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大战(1 / 1)
祝英台见梁山伯被拖下水,拍案而起:“王大人!”站定后朗声开口:“王大人此话有失偏颇,山伯只是说了一句公道话,怎么就该罚了?王大人公允,还望王大人三思。”
王卓然侧头问了一句祝英台的身份,知道她是上虞祝家庄的人,而上虞祝家庄算的上是皇商,王卓然怎么也得给点面子,但今日如果让了,也就说明是他的错,这口气他咽不下。
“你们又在闹什么?!”
闻声就知是山长亲临,公孙玄宁下意识的将受伤的手往后避了避,转身就撞进了山长的眼中,带着难言的无奈。
她似乎又惹麻烦了?但子欲欺我我任之?这不会是她公孙玄宁的行事作风。
“好,山长来的正好。”王卓然撑着粉面瞪着眼:“山长教的好学生,竟敢顶撞本官,不知这几位是什么来头啊!?”
陈夫子就势而上,率先指着老好人梁山伯:“这是会稽的梁山伯。”
“不过就是个贫民。”王蓝田不嫌事儿大的揭着短。
“陈子俊你好大的胆!尼山书院是什么人都能进的!?一介草民,你是何居心!?”
王卓然猛的拍起了桌子,吓得陈夫子直叩首,连称不敢。
原来她只是个由头,王卓然和陈夫子或者加上马文才,他们要对付的是梁山伯?
思及此,公孙玄宁又听王卓然逼着山长二选一,要么陈夫子革职,要么梁山伯滚蛋,如不是算计到她头上,公孙玄宁怕是都要拍手叫好了。
但难为的终究是山长,王卓然大有山长不给出个结果就绝不会放过梁山伯的架势,对山长步步紧逼,这就是他们设下的局啊?
公孙玄宁蹙眉,梁山伯是哪里得罪了王卓然?
梁山伯是好人,同样也是个爱戴亲师的好学生,见山长难以狠心下段论,开口打破沉静:“王大人,朝廷法度不公,敢问王大人,为何平民学子就不能读书?为何平民学子就不可以为百姓献出自己的心智?王大人如若是位好官,就该替学生据理力争,而不是在这里为难夫子,为难山长!”
一句话说的至情至礼,辩的王卓然难以招架,气的半天没说出话来,沉了气才叉腰狠声:“好!好!好!果真是好!山长,这就是你说的憨厚学子?好一个憨厚学子啊!”王卓然大有豁出去的架势,竟死皮赖脸道:“梁山伯,那我偏不是一个好官,你又能将我怎么样?”
好一个无耻的王大人!好一个不知死活的王卓然!
“王大人好大的官威。”玄宁冷声开口,负手而立,周身气势顿时散开,眼露星寒。
不准备给王卓然开口的机会,玄宁直接骂道:“王大人不过是朝廷派下的考评官,审的是学生品行,今日我见到的是王大人以官阶逼迫堂堂尼山书院山长向你屈膝,敢问王大人,这便是圣上交给你的任务!?王大人果真全才!”
“我还从未听过,考评官有什么权利开除学生,王大人好手段!”
感觉到衣袖被人扯住,低头看去是老好人梁山伯,眼里十分担忧,无意间看向马文才,竟一十足十看好戏的姿态。
“你放肆!”
玄宁声音冷厉:“你才放肆!”
一句话,气势震的王卓然傻了半天,看其风度,看期气宇,王卓然一时竟也不知道如何开口了。
梁山伯虽然知道玄宁来自京都,但王卓然能和谢安做对,显然官品也是很高的,着实担心,拉紧了气势待发的玄宁,示意她千万别冲动。
公孙玄宁似安抚般的看了他一眼拉回衣袖不慎碰到伤口,低头蹙眉。
趁着档又听王卓然说什么尼山书院圣人教化之地,不收平民不收无礼之徒,要将她和梁山伯赶出去。
祝英台怕梁山伯真的被赶出去再次开口:“王大人误会,梁山伯与学生乃是八拜之交,情胜手足。论理,他已是我祝家庄的义故,他的身份已经不是平民百姓,所以梁山伯的身份并无异议,既无异议,那便可以留在尼山书院。”
三对一的口辨注定不公平,但难免有漏洞,王卓然诡异一笑:“先是这个无教无礼的学生胆敢来斥驳本官,现下又来了这么个强冒充义故的学生来挑头,那我问你祝英台,你说梁山伯是你义故,可得了你祝家庄的承认?一介世族,竟私同贫民为伍结拜,我将上书圣上,由他定夺!”
祸及祝家庄,祝英台面色苍白,强撑辩解:“祝家庄已经认了这个义亲。”
事到此处,见祝英台根本保不住梁山伯,虽然本和她无太大关系关,但终究是连及了她,她又怎么会就此揭过,玄宁冷声开口:“王大人打算怎么处置我?”
何为人贱?在众学子眼里,王卓然似乎有意放过玄宁,但公孙玄宁还胆敢继续挑衅考评官的,就是简直就是找死,简直就是自毁前程。
眼见王卓然的样子是真要追究玄宁,山长皱眉,面色严肃:“王大人还是就此打住吧!”
“山长…这…”
“好了!这里是尼山书院!王大人已经够威风了!”山长冷声打断。
玄宁心中冷笑,幸好这里不是台城。
王卓然气恼的愤哼一声,还不忘再瞪一眼公孙玄宁和梁山伯,之后踩着莲花步就走了出去,惹的学子们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公孙玄宁刚入座,就感觉山长站在边上看着她,玄宁不得不再次起身,问:“山长有何教诲?”
山长皱眉:“你受伤了?”
玄宁一滞,这是看出来了?忙垂首:“不曾。”
山长意味深长的看了眼玄宁,缓步离开,此时公孙玄宁是不是改庆幸,这个时候祝英台没有多嘴?
“都是公孙玄宁惹的事,山伯你何处处必帮他?今日险些害的你被逐出书院,下一次不一定怎样了。”
“英台…”
一声嗤笑从身侧传来,玄宁嘴角扬起三分,就听马文才道:“下次可还帮?”
公孙玄宁自当没听到,不过笑意深了些:这马文才,还真是不一般别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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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雷声阵阵,玄宁毫不受影响静心抄着王羲之的《兰亭序》,紧闭的房门突然被人给撞开。
玄宁皱眉搁笔望着来人:“你…”
来人当即跪了下去:“求公孙公子救救我家公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