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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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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对谁?”她完全不能理解,不能接受他这种讲法,她是个十分正常的人。

“家人!”他说。

“为什么?他们逼你念大学?”她不能置信。“其实我们考大学是为了自己,对不对?”

“为自己?!”他忽然笑起来。“从小到大,我没有几件事是为自己做的,以后——或许会!”

“毕群,你讲的话我都不大懂,”她皱着眉头。“虽然我十七岁,可是我并不幼稚,是不是?”

“是我的心老了,”他轻轻拍拍她。“我的心起码四十岁了,虽然我只有二十三岁?”

“怎么可能?”她不信地怪叫。“你有很多经历吗?有很多沧桑吗?有很多风霜吗?怎么可能叫”

“是!我的经历令我苍老,令我有风霜。这是真话!”他点头说。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也不过是个大学生,服过兵役,你不要把自己讲得那么可怕,好不好?”她天真的。

“可怕吗?”他又笑了,只不过是牵扯一下嘴角。“但这是真话,你一定要信!”

她皱眉,想了半脑。

“不要把事情弄得这么复杂,好不好?”她说:“我只是个小女生,信不信都无所谓啦!”

“我希望你信,”他轻叹一声。“我更希望你能了解我。因为世界上几乎没有了解我的人!”

“你总是不说话,沉默的把自己封闭起来,那么别人想了解你也不行啦!”她说:“就像上次你送我回家,从头到尾没有一句话,真把我闷坏了!”

他想一想,似乎在考虑该不该说。

“我试过让人了解,结果了解我的人都离我而去,我很害怕。”他说。

“什么意思?我一点也不明白,”她傻傻的问。“为什么了解你的人都会离开你?”

“我想——我有很大的缺点,是我错,”他的痛苦在眉宇之间一闪而逝。“不能怪别人!”

“很大的缺点?改过就是,没有什么了不得啊。”她说得天真而率直。

“我当然想改,可是——没有办法,不是我个人努力可以做得到,可以摆脱的!”他摇头。

“那要怎么样?谁可以帮你?你的意思是要我帮你?是吗?”她睁大了眼谓,非常真纯。

他摇摇头,再摇摇头,黯然不语。

“怎么不说话呢?”她急起来了。“你这人怎么古里古怪,阴阳怪气的?你不说,我想帮你也无从着手。”

“你肯帮我这份心意我已经很感谢了,可是——我很明白,世界上没有人能帮得了我,”他感激地望着她。“卓尔,我真的很谢谢你!”

“不必这么客气,我又没有真的帮到你!”她笑了。

“你这么讲——已经是很大的鼓励了!”他说。

她含笑不语。过了好一阵子。

“毕群,你很复杂,是不是每个大学生都像你?”她稚气的问。“我怀疑再过六年,当我二十三岁的,会不会变成你这样子?”

“不会,我可以肯定你不会,”他断然地说:“你是个快乐。幸福的女孩子,你不会复杂。”

“你不快乐、不幸福吗?”她反问。

“那先要看各人对快乐、幸福所下的定义是什么。”他答。“也要看要求高或低!”

“你的要求很高、很高?”她仰望着他。

“不——教堂到了,你进去吧!”他避开了这问题。

“你不进去?”她又意外。

“我只是陪你走一段路,到教堂门口。”他说:“我还没有进教堂的心理准备。”

心理准备?需要吗?

过了农历年,春天终于来了。

是潮湿阴暗的梅雨季节,到处湿漉漉的,连墙壁地毯都冒汗,人也变得懒洋洋,什么事都提不起劲。

明知考大学的日子更近了,卓尔却不想看书。这种天气做什么好呢?恩——郊游,是了,约几个同学星期天去自来或双溪走一遭,回来时说不定就精神焕发了!好!就这么办!

正想拿起电话,电话铃却先响了起来。

“喂,请问找谁?”她直率的。

“卓尔吗?我,毕群。”是他的声音,低沉又带着些天生的喑哑,又有丝难以形容的温柔。

毕群!她呆愣一下,从好几个月前的记忆把他找出来。那天教堂门外一别,今天是第一次听到他的声音。

“毕群!”是意外和惊讶的。

对他这个既不是同学,又不能算是朋友的人,他的出现会令她很关心,他不找她,她也没有任何的感觉。

“不记得我了?”他问。

“记得。说实话,认识你之后,就很难会忘记你,因为你古怪,你特别!”她随口说。

“是吗?”他的声章中隐有笑意。“记得我就很好,明天我们去郊游,好不好?”

“郊游!?”她心头一动。哪儿有这么巧的事?“去哪里?”

“本来我说有一处很好、很美的地方,但不适合这种天气,要秋天去才有味道,才有意境,”他慢慢地说:“明天我们去阳明山!”

“学校的春季旅行?”她哈哈大笑。“你不知道星期天的阳明山会人山人海?”

“有毛毛雨也会人山人海?”他反问。

“谁怕这种雨呢?又不会伤人!”她说:“你换个地方我就去!”

“七星山?”他说。

“七星山?什么地方?没听过!”她说:“不过这名字倒挺美的,夏有七颗星星在山上?”

“不知道。大概几千年前曾经有过吧!”他不在意地说:“三年前我在那儿当兵。”

“那儿有军队驻扎?我们不方便去吧!”她说。

“七星山那么大,军队驻扎的不过是一边,我们从另一边上下,完全不经过他们那边。”他说。

“一言为定,我们明天去找几千年前曾有的七颗星星,我有这运气。”她稚气的。

“祝你好运。”他笑。“明天早晨六点半我在你家门口等,准时。”

“六点半!?这么早!?比上学还痛若。”她叫起来。

他沉默一阵,说:

“难道你想和我一起留在山顶过夜?”

“什么!?”她吓了一大跳,过夜?对她来说简直是天方夜谭。“为什么过夜?我不能,我一定要回家!”

“所以要早去,”他笑着。“来回要爬七小时左右,我要对你负责的!”

“好吧!只好牺牲一点睡眠咯!”她无奈的。“喂!这段日子你去了哪里?音讯全无!”

“你挂念过我吗?”他问。半认真又半开玩笑。

她未语先笑,坦白而直率。

“说真的,没有。因为——我们不是同学,又不是很接近的朋友,我没有想过你1”她说。

他又沉默,过了好半天才说:

“我很失望。”

“哎呀!你失望什么?你根本不是我什么人,你可别弄错了!”她说。

“可是我一直很挂念你!”他说。

“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可以找我,你光说挂念,谁知道你是真的还是假的!”她不以为然的。

“以后——你慢慢会明白。”他说。

“又故作神秘了,把自己背后的事弄得像个谜般,难道这几个月你出任务去了?到哪里去走了一趟,暗杀了几个他国政要,是吗?”她开玩笑。

“也——差不多!”他说。

“什么!?你别吓我,你真是间谍?”她怪叫。

“当然不是,我只是个普通的、不起眼的学生。”他说。

“原来你自己觉得自己不起眼,所以就穿一身黑,故作阴阳怪气状来引人注目?”她打趣。

“你这样想就算是这样吧!”他对什么好像都不怎么在乎似的。也许就是因为这种“不在乎”状有隐藏了他真正的面目。谁知道!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我最讨厌这种模棱两可的个性。”她说。

他轻轻的笑起来。

“你原来是这么极端和偏激的,”他似在摇头。“人要心平气和一点才好!”

“你心平气和?”她作状的大笑三声。“我看最惯世嫉俗的就是你,你一直在反叛传统。”

“传统?”他冷冷的笑起来。

“有什么不对吗?你不是这样子吗!”她叫。

“是,我承认。可是——我有我的理由。”他说。

“能告诉我吗?”她天真的。

“不能。”毕群想也不想的一口拒绝。”你这人——我最讨厌这种人,话一讲开头,引起人兴趣了却又不肯讲下去,最讨厌!”卓尔孩子气的。

“我是说——现在不能说,”他吸一口气,“久了,你自然会知道,我不希望你那么快的离开我!”

“离开你?什么话?我又没和你在一起?荒谬!”

她叫着,一下子脸就红了。

“我们是朋友,是吗?”

他低沉的问。很认真的。

“是——”她呆愣一下,这很重要吗?“当然算是,虽然我们只见过两次面!”

“我当你是朋友,所以我会找你一起爬山!”

他真的是很认真,可能——他对“朋友”的定义和别人不同?

“好!我们是爬山的朋友。”她笑起来。

他也很稚气,很固执的,只是外表看不出来。

“不,也是聊天的朋友,”他说:

“因为我觉得你可以了解我。”

她有一点莫名其妙的感动,他说了解——对一个高三的中学生来说,“了解”是件很大、很成熟的事。

“希望——如此啦!”她有点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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