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至爱至殇（1 / 1）
四人见洛倾轩和夏染蝶不由吃了一惊，神情都紧张起来。
洛倾轩见卿妩和逸言仍未对自己解开心结，便拍了拍苏逸言的肩，看着两人说道，“真是巧合，一同上去吧，我正有话想说。”苏逸言看了看卿妩，卿妩点点头，六人便一同进了独间。
独间内十分宽敞，可容纳三十多人，天棚四角各有一颗夜明珠将屋室内映照得温馨明亮，中间是一套软木圆桌椅，圆桌正中间燃着一根雕工精美的红烛，桌上已上好各色美味佳肴，墙壁上挂着两幅名人字画，墙角的玉石架上香炉焚着香，窗外便能看到江畔以及万家灯火的美景，虽奢华却不低俗，处处透着迁客骚人的风雅。
六人刚刚坐下，外面的戏台上便有戏子开始表演，不知是何人所点，台上表演的竟是一曲悲调——芙蓉殇。
这首戏曲曾经红极一时，却渐渐被人们所淡忘了，讲的是貌美如花的赵家小姐赵芙蓉与贫苦书生王生相恋，不遵从父母之命嫁给门当户对的少爷被赶出家门，两人日子虽苦却相亲相爱，王生不愿芙蓉跟着自己过苦日子便决定上京赶考，可两人没有多余的钱做盘缠，芙蓉便替人洗衣做饭，做些下人的活挣些银子每个月寄给赶考的王生，王生一举中第，却娶了一户有权有势人家的小姐，芙蓉赶到京城寻找王生，却被赶了出来，王生不仅毫无愧疚之意，反而欲给些银子打发她走，芙蓉当然不肯，三番五次去求去闹，直到一次王生亲手打了她，还说她的钱来路不正，也许早已不再清白，怎配得上自己，芙蓉心死，自尽在王生府宅门前。
洛卿妩听着这曲调只觉悲从中来，却看见一旁坐着的曼溪似是比自己更加伤感，双肩微微抖着，好像从看到夏染蝶的那一刻起便有些异常，想起曼溪之前说过毁容与夏染蝶有关，洛卿妩便将手抚在她手上问道，“姐姐若是不适，我先送你回去。”
曼溪今日的打扮与往日不同，又始终低垂眼眸以纱覆面，洛倾轩和夏染蝶并没有认出她，此刻听见洛卿妩与她说话也只是向她看了看没有过分在意。曼溪闻言附在卿妩耳边轻声说道，“你师兄似是有话对你们说，我自己可以回去，你不必担心。”说罢起身向众人轻轻点头便离开了。
此时台上正唱到“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洛卿妩叹道，“自古男子薄情，多负了佳人意。”
苏逸言笑道，“薄情者有之，痴情者更甚，怎可凭借一首曲子一概而论。”
随即转头看向莫忱问道，“大师怎么看？”
莫忱闭目说道，“阿弥陀佛，小僧是出家人，一心向佛，怎懂男女情爱之事，此事应当问夏姑娘才是。”莫忱此言表面上并无它意，实际却暗讽夏染蝶久在风月场中，定深谙此事。
夏染蝶当然听出了莫忱的语气，却不怒反笑，“大师说的哪里的话，大师也离开玄阁寺有一阵了，怎会没有动心的人，休要再用一心向佛做推辞了。”
洛卿妩闻言冷笑，“莫忱是至臻至善之人，夏姑娘为何要把别人想的和自己一样放荡。”
刚刚夏染蝶的语气似是在与莫忱玩笑，可洛卿妩显然过于强硬了，夏染蝶见洛卿妩中计，嘴角一勾。
果然不出所料，洛倾轩皱眉说道，“妩儿，染蝶不过说笑罢了，你为何如此咄咄逼人。”
洛卿妩不由更加气愤，本想替自己辩解，却说道，“我记得自己早已被逐出万花，你如此说教我，是还以为我是你的师妹么？”
此言一出洛卿妩见洛倾轩眉头皱的更深不由后悔，自己怎可说出如此伤人的话，明知道当初师兄将自己逐出师门是为了万花，为了自己，他也很痛苦，自己却还那么伤他。
洛倾轩起身，欲拉着卿妩出去，却被苏逸言一把拉住，卿妩转头示意苏逸言放心，苏逸言才慢慢松开了手警告道，“洛倾轩，无论你之前有什么苦衷，若你再让妩儿受一点伤，我定不会饶你。”
卿妩被洛倾轩拉着走到春风楼的后院，“放开我，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洛卿妩冷冷道。
洛倾轩眼神哀伤，“妩儿，怎样你才能原谅我。”洛卿妩说道，“离开夏染蝶。”
洛倾轩一愣，没想到洛卿妩回答的这么干脆。
卿妩笑笑，“做不到吧？那就算了。”说完转身欲走，洛倾轩赶忙拉住她，“妩儿，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染蝶从未做过任何伤害别人的事，反而三番五次帮我们，为什么你一直针对她？”
洛卿妩冷笑，“从未做过伤害别人之事？那曼溪…”卿妩想到曼溪定不会想让洛倾轩知道她毁容之事，便赶紧住口。接着说道，“总之你若不与她分开，就别指望我回到万花。”
洛倾轩闻言道，“我承认，之前利用曼溪的感情是我不对，可与染蝶何干，你为何牵扯到她身上。”
洛卿妩欲甩开洛倾轩的手，“总之离开她是为了你好，你不了解她的本质。”
洛倾轩死死拉着卿妩，“我身上的绝情蛊已经解开，为何还不能与她见面。”卿妩手腕被他握得生疼，眼泪就要流出来，“我不能说，你快放开我。”
卿妩话音未落，便感觉自己被一股力量一拉，挣脱了洛倾轩，倒入了一个坚实的怀抱中。
苏逸言一手揽着洛卿妩，一手持长剑直指洛倾轩胸口，冷冷道，“我说过，你若再伤她，我定不饶你，你以为我还顾忌兄弟情谊么？”
洛倾轩哀伤说道，“为何我们不能回到从前，妩儿是我最疼的师妹，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为什么不愿接受染蝶。”
苏逸言眼中寒光逼人，“你以为妩儿不愿接受她是因为对你的倾慕之情，是因为她心胸狭隘么？那我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了，我们不会再干涉你和谁在一起，不过，妩儿永远也不可能再回万花，就算她想回去，我也绝对不会同意。”
说罢长剑一收，将洛卿妩拦腰抱起，离开了春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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