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离开(1 / 1)
楼上,安琪屋里。幻夜把玫瑰安置在花瓶里,仔细打理好。才回头问安琪:“你考虑好了吗?”这时他看安琪的眼神比刚才多了一丝玩味。
安琪看了眼插在花瓶里的玫瑰,笑道:“玫瑰我很喜欢,谢谢你。”又看了眼幻夜,话音一转:“我不知道你什么意思?太突然了。”
“突然?我还以为平常自己已经表达得很明显,安琪你那么聪明,难道看不出。”幻夜状似惊讶地说道,说完,眼底多了一份沉思。
安琪摇摇头。“不是那样的。”
幻夜走神道:“是吗?我还以为我爱上你了呢?”
安琪释然一笑,拍拍他的肩膀。“我们永远是朋友。”转身离开,把空间留给幻夜,显然他遇上了感情上的难题。
后来几天,幻夜都有送玫瑰,虽然奇怪,安琪只是微笑地接下,什么也没多说。
欧阳辰看着抱着玫瑰的安琪,每每都要出神好久。虽然,他心里明白安琪是要做天使的,不可能答应幻夜。但两人朝夕相处,万一有了不一样的感情呢?就像他对安琪。
“杰森,我很喜欢这里,为什么要搬走。”欧阳辰告诉蓝天雨要搬家时,蓝天雨很不舍。这儿很热闹,一点不像那个空荡荡,冷冰冰的家。
“我们已经打扰别人很久了,已经找到合适的房子了,尽快搬吧!”
蓝天雨看了眼欧阳辰,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
四人一起吃早饭,桌子上幻夜和安琪说笑打闹,欧阳辰默默地给蓝天雨添菜。蓝天雨则微笑地接下,偶尔也给欧阳辰夹菜,却发现自己夹的菜,明明是他以前爱吃的,他却都是皱着眉头吃下的。而安琪和欧阳辰之间已经很久没说过一句话了。蓝天雨偶尔也会找安琪说几句话。
饭吃完了。安琪背上书包,准备出门。欧阳辰叫住了她:“安琪。”
安琪回头看他。他继续道:“我们今天搬走。”
她似有愣神,好一会才答道:“知道了。”毫不犹豫,转身离开。
待安琪离开,幻夜上前。“欧阳辰,你们两个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最近怪怪的。你又为什么突然要走?”好像从安琪回来之后,他们俩突然变得生疏了许多。
“我是魔族,不适合和天使住在同一屋檐下。”
“我是猫妖,也算魔族,安琪都不介意收留我了。她不会管你是什么身份的。”以前他希望安琪身边没有欧阳辰就好了,可现在欧阳辰要走,他却犹豫了。安琪不会开心。
欧阳辰莫名地笑笑:“她介意,一开始就介意……”在心里补充,我的存在。
幻夜大吃一惊。“安琪知道你的身份了。”他没说,欧阳辰又藏得那么好,平时怎么看都是个普通人,他现在还不明白欧阳辰是怎么办到的。安琪不可能看出来。除非,发生了什么。
欧阳辰突然说:“你要好好照顾她。”
幻夜瞪他一眼:“不用你说,我也知道。”不要以为只有他自己一个人在乎安琪好吗?
学校,林清雅悄悄溜到安琪的后面,突然大力拍了一下安琪的另一侧肩膀。安琪吓了一跳,转头看,没有人。反应过来,转头,就看见林清雅奸计得逞后,得意的笑容。
米汐儿觉得很奇怪,安琪何时会上这种幼稚的当了。以往都是安琪先发现清雅,然后在清雅要动手时,突然转身吓她一大跳的。她上前打招呼:“安琪,早上好。”
漫不经心:“早上好。”
安琪怏怏不乐的,林清雅也觉得不对劲。用眼神询问米汐儿,对方摇摇头,一脸迷茫。
正在两个,准备关心一下安琪时。班主任的河东狮吼到了:“上课了,你们三个还不快进来。”
三人如触电,回教室坐好。
安琪今天很奇怪,明明想好好听老师在讲什么,只觉得脑袋里塞了一团乱麻,什么也听不见。好不容易熬到放学,安琪第一个冲出教室,连书包都忘了收拾。
林清雅与米汐儿,看着安琪如风的背影,交换了个担忧的眼神。
安琪到家门口时,看到一辆搬家公司的卡车绝尘而去。心想他们已经走了。不禁有点泻气。手链怎么办呢?这么重要的东西还是还给他好。
“安琪。”蓝天雨看到安琪,惊喜地喊她。她还一直担心不能与安琪告个别呢。
安琪看到她,眼里燃起希望。“欧阳辰在哪里?”
蓝天雨想问的话,到嘴边又溜下去。很平淡地道:“在楼上。”她心里闷闷的,这段时间有些东西变了。
阳台,安琪“自投罗网”的那个阳台,夕阳下,那个熟悉的高挑瘦削的背影。安琪突生感触“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走近,安琪声音低低地说“欧阳,走了之后,还会回来吗?”
知道安琪回来了。欧阳辰眉眼柔和了许多。他转身,安琪抬着头望着他,夕阳映照下,一点失落,一点固执,还有一种令人心疼的孤单。他忍不住把那小小的人儿,纳入怀中。这样是可以的吧!
突如其来的拥抱,安琪本想推开他。可是,他要走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他的怀抱总是很温柔,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魔力。安琪回抱他,有点舍不得,不想失去。
此刻抱着她,即满足,又痛苦。心被涨得满满的,涨得他心痛。这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情绪,但本能知道那是什么。失去的惶恐不安,靠得越近,越发肆虐。“安琪”喉咙里像塞了什么东西,他的声音变得嘶哑低沉。“可以不走吗?”咬牙说出心里的话。该为自己争取一次,虽然明知她会拒绝。
安琪心跳一顿,他在说什么?挽留自己吗?不可能的,她迟早都会离开。不过,他是第一个开口挽留自己的人。她轻轻推开欧阳辰,摇摇头:“你知道的。”
欧阳辰深深望着安琪,喃喃自语道:“是的,我知道。”
他所表达的东西,安琪似乎懂了。眼里的悲伤几乎淹没了安琪,沉重的让安琪不能呼吸。安琪移开了眼睛,心慌慌的,不敢再看欧阳辰。
“蓝天雨在下面等你呢!”安琪听见自己说,“你别再想利用我为你做什么了。”这句话说得很过分。
冷漠与疏离如此明显,欧阳辰心里一片钝痛。她当自己一直在利用她,还期待什么呢?沉默转身,不想看见这样的安琪。
他背对安琪,气氛一下子变得冷得不能再冷。安琪不知道要说什么,摸摸手腕上的链子,该还给他了。
“欧阳……”话还没说完,就被欧阳辰打断了。
“我问你,是不是无论如何,都要回去。”他绷着脸问道。
安琪毫不犹豫点点头:“这个自然。”
欧阳辰脸色一下子变得雪白,拳头慢慢攥紧,似在忍受极致的痛苦。安琪被他看得发毛时,他恢复平静。
“安琪,谢谢你救了天雨,我欧阳辰欠你一个人情。”这才是原本,早该说的话。
“没事,能救她,我很开心。”安琪不以为意地笑笑。“可是,我很生气哦,你开始接近我,就是为了利用我。”
“对不起。”欧阳辰极认真道。“以后你有事,我就算粉身碎骨,也愿意效劳。”
这话说得有点太严重了。安琪哈哈一笑:“你别在意,我说来玩的。毕竟你从未真正伤害过我啊!”要不是他的百般照顾,安琪能过得这么顺心吗?他还在危急时刻,救过她一次呢!
“你记住了,我不想欠你人情。”说完,欧阳辰与安琪擦肩离去。
安琪一愣,这是要划分清楚的意思吗?她生气地吼道:“你哪里欠我,上次你不是把我从那个吸血鬼手里救出来了吗?”谁又稀罕他的粉身碎骨。
欧阳辰脚下一顿,终是没回头,脚步更快的离开。
欧阳辰消失在安琪的视线中,她才想起,自己是来还他手链的。
欧阳辰带着天雨上车前,终是回了一下头。正好看见心里想的,恨的,不舍的那个人,朝他跑过来。
“欧阳辰,手链还你。”跑到他面前,伸出手,露出链子。
欧阳辰复杂地看了眼安琪,叹气。把手链解了下来。安琪并不知道,这并不是他母亲留给他的那条。这是当时为了知道安琪的行踪,放在她身上的。
在蓝天雨惊奇的注视之下,完成了一切,默契的谁也没说什么,同时转身就走。
车,消失在黄昏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