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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服说完,后退了一两步走到了桌前,拿着里面煮好茶水的茶壶给他和白茂各倒了一杯,他将自己的一杯饮尽,另一杯放在了桌上,等着白茂来取着饮下。
课此时的白茂,在听完了金服所有的陈述以后,愣在了原地,因为他并不知道金服的话可信不可信,可偏偏从这一刻起,记忆的窟窿随着撕裂的一角越来越大。
他似乎是看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那时候的他的确如绿水一开始所认为的,是个富足的两班家的少爷,同时他也看到了很多次模糊记忆中所见过的父亲母亲。
他的头随着记忆愈发清晰而变得愈发疼痛,便推开了座椅在那里坐下,用尽全力的开始回想。
他想到了很多很多的事情,想起了过去在故居居住的日子,他的母亲总会带着弟弟坐在门前等着他与父亲从远方的都城归来。也想起了曾经入宫在宫室里见过的主上、世子和太妃等尊贵的人。
自然,他也想起了那时候的右相。
他记得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他同父亲在都城归家的途中被人跟踪上,随后在人烟较少的地方被重重阻拦,来人说主上要以逆谋的罪名要将他们就地□□。
可父亲却认出了他们是右相家的人,他说他信任主上,主上绝不会如此不分青红皂白,便带着白茂开了杀戒。
父亲的剑术极佳,不出半刻,便将来人杀尽,那时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的白茂十分害怕,躲在父亲的身后,不敢看那满地的死尸,心里则是为不远处的母亲还有其他的家人担心着。
可当他们到家时,家中的所有的人都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看起来都已经过世了许久,他的母亲和年幼弟弟也早已没了呼吸。
他想起了那瞬间的悲痛,心里不由地一抽,七十多年来都不曾流过泪的他,此时却已是满脸泪水。
他想到了后来发生的事情,那阁楼之上的士兵们,那地面之上的右相的家奴,都将他和父亲层层包围,根本逃不了,根本没有任何生还的机会,迎接他的只有死亡。
也不知道究竟是挨了几剑,他倒下前看着声旁的父亲也没了呼吸,他便闭上了眼眸也等待着死亡,他能听到右相家的人一一撤离,也听到了逐渐走近他身旁的脚步声。
还有脖子上突然传来的钝痛,以及不知为何全身血液的沸腾。再然后,他像是被喂了满口的鲜血,也不知道那血究竟是谁的。
他只是想,那时候的自己一定是死了。
……
恢复了所有记忆的白茂接过了金服递给他的茶水一饮而尽,长吁了一口气后站起了身。
“你就不打算做些什么吗?比如报仇?”金服见他要走,连忙问道。
“现在我只想找到绿水。前生种种都已经过去了,那些人,七十年的时光应该也都不在了吧,我又能向谁报仇?”
只见金服无奈地笑了:“也是。也罢……我也不勉强你,但如果你以后改变了主意,我在都城随时欢迎你来找我。”
白茂点了点头,也没再说其他,从酒楼中走出,继续去寻找绿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