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第43章（1 / 1）
“朱处有事找我吗？”白雪坐在朱庭的办公室里。
朱庭把玩着一个镇纸，并不急着回答。偌大的办公室里只有空调呼呼呼的风声。白雪心里冷笑一声，看来不是什么好事情，才需要朱庭这样造势压人。
“我不怎么喜欢没有缺点，也没有把柄的人。”朱庭看不出白雪的忐忑，心里默默高看一眼。
“我最大的缺点掌握在韩队和聂副手里，朱处不是很快就能通过A＋，拿到我的秘密了吗？”白雪打着太极。
“那也是以后，眼前我就有事呢。”朱庭扣扣桌子上的一份文件，躺到旋转的真皮椅子里。
“朱处慧眼如炬，手下的人个个顶事，我何德何能一来就抢这份大功劳呢。”
“哈哈，我真喜欢你的聪明劲。不过你真的不想吗？这可是李氏博的案子啊，他回国了。心动吗？”朱庭又在文件上扣扣。
何止心动，白雪想跳起来接过文件。“朱处是什么意见呢？”
把你的1A和A＋＋级别机密告诉我——朱庭提起毛笔在宣纸上写下一个行字。
白雪用眼神传达:这样我就违规了。
朱庭抽走上面的一张纸，又写下:你暴露机密，就是另外一个把柄了，对我有益无害。
好一个朱庭，白雪抽走文件，“成交。”
朱庭把毛笔给白雪，白雪一挥而就，漂亮的蝇头小楷。
“xx年x月x日，直属4034军区总医院，变性手术。A＋＋机密事成之后再说。””
朱庭瞬间脸色大变，不可置信的看着白雪。这可真是他做梦都没想过的情况，白雪是个男人！？
白雪抽出宣纸，点火烧毁，敬了一个军礼，拿起文件走了。
朱庭坐到皮椅上喝茶，半天不能回神。绕是他见过大风大浪，他也没见过这种事情。思索半天，还是不能理解，韩子年是知道他这样的吧，为什么还……
白雪从办公大楼里出来，第一件事就打电话给韩子年，“韩队，开工了，我们要去找李氏博，报仇的时候到了，其他的我不计较了，都先放下吧。”
“……好。你在哪里？”
“我通知沈萱，一会你办公室见。”
“好。”挂了电话韩子年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接了白雪的电话，而白雪好像没有对他发火，还主动绕过了那一段。
这就是放下他了吧？心被抽丝一样被抽空，韩子年努力压抑心里的异常，拨通了流远和聂柳军的电话。
半个小时后，大家都到了韩子年的办公室里。白雪已经把文件翻了七八次。
“尹新亮倒台后，李氏博回来找人重新建立在中国的销售网，我们把懂渠道和货源的尹办了，但是下线依旧存在，并至今只拔出了两三个下级售货商，我相信还是有一大片下线在，才值得李氏博从欧哈根尼回来，冒一次大险。”白雪点点桌面，继续说，“朱处要我们做的，就是顺着他，找出下级供货商，一起打掉。”
“有什么想法？”沈萱思索不出结果，但是她知道白雪肯定想了很多了。
白雪翻到资料上李氏博的机票高铁行程记录，“广西边境度假？这明显就不对劲，这个临海大酒店，一向是公务员疗养的去处，沈萱去查一查这个时间在这里疗养的所有工职人员名单，所属部门，流远负责盯紧所有在那里住的其他人，职业名单都要。”
“然后呢？”聂柳军皱着眉头。
“然后商人汪稚立和白雪就在提前在那里度假了。”白雪看了大家一眼，“我为林慧妮报仇的机会，也许很难再有下一次了。”
心情沉重，韩子年开车带白雪，沈萱和流远回别墅。
沈萱和流远先下车买午餐，白雪留在车上，带着墨镜，看不清楚表情。
“白雪，我……”
“韩队，把愧疚收起来吧，对我最好的补偿就是抓住李氏博，我只想看着他死，别的都不要紧。”白雪玩着手机，“回去收拾衣服，你坐下午的班机先过去吧。”
“嗯。我到那边立刻去租车，晚上我去接你。”
“好。”定了两班机票，就倚在车窗上假寐。
★
凌晨时分，韩子年在省会城市接到白雪，才驱车前往目标海航城市。
这边的经济相对西南沿海比较落后，所以海滩比较原生态，海风吹过的临海大宾馆也不到1000个房间。
韩子年办好入住手续，立刻发信息问白雪几点到。聂柳军打电话通知韩子年他们在一楼的房间，有空来讨论一下最近情况。
12点，韩子年从聂柳军和流远的房间出来。掏出房卡开门，房间里早就是亮的，白雪面对电脑做事。
韩子年有些意外，没想到白雪到了，也没有想到白雪没有房卡也进来了。
“我用你电脑查资料，我一会就下去和沈萱睡。”白雪淡淡的语气，说着不相关的话题。
“不，你在这里，我去和聂柳军挤一挤。”
“你也不怕暴露，三人一间，而且聂柳军和你要演的人都不应该认识，太冒险了。”白雪收拾东西，提起行李。
韩子年抓住他的手臂，“别走……李氏博，如果知道，你不和我住一间，会起疑心的吧。”可悲的是自己，说要当上司，却主动越过雷池；迈出了那一步，却想要退后；撤退了很多里路，却在这个时候，还想牵住他的手。
“……好。”白雪妥协了。韩子年黯然松开白雪的手，没话找话，“你玫瑰缺水了，我来浇。”卑微的没有架子，等待垂怜。
白雪的眼睛在屏幕上没有移开。那天在混音室的事，不是说放就能放的，如果不是李氏博，也许白雪还会继续躲韩子年和白屹林。
并不只有尴尬，更多的是愤怒和羞愧。尤其是当着白屹林的面……真的很难堪，想要找个缝钻，永远消失才好。除非必要，白雪和韩子年没有交流。
李氏博是白雪到了之后的第三天来的，孑然一身，要了一个经济单人间。流远的监控里第一天他悠然自得，没有和任何人接触，吃饭，到海边散步，不知道底细的人真以为他是来度假的。
第二天傍晚，韩子年在海边游泳的时候，“偶然”遇到了李氏博。李氏博还主动上前打招呼:“我说谁呢？原来是汪总。”
“啊，光线暗没看清楚，李总在这里度假呢。”韩子年一脸的惊讶。
“是啊，朋友说这里风景不错，过来走走。你呢？”李氏博探究的目光还是给韩子年捕捉到了。
“哎哟，不说了，白雪现在成明星后麻烦极了，到处要躲狗仔，那不是躲到这边境，人少的地方了吗？这里很多都是老头老太，不认识他。”
“她也来了？怎么不见人？”
“呵呵，说是来这里度假，实际上衣服都没穿起来过。”韩子年露出一个男人都懂的笑容。
“你老兄可以，把人弄这样还有力气游泳，小心别抽筋啊。”李氏博挑不出这其中的什么刺来，“我有个朋友开了个私房海鲜馆，每天捞上什么就现煮，明天好歹放人白雪一次，我发地址给你，不见不散啊。”
“李总说的我肯定要赏脸。不见不散。”韩子年和李氏博寒暄半天，才各自离去。
监听器另一边的白雪等人纷纷松了一口气。韩子年自己都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回到房间里，白雪拿着铅笔在画素描，很快的有了一个简略的轮廓。
“这是林姐？”韩子年坐在白雪的身后。白雪手一顿，“嗯。”
“恨我吗？我上次做的很过分……”韩子年喝水掩饰住紧张。
“为什么？”白雪把画取下，撕成条状，“你不是一直说我们不可能吗？”
韩子年根本不懂如何回答，眼神闪烁。
白雪捧住韩子年的脸，“都放下吧，在任务期间，你是汪稚立，而我只是白雪，你的情人。”沉默的两天里，白雪想过很多，不得不承认，还是爱着韩子年，还是想再赌最后一次。
韩子年受到蛊惑，情不自禁的吻住白雪，手轻轻解开白雪的外套，从T恤下端卷起，握住了他的（柔）软，不省力气的揉。
随即两人吻到了《床》上，韩子年第一次主动投入的去爱白雪，轻柔的一吻再吻，监听在，所以都没有出声。
只是在沉默里交融，韩子年的手到处（游）走，四处放火。捏住红（蕊）再三研磨，让白雪像丢进油锅的鱼一样。
小心的照顾白雪的每一处，保证他充分的润-滑开，韩子年才进入。白雪打了一个战，感觉像在做梦。韩子年快速の抽（插），一阵一阵的《浪》潮把他们都淹没了。
白雪紧紧抱住韩子年，珍惜着难得的一次，想象最好这是世界末日。海啸来了，台风来了，地震来了，什么都好，把时间凝固在此刻。
他不避讳的爱他，拥抱他，给他快乐……
韩子年喘-着气，在最后一个冲-刺里尽数喷-发。脸贴着白雪的额头，印下一个吻。放弃和内心的挣扎做对，只在乎曾经拥有。
爱上白雪不是朝夕的事情，怎么能短短时间就忘却得了？他的笑，他的泪，都是永恒的风景。
所有的细胞都在叫嚣着需要白雪，他是氧气，是维生素，是瘾君子的毒品，就是他韩子年的生命。
韩子年抱着白雪沉沉睡去。这是白雪逼着他以来，第一个美梦。
★
李氏博在这个边境城市里也有故交。下午6点，韩子年开车带着白雪到了一个带围墙院子的私人会所里。
不得不说李氏博还是个人情练达的老手，知道白雪不方便，所以特意找这么个地方，不用担心走露行踪。
李氏博在包间里早就沏好茶，韩子年和李氏博握手后，李氏博热情的让两人坐下。
李氏博和韩子年聊各种国家军情国情，慢慢的引到各国武器对比上，李氏博笑笑，“汪总对武器理解很深呢。”
“哪里，就是平时看看报纸。”上次在欧哈根尼，李氏博借口局势紧张，不好出货把他打发了，这次看来李氏博是穷疯了，急着出货。
“不知道汪总平时喜欢野战吗？激光束枪也挺过瘾的。”李氏博比了一个拿□□的动作。
“我喜欢和美人去。”韩子年搂住白雪，用轻佻的口吻说。
“汪总果然真性情。”李氏博眼底精光一现。看来汪稚立是来度假的，并且已经找到了其他途径进货了，所以才对他没有兴趣。这样的人最好，只要把价格压倒合适的程度，就可以继续出货了……
“吃着先，来来，韩总，白雪，这里的辣子鸡做的最地道了。”李氏博改口不提枪支，只是举杯。
李氏博不提，看来就是对“汪稚立”上心了，白雪垂下头，喝茶，想再下一步的目标。
李氏博住的地方因为是公务员疗养的高峰季节，左右上下都是一个房间一两个人，人多就杂，很难重点筛查。就连外面单纯来度假的，来海边游夜泳的，都是为数不少。
转过头想，李氏博能在这边会所吃饭，为什么非要住那个经济单人间呢？犯不着啊，肯定有猫腻！
李氏博这人警惕性，反侦查性都很高，一般的监控监听很快就能被他发现，平时房间的窗帘也是紧紧闭着，怎么有效掌握他和目标的联络情况呢？白雪脑袋转得飞快。
从会所一路回宾馆的路上，白雪都在后座静静听韩子年和李氏博聊天。
“李总住哪楼呢？”
“我呀？穷得很，住206。”
“不是吧，那么低调。”
“腿脚不好不想爬楼梯，又不喜欢坐电梯。”李氏博的脚转了一个方向。
他住那个房间，一定有住那里的意义！那个房间前面是走廊，外面是马路，窗子那边是落地窗，外面是一片大海——那么说，左右和上下是最有可能的的咯？
白雪看着窗外一盏盏路灯飘过，心里渐渐透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