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夜雨落长安(1 / 1)
楚纯熙也没有多说,在南殷再呆了一天后和其他使臣一同走了。姒菀召来落雁,“你去查一下大梁皇帝病重这事是否属实。” “皇上终于肯关心他了?”落雁听到后还有些高兴。“朕让你去查就快去,哪里那么多话。”落雁笑了笑,嗯嗯了几声。“好好,微臣这就去。”
姒菀按正常的时刻表行走,现在正在初梦斋作画。“陛下。”是落雁的声音。“进来。”姒菀头也不抬的继续作画。“陛下,刚刚接到消息,大梁皇帝驾崩。”姒菀手中的笔无声的掉落,她的脑海陷入一片空白,她没有思考,没有想法,她只痴痴的问:“你确定是大梁皇帝?” “是,微臣还反复问了探子,探子说没错。”姒菀脚发软,踱步回自己的寝殿,一路上她都在脑海里浮现当年的画面,还要思索着他怎么能死了呢?她的大仇还未报,难道要负债子偿,将他们的债归结到孩子身上,让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吗?她拿出那一袭白衣,就是在大殷灭亡的时候,她准备殉国时所穿的那件,她第一次穿时是为了祭奠国家,这一次是为了祭奠她的夫君。这件白衣做工也很精致,袖口和领口都有大殷最好的绣娘亲手绣的祥云暗纹。衣服的布料也是西域进贡的最好的冰丝做成的。她已经让人准备了快马,火速赶到宫门外,骑上快马,飞快离去。
大梁未央宫
最近几天淑妃经常到未央宫来看望皇上,经常送这样送那样吃的。”陛下,这是臣妾亲自熬的荷叶莲子粥,您尝尝吧。”楚云弈正在处理奏折。“嗯,就放这儿,你回去吧。“楚云弈看也不看她一眼,这么天都是如此,她不知道以前那么疼爱她的那个师兄去哪儿了,以前在南广书院的时候,他就只跟她亲密些,结果现在,因为有了那个女人,他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她很嫉妒,很生气。恨她为什么走了还让师兄牵肠挂肚。没听到声音,楚云弈抬头看,她还拿着,他只得从她手里接过来,喝了两口,继续批阅奏折,淑妃退到一旁。这才五月天,楚云弈赶到很闷热,越来越热,他很想将衣领扯开大些,却碍于有人,不敢这么做,可他的身体一直在发热,还不是一般的天气热的那种热,倒像是云雨时的那种。他一抬头。看到坐在站在旁边的淑妃对他微微一笑,不知道为什么他感觉今晚的淑妃有点像那个人,没有穿艳丽的衣衫,卸去浓妆艳抹,更显一番姿态。“你怎么还没走?”楚云弈感觉到那碗粥有问题,怕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对的事情来,像逐客一样的语气问道。“陛下是否觉得很热?”淑妃向他走来,他才发现淑妃今晚穿得格外的少,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香气。她一步步的走近,他越发坐不住,已经出现了幻觉,将她看作了那个人,一把搂住她的腰,在她肩上摩擦着亲吻,还不住的问道:“菀儿,是你吗?是你回来了吗?”淑妃愣了愣,随即又笑了笑,这样也好,即使是作为那个人的影子,至少他愿意碰她了。亲吻了一会儿,他将她抱起,她紧紧的依偎在他怀里,“这就是我想要的吗?作为一个影子一样活,每次和夫君云雨只能扮作他心里的那个人。”她在心里问自己。
由不得多想,楚云弈已经将她放到了床上,“陛下,别急。”她握住楚云弈准备掀开她衣服的手。她越是这样,越发勾起了楚云弈心中的□□,他俯下身狠狠的吻她,一把将她的衣服扯掉了,她丝毫补遮得显露在他面前。
姒菀跑了三天三夜,途中累坏了五匹快马,终于到了大梁未央宫前,她回来只是为了求证一番,看他是不是真的死了。
姒菀不通过守门,从旁边直接跃进去,就是上次她出宫的那条路,六年了,这里的一切都还不曾有任何改变,也不知这样是好还是不好,但是姒菀心里有些微微的颤动,她到了御书房,没看到他,更不曾见到白色,一切如常,她开始怀疑了,怀疑那消息是不是真的,他是不是假死,为了骗她回来。她抓了一个宫女,问道:“楚云弈在哪?” “皇,皇上在未央宫。”那宫女怕得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姒菀放开了她,一跳上了屋顶,再一跳,已经消失在眼前了,那宫女很好奇,到底是谁这么大胆,不但直呼皇帝的名字,还在皇宫里这么嚣张。姒菀到了未央宫皇帝的居所前,由于她用了轻功,走路带风,她一到,帘子随风而起,她正在看到楚云弈褪去淑妃衣衫的时候,楚云弈感到背后一阵凉,抬头一看,一个白色的身影离去,他潜意识里对自己说要追上那个人,他追了出去,丝毫不管他屋里光着身子的淑妃。“菀儿!”没错,这才是她,他刚才在干什么,居然差点临幸了别的女人。“菀儿!”他又喊了一声,白色身影站住了。天边下起了大雨,“算是我看错你了。”姒菀眼泪合着雨水一起留下,分不清哪个是雨水,哪个是她的泪水。“菀儿,你听我说,不是你看到的那样,我被她下了药,把她当成了你。”姒菀冷笑了两声。“我真傻,一听到你死了的假消息,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结果你却在和别的女人花前月下,风花雪月。”姒菀迈步,却突然昏倒在地。楚云弈飞步过去抱住她。“菀儿,菀儿,你怎么了?来人,传太医。”楚云弈抱着姒菀进了最近的御书房里,此时太医已经到了。楚云弈拉她过来为姒菀诊治,“快。快看看她怎么样了。” “微臣遵旨。”太医赶紧上前为姒菀把脉。“回皇上,这位姑娘···” “她是朕的皇后。”楚云弈大吼道。 “微臣愚昧,皇后娘娘没什么大碍,只是疲惫至极,加上刚才淋了雨,微臣开几副药,调理调理就好了。”听太医这么说,楚云弈才放宽了心,屏退了所有人,紧紧握住姒菀的手。“菀儿,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我们的孩子真聪明,能想出这样的点子。”他已经猜出了楚纯熙对她说了些什么。
太医开了药,宫女熬好了端进来,楚云弈接过来亲自喂她,姒菀一直昏迷着,没有知觉,怎么也咽不下去,他急了。“你快喝啊。”姒菀还是不吞,他自己先喝进嘴里,再嘴对嘴的喂给她。姒菀终于喝了一些,楚云弈舔了舔她嘴角余留的药,才重新起身。身边的宫女一直低着头,楚云弈将喂完的药碗递给宫女,宫女走后,楚云弈在姒菀身边躺下,紧紧的抱住她。
昏迷了一天一夜,睡梦中,姒菀感觉到好像有人一直抱着她,那个怀抱很熟悉,很温暖,可她挣扎着不愿醒来,不想将这美好的梦境打碎,只有在梦中她才能大胆的渴求他在身边。最终熬不住药的作用,姒菀还是醒了。“水,水。”她沙哑的喊道,惊醒了身边拥着她的人,楚云弈赶紧起来为她倒水,姒菀喝了水,望望给她水的那个人,真的是她梦里的那个人。她闭上了双眼,不愿睁开,怕一睁眼梦就会碎。楚云弈似乎感觉到了她是什么意思,走近,拥她入怀。“菀儿,真的是我,这不是梦。”姒菀用尽刚刚恢复的一点点力气推开他,“你走,你走啊。我不想见到你。”她吼道。她为什么一听到他的消息不辨真假的就赶了回来?他为何还要出现在自己眼前?“菀儿,是我对不起你,我会用我的余生补偿你,只求你不要离开我。” 亲情与爱情,她到底会如何选择?忽然想起了更重要的事。“我的衣服呢?快拿过来。”她焦急的说道。楚云弈将衣服给了她,只见她东翻西翻,将衣服里里外外翻了个遍,却没找到,“你是在找这个吗?”楚云弈拿出一只折起的纸。“你给我。”姒菀扑了过去,楚云弈一闪,纸掉到了地上,展开了,上面是一幅月夜吹箫的图景,正是她第一次见他的情形,还要一行题字“青青子佩,悠悠我思。”他知道她要表达的是后面一句的意思,他直接念了出来。“纵我不往,子宁不来?”她再次抱住他,“我想你不比你想我少一点。”姒菀挣扎了一会儿,最终放弃了,反而问道:“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明知道我舍不得杀你,你偏要成为我的敌人。让我进退两难。”此时姒菀已经留下泪来。“菀儿,你知道的,当时那个情况我们怎么可能在一起?而且我们楚家势力逐渐强大,朝廷之上很多人都不满,你母后也有了觉悟,没多久就会削藩,一旦我们用兵,必将扣上谋反的罪名,还有,你父皇一死,各方镇压的势力都在动摇,若是我们不反,必将被杀。菀儿,只有我得到这个国家,才能保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