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论意外3（1 / 1）
维可生了火，就那么在壁炉前面坐到了晚上，没开灯。
半夜的时候整个贝克街终于不再静悄悄的了，维可动手添了一次火，旺了旺火苗。
莫里亚蒂似这个地方的当家做主的人一样坐在夏洛克的专属座椅上，颇为感叹的拍了拍扶手，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就不问问我怎么进来的？”莫里亚蒂将自己瘫坐在椅子里面，一脸疲惫的看着维可。
维可不言不语的添完火，转头看向莫里亚蒂。
火光将他的半边身子和脸照得清晰，另一半隐藏在黑暗中。
他比上一次见更加瘦了，他脸皮裹着下颚骨，线条清晰可见。
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扭着头脸色扭曲了一下。
维可靠着华生的沙发，坐在地毯上，看着莫里亚蒂：“你吸了那玩意儿？”
“提点神！”莫里亚蒂深呼吸了两口气：“我几天没睡觉了，自从夏洛克杀了马格努森开始。”
“夏洛克动手，你很开心！”
“当然！我需要借刀杀人，当然的，夏洛克估计现在也想明白这件事了。”
“我只想问一件事，马格努森，是你的人吗？”
突然寂静。
许久，莫里亚蒂轻笑：“不是！”
维可有些惊讶的抬头，她其实一直以为马格努森是莫里亚蒂的人。他的记忆宫殿，他的手段，都是莫里亚蒂的手笔。
“说实话，我很久以前就注意着他了，他是个天才，可以媲美夏洛克。”莫里亚蒂笑了：“可是，他世俗，钱财，权利，名誉，他的欲望无限放大，他的贪婪无限扩张。这样的人，成功，是必然的。失败，也是必然的。”
“包括，陨落！”维可扣着手上的伤口：“他以为天衣无缝，所以，他有恃无恐。从没有想过有人真的会杀了他，没有人会杀他，也没有人敢杀他。所以，他自信，他自负。”
“所以他死了！”莫里亚蒂笑得愈发肆意了：“他足够聪明，也足够愚蠢！”
“你接手了他名下的一切。”
“不！亲爱的，你太天真了，也低估了迈克罗夫特的能力。”他突然不笑了：“不过，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在这里！”
维可动了，她站了起来，坐进了华生的座椅。
“我实在想不出，我有什么用。”
莫里亚蒂，不笑了：“有那么一群人，他们是个组织，也可以是个团体，也可以是个小组，又或者说，他们是一些散兵游勇。他们，是老派刚创立的时候，被踢出去的。故意踢出去的。将他们踢出去，又悄悄的劫走，将他们秘密聚集，成立成了一个只有圣女和主人就知道存在。”
“他们的存在，是为什么？”
“渗透！发展！”莫里亚蒂目光偏冷：“渗透入世界上各个地方，各个部分。发展所有的能发展的，发展成死忠者。”
“然后？”
“情报！信息！”他站了起来，“武器从来就不是强大的，有了新的武器被制造出来，那又怎么样？技术是能不断升级的，会有更加强大的武器会制造出来。更新换代，不断推陈出新。有士兵，有千万勇士又怎么样？是人，就会有软肋，就算一往无前，可那毕竟是人。人类脆落无比，摔跤都会骨折，一刀就能毙命。”
“所以呢？”
“舆论！言语！话题！”他突然有些疯狂的瞪大了眼睛：“从古至今，人们谈论得最多，不是谁强大，谁的能力有多大。因为人们只会谈论曾经的强者留下的信息，人们看不到曾今的事实，人们只能看到笔书上的历史，所以，人们也只能谈论笔书上的历史。历史引到人们谈论的方向，舆论引到人们心之所向。我们可以不用刀，不用枪，舆论就能杀死无数的人。”
“所以，你的目的，不是钱财，不是武器，不是势力。而是舆论，情报让你更好的制造舆论导向。信息，可以让你更好的掌握你想要的一切。不需要势力，不需要金钱，不需要武器，你已经能够从你所拥有的一切里面得到刚刚的说的一切。”
维可将腿盘到了椅子上，她抱着自己的膝盖，感觉有些安全感。
“聪明！”莫里亚蒂蹲到了她面前，一脸温柔的看着她。
“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办？”维可抬头看他：“你要杀我吗？”
“不！亲爱的！”他特温柔的摇头：“你知道的，你一直知道的。只是你以为不知道而已，你觉得不知道，可是你一直知道的。”他伸出手捧着维可的脸。
他的手出气的冰凉，更死人一样。维可被那冰凉忍不住缩了缩瞳孔。
“就算你不知道，也没关系！他们会回来找你的，就像是公主与骑士的关系。当然，你们也不是公主与骑士的关系。”
他的手下突然用劲，维可觉得脸颊生疼。
“他们誓言忠心于圣女，他们认为圣女是转世轮回的。所以，他们一直以来，始终效忠的，只有一个人。他们的公主，他们的圣洁。他们为圣洁许下无比神圣的誓言，他们将圣洁放在他们的眼皮下，他们保护圣洁成长，呵护着圣洁人生，看着圣洁死亡，寻找转世的圣洁。然后，对着那个婴儿，许下再一世的誓言。”
“可我不是圣洁！我母亲死了，她违背了圣女的意志，她爱上了一个男人，破坏了自己的贞洁，甚至冒大不韪的怀孕，生下我。”
“所以，你得死！”他的声音突然冰凉无比。
“我安排了一个婴儿，手段天衣无缝，骑士们知道了婴儿存在，对着那个孩子许下了誓言。然后，他们问天，能不能杀了你呢？因为你即使是污点，那也是他们圣洁的孩子，你就像个公主，可是又不想被承认的公主。”
“所以，你动了他们的问天仪式，让他们来杀我，是吗？可是，你既然已经让他们找到了你安排的婴儿，就说明你已经找到他们了，为什么还要我，我没用了！”
“不！那个婴儿去世了，当圣洁死亡，就说明，他们的存在已经没用了。是上天，在告诉他们，他们不能在继续存活下去，他们得随着圣洁去。可是，人是黑暗的，他们拥有了太多了情报，也因为获取了太多的好处，再忠心，也是会出现一些贪婪之徒的。”
“所以呢？你的到底要干嘛？那只是个婴儿！你既然已经得逞了，为什么还回过头找我？”
“不！我没得逞，你从来就是关键。”他放开了维可：“问天仪式告诉他们，圣洁因为犯了神的旨意，所以，她要被以仪式的形式送去了另一个世界。上天会派人来接任下一届的圣洁，他们会有新的圣洁。新的，纯洁的。而接任圣洁的人，正是那个被生下的婴孩儿。婴儿，刚被生下的，纯洁，新生，代表开始。”
“可是，我也结婚了，我不是贞洁的了。”
“所以，问天仪式告诉他们的是：即将有个继承人出生。所以，你说呢？”
“意思是说，我怀孕了。我生下的，才是继承人。”
“他们决定，将你囚禁直到你生下接班人，然后送你上西天。而且他们会将那个孩子送到上天派下来的使者身边，使者会保证新的圣洁，不会再出错。使者会将那个孩子养大，会帮助和教会孩子管理所有的信息。”
“你要养一个傀儡！你不觉得很无聊吗？绕那么一个大圈子，你其实可以直接控制那个死去的婴孩儿的，你为什么要杀死一个小孩子！？”
“不！那是他们认为的，你母亲的转世！圣洁的转世，将会被送到他们认为可信的人身边长大。他们长期从事情报工作，就算是我，就是迈克罗夫特，也不可能知道他们将孩子送到哪儿去了。但，圣洁死亡，那是厄运。我给了他们希望，又不违背圣洁的原则。”
莫里亚蒂站了起来，他看向窗外。街道寂静得要命，如同太平间的肃穆。
维可默默地将自己抱得更紧了，猛然的，她抬头：“你说的这一切，夏洛克知道吗？”
“你觉得呢？”
维可沉默。
外面的天空依旧阴沉无比，楼梯上传来参差不齐的脚步声。
维可抿嘴，看向来人。
“boss！”来人恭敬的向着莫里亚蒂鞠躬。
莫里亚蒂看了眼维可，那人上前一把拽起维可，往外走。路过门厅的时候她看到了哈德森太太，倒在楼梯口，昏迷不醒。
“嘿！”维可停下不肯走：“能帮我将哈德森太太弄进屋子吗？她老了，睡在这里，会得关节炎的。”
“真是个不可爱的女孩！”莫里亚蒂站在楼梯高处，撇嘴，他不高兴了。
他直接越过地上的哈德森太太，越过维可，出门。
贝克街的大门一被打开，寒风肆虐的往里面卷。维可狠狠地打了个哆嗦，她看了一眼门口的挂钩。
夏洛克的外套......挂在上面。
维可看向拽着她的人，“我冷，能穿件衣服在再出门吗？”
那人有些为难的看向boss，莫里亚蒂转头，撇了一眼维可，点头。
维可连忙将套外套到了自己的身上，紧紧裹着。
一脚踏出大门，维可更加能感觉到那股子湿冷。没多少人愿意在这样子的天气里面出门，街道冷清，方便行动。就算这里有埋伏，也有足够多的空间逃跑，你不会因为路上人多而左闪右躲的浪费时间。当然，也方便追击的人。
街道上面站着几个穿着休闲服的人，像样子在闲逛。
莫里亚蒂的人！
贝克街221B的对面门开了，带着医用橡胶手套的人走了出来。他关好门，看向街对面，取下手套，当街烧了。
维可看了一眼对面二楼的窗户，没有一个人影像往常一样的在窗口以各种理由晃荡。
莫里亚蒂穿过了马路，那人拽着维可也穿着马路。
他们不需要躲避车辆，这条马路竟然一辆车也没有。
维可突然一把挣脱开那人的，抬起脚一脚踹了出去，将那人踹翻。
“嘿！莫里亚蒂！”维可站在马路中央，寒风凛凛，吹得外套的衣摆翻腾，维可长发飞扬。她张扬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维可以一种王者的姿态站在马路中央，蔑视的看着莫里亚蒂：“刚刚在楼上，我问你，夏洛克知道吗？你反问我，你觉得呢？那我现在告诉你，他知道。你想的一切，你策划的一切，夏洛克都知道。”
莫里亚蒂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但他的额角有些青筋。
维可将手兜进外套的口袋，悠然的看着莫里亚蒂：“这条街上没什么没有车？”
“交通信号出错，大家只能按照信号灯走。”
“为什么你能撂倒迈克罗夫特所有的派驻在这里的手下？”
“哦！亲爱的，你要知道，有些人，虽然他们的职业说出来让人觉得多么的胆寒。可是，真实之中，他们没那么厉害！”
“那为什么我穿着夏洛克的衣服？”
“什么？”
“夏洛克的外套，夏洛克回家的时候会把外套挂在门口，夏洛克出门的时候会将挂在门口的外套穿上。”维可还转了一圈，展示了一下她身上的大外套：“他不会忘记他的外套。”
夏洛克很少改变一些习惯，因为他需要更多的时间去查案，去做他想做的事情。改变习惯这件事，在夏洛克眼中，就是浪费时间。
当然，也不要问夏洛克为什么有这个习惯，就当耍帅喽！
“夏洛克在你来之前，回来了一趟，你的蹲点的手下应该知道的。他拿走了一样东西，一张纸，一张我读不懂的纸。”
“你想表达什么？”
“你觉得呢？”
这回是维可反问了。
“好吧！我承认，我输了一局！”莫里亚蒂的脸上开始显得无所谓：“马格努森就是个诱饵，来分散你的注意力，好让我安排一些事情，并让这些事情能够顺利进行。”
“安排婴儿，动手问天仪式。”维可叹了口气：“可惜你没想到，夏洛克竟然杀了马格努森。在你的安排中，其实马格努森也挺重要的吧！你需要有人帮你打理即将得到的势力，你刚刚说，马格努森不是你的人。你撒谎！马格努森是你的人。你训练他的记忆宫殿，他的在记忆力这方便有着无比的天赋。你训练他，他奉你为神，当然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你总有各种方法让别人对你奉若神明。”
“我是否该感谢你的夸奖？”
“不客气！”维可耸了耸肩：“马格努森一死，你不在伦敦，无论你反应再快，也快不过在伦敦人。这里面得利的人，自然是迈克罗夫特。”
莫里亚蒂的脸色突然煞白得要命。
维可耸肩：“好吧！别那个脸色了，其实刚刚的一切都是我突然想通的。”维可望天：“有时候，想想，其实我挺聪明的。我早上看到那堆文字的时候，我就觉得世界观有些崩塌，其实我不认识那些字，但夏洛克竟然能为了那些字回来一趟。然后夏洛克用他的手段拿到了那对文字，然后对我不闻不问的就走了。我就在他走后，思考了许久，我从来不觉得，夏洛克是那种为了一份文字就回来的人。他既然敢对马格努森动手，那么他不然是有了很大的把握才去做这件事的，又或者他有着什么大的重大的情报和信息。”
“所以，你就推测出来了吗？大胆的推测，我真后悔没将你收入囊中！”莫里亚蒂的目光阴测。
维可摇头：“不！你来之前我还怀疑是不是我脑洞太大了，想的太多了。可是，就在你绑架我，让我看到门口的外套，以及允许我穿上外套后。”
“这有什么区别？”
“当然有！”
“好！你说说！”莫利亚度突然退后了两步，站在他边上的人往前挡在了他的面前。
“我要说的就是，这是个陷进！”维可一笑：“我知道你的能力很大，我也知道你的手段很多。可是，这里是——贝克街！”
莫里亚蒂的眼中开始起了狂风骤雨。
这里是贝克街！
布满迈克罗夫特那些特工的贝克街，充满夏洛克小分队的贝克街。莫里亚蒂有手段有能力改变信号灯，在一定时间内没有人能够怀疑。但攻陷贝克街，大庭广众之下带走维可？
不！
自从马格努森被杀死，维可已经不出门了，她被团团监视，也被团团保护。
迈克罗夫特解决了监视她的特工们，那么，怎么解决那些被特工还狡猾的保护她的夏洛克的小分队呢？
“你以为就凭几个小乞丐能杀了我？”
“可是小乞丐们手里面有能让人清醒的工具，而且他们善于躲藏。我从来不觉得贝克街就那么一点人，那剩下的人呢？躲哪儿去了？”
莫里亚蒂看了一眼维可，扭头就走。
直到莫里亚蒂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维可才感觉腿软的一屁股坐在地上。尽管地上都是水，那又怎么样？
一阵寒风过，维可冷得打了个哆嗦，她想到了倒在楼梯口的哈德森太太。维可爬起来，往回走。
拐角处突然传来了枪声和搏斗的动静，维可愣了一下，继续一言不发的回了贝克街。
哈德森太太已经不再楼梯口，维可往她屋子里走，看到了经常在拐角处喊着给点钱迈买咖啡的姑娘正在照顾着老太太。
维可裹了裹外套，上楼。
夏洛克坐在他的专属座椅里面，抬头，看她。
“表现的不错！”他目光向下，“你湿漉漉的，需要洗个澡换件衣服。”
维可依言，洗了个热水澡，换了身舒服的衣服。
她裹着夏洛克的浴袍坐进了华生的老位置。
“你有自己的浴袍，我的衣服对你来说有些大，你会踩到摔跤的。”他端着咖啡，不赞同的看着维可：“你没安全感吗？需要我的浴袍，那你应该穿我的睡衣，我的贴身衣服应该会......”
“我怀孕了！”
“．．．．．．会让你．．．．．．”夏洛克噤声了。
“我在十几分钟前，和莫里亚蒂在这个房间讨论他的计划的时候发现的。”维可深呼吸一口气：“他说，我的孩子会是下一个继承者，他捏造了我怀孕的事情。可是，我突然发现，我例假已经断了一个月了。”
“换衣服，去巴茨医院！”
“我应该上周来的，这月也没来！”
“我会给茉莉打电话，你去换衣服。”
“夏洛克，我不去，我不想离开贝克街一步！”
“．．．．．．”夏洛克放下咖啡：“我会让茉莉来一趟！”
“你去哪儿？你陪我？”
“事实上，我就要走了，马格努森事件，不可能让我在大庭广众之下出现太久。”
维可默默站起来，端起夏洛克的杯子，直接扔出了窗外。
窗外，“啊！”的有人惨叫了一声。
维可傲娇的抬头：“哼！╭（╯＾╰）╮．．．．．．孕妇脾气不好，请你哥哥的人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