个早饭,为什么就能遇见他的副官呢?

张启山一把撑住车门,挡住齐铁嘴的视线:“我忽然觉得车上饭菜太脏,反正也快到长沙了,一会回家吃吧。你先回车厢。”

齐铁嘴犹豫一下,但看他脸色异常,也不好多说什么,转身回了包厢。

张启山抿了抿唇,走过去坐在张副官身边,万般情绪一起涌上心头——那个混蛋到底用他的身份做了什么!

张副官上下打量他一番:“佛爷,您刚才去哪了?”

张启山脑子转得飞快。副官既然这么问,说明“自己”也在这辆车上。他看副官一脸倦态,对坐两人又都身带重伤,尤其是矮个子,一只手腕和双踝都有脱臼迹象,他们一定才经历过极凶险事情。这三人衣着类似,应该是一路来的,那“自己”应该也是这种装扮才对。

张启山没有正面回答他:“我早料到如此,叫八爷在这里接应我。”

“这样……啊……”张副官的满腹狐疑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消失,但他本能地没有质疑张启山。他感受到了一种莫名的尴尬,于是低头把玩起手腕上的机械表,表盘粘上了几滴泥点。他自然地扒开矮个子的手,从他手里掏出裹着零钱的手帕,扔掉零钱后细心擦拭起表盘。

矮个子朦胧睁开眼睛,伸手来抢:“你还我手绢!”

副官轻松钳住他的手腕,往他脸上摔了几下:“把你这只手也折了?”

张启山见状摩挲着发迹,垂着头悠悠说:“张日山,你知道她是女的吧?”

矮个子瞥了一眼张启山,扭头靠在椅子上。张副官哑口无言!整个夜晚就没有一刻能引导他去想这一方面,再说这人……没有一根汗毛散发过女性气质吧?他静悄悄地用手帕把钱包好,屈指推到了桌子另一边。

他心里想,这个矮子把手帕藏到了衣服哪一层来着?

“副官!”张启山叫醒了迷魂状态的副官,他需要了解自己走的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对了,你回去写一份详细的书面报告,明天放在我的桌子上。”

他说完站起身,拿出钱包丢给张副官:“我和八爷还有事情要谈,你们下车自己回司令部。”

张副官还沉浸在佛爷的变装之谜、如何分辩人物性别等高深的迷思里,听到这话就呆呆地应了声:“是。”

齐铁嘴见他推门进来,便问:“佛爷,我刚才是看见张副官了吧?”

张启山点头:“我放他几天假去看朋友,今天在这遇上了。”

那张副官不用穿军装的时候,日常的穿衣风格都那么风骚吗?当然这句话齐铁嘴没敢说出来。

与二月红一行人在火车站分别后,张启山坐着火车站预留给贵宾的专车赶回官邸,路经老城门楼的时候,看见有士兵正用一桶桶水地冲刷着外墙上的血渍。

“这是怎么回事?”

司机答应一声:“哎,作夜有伙土匪,真是开了天眼了!好死不死去抢九门的三爷家,让人家追着杀到城门口,好像因为城外接应的土匪没来,城里的这伙一个人没留下,都挨宰了。您看到那上面的血迹没有,全是李三爷挂上去的。咱们是来晚了,听夜班的人说,尸首从南墙一直挂到北墙呢!”

张启山叹了口气,他才一周没回来,长沙简直要翻天了!

汽车停在司令部门口,未料迎面竟遇上死对头陆建勋。陆建勋正和哨兵争执什么,指挥手下推开门哨往里闯。

张启山打开车门叫到:“陆兄,何事这般着急?”

陆建勋回头一愣。他得到消息说张启山与副官都出了城,这才赶早过来查抄账本,打算趁机抓几个张启山的黑料。

“张兄。”陆建勋满面堆笑迎上来:“最近各军团采办冬衣,我怕手下人做事不周,故而替张兄督促督促。”

张启山轻笑:“劳陆兄费心了。冬装一事,我已交代副官督办,我的手下,我很放心。”

陆建勋干笑几声:“哈哈哈……张兄不会怪我越俎代庖吧?”

“哈哈哈……”张启山大笑不言。

两人大笑时,另一辆车并排停在了张启山的座驾旁,是张副官带着两个累赘也到了司令部。陆建勋乍一看见张副官,虚伪的笑脸都惊得抽搐了,他绷了好久脸皮才把笑意强压下来。

“听说张兄祖籍东北,这冬装采办的的确有雪国风情,保暖艳丽,别具一格。不过咱们为党国效力,军装还是严肃端庄一些更合适,您觉得呢?”

“陆兄很会开玩笑。”张启山斜了张副官一眼,后者马上叫警卫帮忙把累赘抬进门里,三个人一起灰溜溜地逃窜了。

陆建勋别过张启山,带着两名亲信坐回吉普车,车门一关,一行人就笑得前仰后合车窗震颤。

张启山冷冷扫过抿唇不敢笑出声的哨兵,忽然感觉很不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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