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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田的话并不多,却简短的几句就将剑道介绍的非常清楚,他带执子参观完剑道室,最后介绍起了日本的十大名刀。因为世代与剑道的缘分,真田家的藏刀量不是一般的小,只可惜执子唯一听到过的刀,只有妖刀村正和春雨而已。
当真田将那把村正打开时,执子不免激动异常。她轻轻的抚过村正那略带弧度的刀身,那刀仿佛有了灵性般□□了起来,微弱却清脆。执子只是听说刀也有魂,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情,也许这妖物与她产生了某种共鸣吧,执子在那□□中听到悲鸣与孤独。
只是可惜,这把刀并不是拨刀斋的那把逆刃刀。
“把酒饮月明,风渐云行。春末红樱夏时星,素盏独醉冷落了,长剑锋青。胧月人只影,寂寥生平。白梅染血玉脂凝,星霜漫天尽化作,十字伤情。”她轻声的喃喃着,眼前浮现出了一副画面。夜色中一个少年握刀而立,背对着一轮圆月,眼神坚毅锐利。
“执子,在说什么?”真田看着失神的少女,好奇的问道。
执子急忙回过神,歉意的笑了起来。“失礼了,真……弦一郎哥哥。我只是看着这把刀,想起了之前看过的漫画,不自觉的就念出来了。”
“漫画?”真田重复着。他也看漫画,怎么不记得有这样的一部作品?
“恩。是和月伸宏画的《浪客剑心》。讲的是一个明治维新时期,为了新世代而杀人无数的刀客的故事。因为失手杀害了最爱的人,这个刀客决心从用刀杀人变为用刀救人,他用的刀似乎是一把逆刃的村正。”
执子细心的解释着,只是不知道这里的日本,是不是也有和月伸宏这个漫画作家。似乎是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她借这个诗词转移了话题。“我刚才是用中文念的。中文又叫汉语,在中国上千年的文化中发生了很多质的变化,的确是丰富而华美,但,它恐怕也是这世上最难学的一门语言。我很好奇真……咳,弦一郎哥哥,为什么会想起学这个?”
为什么会学这个?真田弦一郎当然不会说,是因为一个少女去了中国,而且长达六年都没有回来过。 “喜欢一种文化不需要什么理由,执子不是也学会中文了嘛?”
那是她的母语,她想不会估计也难。不过,原本她就不想打探闷骚少年的隐私,借真田的话正好扯回正题。“那我们开始学习吧……”
因为是第一课,执子也不知道真田是什么水准,就简略讲解了汉语的发展史以及象形文字的演化过程等。然后将拼音和笔划写了下来,并体贴的用日语标了发音,便让真田自己临摹阅读了起来。而她则取出了画稿,做起了她的工作。
简单的收尾后,见真田仍在认真的临摹,执子便又画起来刚才脑海中出现的绯村剑心。将那首诗题在画的一旁后,她抬起笔,准备再仔细看看有什么不协调的地方时,却被一个声音吓的打了个寒颤。
“执子,我写完了,请检查。”
其实,在执子画到一半的时候,真田便已经写完了。他见执子很投入,就没有出声打扰,一直在她身后默默的看着,直到她抬起笔没有再画的意思。只是他没想到,自己原本很礼貌的一个举动,却让这个少女吓了一跳。他压了压帽子,脸上难得的浮上了一层红晕,低声道:“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啊,没什么。是我失礼了,没注意到你。”
执子随手接过来看了看,不由的感叹,真田竟然连字都写的这么漂亮,书法好的人就是不一样啊。“恩,弦一郎哥哥写的非常好。都说字如其人,果然。那么就到这吧,本来今天只是来认识一下,不需要讲课的。下周,我们就从发音开始学起吧。”
“是,谢谢。”
“我们也算认识了,就不必这么客气了。再这么规矩下去,我会全身不自在的。”执子苦笑了二声,收拾好东西准备离开。
真田低下头沉吟了一会儿,却还是忍不住开口道:“执子,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情了嘛?你似乎……”
“似乎和以前不一样了,对吧?你应该也听说过,我从那次醒来后就失去了以前的记忆。对我来说,除了这个身体,我和手冢彩英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所以我连名字也一起改了。很抱歉,如果你以前和她关系很好的话,那么她已经不在了。”是的,她不在了,现在只有手冢执子。
真田沉默了一会儿,却没有让开的意思,他看了看执子手里的那张画,说道:“没关系,那只是小时候的事情而已。你的这张画,能送给我嘛?”
“可以是可以,但是这画太……”太悲了。执子没有说下去,而是犹豫了起来。那眼神,是剑心失去雪代巴后,面对政变时的绝决。
“没关系,我喜欢。”
喜欢?似乎在执子的印象中,这个死板的人,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词,她不免有些吃惊。
真田见执子没有反应,以为她默许了,直接把画从她的手中抽了过去,细细的折好放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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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一早,执子便看到了学校里停着的那部超豪华的骄车,竟差一点喜极而泣。
她很庆幸历史还在继续,她也很感谢迹部景吾为手冢国光所做的一切,她终于可以不必背负这一切了。兴奋的她第一时间便把这个消息告诉了不二,不二眯笑着看着这个难得开心的少女,心中竟有了那么一丝的波动。
可从那辆车离开学校,到今天已经三天了,手冢都没有在家人面前提过一丝一毫。执子不免又担心了起来,到底这家伙是怎么想的?难道真的就这样放弃了嘛?那个全国大赛不是很重要嘛……
执子站在手冢的门前,手又一次举了又放,放了又举。最后,她有些负气的咬着手指,来来回回在手冢的门口又走了许多遍。直到确定手冢的所有借口,自己都有了足够说服他的理由,才重新站在了门前。