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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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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颤。

她想,不会是爱情。或者——是迷惑。真的,他再来,带给她的是巨大的,难以抗拒的迷惑。

迷惑,该是十几岁小女孩子的,怎么三十三岁的她还会迷惑?

她轻轻移动一下身体,不要把刚睡熟的坚白又吵醒。不要破坏了他的规律生活。

啊!坚白和毕群是多么不同的两个人,坚白沉毅、稳重、进取、体贴。而毕群——他永远是动荡的,他的眼光不会只停在一个女孩子身上,他说过,他要追求一次又一次的爱情,直到他老了。坚白是个好丈夫、好伴侣,永远有安全感,对家庭又负责。毕群却——风流不羁,至少在娶了刘芸之后还绯闻满天飞,他永远不能安定下来。他很会说话,很能甜言蜜语,很能为女孩子鞠躬尽瘁似的,但这——来必真心。

毕群真是这样的人,对没有得到的东西,他永不甘心,他认为自己有这能力,他非要得到手不可——

啊?他对她可是这种心理?当年得不到,十六年后再试一次?

是这样吗?是这样吗?

卓尔在冒汗,若是这样,她无论如何不能心软,真的,她不要上他的当。他真可能在得到之后掉头而去,像刚才的梦境一样。是,刚才的梦境,他让她自己回家,立刻又和别的女孩子走了,他——他——

卓尔忍不住轻轻喘息起来。她——不该把他想得这么可怕,是不是?黑暗中总有太多的幻想,说不定毕群根本没有企图,单纯的只想见她——是,她不该想得太多,愈想得多愈可怕,她会钻进牛角尖。

睡吧!睡吧!就算不睡也不要再胡思乱想下去,这对她完全没有益处。

她再移动一下身体,坚白还是睡得很熟,很沉。单纯思想,心无杂念的人就是有福气,能熟睡,能安宁。

她这次来美国,恐怕神经衰弱会加剧吧g

这是没办法的事,谁叫她又遇见毕君呢?

她得承认毕群影是很难令人忘怀的男人,年轻的如此,三十八岁的今天更如此,他始终有一种特殊的滋力,至然他不是很漂亮。

他的魅力在他的沉默寡言,在他惊心动魄的眼光,在他的每一句简单的话都能打动女孩子的心弦。

还有,他是有点怪脾气的,譬如孤僻,骄傲却又极度自卑。当年他就是以这些特点吸引了卓尔,她一直认定他是个矛盾的人,她一直想研究他。

当年——啊!当年的确是好遥远的事!

十六年了,远得几乎不复记忆——不,不是不复记忆,是尘封了。当轻风拂过,才发现一切清晰如昨,一切都实实在在存在的,一切都在心中。

当年——她是怎么认识他的?怎么被他吸引的?怎样恋爱?又怎样分手?她深深吸一口气,那些片段如翻动的照片般的串连起来,一页一页的在脑海中闪过。

当年……

正文第二章

刚升上高三的卓尔是活泼顽皮,永远静不下来的女孩子。她的外表就像她的个性一样,明亮的大眼睛,不笑的时候也含有笑慧的俏嘴角,很挺的鼻子,白望的皮肤配着短短的、飞扬飘动的头发。她喜欢穿短短的白色打折裙子,喜欢穿长袜白皮鞋白上衣,走起路来轻俏灵活,在阳光下,她是校园里最受欢迎的女孩子。

最主要的。是她那天真稚气,小女孩的娇俏中还带些男孩的爽朗,女同学喜欢她。男同学也喜欢她,他们给她取了个外号叫“小可爱”。

放学的时候,卓尔提着她的藤篮式书包往校门外走,她看见有几个男同学等在校门口,是她的朋友吧?太阳太猛,看不清楚,她眯起了眼睛——

“卓尔,卓尔,”男同学张健扬手招呼,又小心翼翼的环视一下。”会天晚上有舞会,在杨盛家,去不去?”

卓尔抹一抹额头的汗,还是半眯着眼睛。”还有谁去?”她问。

“张淑惠和许佩珊,还有陈屏。”一个男孩子说。

“都是我们学校的同学?”卓尔眼中射出光芒。“那好,我去,反正明天是星期天,不必上课。”

“要上课你也不怕,你功课好,精神更好,通宵不睡都不会打瞌睡的!”张健笑了,看得出来他们都渴望她去。“不过大概会有点外人。杨盛姐姐淡江的同学!”

“那不要紧,我们同学自己玩,不理外人!”她说。

“我来接你好不好?”张健出个鬼脸,鼓起勇气说。

“你——不好!”她直接了当地拒绝。“我自己去,我认得杨盛家,我不要人家误会你是我男朋友!”

张健尴尬的耸耸肩,其他的男同学都笑了。

卓尔却挥挥手,径自上了路边的一辆汽车,那是她家司机来接她放学的。

卓尔有个正常、温暖的家庭,父亲是政府宫员,地位不低,母亲教中学英文,还有个念高一的弟弟,简简单单的四口人,住在仁爱蹬上一幢有花园的二层楼洋房里。父母都是开朗、明理的人,从来不用高压的手段管教他们姐弟,一切都讲道理,所以养成他们明朗活泼的个性,功课又好,所有的事都自动自发,不必人管。

父母也从不干涉他们课余的活动,家庭舞会是学生们最狂热的节目,六十年代的中期,除了舞会和电影,还有什么更好、更适合的活动呢?所以卓尔总是被允许参加,只要在讲好的时间之前回来就行了。

八点钟,卓尔被司机送到杨盛家,她是很有时间观念的,说八点就八点,不会早也不会晚。

杨盛家是幢小花园的洋房,客厅颇大,起码有五六十坪,卓尔来跳过几次舞,同学们的舞会差不多都借他家举行的。

她按门铃时,已另有一只手早她一秒钟按下去了。她转头望了望,一个陌生的男孩子,黑衣黑裤,一脸孔的阴冷。她回转头,没有再看。她不喜欢这一型的人,阴阳怪气的。和她的明朗个性格格不入,虽然同是来参加罗会的。她也不想和他打招呼。

他也只是看她一眼,使沉默着。

来开门的是杨盛,看见卓尔,又看见那个男孩,非常惊奇的指着他们。

“你们——一起来?”他不能置信的。

卓尔又着那男孩一眼,只见他眼中光芒一闪,又归于沉寂。她立刻说:

“我自己来的,我不认识他1”说完立刻进去。

她没有听见那男孩讲话了没有,那并不重要,她一点儿也不认识地。

张健他们那一伙都来了,张淑惠、许佩珊也坐在那儿,她立刻加入了他们。原本是同学,在这种场合中见到更会感到特别亲热。

“你来得最迟,卓尔。”张淑惠说。她叫淑惠,但人不如其名那么贤淑,她爱玩得很。

“但是我没有迟到!”卓尔扮个鬼脸。她仍然穿她喜欢的白短裙白衬衫,只是没穿白长袜,改穿丝袜和两寸高细跟的白皮鞋。

“你为什么总穿白色的?”穿了一身鲜红的许佩珊问。

“我喜欢白,因为白色像我,”卓尔想也不想的。“你们不觉得我和白色很配吗?”

“是,是,”几个男同学一起附和。“不过,如果你穿另外的颜色,一定也很漂亮!”

“谁要你们乱拍马屁?”卓尔仰起头来笑,她的爽朗稚气,有一种很特殊的吸引力,谁都会下意识的觉得,接近她是绝对不会有伤害的!

“是真话嘛!我们怎敢乱拍马屁?”张健半真半假的。“我们怕你以后不理我们!”

“我才没空这么无聊呢1再一年就考大学,你们有把握吗?”她说。

大家都“哎”了一声,立刻有人抗议。

“今晚跳舞,不谈功课,好吗?”

卓尔也笑了,是啊!在舞会上讲什么功课呢?她不想扫大家的兴!

舞会开始,他们这一伙儿中学生跳得最起劲、最热闹。尤其卓尔,她对舞蹈方面很有天分,再加上身材苗条灵活,跳起来姿势特别美好。

许多人都在看她,也有大学生过来清地跳,她知道是杨盛姐姐的同学,当然不能拒绝。一连串的跳下来,她觉得好累、好累,回到座位上,她大声说:

“这次我要休息,谁都不许请我。”

同学们了解她说一不二的脾气,只好让她在位子上休息。她去拿一杯鸡尾酒,慢慢的饮着。

一个人走到她面前,她看见的是两条修长的腿和黑色的长裤,是谁?她说过不跳的。

“我说过——”她抬起头来,看见黑色衬衫的上面是一张冷冷的,没有表情的脑,但是一一但是——她心中却莫名的不安起来。冷冷的脸上是黑而深的眼睛,眼中的光芒专注而真诚,很——很惊心动魄似的。“我——不认识你。”

“你已说过一次,在大门口。”他的声音低沉而带点沙哪,却温柔。“我叫毕群!”

“是,毕群,”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说得这么结巴。“可是我——说过这曲——休息。”

他考虑了两秒钟,一声不响地坐在她旁边。

“我等你。”他说。

她呆怔一下,有这么请人跳舞的吗?

他这人——很是与众不同,她这么想。

等她喝光了鸡尾酒,等音乐结束,等所有的人都回到座位上,他仍坐在她旁边。同学们都甚为诧异,这冷面怪人是谁?又看见卓尔脑上的尴尬,更是疑惑。

“卓尔,你——”张健以为她受到威胁,以为毕群是个太保,他站了起来。

“不,不,他请我跳舞,我要休息,他就等我,”卓尔一口气说:“他是毕群!”

张健点点头,坐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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