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艰难抉择（1 / 1）

“奚云心，起床了，要赶不上飞机了。”

“砰！”

话刚说完，一只枕头被砸到墙上，没有实际伤害——因为他在浴室里，而且砸反了。没办法，杜泽只好尽快做完自己的，然后去给奚云心换衣服——好歹这个孩子不像小婴孩儿没有支撑力。换好衣服，捏了捏奚云心的脸，说道：“我下楼买早餐，在我回来之前洗漱好。”

吃过早餐，奚云心才算是彻底清醒，两人精神抖擞地去赶飞机。

杜泽对奚云心表白的事情，经过1号一天的发酵，已经让粉丝们不得不相信，演得了深情，却演不出细节，杜泽对奚云心，是真的宠溺。

2日、3日，杜泽在台上唱歌时，频频往奚云心所在的方位看去，满满都是爱意，仿佛一颗心就系在奚云心身上。而奚云心呢，偏偏要走来走去，身形被路人们遮遮掩掩，看到杜泽眼神表情有变化，就笑吟吟的，越走越起劲，有几次差点被人撞倒——那小身板，被撞一下就造成踩踏事件了。结果还不知道收敛，见到杜泽紧张，笑咪咪的。

看似奚云心在戏弄杜泽，但是每次杜泽上台下台，奚云心都是恰好在他的身边，目送杜泽踏上王座、迎接杜泽凯旋，只不过他不像那傻傻的石头，不会在一个地方等着杜泽回来，更像一个所有权人，要杜泽时时刻刻都看着他。

下台阶梯处，目视杜泽下台，率先转身，杜泽走快几步跟上，牵住他的右手，一起往前走。

粉丝们渐渐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路人会说奚云心更适合，因为杜泽。杜泽从没有那么注视帝姬超过5秒，更别说两首歌的时间；从来没有帝姬站得近，从来没有将左边的位置坚定不移的留给一个人。

奚云心看似戏弄的行为，是杜泽亲自惯的，是他愿意惯的。

元旦之后，奚云心拿到了自己的转学手续，这么快，奚云心当然知道是帕特里克的道歉。又想起那一天的“错觉”，皱眉之后，把文件交给杜泽，让他去办。一时间，奚云心转学的事提上日程，恰好学校放寒假，所以手续办理繁琐一些也无所谓。

放假之后，杜泽在频道排麦的次数有所增加，但是并没有增加多少，而且通常一晚上最多三次麦序，唱两三首歌，不多说一句话，说完“谢谢”就下麦。其实频道里渐渐习惯、支持杜泽和奚云心的人已经开始增加，一些粉丝还从彩虹楼官方发布的一些日常中听过杜泽和奚云心合唱的《虫儿飞》，不少人还怂恿“坐大腿”。但是，杜泽不想让奚云心参与进来——虽说奚云心害羞的模样他实在想看。奚云心不感兴趣，他也就婉拒了那些粉丝的这个要求。

阿土已经习惯环境，不会再大清早乱叫唤，两人终于可以在没有课的早上睡个好觉。杜泽和奚云心中饭后、晚饭后牵着它出去溜溜，阿土干干净净，不乱叫，性子害羞不会见到人就往上扑，加上杜泽和奚云心都会清理粪便，所以邻居们也逐渐接受阿土。又是两人午后溜了一个小时就要上楼，几个老太太还会让阿土留下来陪他们晒晒太阳。

奚云心的入学手续办妥手续很快，谁让那是国际知名大学转进来的高才毕业生呢？几天后就通知奚云心参加入学考试的时间。

奚云心不满。“怎么还是要考试！？”

杜泽喂了一口沙拉，安慰道：“正常手续，总比重新读一年考进来好吧？你要当我嫩嫩的小学弟？”

奚云心这才勉强对学校的安排不排斥。

杜泽表白说，奚云心是他的画师，奚云心听了高兴，就跟着李思思秦璐认认真真学习，半个月下来还真让他琢磨出自己的风格，一骄傲还报名某网络比赛。杜泽知道后，笑笑，督促奚云心勤加练习。

“又累又饿……快去做饭！”奚云心从书房出来，腰酸背疼，直接扑在沙发上。

从卫生间拿了毛巾出来，杜泽在沙发上坐下，给奚云心擦拭手上被铅笔弄脏的地方。“炖了汤，今天就一碗饭、一碗汤。”

奚云心扭过头。“这么贫脊？”

“对，阿土卖艺的钱不够。”

趴在沙发边的阿土听到自己名字，以为终于能吃饭了，兴奋地抬起头。结果——

算了，左右都是狗粮嘛。

只有一碗汤，也看得出杜泽是下了功夫、打定主意要给奚云心补身体的。奚云心做事看眼缘，吃东西也喜欢写好看的，所以杜泽买回来不少造型好看的模具。

月底就要过年了了，要不是元旦之前潘晓玲他们把奚云心的新年衣服买好了，顺便也给杜泽买好一套，两人可能会更加忙碌。

可是，奚云心反倒更忙了。

刚开始还没有发现，因为杜泽就是早上走进录音室，中饭点才出来。发现，是因为有一回他累了，提早出回来休息，结果发现奚云心不在，而阿土却在，显然不会去遛狗——再说，谁会在大冬天溜一个上午狗？于是中午奚云心从外面回来，杜泽就问他了。

奚云心抬起左手撑着下巴，和杜泽的目光对上。“嗯~出门玩咯！干嘛，你要关着我？”

杜泽一惊，心想自己又犯老毛病了，赶紧换了语气。“我在家里赚钱养家，你倒好，不好好准备比赛，反倒去外面疯玩。”

奚云心笑开，起身，到杜泽腿上坐下。“我昨天在微博上看到一个故事，说一个男人有了情妇，他的夫人没有失去理智，而是给两家父母买高额保险，给孩子报精良补习班，给自己办美容健身卡。最后，情妇因为男人给不了她想要的钱财，自己离开了。”

杜泽环抱住奚云心，捏捏他腰上的肉。“你每天都在看什么？你顶着我的名声呢。”

“过气的泽云大大，反正你已经掉下云端，还怕这些？”奚云心亲昵的和杜泽相抵，“再说了，你不是爱我吗？不是深情吗？那我用不来你的名声？还是你觉得我做的是让你掉价的事？”

喜怒无常的，还真是像极了恋爱中的小女孩儿，只是杜泽知道，奚云心才不是什么无害的人，“一恋爱就智商下线”这话是放不到奚云心头上的。“有你这参照物，恐怕是没什么人能入我的眼了。”

被夸赞当然是高兴的，奚云心也不例外，拿过勺子喂杜泽吃饭。杜泽乐得享受，软香在怀，别的事就抛到一边去吧。

第二天清晨，杜泽面对已经空荡没有温度的左边，叹气。‘真是恨不得残暴点，关起来得了。’

柳叶小居的早饭不错，奚云心周末去老夫妇的摊子吃，工作日就来这边。

此时，柳叶小居内有装饰绿叶遮掩的地方，奚云心和一个外国男子面对面坐着。

“下决定了吗？”

奚云心问话，对面的男子显然一震，眼神中全是痛苦。“扬西少爷，如果、如果您是我、杜克少爷是赤逍，您——”杀机锁定，彼得赶紧停止说话。

“我不会活得像你，所以没人能干涉我。”奚云心冷冷地说，“还是你觉得，你已经可以越过我，私自决定任务是否取消了？”

彼得痛苦。“扬西少爷，我、我不敢……”

“彼得，他的两个父亲是上一辈的人了，他们力量庇佑不了你！如果你做不到，我会换别人来，这个任务已经被搁置很久。”

彼得一听奚云心要换别人来，吓得脸都苍白了。“扬西少爷，请您不要，再、再给我一段时间，请您再给我一段时间。”

彼得心灰意冷地离开，奚云心看着他的背影，想到刚才他说的“您是我，杜克少爷是赤逍”。

如果，被逼迫的人是他，不得不死的人是杜泽，逼迫的人——是帕特里克，他会怎么办？他不知道，这种事从来没有出现过，没有人能逼迫他，不得不死的人就杀了，帕特里克不会逼迫他。可是如果呢？元旦的时候不就是，帕特里克已经等得不耐烦，难以保证他不会逼迫他。那，到了那个时候，他会怎么办？

他不知道。

接下来几天，杜泽发现奚云心不出门了，理由是“太冷了”，但是却开始魂不守舍了。喜欢看着他，但是杜泽高兴不起来，因为奚云心看着他的眼神没有他想要看到的情绪，而且常常就那样看着看着、就目光涣散了，显然已经心思已经不在他身上。问奚云心是不是不舒服，后者当然又是那样敷衍回答，说什么“进入复赛太紧张”。这种感觉，让杜泽很不舒服。

“明天去买年货。”

夜深人静，杜泽没有和奚云心温存，而是抱着他，陪着他看电视、陪着他发呆。

“嗯……”

又是这种感觉，杜泽对于奚云心有事瞒着他，心情很是烦躁。翻身压制奚云心，俯视他，问：“你不对劲，到底怎么了？”

“没事啊，我就是在期待你会给我一个怎么样的春节。要知道，这个春节我会记很久的。”

杜泽听得出奚云心又在转移话题，趴下来抱住奚云心，怀里满满权势奚云心的气息，才让他安心不少。“我担心你，云心。”

“杜泽，”奚云心听着杜泽近在咫尺的呼吸，剧烈的心跳声不知道是谁的，因为他自己此时的心跳也很快，“我如果做错事，你还会这样喜欢我吗？”

“会。”杜泽眼神坚定，“杀人放火、□□掳掠，就算是是坏事做尽的人，我都认准你，会比现在这样更喜欢你。不，我爱你。”真爱了，就舍不得了，无论奚云心要做什么他都无所谓，只要奚云心别让两个人越来越远，这样的感觉，真的比针扎还难受。

奚云心沉默，抬起手回应杜泽的拥抱。

杜泽对着已经很知足，他知道奚云心心里有很大的事情，他问的多了没准会让奚云心更加守口如瓶。既然奚云心现在跟他说了一些，那么慢慢来，奚云心一定会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他的。奚云心不是他，奚云心还没有离开那个沼泽，有些事奚云心还放不下。“睡吧，过两天不是决赛吗？参赛作品也要开始准备起来了。灵感找好了吗？”

奚云心看着杜泽，应答：“嗯。”

杜泽，我不知道到时候我会做出什么样的抉择，也许你还能够活着，也许你还是必须死。那么，就当作你最后必须死。

我会留下冠军作品让更多的人知道你，知道这个世界上唱歌很好听、为了梦想默默努力的人，叫泽云。而他有一个他喜欢的人做画师，是个好画师，叫奚杜。他们俩过得很快乐，比所有人都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