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归(1 / 1)
“文才,我心悦你:
虽然见信我已离开,但我知道你看到影元给的这封信肯定恨不得当场撕掉。你很生气吧?那就先气一会儿,但千万别一直气,否则我在千里外也会放心不下你。
文才,本想和你告辞的,但我怕我见到你就不想回去了,其实我现在也不想回去,但总有些无可奈何的原因,我不得不回。
文才,我们决不会相隔太久,就只一年如何?这一年你在尼山书院我在建康台城,等你完成了学业我再送你一份大礼,算作我不辞而别的歉意。
文才,你一定要好好的,别让自己受伤,也别让自己身处险境,更不能让任何人动你,要记得,你归我所有。
文才,虽然你不会,但我还是担忧,你答应我,千万千万不要爱上祝英台,好吗?如果你爱上了别人,我一定会很痛苦的,我怕我会忍不住杀了她。
文才啊,我有好多话想说,但一时不知道怎么讲,这样吧,我留在心里,一年后我再说给你听。
文才,为了让你不会忘记我,每个月,我会让影元给你送一封信,你也一定要回啊。
看吧,我还没走就开始想你了…文才…勿忘我。”
四百多个字,马文才看了半个时辰后仔细折好,如珍宝般放进怀中,转身进了书院。
影元犹豫了半晌还是开口叫住了马文才,右手摊开:“马公子,这是我家主子要我给您的。”
搁置在影元手中的是一颗晶莹剔透的坠子,在阳光下泛着淡淡的红光十分好看。
马文才停步伸手接过坠子,就听影元说:“这是先帝在位时送给主子的,有两颗,这颗名为‘流光’,主子说让您千万收好。”
“这是‘流光’!?”马文才微微皱眉,这坠子本是一对,分为‘流光’和‘玉舞’,他曾在《云冰奇书》中偶尔看过,一直以为只是个传说而已…
像是明白了马文才的不解,影元道:“‘玉舞’在主子那里。”
马文才颔首,握紧‘流光’,淡红色的光芒隐在了拳掌中,透着丝丝冷气,走回了书院。
影元望着马文才的背影,呼出了口浊气,他真担心马文才会不管不顾的追去了台城,但如今想的不是这个事,影元一把捂住胸口,刚才被马文才击中的地方已经从微疼变的刺痛。
“还真是好身手。”
因为公孙玄宁回去,马文才由二人一房变为了一人一房,怪的是,竟完全没人有异议。
众学子也发现,近日来马文才越发的向学,王兰在清晨天未亮时上山采药就常看到马文才在后山练功,也有人在夜里三更时看到马文才在房间秉烛夜读,而且那一身王霸之气也敛迹了。
正当某些人以为马文才要‘退隐归山’准备开始有动作时,马文才却和梁山伯杠上了。
一干学习略带怜悯的望着后面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梁山伯,又带着敬畏的看着最前面依旧无人敢和他同座的马文才,心中微微升起一丝寒气。
“哟,梁山伯今天怎么挂彩了啊?”陶渊明进门后略带调侃的问。
正当大家伙儿以为梁山伯会回答时,他却沉默了,就连他的好哥们儿也没有如往日那样抱不平。
哟呵,梁山伯和祝英台又闹掰了。
不少人心中如是幸灾乐祸。
“学生不慎摔了。”
话一出,有些学子毫不给情面的笑出声来,明眼人都瞧见了昨日傍晚马文才在医舍附近狠狠的揍了他一顿,现在睁眼说瞎话让不少人露出来鄙夷的眼神。
“胡说!”祝英台突然拍案而起,“你分明是被马文才给打的!”
马文才轻哼一声,懒洋洋的撑在桌上,无所谓道:“是我打的,你要如何?”
“你…”
“不自量力。”
陶渊明听马文才这么说微微皱了下眉,却也没在讲什么,只是摇头道:“既然梁山伯乐意摔,那便由着他罢。”
课后,马文才前脚出了课堂,梁山伯后脚又追了出去,引得观望的学子唏嘘不已:梁山伯还真是没打够啊。
看看看!马公子的拳头又朝他脸上招呼过去了,荀巨伯看不下去要上前拉架却被祝英台一把拉住。
“你这是做什么?没看到山伯在被打吗!?”荀巨伯面色不善的拂开祝英台的手:“亏你们还是好兄弟!”
祝英台死死的握着拳头,看着不远处被打的梁山伯,硬着心道:“他是自找的,你拉不住。今日你拉了明日他还会去。”
“你说什么?”
“我说,这是他自找的,你拉不了!!”祝英台忍不住大声吼了出来,停了片刻在众人不及回神时还是忍不住跑了过去。
这边马文才一脚踢飞了梁山伯,眼中泛着冷光:“梁山伯,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马文才!马文才你住手!”祝英台跑到梁山伯身前拦着声嘶力竭般的大叫,见梁山伯旧伤未好又添新伤,心疼万分。
梁山伯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轻轻推开祝英台,抹了把血沫子,喘着气道:“英台,你别管。”
“我不管!?我不管你就真要被他打死吗?梁山伯,你要死也得想想伯母啊!她就你这一个儿子!”
马文才不想看着二人的表演,面无表情的拿着书转身就走,谁知梁山伯如同着了魔一般又冲了上来,马文才不耐烦的临面一拳就将梁山伯给打晕了,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马文才唇边勾着嘲讽的笑,负手回到住处马全快步走了出来接过他的书。
马统之前因为擅自做主请了马太守,算是背主,马文才没杀了他,把他赶回去,如今的书僮名马全,是个十分伶俐的小童。
马全见自家公子手上微微泛红,立刻了然:“公子,那梁山伯又来找打了?”
马文才拿了巾帕擦完手轻轻一掷:“他既然想挨打,我也正好缺个练手的。”
马全似懂非懂的点头,见马文才又到一边找书了,上前帮他找到刚才他收好的那本,道:“梁山伯竟还妄想着公孙小姐,居然还不怕死的来找您问消息,真不知道他是不是脑子不好使,摆明了讨打的。”
他虽然是后来尼山书院的,但公孙玄宁的身份马全是知道的,心中十分敬佩一个女子敢女扮男装千里迢迢的求学,或者说只为了自家公子。
马文才听到‘公孙小姐’四个字顿了顿,但面上不显的继续看书,心思却不知道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